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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各不相同。这要是遇上了麻烦,恐怕也是大问题。所以。。。”
周达面色一紧,随即放声大笑:“兄弟多虑了。这行军打仗,大家心知肚明。没说的,我这十几个兄弟,自然都听王队正指挥,兄弟我也不例外。”
焦虎孟熊两人更是毫不犹豫的拱手施礼:“王队正,只要能活出一条生路,我们兄弟自然无不遵命。”
商议定后,王猛将所有人召集在一起,宣布从现在开始,统一听他号令,周达为他的副手。并将队伍重新编伍,分为两伙,每伙7人,伙长分别由周达与张方担任,其中孟熊与两个兄弟也分排在了张方手下。另外李洛徐庆依然为斥候,直属于王猛。
分派完毕后,王猛拿出了队正的威严,告诫大家为了不致耽搁行程,将于两日后立即动身赶往海浦,看能否有水军接应。大家都是老兵了,眼看王猛与周达二人已达成协议,自然不多废话,按照王猛方才吩咐的,各自歇息不提。
接下来的两天,除了孟熊等几个轻伤员需要养伤,李洛徐庆撒出去探路之外,其余人等都被王猛派了出去,目的只有一个:打猎,尽可能的准备好路上的食物。这次征伐高句丽,大军怎么溃败的,所有人都很清楚,要不是因为饥饿,几十万大军断不会被区区高句丽人打成这样。因何而起,也有几个明白人心里清楚,但却不敢说讲出来,也就只能在肚中暗骂几句了事。
休整了两天过后,众人整顿军备,走出了这处山谷。前面李洛徐庆已经探好道路,他们目前身处大城山脉,距离平壤约莫有上百里。如果要走海浦,必须要从平壤城西部绕路而行,前面能称得上大城的也就是占蝉、遂城两地。凭借他们目下的人手,也只能绕城而走。沿途上还有不少坞堡,也是高句丽人用来防备百济或者新罗的小型军事要塞。
一行人等在李洛徐庆的指引下,顺着山间小径蜿蜒而行。也就是走了不到半天功夫,前面隐隐传来了厮杀声音。王猛从马背一跃而下,伏到地面上侧耳倾听。旋即跳将起来,和周达耳语几声,两伙人马纷纷散开,隐蔽在左右。
片刻后,厮杀声渐近。远远看到有十余骑隋军拍马而来,上面的骑士面色惊惶,不少人盔甲上还带有羽箭。后面尘土飞扬,约莫有数十骑紧紧咬住不放。眼见得最后的几骑被追上,刀劈枪挑之下,血光四溅,落于马下。
杨戈看的不忍,就待搭弓放箭。耳边传来王猛低声呵斥道:“放近些再射箭!”
不过刹那功夫,那十多骑已是跑过他们埋伏圈。王猛一声令下:“放箭!”顿时弓弦声啪啪不绝于耳,一蓬蓬箭雨飞扑而出,后面那些追兵防备不及,纷纷栽倒马下。马速甚急,那些高句丽人根本没想到这里还有埋伏,没等反应过来,第二批箭雨迎面而至,战马嘶嘶,一转眼功夫已是折了七成。余下几员追兵勒住马头,往侧面逃去。
此时前面正逃命的骑兵也回过味来,看到左右两侧各有隋兵杀出,不禁喜出望外。领头的唿哨一声,各分出几骑,将剩余的追兵团团围住,片刻间已是砍杀殆尽。
追兵全部被诛杀干净,王猛和周达哈哈大笑,招呼手下兄弟收拢马匹。这下收获颇丰,至少能确保二十名兄弟人手一匹战马,机动性得到了大大提高,生存的希望也无疑更大了一些。
那员领头的隋军将领率手下拨转马头,缓缓行到跟前。看到王猛等人迎了上来,赶忙跳下坐骑,快步走了过来,拱手施礼道:“敢问你们是何人部下,在下左屯卫将军麾下旅帅左文龙,多谢各位搭救!”
周达等人赶忙回礼,口中称不敢。王猛看到那左文龙却愣了一下,随即冲上去抱住对方,大喜道:“左老弟,原来是你。哈哈,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将军呢?你可曾看到?”
