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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捣乱,王通怒火中烧,顾不得与杨戈三人寒暄,怒声喝道:“到底是谁,有点血性的出来一见。”语声沉闷,但嗡嗡作响,在场众人的耳朵都被震的有些疼痛。
杨戈三人不禁骇然,这王通居然是个内家高手,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王施主,就让贫僧做个恶人吧。”那端坐在座位之上的智亮和尚突然站起身来,檀口微张成半圆形,狮子吼声脱口而出。
只听得东南角有人微哼一声,瞬间一道人影穿窗而出,再不见踪迹。王通与智亮抢到那里,只看到地面之上留有一摊血迹。显然那人已是受了内伤,逃之夭夭。
“大师,这金刚一怒,就使得宵小逃遁。果然好手段!”王通怔了一怔,对和尚的狮子吼赞叹不已。
“过奖过奖!王施主不过是碍着面子不好出手罢了,和尚这次倒是多事了。”
他二人相继出手,对旁人没什么影响,但是对于杨戈来说,却深深受到了震撼。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如此高明的武学。羡慕之余,不免有些抱怨:诶,这可恶的老天爷,让我来就来吧,也不给我带点福利过来,哪怕给我怀里塞一本武学秘籍呢,也比现在这个身体强啊。
捣乱的既然已经被智亮和尚赶走,宴席又恢复了正常。王通也一心想拉拢杨戈三人,热情的让到了首席入座。言谈之间,知道杨戈等人出身军伍,奉来大总管之命赶赴洛阳公差,更是刻意的与三人言谈切切。
那智亮和尚,宴席之上也没有摆出高僧的架子,与众人有说有笑,丝毫没有亲疏的感觉。席中胡刀有一些不解,偷偷询问谢英超:“小谢,和尚不是都不吃肉不喝酒的么?怎么这位好像没有什么忌讳啊?”
那智亮和尚耳朵却很是敏锐,胡刀的问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诵了一个佛号后,笑道:“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施主着相了。”
胡刀吐出舌头,咧嘴一笑,不敢再多嘴。
第58章 王通的好心
听那和尚说出那句“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后,杨戈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后世那疯疯癫癫的济公和尚。没想到眼前这个和尚居然也能说出这般有内涵的话,不过随即又想起济公后面还有一句话,不由得开口接了过来:“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那智亮和尚微微吃了一惊,这酒肉之词本就是他的得意之笔。就连他的师傅信行大师也夸他生有慧根。没想到今天随口这么一说,居然引出了如此妙论。
智亮和尚凝神看着杨戈,点头道:“施主此言甚是,须知剔透玲珑心,本我真如一。和尚受教了!此后不敢以此言再荼毒世人。”
杨戈微微笑道:“大师过奖了,在下胡乱说话,倒是让大师见笑了。”
智亮和尚见杨戈居然领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精通佛典,又打了几个机锋,却不见杨戈回应,这才知晓这人并非自己所想,恐怕是偶有所得吧,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接下来的宴会波澜不惊,王通对杨戈三人很是客气,为他们引荐了当地几个颇有名气的人物,其后更是请出那曾艾草与费青奴在席中相陪。
胡刀见到费青奴,身子就已是酥软了半边,眼角都挤出了若干笑纹出来,黏在费青奴身边,不住的挖空心思逗心中佳人开心。但对费青奴而言,这个满脸匪气的军汉却是她最不愿看到的,但又不好意思明言,只好勉强挤出笑容,敷衍着胡刀。
比起胡刀,谢英超的表现就很令人瞩目了,甚至比起杨戈更加让人刮目相看。一袭白袍,眉清目秀,再加上世家子弟的风度与口才,让席上诸人更是高看了一眼。曾艾草自然也不例外,娇笑着坐在谢英超边上,吃吃的笑个不停,好似已经完全忘记了方才的尴尬。
