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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从前好,而你,也有一个好夫君……”
这番话让金晚玉总算有些明白了,她清了清嗓子,试探道:“我也听说……你……你与三公主……”
“够了。”他淡淡打断她,目光却是忘在外面,似乎并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金晚玉默了默,就真的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可一时又想不到别的,于是马车里又沉默了下来。
金晚玉百无聊赖的探头望了望外面的景色,忽然觉得……这条路似乎是去燕回山的路……她心中一动,又不由得望向沉默着的赵子然,某种预感渐渐升上心头。
丹阳城的大街上,秦舜同样撑着马车,从太医署出来之后,他就一直在思索今晚的新战术。听说君蕴将玉儿的珍藏本都拿走了?不行,找个日子统统都拿回来!一本都不给留!
在热闹的城东大街穿行而过,他不经意的一瞥,恰好看到了路边的一家糕点铺子,脑海里忽然就想起来端午节的时候他给她做千层糕的时候,小东西馋的不得了的样子,秦舜靠着马车,笑着摸摸下巴——用食诱这招,好不好使呢?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猜猜为嘛舜舜越来越觉得热呢,为嘛觉得玉儿有些别样的勾人呢!为什么他快控制不住了呢!!!!!!
☆、谁家少年谁家忆
赵子然的马车行的有些疾,金晚玉原本以为这是去燕回山的方向,可是马车忽然方向一转,没多久就停了下来。赵子然这才抬眼,看了看窗外,对着金晚玉微微一笑:“到了。”
一大片清湛湛的湖水,沿着台阶走下三阶,脚下踩着的木板咯吱咯吱的响着,一路延伸到了湖水中央,四根木柱顶着一个草棚,下面放着一张矮几。赵子然抬抬手,小厮已经将酒菜都准备好,恭敬的退了下去。
金晚玉瞪大眼睛:“这是……”
赵子然笑了:“郊游。”
这片湖金晚玉不晓得,可是看着这个延伸到湖中央的湖心亭,她忽然就想到了自家院子的水晶亭。她自从受伤之后就疲软的很,像个小赖皮一样,吃过午饭必定会到水晶亭歇息一番,那时候,秦舜就在她身后,让她靠着,她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觉得安心。
赵子然拿起酒壶,似乎是看了看她的手,没有给她倒酒,而是给自己满上了,什么也没说,先豪迈的饮了一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弯了弯唇角,缓缓道:“想起第一次与你喝酒,真是好笑。”
是啊,的确很好笑。
那时候,赵子然时整个国子监年纪最大的小孩,也是最古板最不像小孩的小孩。
自从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赵子然明里暗里都会维护被欺负的君蕴,金晚玉开始对他有了其他的看法。可那种看法只是对待一个奇葩,一个小别扭的看法,没有那么多心思。而她真正发现自己对那个怪男孩,小别扭开始动了心思,是在一个放学的黄昏。
因为吊了君娆,她也挨了几十板子,君娆开始处处找她的茬,她也不甘示弱的回击回去,最后发现,常年养尊处优的公主除了嘴上功夫了得,基本上就是一个草包,所以,每每被金晚玉轻轻松松四两拨千斤的回击回去之后,她便只能继续找君蕴出气,金晚玉看在眼里,摸了摸恢复的差不多的屁股,决定再吊君娆一回!
那天下午,就快放学,金晚玉在盯了君娆一整天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好时候!她计划在她解手的时候翻过茅厕,将人绑了!这回还得找个隐蔽的地方,不折腾死她难解心头只恨!
一切准备就绪,谁料就在她摩拳擦掌的准备翻茅厕的时候,君蕴白着一张脸杀了出来,拼死拼活的将她拉离了犯罪现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小声苛责:“你……你你真的还要再戏弄三皇姐吗?上回就已经被罚了,这一回再出什么岔子,小命都会保不住的!”
金晚玉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君蕴,第一反应就是:“你怎么知道我要来捉弄君娆?”
年幼的君蕴有些呆,一时间想不到理由,可似乎又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死死咬着唇低着头,金晚玉被搅了局,还是被她要替之报仇的人给搅和了,她一时气不过,扭头就走!身后的小君蕴几次想叫住她,却不敢大声喊出来。
谁料金晚玉刚刚走到一处假山拐角处,一身玄色锦袍的赵子然负手走了出来:“还想去报仇?”
