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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念冷眼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刀背一抬,一言不发地敲向他的指骨。
他“哎哟”一声,连忙缩手,委屈地看着连眼角也不给他的楚清欢:“楚楚,这孩子拿刀吓我。”
楚楚……
何以念险些握不住刀,几名禁卫无声一抖,第一反应不是去看那人,也不是去看楚清欢,而是去看他们的主子。
夏侯渊的脸色倏地一沉。
连他都只叫一声“阿欢”,从来都没有如此亲昵地唤过她,这莫名其妙出现的男子竟敢大胆至此。
“拿下!”他将手里的烤鸡一扔,冷声下了命令。
话落的一刹那,几名禁卫便立即围了过去,何以念离得最近,一把将他的手反扭至身后,同时锋利的刀刃已抵住他的喉间。
“楚楚救我!”他凤眼一眨,张嘴就喊。
“不许伤害我家公子!”与此同时,一道清脆脆的声音自那暗处响起,一个矮小的身子飞快冲了过来,粉玉般的脸上又气又急,“把刀放下,把刀放下!”
随之而来的,还有几名高大健硕的侍卫与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男子,此时亦都拔了刀,一脸杀气地对准夏侯渊等人。
双方对峙,人数相当,论实力恐怕很难说谁高谁低,但他们最为不利的一点是,他家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在人家手里。
楚清欢恍若未闻,捡起烤鸡掸了掸上面的沙土,撕了一声递给夏侯渊:“扔哪里不好,非得扔地上,也不怕吃一嘴的沙子。”
夏侯渊本来一脸的黑气,不知她是何时招惹的这种桃花,见她这举动,眉头稍稍缓了一缓,接过来慢慢地吃着,眸子却始终不离那长得也象朵桃花的男人。
气氛很是有些诡异,持刀的双方皆杀气腾腾,瞪着对方的眼神都能杀人,一方的主子却慢悠悠旁若无人地分享着美味,而另一方……桃花一般的公子直直地望着那只拿着烤鸡的手,两眼放光,垂涎欲滴。
欲滴啊……
宝儿很无奈很无奈地望着自家公子,您还能再没出息点么?
“楚楚,你吃东西的样子还是那么好看。”桃花公子眼神痴迷地轻叹。
夏侯渊浑身气息一冷,冰刀般的眸光射了过去。
“楚楚,我饿了。”桃花公子却似无所觉,舔了舔嘴唇,语气软得好似撒娇。
周围一片抖落鸡皮疙瘩之声。
不仅夏侯渊这边的人受了风寒般地抖了三抖,便是宝儿那边亦是寒颤连连。
抖完了,他们却发现周遭的空气果然冷了许多,明明还没入秋,这天怎么就冷得跟入了冬一般?
“饿了是么?”散发着寒气的夏侯渊缓缓站起走到他面前,冷眸微眯,一手捏住他的两侧脸颊,一手将未吃完的鸡块塞入他嘴里,声音冷硬得冰块一般能砸得死人,“我喂你。”
宝儿张口结舌,呆了一下,随即发疯似地冲了过来,死命捶打夏侯渊的手,那神情仿佛天塌下来一般:“放开我家公子,你放开,放开……”
其他人亦是双目一红,吼叫着就挥刀冲了过来。
这边的禁卫立即如猛虎般扑将过去。
“住手!”楚清欢沉喝一声,“都给我退下。”
“唔唔,唔唔!”桃花公子苦于不能开口,只能瞪着双眼,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阻止手下动手。
双方堪堪就要交战在一起,闻声顿时住了手,各自往后退了几步,那几名健硕侍卫虽有不甘,但也不敢不服从命令。
楚清欢瞥向还在捶打夏侯渊的宝儿,淡淡道,“你这样是救不了你家公子的。”
宝儿的大眼睛里蓄着泪水,不肯停手:“他不能这样对我家公子,他不能污辱我家公子……”
“你信不信我会把你扔出去!”夏侯渊脸色愈沉。
“就算扔出去我也要打……”
楚清欢无奈地走过来,将宝儿拖到一边,对夏侯渊道:“放开他吧。以念,你也放了。”
夏侯渊定定地看着她,缓缓松手,何以念也同时收刀,桃花公子立即将鸡块连抠带吐地吐了出来,捂着嗓子一阵干呕,钟平飞速跑去河边捧了水过来。
他也顾不得问手洗没洗,水脏不脏,就着钟平的手喝了漱口,漱完了,眼角一瞥到地上那鸡块,胃里又是一阵番腾,“呕——”
宝儿悲愤欲绝,轻轻地拍打他的背,看向夏侯渊的眼神似刀似剑。
“行了,别吐了。”楚清欢被他吐得胃口全无,“那鸡块又不是什么脏东西,至于恶心成这样?”
