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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伙计见裘腰撒完了酒气,忙将她请到一边,其中一个挥着鞭子,就要赶着驴拖着乞丐离开。
小腰闭了闭眼,却始终忘不了那双绝望而悲伤的眼神!不知是哪个神经不对,小腰竟走上前,挡住他们欲拖走乞丐的去路!
“姑娘,请让开,驴不“长眼”,怕冲撞了您,要喝酒吃菜里边请!”
“嗝……”小腰打了个酒嗝,拍了拍脸,晃了晃脑袋,指着出声的一名小哥道:“驴不长眼,那人总长眼了?驴瞎了眼,你瞎了吗?”
众人皆面面相觑,刚才还踢打闹事的主,这回怎的又朝他们发起酒疯来了。
“姑娘,您喝醉了,要不,去店里喝点醒酒的汤,这乞丐就不劳您费心了,我们只打算将他拖到旧坟岗让他自身自灭!没有要再打他的意思。”
“哼!拖到旧坟岗?那不等于杀了他吗?你们也是娘生父母养的,怎么就没点同情心呢?嗝……”
“诶,姑娘这话说的,好像刚才您没踢打他似的,现在装什么大善人,姑娘要是喝酒吃菜请进店,要是没事找事,那最好就一边去,我们瑞福堂可不是慈善堂,打开门做生意,求的就是个利势!你在这醉酒闹事,可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哟,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啊?大周难道没王法了不成?今天这事我还就管定了!”裘腰酒气冲天,拽着驴头不放手,伙计们也都是乡下镇上请来的,还不大敢得罪老洛川城里头的人,不论她是否有钱有势,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指不定人家哪个关系网里头就有城里头的高官。
叫阿二的伙计对旁人使了使眼色,那人立马会意,进店寻了掌柜来。
裘腰纯属大脑发热状态,或许等酒醒根本不记得今日做过何事,此时的她抱着驴头不动,众人也耐她不得。不一会,瑞福堂掌柜就不耐烦的出了门来。
“一点小事也干不好!就会吃白饭!哟?我还道是谁呢?这不是小腰吗?今儿个不是你成亲的大喜日子?我还想着今日提早歇业赶去给你凑凑热闹呢!怎的放着良辰美景不享,跑到我瑞福堂来讨酒喝了?”
“赫大哥,这大冷的天,你咋地这么狠心将人拖乱坟岗呢?嗝……”裘腰抬起朦胧的双眼望了望眼前之人。
“什么乱坟岗?谁啊?”
“喏,就这乞丐!”
“我还道是谁呢,这破落户都挡在我店门口好半天了,你看这人来人往的,不是存心整人吗?他又不是你谁,你就甭管了!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快把他拖走!”赫峰朝伙计们挥着手道。
裘腰被赫峰拉到一边,“小腰,这是咋回事啊?你不是该在家陪客人吗?发生什么事了?跟哥说,你的眼睛怎么肿成这样?哭过了?难道新郎又出事了?”
夜晚的温度比白日降低了几分,一阵寒风吹过,裘腰缩了缩脖子。
她没有回答赫峰的话,眼睁睁的看那个乞丐被驴拖走,乞丐身上怕是累积了不少伤口,地上的沙石又尖又硬,这一路拖着,留下斑斑血迹,乞丐那本毫无反应的身子也不免颤抖起来。
裘腰见状,再也忍不住:“慢着!”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给点爱吧……蹲墙角画圈圈
姻缘天注定
裘腰见状,再也忍不住:“慢着!”
前面的三人一驴被那么一喝,不知该不该继续走。
“小腰!你今天抽的是什么邪风?快跟大哥回家去。”
“我不回去!”小腰一把推开赫峰,朝乞丐走去。
地上乞丐微微皱了皱眉,不解地望着刚才还将脚踩在他脸上的女人,不会又要对他下毒手吧?
“小腰,别闹了,快回去,别脏了你的喜服!”
“哼!喜服?去他的喜服!”小腰来到乞丐跟前,没有半点犹豫,半抱起他的身子,解开了缠在他身上的绳索。不止是在场的人全呆愣在原地不作声,就连那乞丐也不禁愣在当场!
