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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点头应允,当即放下一艘舢板,杨戈带着两名水军兄弟,往对面摇了过去。
到得跟前,杨戈被对方接了上去,方感觉到这高句丽战船与隋朝战船的差距之大。这艘大船个头上足有两倍之多,上面分为三层,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设备放于其上,比之高句丽战船上要完备了许多。
其实杨戈并不知道,现在他所站立的大船,正是大隋著名的楼船。船上建楼三重,列女墻、战格,树幡帜,开弩窗矛穴,置抛车垒石铁汁,状如城垒。左右前后置四个拍竿,蔚为壮观,其大小足能容五百人之多。
另外两艘战舰,名曰斗舰。船上设女墻,可高三尺,墻下开掣棹孔,船内五尺又建棚,与女墻齐,棚上又建女墻,重列战敌,上无覆背,前后左右树牙旗、幡帜、金鼓。斗舰是梯级复式结构,水兵可以梯级排列迎敌,划船者则隐蔽于船内,通过棹孔划船,这种战舰亦能容纳百人而绰绰有余。
反观高句丽战舰,虽然大小与那两艘斗舰相仿,但战斗力却明显差了许多。单说那上面的绞车弩和炮车的数量质量,就明显差了许多。难怪一场海战下来,高句丽水军就几乎全军覆没。看来这先进的生产力,绝不是说着玩的。
杨戈还有些愣神的功夫,已是被带到了一员黑脸膛将领面前。略微打量后,杨戈躬身施礼,报出了自己姓名身份。
那将领满脸狐疑的看着杨戈,迟疑道:“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杨戈将那两名水军推到前面,笑道:“此时周副总管的公子正在我们船上,这两名兄弟正是他的手下,将军尽管询问即可。”
黑脸将军将那两人带到一边,仔细询问。片刻后满脸喜色的冲着杨戈道:“哈哈,大水冲了龙王庙,这真是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得罪得罪!鄙人田有亮,充任车骑校尉一职。”说到这里笑道:“不过,还要劳烦三位回去一趟,报个讯息,我们这就引领你们入岛一叙。”
田有亮打出旗语,楼船在前,两艘斗舰分开左右,让出了一条通道。周文博待杨戈三人返回后,也指挥船只,尾随那楼船往岛上开去。说起来这椒岛的确不错,就在岛屿后方,弯弯曲曲的形成了一处良港,正方便战船停泊其中。
待船只靠岸后,田有亮亲自迎了上来,欢迎周文博以及王猛的到来。言谈之中,对周文博颇多恭敬。相比较而言,王猛左文龙等人倒是被冷落了许多。王猛见状,悄声叫过杨戈,吩咐了几句,这才在田有亮的陪伴下往水军营帐走去。
一路走来,岛屿上显得异常寂静,除却偶尔听到的鸟啼声外,再无别的声音。而按照大隋军制,水军平日并不留在船上,而水军营帐距离码头也就百米距离,转瞬及至。待询问过田有亮后,这才知道岛中的大概情况。目前驻扎岛上的正是大隋朝的鹰扬郎将孙立,麾下除却那三艘战船之外,还有两艘斗舰,手下兄弟约有五百余人。
一路上王猛并没多说话,但此时却注意到身边的周文博有些异样。就在方才听到孙立的名字时,周文博貌似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更是直接开口询问田有亮:他们这彪人马为何没有随大军回国,而是驻留在此?
田有亮却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王猛更是觉得奇怪,直觉告诉他其中必有古怪,心头也不像方才那般亮堂了。说话间已是到了营门之外,恰在此时,一名士卒跑了出来,高声禀报:“将军有令,恭请贵客。”
田有亮轻吁口气,笑着对众人说道:“诸位,将军正在大帐等候,请随我来。”
刚刚走到中军帐外,就听得迎面一声大笑,一个粗壮的身影出现在帅帐外面。
“周校尉,果然是你。哈哈,副总管这下终于可以安心了,也不枉我等这么久时间。”鹰扬郎将孙立说话声音高亢有力,面貌却是颇为清秀,面白无须,一双鹰目左顾右盼,很有神采。
周文博快步上前,躬身施礼道:“有劳孙将军守候,文博深感愧疚。”说完侧身让开,拉着王猛介绍道:“将军,这位是王猛王校尉,此番正是他领兵救我出来。两位都是人中豪杰,当亲近亲近。”
王猛也不敢怠慢,连忙行过军礼。这位孙郎将倒也没刻意摆出架子,一手拉着王猛,一手挽着周文博,让入帐中,众人分宾主落座。杨戈等人身为队正,却没有资格进入。除了王猛周文博之外,也就左文龙也一并走了进去。
寒暄几句后,孙立装作无意的问道:“三位,本将奉命驻留此处,原为接应自家兄弟。各位得脱大难,也算是大难不死。却不知此后有何打算?”
