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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我大哥早就搬去薛府了,整个京城谁不知道。”阮肖卫不客气的打断。
佟月娘道:“对,整个京城都知道,可是那个时候我不在京城。”
阮肖卫瞪着佟月娘,久久没有说话。
“你……找我大哥做什么?”
佟月娘看着他本来想说关你什么事情,但是最后想了想还是说出实情:“让他帮我找下人。”
阮肖卫不解:“找人?找谁?”
“我大哥。”
“你大哥?”阮肖卫眉头皱了一下,脑海里猛的闪过一段似乎已经被遗忘的记忆。
‘我真正认识她的时候她正和她哥哥在偷情’
“乱‘伦。”阮肖卫惊呼出来,双眼圆睁的看着佟月娘“你说的那个大哥,不会就是和你发生不伦关系的那个吧。”
佟月娘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事情。”
阮肖卫讽刺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佟月娘听了只淡看了他一眼,转身。
“你别去找我大哥,我帮你找,”身后,阮肖卫淡淡的开口。
而此时,佟一齐穿戴好跟着丫鬟来到了正房,报了名得了通报抬脚迈进,大堂间这家老爷已坐在太师椅上,
佟一齐垂首作揖重重的拜谢下去:“晚辈佟一齐多谢白老爷搭救之恩,晚辈毕生不忘,回去后定会好好相谢。”
白老爷捏了捏胡须笑道:“不必多礼,我也只是凑巧碰到,换成别人遇见也是会出手的。只是今后忘不可如此贪杯,误了性命可就划不来了。”
“晚辈谨遵白老爷教诲。”佟一齐再次躬身。
白老爷点点头,抬了下手道:“你昨晚落水又酒醉,想必这会还头疼的厉害,我夫人特意吩咐厨房给你做了些清淡的小菜,等会你和我们一起吃吧。”
佟一齐闻言忙抬头感谢:“让白老爷白夫人费心了。”
这时候门口通报白夫人来了,佟一齐闻声忙转身朝着来人作揖道:“晚辈佟一齐见过白夫人。”
白夫人年岁四十有余,因常年保养得当整个人看着比实际年轻许多,加上年轻的时候本就是美人胚子,这会看着还真是风韵犹存。
只见她嘴角淡弯,眼神浅笑,转头看向屋中伫立的佟一齐。
四目交错时,白夫人那雍容优雅的笑猛的停滞,双眼突的圆睁,仿佛像见到鬼般的盯着佟一齐:“你……你……”
☆、88
佟一齐不解的抬头看着表情惊诧的白夫人;这时白老爷也是不解出声:“夫人,你认识佟公子?”
白夫人紧紧盯着佟一齐:“佟公子?你姓佟?”
佟一齐看了看座上的白老爷又看了看面前的白夫人,迟疑的应了下:“是,晚辈姓佟,名一齐,是江南人士。”
………………
国公府外;佟月娘用力的做着深呼吸,一想到刚才里面的情形;她真的是想暴躁的心都有了。
就在阮肖卫说他帮她找人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了消息的阮夫人忽然出现在院子里;听到阮肖卫的话,立马回绝道。
“找什么,找谁?咱们府是大理寺还是奉天府;什么时候人不见了轮到咱们府里派人去找了。”
佟月娘转过身,只见一个风姿绰绰的妇人,扶着嬷嬷的手慢慢走进来,装扮精致的脸上是一种淡漠的神情,微微上挑的凤眼,浅浅的从佟月娘的脸上划过。
“你是哪家的女儿?”
佟月娘看着眼神不怎么友好的阮夫人,正想回话,却被一边的阮肖卫抢白了过去:“娘,你怎么忽然过来,也不事先派个人来通知下。”
白天拿眼轻瞟向阮肖卫带着一股子气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来儿子的院子难道还要事先通知?”