金晚玉被他吓了一跳,惊叫了一声,然后,她在面前的少年脸上看到了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谜题解开了!君蕴那个笨蛋怎么可能猜得到她的行动!能猜到她要干什么,还让君蕴跑出来搅局,搅完局还不敢透露背后指使者,这个人除了赵子然还会有谁!?
金晚玉顿时火冒三丈,回过头用一种看叛徒的眼神看着慢慢从后面跟上来的君蕴。君蕴撞到她的眼神,惊吓中带着羞愧的低下头。
赵子然淡淡开口:“不必怪四公主。四公主比你懂事,所以不能任由你这么任意妄为。”
金晚玉跳起来:“我任意妄为!?你搞错没有!那那个不可一世的三公主就不是任意妄为了吗?她杀人放火都可以,我为民除害就犯罪了?赵子然,你不用维护的这么明显吧!?”
君蕴已经走了上来,看到金晚玉激动不已,小心的伸出手扯扯她的衣裳:“玉儿……不、不是你想的这样!?”
金晚玉哼气儿:“就是我想的这样!”
赵子然轻笑:“你想的这样?你想的哪样?你以为,上次不是我替你引开要找到你们那边的宫婢,你能顺顺利利的把君娆吊起来?”
金晚玉狠狠一震!什么意思?什么叫他帮忙引开了要找过去的宫婢?她用一种十分不信任的眼神看着赵子然。赵子然似乎丝毫不介意她的目光,一直都淡定自若。君蕴这时候倒是鼓足了勇气,上前一步,只是依旧细声细气:“玉儿,是真的。那一日你和三皇姐都不见了一阵子,我……我看到赵子然替你引开那些差点找到你们的宫婢的。”
金晚玉一时目瞪口呆,看看君蕴,又看看赵子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子然脸上那丝似笑非笑,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明晃晃的微笑——这个小别扭也会微笑!还……还笑得那么好看……
金晚玉没来由的一阵脸红。君蕴也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金晚玉。穿着颜色鲜艳的裙子,姣好的身段,一张小脸上有些肉肉的,红扑扑的,似乎是……是在难为情?
赵子然也从不知道一向无所顾忌我行我素的女孩子也会有这样低首含羞的样子,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急促而清晰道:“君娆毕竟是公主,上一次她已经得到教训了,她到底是金枝玉叶,要是再被你吊一次,出了什么岔子,你就不止是几十板子的问题了,届时连累到你的母亲,父亲,甚至你们相府上下被陛下迁怒,你该如何?”
金晚玉惊讶的抬起头,眸子亮晶晶的:“怎、怎么会迁怒!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做了就不会孬种!”
赵子然笑了……他竟然对着她笑了!
金晚玉看呆了。黄昏的夕阳打在他清俊无双的脸上,金色的光芒似乎给他那清瘦的身形镀上了一个金色的光圈。他的一举一动,都差点闪瞎了她的眼……
好、好好看……
以前怎么没觉得好看呢!?
“金晚玉,你的确是个敢作敢为的女孩子,比起一般的女孩子,你更多一份英气,像你母亲。可金相身在朝堂,你是她的女儿,许多事情,都不可以任意妄为,须得三思而行。否则,你会祸及你的家人。”这是赵子然第一次对金晚玉说这么多话,那时候的金晚玉——深深地醉了。赵子然在她心中,顿时成为了一个天神一般的人物。
他的玄色锦袍一点也不单调暗黑,而是一种沉郁冷峻的气质!他的书桌比谁的都干净,因为他是个对人对事都认真的人!他的书每一本都被翻起了角,那是他博览群书文采斐然的最佳证明!他身手过人,心智成熟,待人有礼,处事冷静!她是金晚玉见过的最出色的男孩子!
赵子然说的没错,那时候的金晚玉常年跟着师父学习,穿行于山林市集,没有大家闺秀的娇气,而是有一种女侠般的英气!金晚玉的师父嗜酒,常常自饮自酌,吟诗作对,感人生百态。她觉得师父一边饮酒一边吟着“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的模样像仙人一般洒脱飘逸。
师父也曾说过,以酒会友是一种境界,是以第二日,金晚玉就将自己的小水壶里的水通通换成了从三哥那里偷来的“玉液琼浆”!这可是难得的美酒!金晚玉喜滋滋的想,喝完这杯酒,她一定能与子然更加交心!