但落在王通的眼中,杨戈与另外两人又有不同,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倾听着众人的发言。这一副做派,也不像是刻意做出的矫揉造作,而是一种平和,就像清风拂过小溪一般,显得是那么的和谐。
王通不禁心中更是诧异,这样一个人,手下两名随从,一个世家子弟,另一个却是如马匪一般,当真是个奇怪的组合。他一向求贤若渴,此时看到杨戈,心中不免起了招揽之意。
王通自幼出生在官宦世家,从小受其父亲王隆影响,认为当世虽然一统,但苦无救市良方。当朝官吏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为自己聚敛财富,天下将要大乱。从此胸怀四方之志,更加发愤读书。
稍长,即外出求学,先后学书于东海李育、学诗于会稽夏典、问礼于河东关子明、学音乐于北平霍汲、考易于族父仲华,系统地研究了《书》、《礼》、《乐》、《易》,从而学识大进。
隋文帝仁寿三年,王通西入长安,向隋文帝奏《太平十二策》,详细地分析了当时的政治形势,总结了历史上的经验教训,提出了自己的政治主张。深受文帝赏识,夸奖道:“天以生赐朕也”,决定采纳他的建议并委以重任。
无奈他的建议触动了朝官的利益,受到当朝大臣们的极力反对,无法付诸实施,王通因此作了一首《东征之歌》准备回乡。歌中叹道:
我思国家兮,远游京畿;忽逢帝王兮;降礼布衣;遂怀古人之心兮;将兴太平之基。时异事变兮;志乖愿违。迂嗟;道之不行兮;垂翅东归;皇之不断兮;劳身西飞。
隋文帝听到后很伤心;两次挽留;均被他拒绝,毅然决定返乡,以教书为生。
近年来,山东旱情愈加严重。王通感受颇深,认定这是**。特意延请佛教信行大师与道教青霞道长,欲追求他毕生的梦想:三教合一。
没想到所邀两人都没到场,信行大师也只是派来了智亮和尚为乡民求雨。这对王通而言,无异于一种精神上的打击。但是,前两天他的知交好友李密的来信,让他重新又振作了起来。
三教合一,大势所趋。既然你们不愿,那就用李密的办法吧。
王通心中有了异念,对杨戈等人更是刻意的交好拉拢。言谈之间,对礼部尚书杨玄感甚为推崇。话外之意,竟是让杨戈三人到洛阳之后,可径自到尚书府求见,有他王通的手书,来日必得重用。
对王通的卖好,杨戈自然心中不置一词。其时大隋虽然统一,但多年来积累的种种矛盾,又岂是一时半会就消弭得了的。像王通这等角色,恐怕也看出了有些问题。既然提起杨玄感,不用多说,这人肯定也是与李密为伍的。嘿嘿,让老子投靠那个短命的杨玄感,这真是脑子坏掉了。
不过面子总还是要给的,当下杨戈喜笑颜开,无比热忱的收起王通临时写就的一份书信,放于怀中。此举让王通很是开心,更是嘱咐府中管家为杨戈等人奉上不菲的盘缠,聊表寸心。
既然送上门来,自然是不拿白不拿。杨戈欣然笑纳,随后借口明日还要赶路,与胡刀谢英超两人拱手相别,回到了客店之中。
待他们走后,智亮和尚捻着念珠,轻声对王通说道:“王施主,贫僧观那杨戈面容,恐并非甘心情愿,恐怕施主这一番苦心要打了水漂了。”
王通呵呵笑道:“和尚,在下也不会如此狂妄,认为这一席话就让这些人唯命是从。不过是先结下一个善缘罢了,日后相见,总有个说话的借口。正如你所说,这杨戈并非等闲之辈,尚书府?未必容得下他!”
杨戈三人满载而归。一路上,胡刀还在念叨那费青奴,觉得未能牵一牵她的小手实在遗憾。杨戈与谢英超对视一笑开口道:“小谢,今日所见,你有何观感?”
谢英超从鼻中哼了一声,冷笑道:“那王通,果真如捣乱之人所说,沽名钓誉罢了。所发言论多不切合实际,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书生王通与那和尚的功夫可真不得了。诶,我是望尘莫及。”
杨戈也点点头,对他的话深表赞同:“不知道那捣乱的人又是什么人,能在那和尚的狮子吼中逃得性命,也算是个人物了,不知道伤重不重,还能否保住一条性命。”
胡刀也被他们的话题吸引了过来,开到说道:“将军,我觉得,那捣乱的人,恐怕就是那个被缉拿的飞贼。你看那家伙来无踪去无影的,和飞贼肯定有一些关系。”
杨戈与谢英超不由得看向胡刀,心中暗自纳闷:这家伙的脑袋,什么时候开窍了?