小腰麻利地解开了绳子,再费力地拉起了乞丐,乞丐的右腿似乎被打折,站不起来,只能坐在地上。
“若还有人样的话,能站着就别蹲着!能坐着就别趴着!”小腰低喝道。
乞丐听了小腰的话,身体微微震动了一下,怕是自己身上的臭气让眼前的女人闻着反感,不动声色的远离了小腰。这天气众人皆裹着厚厚的棉袄,而乞丐却是挂着磨成条状的衣裤,裤子也只能遮羞而已,此时寒风一阵接着一阵,坐在地上不免觉得发冷颤抖起来。
“小腰,你认得他?”赫峰上前要拉离小腰,小腰却甩了甩手没有搭理他。
“快跟哥回家,别瞎闹了,我知道你忘不了暮年,但他人都走了两年了,你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有事咱回家说,不然让新郎官等急了可不是好事!”
“我不回去!”
“你咋还跟孩子似的,跟个乞丐磨蹭什么劲!难不成,这个乞丐比你的新郎还重要?”
赫峰也急了,今天店里生意特别好,他打算晚点再去参加小腰的喜宴,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为何本该拜堂成亲的小腰会在这里出现?他知道小腰一直排斥着芙蓉婶给她安排的相亲,但毕竟岁数在年年增加,大伙也是为她好,他只道小腰这回逃出来定是任性使小性子,一心想将她带回去。可是却不知无心的一句话竟让小腰炸毛,并成为日后一出出悲喜交加大戏的最大“元凶”!
“没错!他是比我的新郎还重要!”说完,小腰竟把身上的喜服脱下,披在了乞丐单薄的身上。这下,不仅是众伙计唏嘘了一下,连路人也都驻足围观。
那乞丐更是一眼未眨的盯着眼前为他披衣的女子,这可是神圣的喜服,现在竟然披在自己身上,原以为再也没机会穿上的喜服,竟被那女人毫不犹豫地披在自己身上!在五洲大陆上,每个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对喜服的向往和尊重都是不能用简单的言语能够形容的。青年男女若是希望有段美好的因缘,就会早早备齐喜服,待成亲之后还要好好保留,若是喜服沾了污渍或是弄破那都是不吉利的,会影响日后整个婚姻状况,所以每对新人都会将它当宝贝似的存放保养好,以保佑一生一世的幸福。
“小腰!你疯啦?!”赫峰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姑娘竟把如此重要的衣服披在一个被众人踩在脚底下的乞丐身上!
“我没疯!我要娶他!我要他做我的夫君!”
这回不仅是路人,就连隔壁街的八大姑六大姨全赶了来,有认出小腰的街坊忙四下散去奔走相告,“不得了不得了,裘家唯一的血脉要娶一名断了腿的乞丐为夫!”
“你给我滚过来!别在这丢人现眼!”赫峰今晚是被小腰彻底气疯了!
裘腰没有理会周边人的反应,径自拨开乞丐额前的乱发,虽然脸上满是污渍,血迹斑斑,但还是能隐约看见乞丐俊逸的面容。那双眼睛不再冷漠疏离,亲切了不少却还是透着一抹不解,被他这样直直的望着,似乎周身都暖和了起来,那眼睛深不可测,像是要将小腰整个吸进去般,小腰的心竟莫名的跳动异常,小腰心想定是喝醉了酒不然怎会有如此燥人的悸动。
“你可愿意嫁我为夫入我家门?”
“……”乞丐似乎还没从梦境中醒来,他感受着眼前女子近在咫尺的嘴边说话边吐出的热气,头脑晕呼呼,现在自己这副模样,她竟一点不嫌弃地靠的如此之近,这女子难道与其他人不一样?
“嗯?我也许不能给你荣华富贵,也许不会立刻爱上你,但我可以给你一个安定的家!若你不会离我而去,我亦一辈子对你不离不弃!你可愿意嫁我?”小腰心里有些急,难道连个乞丐都不愿跟她回家吗?她就真的如此不堪?她的自信自尊在这一刻被前所未有的践踏了,她硬是憋住气,缓了缓,细细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好气的,这乞丐说不定是个疯子或是个落魄清高的世家公子根本看不上她。唉,她真是想成亲想疯了,摇了摇头,罢了罢了,还是强求不得。原以为有那样美丽眼睛的乞丐定不是凡物,自己也只是想开导他,或许找个理由带他回家洗干净过着正常人的生活,此人会好起来,可以堂堂正正做人,不要做那万人唾弃的乞丐。自己那点名声早就败光了,也不在乎是否因此再添一笔。
“小腰!你真是疯了!”赫峰一把强拉起裘腰,扯着就要离开,但街上都被挤得水泄不通。
“大伙让让,今晚的事,大伙看过就忘了吧,别在意,我家妹子喝醉了,说胡话呢!”