下课的时候,她跑到他身边,摆出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赵子然!谢谢你那日救我一命,我敬你一杯!”
赵子然自小由赵丞相一把手教出来,餐桌文化无一不知,酒桌文化不在话下,见金晚玉一脸诚恳还带着些小期待,他向来爱干净的人,竟也没有拒绝,伸手接过,仰头喝了一大口!
“子然哥哥!”抱着打断两人友好交流的心思蹦了出来的君娆甜甜一声叫。
“噗……”赵子然不知怎么的,喝下去的一口酒悉数喷了出来,直直的喷到了君娆的脸上。君娆当场就哭了,被老嬷嬷们带了下去。赵子然瞪大眼睛,向来风雨不动安如山的人此刻一脸不可思议望着金晚玉:“这是什么?”
金晚玉讷讷道:“这是酒啊……怎么?是不是酒太烈了?哎……早知道我该多加一些蜂蜜和糖块!”
赵子然整张脸都僵了:“蜂蜜……糖块?”
金晚玉诚恳的点头:“恩啊!我问我三哥这个好不好喝!三哥说这是顶好喝的烈酒,我不懂什么是烈酒,三哥说……就是火辣辣的!我怕你喝不惯这个辣味儿,但是我每次吃了辣椒受不了,就含糖块或者喝蜂蜜水……”
她顿了顿,充满期待的问:“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一看到掉收。。就会陷入无限自我否定自我批评自我反省的消极心态中……不过~还是会继续努力啦~为了妹纸!嚯嚯嚯!
☆、真相大白心已止
湖边的风来得比相府的荷花池要更大更凉爽些。风拂起了金晚玉的裙摆,那淡蓝色的纱裙被撩起一个衣角,仿佛被看不见的顽皮精灵撩弄着一般。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在八年前的那个晚上之后,两人坐在一起,回忆往昔。赵子然带着微微的笑意,又饮了一杯酒。放下酒杯,他看着坐在对面的金晚玉:“金晚玉。”
金晚玉身边的人,或母亲,或兄长,或秦舜,或朋友,无非是叫她“四小姐”、“金小姐”、“四儿”,叫的最多最显亲昵地,是“玉儿”。除开那些恶意挑衅的人,几乎只有赵子然一个人,是用这样的语气直呼她的闺名。淡淡的声音,仿佛带着些飘渺。
金晚玉“啊”了一声。赵子然看着她,目光黯了黯:“我自问与你相识以来,不曾有过欺瞒。虽然你我两家政见不一,朝堂中势同水火,可我并未对你有什么偏见。相反,我觉得你活得十分自在,洒脱。”他定了定,目光微沉,语气坚定了几分:“我相信你是个敢作敢当,光明磊落的人。所以,你可以不可以也不要有任何隐瞒,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想弄清一个事实!”
一个事实?他会想从她这里知道什么事实?金晚玉垂眼。她能告诉他的事实,还有什么?
果然,下一刻,赵子然就开口了:“那一日我虽然酩酊大醉。可是第二日醒来,前一日的事情并没有全部忘记……我隐约记得你说……八年前……你救了谁……我一直以为我在做梦……可……可那一点也不似做梦……”
他说完一个疑点,打量了一下金晚玉的神态,继续说第二个:“八年前我身受重伤,可后来我痊愈以后回到国子监,你已经离开,我曾问过四公主……她说……她说自那日我们沐休后,你再也没有去过国子监……我曾想再去一次燕回山……可……”
金晚玉似乎不为所动,赵子然神色微动,直接说出了第三个疑点:“之后我去了金府,秦太医拦着我,他说……你受伤后牵动了旧伤……旧伤,是在八年前……”
“你想问我,八年前,去燕回山救了你一命的,是不是我?”金晚玉倏地打断他的话。
曾几何时,她做梦都希望有一日,赵子然会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他知道那一日救了他的不是君薇,而是她!可很长一段时间里,那都是她在痴人说梦。
原以为世上所有的梦想成真都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愉悦。可为什么到了她这里,这个成真的梦非但没有让她觉得有“终于”的感觉。相反的,她真的觉得,从前的过往,都如尘如烟了。
他与君薇并肩而立时,就是天造地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