“不是,”严子桓眼泪汪汪地抬起头,“那上面有他的口水……呕……如果是你吃过的,我就不吐了……”
众人:“……”
夏侯渊忍了忍,拽了楚清欢就走。
他手劲极大,她被他拽得一踉,连跟着走出好几步路才稳住身子,不由皱了眉,下盘一沉,双腿往地上一扎,不走了。
他也不勉强,只拉着脸问:“他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见他咬牙,她双手往胸前一环,淡声道,“我只知道他是文晋的,此次派去东庭和亲的就是他,至于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我确实不知。”
“在东庭见了一次就这么熟了?”他脸色稍霁,但仍不快。
她默了一下,道:“以前也见过一次,在黄城的时候……算起来现在应该是第三次了。”
黄城?
他眸底微沉,却不再问,转眸看了眼严子桓,却见他在艳艳火光中正满脸含笑地看过来,确切地说,是在看楚清欢,刚才那狼狈模样再不复见,端的是风流倜傥,眸色当即一冷,侧过身子挡住他的视线,幽幽道:“不管他是谁,以后都不许再跟他接近了……还有,不许让他再叫你楚楚。”
最后一句他说得极为霸道,但任谁都能听出这话里浓浓的吃味,楚清欢听着这两个“不许”本没什么感觉,这醋意却让她觉得有些好笑。
“嘴长在别人脸上,难不成我还能将他缝上不成?”她扬眉,唇角带笑,连向来清冷的眸子里亦染上了笑意。
他极少见到如此的她,微风轻拂着她的发,她的笑容浅淡而清朗,绽放在这草木香气里,连心也跟着起了悸动。
“阿欢,”他的手指穿过她鬓边的发丝,语声低沉得几乎与这夜色融在一处,“等去完高越这一趟,我们也成婚吧。”
终于再次说出了这句话,在此情此景之下,他不去想心中的那些顾虑,不去想她是否会因为这句话而再次逃离,就那么自然地说了出来。
说出来,才发现这句话始终盘踞在他心里,没有一日不想。
她渐渐敛了笑,凝视他良久,点头,却道:“此事不急。”
他紧握着她的臂,掌心滚烫,“你点了头,我就当你答应了。”
她本要走,闻言抬头看向他,迎着他迫人的视线,“夏侯渊,你在担心什么呢?我的心意一旦定下,就不会再更改,又何必急于一时。”
他紧紧地盯着她,却知她的想法谁也动摇不了,只得轻轻一叹,将她揽入怀中,“正因为担心,才急着想把你变成我的,这样就不用整日担心你会跑,担心你会看上别的男人。”
“这种患得患失的性格不适合你,去了吧。”她没有动,透过他的肩头看到正与她微笑的严子桓,淡声说道,“你若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又如何让一个女人为你折服?”