王猛看看左文龙,并没有着急说话。周文博却不加犹豫说道:“将军,此番北征大败,再留在此地也于事无补。末将自然想尽快回归中原,也好让家父免于伤心。”
孙立却不想放过王猛二人,继续询问之。王猛也不好推脱,但是也留了一个心眼,顺口也说道想要回归中原。左文龙却是事先知道王猛的心思,不觉一愣,随即感觉到那位郎将大人的目光正看向自己,连忙说道:“末将也是这个心思。望将军成全。”
孙立打个哈哈,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吩咐左右上酒菜,要为众人接风洗尘。左文龙颇有些不解,遂趁人不备,低声询问王猛。
“老弟,事情有些不太对劲。我们且不要做声,静观其变。”王猛悄声嘱咐一句,随即又开口道:“孙将军,此次我们缴获高句丽战船三艘,但年久失修,都有些破旧,能否请将军相助一二?”
孙立满口应允,传令田有亮,从军中挑选巧匠数名,协助修补船只。双方酒足饭饱,相谈甚欢。
按照事先安排,全队分为两部,三艘战船上各留下了三十名士卒,余下百多名军士皆都随王猛驻扎在军营之中。回到自己军帐后,王猛暗中传下号令,吩咐杨戈将周文博请到自己帐中,左右仅有左文龙杨戈作陪。
“周校尉,你我如今也不算外人。愚兄托大,称呼你一声兄弟。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王猛的态度很是客气。
周文博就是一愣,随即注意到帐中的气氛。心中念头急转,面上却不动声色。对王猛轻笑道:“王兄,有什么事情,直说无妨。”
“周兄弟,今日与那孙郎将见面,貌似你与他有些瓜葛,不知?”
“呵呵,王兄果然好眼神。你说的不错,此人与我确有一些瓜葛。其中详情,回头自然如实相告。不过,小弟也有一事不明,想和几位聊上几句。今日我们三人都说过要早日回归中原,但孙郎将却不置可否,并将话题扯开,王兄,左兄,两位对此有何看法?”
第12章 惊变椒岛
周文博一边说话,一边盯着对面二人:王猛面色如常,左文龙却是神色一变,皱起眉头道:“没错,当时我就想问王校尉,这孙郎将很是有些古怪啊。按理说,回还是不回,给句话即可。这么不咸不淡的吊着,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周文博至此断定,恐怕王猛才是正主啊。于是顺着左文龙的话语对王猛说道:“王兄,你看是何原因?莫非那孙立有什么企图不成?”
此话一出口,帐中四人面色都有了变化。王猛更是吩咐杨戈到帐外守候,没有他的号令,任何人等不得靠近。
“周兄弟,此话怎讲?”王猛异常谨慎的询问原由。
“依我看来,那孙立恐怕并非奉命驻扎此地,而是另有图谋。”周文博沉吟片刻,继续说道:“事已到此,兄弟也不瞒两位。前番平壤大败,来总管深陷困境。我率本队人马前去营救,曾亲耳听到总管大人痛骂孙立,说他见死不救,临阵脱逃。如果这个孙立果然做出这等事情,按照来总管的脾气,哪里会饶得了他,更遑论奉命驻守此地。”
王猛惊疑道:“如果这样,那这孙立留在这里的真正原因岂不是。。。。”
话虽然说了半截,但在座两人却都听懂了他的意思,周文博已有心理准备,但左文龙却惊骇的站了起来,张口结舌道:“这,这可该如何是好?”
王猛示意左文龙稍安勿躁,随即向着周文博拱一下手道:“周兄弟,海路茫茫。在这岛屿上,是走是留,还需要你老弟拿一个主意。”
周文博淡然笑道:“王兄,其实你早有定计。又何必让我出丑。无论王兄有何打算,兄弟我唯马首是瞻!”