“娘,我又不是这个意思,儿子的院子娘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来来,娘您坐这边。”阮肖卫赶紧端满笑脸扶着阮夫人的手,到了首座上,一遍按摩一遍说笑。
阮夫人没一会那淡漠的脸就被说的跟像花一样开了起来。
佟月娘站在一边看的一阵侧目,想不到阮肖卫哄起人来还是很有一套的,不过……自己好像不是该站在这里看人家母子情深吧。
轻呼吸了下,佟月娘迈出一步福了□:“我先告辞了。”
听到佟月娘说话,阮夫人那眉开眼笑的神情又慢慢的收敛了回来。
阮肖卫抬头看了下,想说什么,只是碍于母亲在一边只得抿了抿唇。
不过阮肖卫没有开口,阮夫人却没有不言的打算:“这位姑娘的礼数好像并不怎么好,这来别人家做客,一不先拜见家里的长辈;二见了长辈先不问安;三长辈问话还不答。肖卫啊,这姑娘你是在哪认识的,这大户人家也出不了这样没教养的闺女。”
阮肖卫闻言一阵奇怪的看着母亲,今儿母亲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句句话里透着刺,这完全不像平时和善的样子。
佟月娘真是觉得这阮夫人的敌意来的莫名其妙,就算自己真没做好她说的那三点,可是有礼数有教养的她就是这么对着第一次见面的她训话吗?哈……真是……这个府里不是她自愿进来的好不。
重重的呼了一口气,佟月娘这会连客套的告辞话也不说,转身就往外走,不过之前跟着阮夫人的嬷嬷却不放人,伸手拦了她一下冷冰冰道:“我们夫人还没说完话。”
佟月娘一阵无语的瞪着这张有些皱子的脸,好笑的转过身,看着坐在椅子上一脸温怒瞪着自己的阮夫人;口气不满道:“不知道教养如此好的阮夫人,还要对我这个第一次见到你的人训辞什么话呢?”
那句明褒暗贬的教养如此好,让阮夫人听的一阵胸闷,面上怒气也不由的浓了起来,果然是没规矩的人,竟然敢讽刺长辈。
“肖卫,咱们府里虽比不上皇家来的尊贵,但是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来的。你在外面怎么胡来我不管,但是这个府里却不是什么人都能往里带的。”手重重拍了下桌面,阮夫人扬声怒道。
阮肖卫闻言诧异了下,从椅子后面走出来,看着母亲道:“娘,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阮夫人瞪着阮肖卫一脸恨铁不成钢:“最好是我误会了。”
阮肖卫一阵失笑,面对着阮夫人伸手指着佟月娘惊叫道:“娘,你在说什么?你不会以为我喜欢这个女人,想让她进府吧?”
“难道不是?”阮夫人诧异:“你可从来没带女人回府过。”
阮肖卫听的一阵好笑,转过身刚想说这不可能,可是等看到佟月娘一副比他还鄙夷的神情时,不知怎么的,心里头的那种不舒服让那不可能这三字,怎么也吐不出来。
不过他不说,不代表佟月娘不说。因此接下来阮夫人就面色青红交白的听到了佟月娘对她儿子的各种嫌弃和嘲笑她的杞人忧天。
“……所以阮夫人你完全不用担心,就算您府上抬八台大轿娶我,我也不会进,更不用说这样不明不白进来给您儿子作妾,您真是想太多了。告辞。”一口气说完后,佟月娘一刻也不想停留。
只不过……“站住。”阮夫人一阵怒吼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疾走几步到了佟月娘面前,抬手就想挥一巴掌过去。
只不过佟月娘对这巴掌什么的,早就有了本能的躲避反应,对方的手还没到,人就自动的往后退去。
阮夫人没想到自己这巴掌会落空,心中的怒气更是高了,指着佟月娘的脸急急的骂着:“你这个丑八怪有什么资格嫌弃我的儿子,我儿子位高权重、容貌端正,不知道有多少黄花闺女想嫁给他。别以为你梳着姑娘头,就没人看的出你早被坏了身子,你这样不贞不洁的女人就是给我儿子做通房我都不愿意,还八抬大轿,我看你是疯了。”
佟月娘真是有一种想撞头的冲动,这都是什么事情啊,简直莫名其妙。转过头狠狠的瞪着一边脸色隐晦不明的阮肖卫,怒道:“麻烦你把事情给你娘说清楚,让她知道我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会做你的任何名分的女人的。全都是妄想狂……”吼完这一句,佟月娘用力推开档子自己面前的嬷嬷,踏着大步怒气冲冲的朝院子门走去。
好在园子里不时的有仆人经过,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出这个府门。
出了府门,才发现那叫来的轿子早没了踪影,佟月娘郁闷的踢了踢脚,尖叫一声:“啊……一群疯子。”
国公府位于内城,而客栈在外城,用脚走路起码大半时辰,佟月娘转头再次瞪了瞪那明晃晃的牌匾,认命的往内城门走去。
内城除了功勋人家的府宅,没有任何的商业店铺。
而这时,佟一齐婉拒了白府马车的送行,步行走出大门,此时他一向自认为精明的脑子也觉得一头雾水。
那个白夫人看他的眼神和问的问题,为什么让他觉得那么的不安呢?