第59章 神偷杨老醉
夜已深,一弯孤月斜挂在树梢上。杨戈心乱如麻,脑海之中全是智亮和尚的那声狮子吼。左右睡不着,便披衣出了房间,独自一个躺在屋檐上看着月亮数星星。
兄弟们早已鼾声四起,与他们的鼾声相映成趣的,也就是外面秋蝉的鸣叫声了,还夹杂着不知哪里传来的箫声,呜呜咽咽的,好不让人心烦。
杨戈眼角一花,不远处好像有个黑影闪了过去,不由心中一动,想到了那个通缉榜上的飞贼。同行相亲,杨戈自然想见识一下这个时代的飞贼,于是便偷偷跟了上去。
那黑影对这东平郡很是熟悉,除了偶尔会在屋檐上窜高伏低外,大多数时候都是溜着街角三拐四绕,杨戈在后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歹没有被落下。
果然不出杨戈所料,那黑影很快就摸到了一处大宅院外面,一个投石问路后,纵身跃了进去。杨戈可没这高来高去的本事,只好耐着性子在外面等待。不一会功夫,那黑影重新从原地跳了出来,有意无意的往杨戈藏身的地方瞟了两眼后,扬长而去。
杨戈心中犯疑,那两眼看过来,好似刀子一般,阴森可怖,让他不由冒出一头冷汗。但错过这次机会,恐怕再难以遇到。杨戈把心一横,跟了下去。
这一次与方才又有不同,那黑影也不施展高来高去的本事,一路绕行,带着杨戈居然到了城墙边上。
杨戈心中嘀咕:这家伙该不是要出城去吧?这可怎么办?
眼看着那黑影从一处攀爬而上,转瞬之间消失在城墙之外。杨戈哪里还敢犹豫,也拿出了当年做偷儿的本事,不管如何他也是攀岩高手,往日爬高楼如家常便饭,这城墙倒也难不倒他。
不过,等他跃下城墙,再尾随着那黑影到了外面树林时,人生就变成了悲剧。
一把匕首适时的找到了他的脖子上,感觉寒光触体,杨戈自然识趣,乖乖的让人绑了手脚,丢在马背之后,就这么脑袋朝下往前行去。
“好汉,好汉,尊驾是什么人?为何要绑我?”杨戈连着问了几遍,对方终于不耐烦,一只乌黑的马靴顺势踢了过来,杨戈的小腿肚子感觉到一阵阵刺痛,不敢再说话。
又走了一会,马匹停下,杨戈又被人摔倒在地上,抬眼望去,却是来到了一座破旧的寺庙里面,而那黑影青巾包头,脸上却蒙着一层薄纱,只露出了两只寒光四射的眸子,盯着杨戈。
杨戈正要说话,庙里传来一声咳嗽声,有人说道:“萧炎么?药拿回来了没有?”
那黑影萧炎听见声音,顾不上管杨戈,只是经过旁边时又用靴尖踢他一脚,然后步入了破庙里面。杨戈气急败坏,心中恨得发痒,你好好的走路罢了,居然没事也踢我一脚,哼,等我手脚有了自由,非要好好折磨你一番不可。
不一会功夫,萧炎扶着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那中年人个头不高,瘦削面孔,两只眼睛却有些黯淡。行走时还有些踉跄,显然是受伤不轻。但离奇的是,即便这般狼狈,手中却还拿着一个小小的酒壶。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跟踪我们?”那中年人咳嗽一声,盯着杨戈,盘问他的底细。
“两位,我姓杨名戈,来自东莱郡。晚上睡不着,看到有黑影闪过,就一时好奇跟了下来,并非有意跟踪两位,这,这纯属误会,误会!”
“误会?”那中年人凝神仔细看了杨戈两眼,目光顿时冷了下来,厉声道:“你与那王通有说有笑,还说是误会?”
杨戈此时自然明白,这中年人恐怕就是当时被狮子吼骇退的捣乱人了,现在看来,恐怕还受了不小的内伤。
“没错,我是与王通交谈过。可,当时前辈你也是听到了,我们不过是初来乍到罢了,可谈不上什么交情。倒是前辈你当面提醒我等小心王通,应该感谢你才对,还不知尊驾高姓大名?”
杨戈也不畏惧,当即讲出了一番道理,末了指着旁边的萧炎说道:“前辈,要是我想对你们不利,方才在他闯入府中之时,我早就叫人将他拿下了。”
萧炎鄙夷的瞥他一眼,嘴角上翘,冷笑道:“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将我拿下,做梦去吧!”
杨戈第一次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只觉得声音悦耳,听起来甚是好听。突然脑中一转,就将眼睛往这萧炎的脖子耳垂看了过去。
萧炎见他往自己身上左右打量,不禁有些面皮涨红,没好气的叫道:“师傅,这人一看就贼眼兮兮的,不是什么好人。索性将他丢到这里喂狼好了。”
杨戈心中暗骂,这丫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