王猛拍桌而起,哈哈大笑道:“果然爽快人!这番试探倒显得我王猛小家子气了。不瞒兄弟,我已经打定注意,不准备返归中原,而是要留在此地,搅他个天翻地覆。高句丽狗贼如此残害我隋军将士,这口恶气不发泄出来,难消我心头怒火。更何况皇上此番败北,他日必将重来。届时我们里应外合,也能做出个天大的功劳出来。”
周文博心中暗自赞叹对方的豪迈。原本他在俘虏营中受尽折磨,心头郁气堵塞,对高句丽人十分怨恨。如果就这般回去,也太委屈了。王猛既然有此雄心,他心中的豪情也瞬间被激荡出来,拍掌相庆。
左文龙坐在一旁,心知回去的希望已经渺茫,再被二人所感染,也开口道:“愿随两位,共创大事!”
事情议定,剩下的就是如何对付孙立了。但此时孙立人多势众,对他们有何企图现在还没明晓,唯今之计也只有静观其变。但保障那三艘大船已经成了重中之重,好在王猛事先已有安排,倒也不怕孙立有何诡计。
次日,王猛刚起床不久,程黑牛就前来禀报:孙郎将有请!
直到进入孙立的营帐,王猛才发觉客人只有他一个,心中顿时有了分晓。
孙立客气的请王猛入座,言谈间对王猛以及属下兵马颇多关心。果然不出王猛所料,寒暄过后,孙立的话语中就流露出了招揽的意图。
如果事先不知道孙立陷主将与危难的无耻行径,王猛也有可能投入他的麾下。毕竟孙立人马众多,合则两利。但现在却绝对没有了这般想法。王猛生平最不齿的就是那临阵脱逃的无良小人,哪里还肯受其羁绊。
王猛心里腹诽不已,口中却说道:“郎将大人如此厚爱末将,自当用心。不过属下兄弟与周校尉等人,都想回归中原。不知将军何时启程归国?”
孙立直视对方,好似要看透王猛的心扉,片刻后放声大笑:“王校尉,看你也是豪迈之士,难道甘愿就这般灰溜溜的回去么?何不如随我共同留在此处,闯出一番名堂出来,也不枉来到这人世一趟?”
王猛看他眼中精光闪烁,知道如果不答应下来,恐怕没什么好果子,于是故作迟疑状:“呵呵,将军有此雄心壮志,末将自愿跟随其后。不过周校尉那里。。。?”
孙立满意的点点头,开口道:“周校尉那里你不用担心,万事有我做主。”
王猛点头称是,又交谈几句,告辞而出。待出了帐外,尾随其后的那束目光方被帘子隔断。此时方发觉自己前心后背,竟是出了一身冷汗。
帐帘挑起,田有亮走了进来,对孙立施礼过后,试探说道:“将军,那王猛反应如何?”
孙立冷笑道:“这人到也机灵,看来也是审时度势之人。哼哼,只要除掉那周文博,在这海路上,不怕他不屈服。”
王猛回到帐中,还未坐得片刻。杨戈就匆匆赶来,禀报道:“校尉大人,张方传来消息。那些所谓的巧匠其实只是略懂罢了,个个身形魁梧,恐怕不怀好意。”
王猛摆摆手道:“暂时不用理会,倒是周校尉那边,杨子你要多注意,切不可让周校尉出了什么岔子。”
杨戈领命,略有迟疑后就要退出帐外。王猛注意到他的神态,招手叫住,笑道:“杨子,有话直说,不要吞吞吐吐。”
“校尉大人,昨日我也听了个大概。既然这位孙郎将不怀好意,肯定是想吞并我们。何不先下手为强?”杨戈满脸问号,颇有些疑惑。
“哈哈,杨子,你这话就过了。且不说孙郎将还没真个对付我们,单凭都是大隋将士这一条,动手前也要思量一二,否则底下兄弟会怎么想?我们现在势单力薄,更是要占足了道义。只要我们确保大船不失,难道凭我等兄弟,还怕他何来?再说周校尉是副总管公子,孙立要想对他下手,没有个万全之策,绝不会轻易动手。”
杨戈这才恍然,不禁汗颜,对王猛更是高看一等。
接连两日,双方你来我往,颇多亲近。不过两面人马却是互有提防,周文博王猛出来进去,身边都有四个亲兵护卫。而三艘大船也时刻保持了足够的人手,确保万无一失。
但是自从那日与王猛交谈后,孙立再没单独召见王猛,好似前面谈论的事情并不存在一般。王猛也觉有些奇怪,与周文博左文龙商议后也没什么头绪,决定再待两日,若孙立再无动静,就敞开说话,借口执意归国,等离开椒岛后,再做定夺。
这一日午后,王猛正在营帐内与左文龙交谈。王强突然进到帐中,看左文龙在里面,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