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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大公司总裁的位子上。使陶布森拥有了过去他想都不敢想的权力,拥有了超过过去几倍的年薪。但孔令杰是否有权力解雇他,或者是降低他的年薪;抑或是他们发现彼此的矛盾并且准备私了、却没谈好条件?所有这些都扑朔迷离令人费解。
反正在陶布森宣布离开“游骑兵建筑公司”后不久,这个公司在一次董事会上宣布公司自行解散。名义上分给陶布森的10%的股票倾刻化为乌有。陶布森愤怒下,要求孔令杰付给他应得的10万美金。孔令杰断然拒绝并说,公司因经营不善而破产,所有的股东都遭受了损失而无法补偿,为什么要单单付给你。
陶布森不信,他认为这是孔令杰玩弄的一个阴谋。因此再次向法院提出起诉,要求赔偿他100万美金的损失。陶布森的要求当然没有实现,从此两人分道扬镳,陶布森也因此消声匿迹了。
孔令杰的晚年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极少与外界来往。美国《德州月刊》杂志记者曾这样描写到:他是一个体型略胖的人,身高约5.6英尺,体重185磅,满头是略带灰丝的黑发。他虽已年愈花甲,但因为保养极好,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低得多。他行迹诡秘,一切言行都非常谨慎而保守。他不愿为人所知,也不想跟外人打不必要的交道。他拒绝接受记者的采访。因此,人们只能从陶布森向休斯敦市地方法院控告他的公案中,获知一些这位休斯敦神秘市民的秘密。在美国,即使熟悉他的人,一般只知道他叫路易·C·孔,却很少有人知道他就是孔令杰。而且,自从陶布森出走以后,关于孔令杰和他那座神秘别墅包括地下城堡及一切其它细节,就几乎成为永久的秘密,再也无人知晓了。
第十八章 晚境凄凉
1.献媚尼克松
从1947年秋天起,孔祥熙和宋蔼龄便开始在美国长达20多年的流亡生活。他们把自己的定居点确定在纽约。一则纽约是美国乃至世界上最繁华、最发达的城市。二则孔祥熙还兼着中国银行纽约分行的董事,每星期还要装模作样地去上一两天班。
同时,孔祥熙和宋蔼龄花了160万美元在纽约郊区买下了一栋豪华别墅,并在纽约最繁华的百老汇路一家高级宾馆常年包租了一个套间。
他们有钱,在纽约他们同样可以过奢侈豪华的生活。但物质上的丰裕代替不了精神上的痛苦。孔祥熙虽算不上亡国之君,但“亡国之侯”的滋味他也是尝够了。尽管那一年他已经68岁,已超过了耳顺之年。他常用老祖宗的话来安慰自己:“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到了这个岁数什么都能想得明白,我们生活在一个乱世,一切都毫无秩序,混乱不堪。我们能这样活着,不愁吃,不愁穿,能安度晚年就很不错了。
说是这样说,但一到夜深更阑,往事便像电影画面似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便又生出无限的惆怅和伤感来。因为不论从大陆还是从台湾,都不断传来令他心惊肉跳、令他幸灾乐祸、也令他想自杀又想发狂的消息。
当时被蒋介石称为固若金汤的长江天险,在解放军的隆隆炮声中倾刻间土崩瓦解。南京总统府的青天白日旗被踩在脚底。蒋介石带领他的残兵败将连同家眷200多万人蝗虫一般地涌入台湾。到1949年11月底,尚留在大陆准备坚持所谓长期“游击战”的宋希濂兵团被歼、胡宗南一败涂地、卢汉在云南起义;连号称最能打仗的白崇禧部几十万大军,在广西亦成了瓮中之鳖。
而在台湾当时的情况也很不妙。昔日和他争风吃醋的国民党“元老”一个个威信扫地,贬得贬、逐的逐。宋子文1949年逃到台湾后,很快遭到国民党上下的群起而攻之。有人竟声称要把他逐出国民党,吓得宋子文于1950年逃往美国,来和孔祥熙“作伴”。陈果夫、陈立夫亦被“请”出了国民党最高决策层。何应钦。阎锡山、白崇禧、薛岳等一个个全被夺去实权,甚至垂头丧气地躲进山里,钻研什么理论去了……
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昔日耀武扬威、趾高气扬的“将军”,今日就能变为一文不名、唯唯诺诺的草民。孔祥熙深深感到了冥冥之中那神秘的不可抗拒的命运力量。
一棵大树,只有倒下去的时候才能量出它的长度;一个豪门,只有失意或破落时,才能更加看清自己。后来孔祥熙在审视自己时发现,如果说自己从政有过什么过失的话,那就是也许他根本不应该从政。如果当年他不从山西到上海,如果当年他不去追寻孙中山而在山西办他的学校、做他的生意,他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子呢?可能不会像曾经一度的那样显赫,但绝对比现在安稳。对人生来讲,财富、爱情和安逸都是人们渴望的目标,但到底哪个更重要呢?