左文龙被王猛一个熊抱,正有些茫然,听到他的声音,顿时喜从心生,正待调侃两句,却又听到王猛的询问,叹了口气道:“将军阵亡了,我们左冲右杀,也不过冲出来不到百人。昨日被高句丽人盯上,厮杀两天了,现在剩下的也就是这十多人了。”言语中唏嘘不止。
王猛正要继续追问,边上李洛低声劝道:“大哥,这里并非讲话之所,我们暂避下风头为妙。”王猛醒悟过来,扭头看向左文龙,征求他的意见。左文龙一挥手,示意手下的骑兵跟着王猛他们一同行动。
这时候战果已经清点出来,这场伏击,全歼高句丽人三十五人,虏获战马二十六匹,遂将战马分给众人。还好这能够逃出来的二十人个个都有些能耐,骑马自然也不在话下,说起来也就是杨戈的马术稍微差点,不过也勉强过关,不至于脱了大家后腿就是。
按照李洛徐庆的指引,合兵一处的众人快马加鞭,在天黑之前躲到了一处僻静的山谷处。此时加上解救出来的十二名隋兵,队伍已经有了三十二人之多。王猛将指挥权交予左文龙手中,左文龙却坚辞不授,言说自己能力不如王猛,何况大战之前王猛本就是校尉之职,不过是因为受奸人所害,才降为了队正。现在时非常时期,自然有能者得之。他左文龙甘愿做其下属,绝不反悔。
王猛连忙出口谦让,左文龙依然不改初衷。这时候他身后一员将领,眼露精光,颇有不忿,开口说道:“左大人,既然王队正如此谦让,大人。。。”
话音未落,左文龙瞪了他两眼,开口呵斥道:“黄汉,怎么说话的?王大哥原本就是校尉,要不是奸人陷害,何至于此。在此危难关头,唯有能者居之。啰嗦什么,还不向校尉大人行礼?”
这说话的人叫做黄汉,也是左文龙手下仅存的一名队正,也是其心腹之人。此时见左文龙这般说话,这才收起了对王猛的不敬,恭恭敬敬的施了一个军礼。
王猛愣了一下,看对方真心相让,此时也不便客气,当下将所有人马纠集起来,将新来的骑兵单独编为一伙,暂由左文龙手下的队正黄汉担当。而左文龙自己也毫不在意被剥夺了兵权,甘愿充当王猛的副手。而周达看左文龙如此做派,心中不由暗暗称奇,对王猛更多了一些敬畏,言语上不免尊敬了不少。
第5章 欲做霍去病乎
当晚杨戈守夜,正无聊之极,王猛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看到杨戈并没有偷懒,王猛满意的点点头,招呼杨戈到了跟前。
“杨子,怎么样,以前的事情想起来没有?”
“王大哥,甭提了,看来我真想不起来了,原先还有些印象,现在就连自己是何方人士都记不清了,诶。”
“忘了就忘了吧,顾得眼前再说吧。对了,杨子,你觉得我们此行能否顺利回到中原?”
咦,杨戈心中一动,觉察出王猛好像并没抱有多大的希望,连忙反问了一句:“王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想法了?”
王猛缓缓说道:“据我所知,高句丽对新罗百济而言,实力更为庞大,百济这种小国,历来是墙头草。我们仅仅寥寥数十人,此行是否能成功,希望实在是渺茫。”
杨戈心中咯噔一下,主将存疑,这仗还怎么打,急忙劝慰道:“王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眼下虽说我们人少,但我一路想来,我们大隋三十万大军,虽然被高句丽人打的全军覆没,但散落各地的溃兵肯定不在少数。如果我们能将那些溃兵组织起来,这力量也不见得小到哪去。眼下高句丽人虽然大胜,不过自身实力也有减弱,我们只要避其锋锐,也未必不能成事。”
王猛哈哈大笑,拍着杨戈肩膀,满意的笑道:“果然英雄出自少年。今日我们凑巧搭救左旅帅,我觉得正如你所说,恐怕各地散兵游勇还有不少,如果我们能聚集起更多人马,回去后也是不小的功劳。”
杨戈这才明白,原来这家伙在试探自己,心中不免有些腹诽,但能得到对方重视,还是颇有些成就感。遂顺着对方言语说下去:“王大哥果然好气魄。照我看来,我们大隋府军勇冠天下,岂是区区高句丽弹丸小国所能抗衡,可惜杨广他。。。”
王猛面色一变,止住杨戈说话,语声发颤:“兄弟,慎言。当今皇帝的名讳可是你能称呼的?”
杨戈不由打个寒颤,意识到这可不是现代社会,要是被人打个小报告,那不是死的翘翘的。当下讪笑道:“口误,口误。王大哥,既然你有这般想法,那我们还走海路回去么?”