“等等,我愿意!”声音不大,但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的真真切切,好特别的嗓子,清越脱俗,很动听。
喧闹的人群再次安静下来,大伙都在等小腰的反应,赫大哥紧拽着她的胳膊不放手,不死心的暗暗使力拉住小腰欲转身的身子,“你不会是真看上他了吧?”
小腰使劲甩开他的手,“至少他不会伤害我,他比我更一无所有,他需要我,在他没有得到更多前,他都不会离开我,只要我坚守立场不爱上他,就永远不会再受伤!”声音很小,但赫峰还是被震慑住,小腰今晚到底怎么了?一点也不像平常的她,难道婚礼真的出问题了?在他晃神之际,小腰已经来到了乞丐身边,她静静地望着乞丐,没有出声。
乞丐见女子盯着他不说话,脸上淡定的表情再也装不下去,眼神开始闪烁,撑在地上的双手细微地摩擦着沙石。
“我喜欢你现在的眼神!来,扶着我,看看能不能试着站起来!”小腰伸出了手。
乞丐现在很矛盾!这个女人刚刚对掌柜说的话他都听到了,她说她不会爱上他!真的吗?她不嫌他脏不嫌他臭,虽然刚才狠狠的踩了他,但竟敢当众说出要娶他的话,还就真这么做了!真是惊世骇俗,心肠应该不坏。再想想自己本就不想活了,不如跟她回家,真的不会爱上他吗?他倒是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如此不堪?!任谁都不会把他放在心上?!女人温暖的笑确实让他冰冷的心暖和了不少,或许,他可以在她那得到重生!
小腰看着乞丐的眼神又变了几变,似是想通了什么,缓缓向她伸出了手。
“使点劲!是个男人就给我站起来!”小腰算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将他从地上拽起。
乞丐借着小腰的臂肘勉强站起,僵硬的右腿还是全无反应,左腿想是许久没用,微微的打着颤。
乞丐虽然不能完全站直,但依旧比小腰高出了一个头,原来他这么高,小腰以肩撑在乞丐的腋窝下,艰难的站着,众人皆看傻了眼。
闻讯赶来的芙蓉婶和赫大叔一伙看到眼前情景,当即就想昏死过去。
刘芙蓉晃着身子上前,抚了抚小腰的额头,颤着声道:“小腰,你不要吓婶子,婶子再不逼你成亲了,你想捣鼓你那些宝贝,婶子也不拦你,你乖,听话,放开那个乞丐,跟婶子回家,不想打更也没事,婶子养的起你!哪怕一辈子,婶子也养的起!你快快跟婶子回家,别胡闹了。”
听了刘芙蓉的话,乡亲们各个都随声附和,上前规劝“迷途羔羊”快快回家。
乞丐靠着小腰的身子微微的抖了起来,似是离开了稍许,本来刚恢复自信昂起的头又低垂了下去。他不敢保证身旁的女子会坚持兑现刚才对他说的承诺,世上哪还有真心实意待人的女子?她们各个贪图富贵荣华,为了权势可以不择手段,何况她不过是个刚刚才认识且对他一无所知的陌生人而已,他也只不过是个乞丐,她如何会为说过的话负责。思及此,不免内心泛起阵阵苦涩,罢了,是自己对这个世界太过奢求。
“大家别吵了!我裘腰今晚要向整个洛川郡南枝区南溪街的街坊邻居宣布一件事,我要与我身边的男子成亲!就在今晚!谁也别想阻拦!”
“小腰!不要胡闹!回家!”一旁的赫大叔再也忍不住了,他在整个洛川郡算是个德高望重的人物,而裘腰是老友裘衡临死前托付给他照看的,他有权利替她爹爹管教这不听话的“孩子”!
“乖,跟婶子回家,别惹你赫叔不高兴!”
“你们谁都别劝了,从小到大我最听爹的话,爹死了,我听娘的话,娘也去了,我听婶子赫叔的话,你们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从没有忤逆过你们,但我真的过不好,我不开心,很不开心,每天即使内心再伤心再痛苦,面对大伙我还得笑脸相迎,我真的再也装不下去了!婶子,赫叔,若你们真的疼我,就让我自己做主一回,不论这次结果如何,我都不后悔!我再说一遍,我要娶他!就在今晚,喜宴继续进行,若乡亲们看的起我裘腰,真心祝福我裘腰,就来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