那青青的天、蓝蓝的海、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昼夜闪烁的霓虹灯广告,以及那些行色匆匆的黄头发、蓝眼睛的美国人,都在告诉孔祥熙:他生活在一个与过去完全不同的环境里。对过去的追悔是无用的,关键是怎样面对现在。但已经走过了大半个人生的他,经历了大荣大辱、大起大落的他,正像就要落人云海的夕阳,在地平线上的尽头闪着一缕残光,还能有什么希望呢?!
孔祥熙是彻底弄明白了,什么名、什么利、什么权、什么国家,或者什么政治、爱情、友谊,全是身外之物,全是人自找的附加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于是,他决定安下心来,读读闲书,弄点花草或者热带鱼,过一种真正淳朴自在的闲居日子。叫中国、叫世界。叫所有的人慢慢将他忘记。别来打扰他,他也不去打扰那个世界。
但这是他的一厢情愿,这个世界并没忘记他。蒋介石并没忘记他。特别是1947年以后,蒋介石越发后悔不该听信谣言把孔祥熙赶走,使他失去了一位好管家。以至后来百事不顺,终于导致国民党在大陆的全线崩溃。他想再和孔祥熙和好,却不那么容易。俗话说:“树怕伤根,人怕伤心”。两人既已撕破了脸,就谁也不愿意再向对方低头。然而,政治就像一只看不见的手,有一天又会将在大洋两端的蒋介石和孔祥熙拴在一起。
1945年罗斯福突然逝世,副总统杜鲁门担任美国总统。当时,杜鲁门虽然支持国民党政权,反对共产党,却对蒋介石印象极坏。爱屋及乌,恨屋及乌。蒋介石的左右,在杜鲁门那里也都是贪官污吏。1949年人民解放军陈兵百万准备横渡长江,蒋介石宣布退位,李宗仁任代总统。杜鲁门喜出望外,立即宣布给予承认,杜鲁门和他的幕僚认为,不把蒋介石赶下台,国民党永远没有希望。蒋介石就是国民党腐败的根源、落后的代表和保守势力的总头目。
此后,直到国民党兵退台湾。美国第七舰队开进台湾海峡,朝鲜战争爆发,杜鲁门始终在和以李宗仁为代表的国民党政府打交道。杜鲁门始终认为,李宗仁才是代表台湾国民党政府的合法总统。
退位是蒋介石惯用的伎俩,政治形势一旦出现逆转,他就宣布退位,但不久他又复位。所以国民党的高层人士谁都知道不能拿蒋的退位当真,而这次李宗仁在美国的支持下当了真,就弄得蒋介石很下不来台。无奈到台湾不久,蒋介石又自行宣布复位,只是,以杜鲁门为总统的美国政府不予承认,当下弄得蒋介石左右为难。
蒋介石和宋美龄早已和好。当此之际,夫妇两人均年事已高,处境艰难,于是宋美龄又开始积极为蒋介石出谋划策。
关键是怎样才能取得美国对蒋介石而不是对李宗仁的支持,然而现在除了宋美龄,所有亲美的官员都已离蒋而去。蒋介石这时才发现他是离不开宋家的,只有利用宋家的关系,重新开通和美国最高层白宫的联系。蒋介石在台湾的位子才能坐得稳。否则,一旦美国放手,台湾肯定会受到人所解放军的攻击,而仅靠蒋手下的那点残兵败将,是根本无法抵挡的。
还是刚到台湾不久的一个夜晚。在陈诚新建的别墅里,蒋介石佝偻着在客厅内踱步,满头的白发在灯光下显得那么刺眼。他一边走,一边发出一两声哀叹。
“我到美国去一趟吧,找找大姐……”宋美龄在一旁说。
蒋介石终于点了点头。
宋美龄飞到美国后,先给宋蔼龄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去医院看望李宗仁。
李宗仁因胃出血到美国治疗,临行前,命令行政院长阎锡山主持政府工作,不许蒋介石插手。而蒋介石觉得李宗仁到美国治病正是他宣布复位的一个好机会,关键是美国的态度。
宋美龄想看望一下李宗仁就走,不料李宗仁说出的一个消息,却使她大吃一惊。
李宗仁对宋美龄说,“本来我也想安心养病,可是杜鲁门总统请我,我不去恐怕有失国体呀!”