王猛愣了一下,随口说道:“那是自然。不想法回家,待在这鬼地方干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可不愿再来一次了。”
再来一次?杨戈不禁心中苦笑,何止一次啊,接连三次北征高句丽,还直接导致了大隋的灭亡,嘿嘿,恐怕这就由不得你了。不过自己呢,难道也跟着陪葬不成?想到这里,不由心中一动,隐隐有个想法冒了出来,遂开口试探:“王大哥,这次我们大隋兵败,你说皇帝他会不会再度北征?”
王猛闻言,微微踱步,陷入沉思当中,良久后才黯然开口:“皇帝陛下自登基以来,修通运河、西巡张掖、开创科举、开拓西域,所作所为无不成功。今日却折在这弹丸小国手上,以我看来,恐怕这仗,还有的打。”
杨戈顺势引出了自己的想法:“既然如此,即便我们回去恐怕也是再度北征的宿命,还不如就在这里游击四方,以作内应。这辽东地广人稀,未尝不是建功立业的地方。曾几何时,这里也是我们汉家疆域,大哥,欲做霍去病乎?”
王猛身形一顿,蓦然回转身,双眼炯炯有神的凝视着杨戈兴奋的面庞,转瞬间哈哈大笑,轻拍他两下,转身离去。杨戈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也不清楚自己这番话对王猛会有多少影响。
历史,会否从这里开始改变?
平壤城内,一处华丽的宫殿内,高句丽国王高元怒不可遏的将一叠文本摔到案前。在他的下首位,同样坐着两人,对国王的举动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态。在其中一名胡须皆白的老者身后,还站立着一位中年人,一双鹰目左顾右盼,身型极为彪悍。
高元呼出一口浊气,做回座位之上,半晌才道:“现在隋军虽已败退,但境内溃兵甚多,我高句丽经此一战,大伤元气。不知两位有何良策?”
那名老者捻须微笑不语,身后的那名中年人却高声叫道:“这有何难,几十万大军都被诛杀,何况这区区溃兵。主上,且让我指挥大军,不出旬月,必能还我境内朗朗晴空。”
老者正是高句丽国内大对卢渊子游,身后的就是他的儿子渊太祚。父子两人权倾朝野,深为高元所忌惮。而渊子游对面坐着的正是荣留王高建武,国主高元的胞弟。此时见渊太祚想借机将兵权掌握在手,急忙拱手道:“主上,乙支将军现在重兵严守萨水一带,以防隋兵逃脱。此时绝对不能讲军马抽调回来,否则残余隋军一旦逃脱,今后必为我高句丽大患。”
高元深深看他两眼,眼底深处闪烁不已,,沉声道:“那你说应该如何,这溃兵虽少,但是成群结队,如过路蚂蝗,长此下去,境内军民必受其荼害。”
高建武朗声道:“现在境内溃兵数量虽多,但都不成气候。我国内坞堡遍立,只需加强巡防,再抽调精兵数支围追堵截即可。又何必担心?”
渊子游突然插话道:“荣留王,却不知这精兵又从何出呢?方才你已然说过,乙支将军那里的重兵可万万征调不得哦。”
高建武哈哈大笑,满脸自信:“大对卢,我平壤城中尚有精兵万余,何谈无兵之说?高某不才,愿领精兵五千,负责剿灭隋军溃兵。”
高元略有些迟疑,渊子游拍掌笑道:“有荣留王出手,区区一些溃兵自然手到擒来,老夫在这里等好消息了。主上,目下隋军已败,平壤断无危险。既然荣留王信誓旦旦,不妨领兵征剿。另可使太祚率兵三千,布防与平壤城内外,以防溃兵趁虚入城捣乱。”
高元心中一凛,这两人一唱一和,已是各自分走了不少兵权,这哪行。正待反对,又见高建武起身施礼:“主上,大对卢此乃万全之道,望我主允准。”
眼见座前两员重臣异口同声,高元心知已成定局,只好下令。高建武与渊太祚心得意满,各自点派人马,只待追剿隋军溃兵。
此时,在他们眼中的一股溃兵,正集聚在距离平壤城约有百里远近的一处坞堡外围。密林深处,数十骑军马正悄然歇息。王猛左文龙周达三人聚在一起,在他们中间的地面上,正平摊着一张高句丽地图,而三人兀自争论不休。
“此处坞堡甚为坚固,如果因此而大伤元气,反倒得不偿失,还是从旁边绕过为好。”周达对前番战败犹心有忌惮,并不愿硬碰硬的去攻打坞堡。
左文龙也点点头,对王猛道:“猛兄,周队正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们此行目的是走海路回家,能避开的危险还是尽量避开为好,此处坞堡,里面士兵至少不下百人。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