“我的自信在遇到你之后就没有了。”他将双臂更为收紧了些,“只有等你答应嫁给我,它才能回来。”
她不再说话,见他没有放开的意思,索性将头靠在他肩上,闭目休息。
“楚楚,这鸡闻着香,吃起来没什么味儿。”严子桓的声音忽地打破这份宁静。
楚清欢睁眸看去,但见他将吃了一口的鸡腿随手扔进火堆里,又指挥着宝儿:“去,把马车里的香料盒子全都拿过来。”
他的那些手下已去小林子里打猎,只剩下宝儿与钟平,宝儿脸色心情都不好,转了个身没有理他,他顿失面子:“你这孩子……”
“公子,还是我去吧。”钟平连忙息事宁人,“顺便我去把马车赶过来,留在那边不安全。”
他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钟平应了一声便离开,宝儿不愿与他说话,走到附近去捡柴,他无事可做,百无聊赖地坐到一块大石上,曲起了腿,扯了根草在手里把玩。
侧头间,眸光似不经意般划向楚清欢,唇边噙着一抹笑,那笑却淡得仿佛风一吹就能吹散。
------题外话------
明天早上八点左右更新。
最近一直想多更早更,可是身体各种不舒服,腰背疼得睡不着觉,颈椎也难受,各个部位的关节疼,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眼睛也不舒服,各种症状……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分彼此
寂静的河边,因为两拨人的到来而显得犹为热闹,而带着清凉水汽的草木也因为野味的肉香与层层香料的叠加而染上了人间烟火。
“楚楚,你尝尝。”当第一只色香味俱全的烤鹌鹑大功告成时,严子桓谁也没给,连自己都舍不得吃,巴巴地捧到了楚清欢面前,眉眼间都是讨好的意味,“是不是很香?我亲自烤的。”
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楚清欢看着这只举至眼前的鹌鹑,不得不承认添加了香料确实不一样,尤其是这些齐全得甚至叫不全名堂来的香料。
严子桓爱享受她是知道的,但享受到这个程度,她还是没有想到。
伸手接过咬了一口,还没品出味来,严子桓便盯着她的嘴一连声地问:“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她细细品尝了一下,又瞥了眼他满是殷切的眸子,点头:“不错。”
他便笑了起来,笑得见眉不见眼,浅色的双唇两边高高翘起,仿佛得了天大的好事一般,低头凑了过来:“我也尝尝。”
一只被撕了肉的鸡腿骨忽地从斜侧里伸了过来,准准地停在那唇与鹌鹑之间,他的唇几乎能感觉到已经擦到了鸡腿骨的边缘,顿时脸色大变,忙不迭地后退,险些又要呕出来。
“要尝也是我尝。”夏侯渊不慌不忙地收回鸡腿骨,低头就着楚清欢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神态万般自然。
“楚楚——”严子桓一屁股坐在楚清欢的另一边,眸子水光盈盈。
“给你。”楚清欢撕下只鹌鹑腿,递了过去。
严子桓立即笑逐颜开,喜滋滋地捧着比火柴棍粗不了多少的鹌鹑腿小心翼翼地啃着,表情别提有多满足。
宝儿钟平等人直接傻眼,望着眼前肥美的烤兔子,再望望他手里让人怀疑到底能不能啃下肉来的那根骨头爪子,无不流露出哀戚之色。
克星啊克星,他家那么聪明睿智的公子,为何每回一碰到那个女人智商就直线下降?
放着好好的肉不吃,捧着那只鸟腿倒象是无上的美味,这不是傻了是什么?
夏侯渊不满地哼了一声,伸手便把鹌鹑鸟的另一条腿给扯了下来,三两下啃了就远远地扔了出去。
严子桓眼巴巴地瞅着那骨头飞远,心疼得不得了,但又无法,只得将手里的爪子啃了又啃,这爱惜的模样要是不让知情的人看见了,还以为他是饿了三天三夜从哪个难民窟里跑出来的。
“没肉了。”楚清欢又撕了只翅膀给他,“扔了,吃这个。”
他眼睛一亮,眉开眼笑地接过,又将那鹌鹑爪子舔了舔,才恋恋不舍地扔了,改啃那小得可怜肉也少得可怜的翅膀,眼睛还紧盯着另一只不放,“楚楚,能不能把那只也给……”
“我”字还没出来,便见那只没他白皙却比他有力的手又横了过来,他眼明手快,又事先提防着,因此反应极快地想先下手为强,怎奈动作是比人家快,却没有人家那般孔武有力,那手不去抢那翅膀,反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微一使力就让他疼得嗷嗷直叫,到手的翅膀也就眼睁睁地看着它成为别人的口中食。
偏得了食的那人还不知道爱惜,粗略地咬了两口,手一扬,那翅膀便追随着先前那爪子又飞了出去。
钟平身边的那几名侍卫蹭地站起,手按刀柄,怒气升腾。
“这是我烤的鹌鹑!”严子桓亦是粉面生怒,拿翅膀指着夏侯渊,指端油腻,衬着那如玉的手背与华美衣袖,显得极不相衬,“是我烤给楚楚吃的,你凭什么来抢。”
“既是你给阿欢吃的,那你现在手里拿的和刚才吃的又是怎么回事?”夏侯渊拿过禁卫递给他的帕子擦着手,冷着脸道,“况且,我跟阿欢不分彼此,她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她的,谈不上抢。”
“我跟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