“杜鲁门总统请你,他什么时候请你?”
“艾奇逊国务卿给我写了一封信。”说着,李宗仁从抽屉里抽出了一张信笺。
宋美龄一看傻了眼,艾奇逊在信中仍把李宗仁称为总统。
“德公,”宋美龄有些沉不住气了。“您是老前辈,也是德高望重的领导。现在共产党大兵压境,虎视台湾。国民党只有团结一致,同心同德才能克服危机,化险为夷。希望您能以大局为重。蒋先生在大家的拥戴下正准备复职,带领三军将士和共产党决一死战。此时,您如果以总统身份去见杜鲁门,岂不为人耻笑,历来国无二主,天无二日……
李宗仁见宋美龄摊牌了,也就收去了客套,严肃地说:“蒋夫人,我个人当不当总统倒是无所谓,但总统一事关系到国家生死存亡,需极认真慎重为好。特别应符合法统。党国之所以几年内在大陆溃败,党纪废弛、法律如同废纸是重要原因。当初蒋介石宣布退位,总统缺位由副总统代任,这是宪法49条明文规定。正副总统均缺位,由行政院长主持国政,并在三个月内召集国民大会,补选总统。现在蒋介石要复任总统,他说了不算了。要我下台,我说了也不算。一切应依据宪法由国民大会选举产生。如果还沿袭过去的做法,视法律为儿戏,视国民大会为橡皮图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搞独裁专制,台湾的国民政府才真的发发可危呵。”
当即宋美龄和李宗仁说不到一块去,便来到了孔家,想寻求他们的支持。
孔祥熙对宋美龄并不热情,因为宋美龄的到来又勾起了那些不愉快的回忆。现在国民党大势已去,蒋介石才想起了他们这些元老重臣。早干什么去啦?而且宋美龄那么老远跑到美国,也绝对是有事相求,八成又是借钱?!
宋蔼龄虽然欢迎来美龄来,几年不见确实有些想念。宋氏三姐妹现在天各一方,想起来又有几分凄凉。为了孔祥熙的面子,宋蔼龄又“数落”了宋美龄一顿,说蒋介石不识好歹,不辨忠奸,坏了孔祥熙百年的名声,如果不公开道歉没法和蒋和解等等。
宋美龄当然是个明白人,一听便说蒋介石现在后悔得不得了,说想来想去还是庸之跟他最亲最近,只怪当时他一时糊涂。现在他真有心请庸之回去,但李宗仁占着总统的位置不退,弄得台湾岛人心惶惶。
“李宗仁是什么东西,竟敢跟你们做对。”宋蔼龄不屑一顾地说。
“他是个老朽,但有美国人撑腰……”
“美国人?”
“杜鲁门!”宋美龄说。“蒋介石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杜鲁门,杜鲁门老跟我们过不去。你也知道,李宗仁能镇得住吗?在国民党还不是蒋介石说了算,但杜鲁门好像成心和你过不去,就是不理你。据说最近还要接见李宗仁,你说这可怎么办?”
“办法倒是有,就看老蒋用不用?”宋蔼龄故意卖关子。
原来,孔祥熙、宋蔼龄到美国不久,宋蔼龄就开始物色美国政府的代理人。她深深懂得,在美国定居,和在中国一样得多交朋友,多建立关系,特别是在政界。这叫感情投资。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肯定不行。于是,她发现了尼克松。
尼克松是加利福尼亚人,当年还不到40岁,却已当选为国会参议员,并且是共和党内强硬的反共派。当时的尼克松有强烈的政治进取心,当上参议员不久,就开始竞选美国副总统。但由于年轻没有经费,所以竞选遇到困难。宋蔼龄得知这一切后,觉得尼克松是一个很有希望的政治领袖,就主动让孔令侃和尼克松联系,给尼克松提供政治活动的经费,还动员加利福尼亚的华人都投尼克松的票。
尼克松对这一切当然不会无动于衷。一来二去,尼克松成了孔祥熙、宋蔼龄家里的常客和密友。从尼克松那里,宋蔼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