“夫人,你是不是藏着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白府内室里,白老爷看着脸色恍惚的妻子问道。
白夫人抬起头,凝视着这个与自己相伴了二十几年的丈夫,眉眼露着一丝犹豫。
“到底怎么了,至从见过那个佟公子后,你就心事重重,还有你在饭桌上问的那些话,我怎么听着那么的不对劲。”白老爷拧着眉头看着她。
“夫君,你还记得淡雪吗?”
白老爷眉头皱了皱回忆道:“淡雪?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夫君当然听过,因为嫁给夫君的头一两年,我常常和夫君念叨起她。”说这话的时候,白夫人神情落寞。
白老爷闻言总算有了点印象,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我记得你说她是你未出阁前最好的闺蜜,不过你不是说她生病去世了吗?怎么好端端提起她?”
“其实淡雪不是生病去世的,而是十月怀胎生子虚弱而去的。”
白老爷眼猛的一睁道:“生子?你不是说她一直没出阁吗?哪来的孩子?”
白夫人头慢慢的低垂下去,思绪仿佛回到了当年还是姑娘的时候。
她在十三岁之前都生活在江南,淡雪就是那个时期她最好的闺蜜,淡雪比她大四岁,从小就像个姐姐一样照顾她。
十三岁那年,她随着父亲的高什到了京城,和17岁的淡雪分隔两地。那时候淡雪因生的漂亮,家里的门槛都快被踩烂了,可是心高气傲的淡雪看不上前来提亲的人,迟迟没有定下亲事。
但是在她到达京城三月后,她忽然接到淡雪的来信说她喜欢上了一个男子,对方是京城人士,书信里淡雪把对方狠狠的夸赞了一番,还说如果嫁给这个男子,那么以后她和她就可以像小时候那样时常聚在一起了。
因为是书信,有时间的延迟,当她回信询问淡雪这事情父母知道不知道时,淡雪已经和那个男子偷偷的苟合,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这事是在她发出信半月后收到淡雪的来信中得知的。
淡雪很幸福的告诉她,那个男子说要回京城禀告父母来迎娶她,还说给了她一块玉佩作为定情信物。她说那个玉看着很值钱,对方一定是个高门大户的公子。
当看到这个话,当时她的心就紧了紧。因为若真的是高门大户的公子,那么淡雪很有可能美梦成空,因为来京城她才知道,虽然朝廷鼓励改嫁再嫁,但是真正的高门大户对女人的贞洁还是看的很重的,尤其黄花闺女成亲前就没了贞洁,那根本是不可能做□室的。如果那个男人有良心,淡雪还能为妾的进入对方府里。
当时为了不打击淡雪,她没有说的直接,只是婉转的说若知道男方的名字,她可以帮着打听打听对方的家世。
而这一封信发出去后,迟迟没有收到回信,三个月后淡雪一封薄薄的书信躺在了她的案头。
“我怀了孩子,母亲知道了,她让我打掉,可是我不愿意。秦郎说会回来娶我的,我怎么能把他的孩子杀掉。母亲说我被人骗了,可是我不相信,秦郎怎么会骗我,他对我那么好,还说爱我,连贴身带的玉佩都给我作为定情信物,我怎么能不信他。可是我怕我肚子里的孩子等不了,所以我想让你帮我找找秦郎,告诉他我怀了他的孩子,让他尽快来娶我。”
信的最下面是男人的名字和大概的地址,可是当她偷偷带着丫鬟按照地址上面去找,发现根本没有这个人,那时候她知道比她之前担心淡雪为妾更糟的事情发生了,淡雪完完全全的被骗了。
那一次她根本不敢回信,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淡雪这个消息,尤其那个时候她还是个未出阁的闺女,这样的事情根本不敢找别的人商量,若是让别人知道她掺合这种事情,她的闺誉也就毁了。于是那一次她没有回信,她自欺欺人的想象着淡雪已经在她父母的胁迫下,流掉了这个孩子。因为那样淡雪虽然没了贞洁,在朝廷政策下,普通人家没有像大户人家这般重视,加上淡雪的容貌和家世,为妻还是能行的。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