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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不能给你一个圆满的家。
就像是我父母无法给我的一样。
“娘亲,你不要父王了吗?”小白看着跪在地上有些失神的父王以及很憔悴的娘亲,有些担忧的说道。
弯腰,手抚上小白的脸颊。真的和白倾城小时候一模一样呢。手摸向眼角的位置,没有痣。那颗迷离冷艳的痣。
还是不一样的。宛如叹息般,心理默念道。
“那小白是不是不要娘亲了?”紫晴没有给孩子选择的机会。
“小白只要娘亲。”紧紧地拉着紫晴的手,马上回答道。不可以伤娘亲的心了,以后娘亲由我来守护。
紫晴微微一愣,原来孩子什么都知道。小小年纪就学会隐忍和选择,真的是他们这做父母的太过残忍了。
“白倾城,你走吧。旁的人看到以为我在欺负你呢。”紫晴抱起小白,微微有些吃力。带着些许的喘息,慢慢说道。
没有等到白倾城站起来,紫晴已经把小白交到千城怀里,由千城带着腾云而去。
桃夭看着一直默不吭声的白倾城,觉得有些可悲。“你若说些软话,姐姐也许会让你留下。以前你不是很会说那些沾了蜜的话来哄姐姐么。”
看着紫晴她们的背影一直消失不见,白倾城才缓缓站起来,身体因为体力不支有些摇摇欲坠。但还是站了起来,“她已经不怪我了。”白倾城说了这样一句话,变再无言语。
“你真是无药可救了。”桃夭愤愤说完就踏云离开了。
她没有看到,白倾城转身离开之前,嘴唇轻起,毫无声息的朝着紫晴离开的方面说了两个字,“主人”。
这世上真心换真心,只叹是清浅人不知。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看着眼前紫色的床帏,看着屋子里熟悉的摆设布置,看着镜子里一身紫色华服的自己,紫晴神情愣了一秒,又恢复了从容,接受了眼前的事实。她再次被白倾城带回了王宫的事实。只不过上次是威胁,这次是劫持。
他敢这样带她来,定是做了完全的准备。况且,现在身为凡人的她,亦没有逃脱的能力。不如静观其变,看他到底耍什么花样。原本之前并不在意的法力,却愈发显得有用。没了依仗,连自保都做不到。嘴角扯起一抹嘲讽,但马上又消失不见,面上一副坦然,仿佛她还是那个云淡风轻的杏花仙子。
尘世一趟,有些东西终究是不一样了。
大多数时候,人们惧怕改变,却又不得不去接受改变的事实。没有人可以停在原地,不计后果的一直等下去。
“主人,这里的布置一点也没有变,可还习惯?”白倾城就这样推门而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自信且从容,哪里有那个卑微的男子的身影呢。
紫晴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许的破绽,却也是徒劳。她怎能忘记,他可以绝顶的演习的高手,连活了千年的她都不曾看透他分毫。
上次是转世忘记了,自己,毫无利用价值的自己,被丢弃在这个角落。
自生自灭。
“你有什么事情就吩咐樱花做。”白倾城看着紫晴面无表情的脸,熟络的继续说下去,仿佛不介意自己唱独角戏般,“上次樱花把你照顾的还不错。”
白倾城走到床前,挨着紫晴坐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紫晴,却也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
“主人,我不是陌生人,不要皱眉。”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摸上紫晴的眉头,仿佛像把它抚平。轻轻的,带着十二分小心的覆了上去。白倾城弯弯的眉角的痣,带着笑意的眸子,显得有些刺眼。
在笑什么呢?
紫晴一把抓住他的白皙的有些过分的手,放了下来。“你想要什么?”紫晴不想与他盘横算计,不想再去浪费心神猜忌他的阴谋,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谈判的时候,胡乱猜忌,不若直奔主题来的有效。
“哦?”白倾城没有想到她那么直接,看了一眼被她抓住又放开的手,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那主人猜猜我想要什么?”
“我不是你主人,白倾城,你莫再叫错了。”紫晴盯着白倾城带着微微笑意的眸子,很坚定的说道。“你要的我给不起。”
白倾城波澜不惊的眼睛,仿佛没有听到刚刚的话般。“主人,你当初答应要生生世世护着小白的,可莫要忘记。”
“抱歉,我只有这一生一世了。”紫晴有些恼怒他的自私,“并且我不打算用它来守护一个伤害过我的人。”
猛地被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身体被一双手臂紧紧地抱着,“还来得及的,来的及的。”还来得及什么,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许是补偿还来得及,许是他们的爱还来得及,但怀里的人却失去了听的耐心。原来他们都是知道的,却还这样的,这样的狠心。
“白倾城,我现在喜欢的人是千城。”紫晴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在这样的怀抱里,当时觉得死掉也是可以的,现在确是麻木,麻木的心疼曾经的自己。
人果真是自私的,即使是做了千年神仙,二十多年的人类,也渐渐变得自私起来,不由自主的会为自己打算。付出总是得不到回报,变不会付出一丝一毫了。
不是不想,而是没有东西可以付出了。
“白倾城,我不管现在亦或是那个跪在山脚下一脸忏悔的人,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我要告诉你的是,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不必在演戏了,观众都不在。”紫晴趁着他微微愣住的刹那,挣脱开束缚,冷冷的说道,“马上从我面前消失。”
“好”
紫晴有些反应过不来,白倾城只留下一个好字,果真消失不见了。
也好。紫晴躺会床上,睡觉。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说话,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却见到一抹绿色飘了过来,身体不禁有些紧绷的戒备,忍住倒退的冲动。
“姐姐,你回来了?”白雪还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淡绿色的衣裙没有一丝改变。轻轻的带着些许骄弱的口吻。紫晴没有忽略掉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恨以及那一抹算计。“倾城不在这里吗?他怎么舍得把姐姐一个人丢在这里。”
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呢,蛇蝎女子大抵是同样的嘴脸。紫晴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在这沉默的尴尬境界中,白雪终究是败下阵来。
看着突然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紫晴左眼皮突的跳了一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会发生什么她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仙子,求求你,把倾城还给我吧。”低着头的女子,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似乎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以及有一种不在做戏豁出去的感觉。
突突,眼皮又跳了两下,紫晴慢慢站了起来,左手轻轻按压了一下眼角。似乎这样做,就可以压下心中的不安。
紫晴还是没有出声,白雪拿不准她的性子,就索性自顾自说了下去。“你已经霸占了他千年了,是时候该还给我了。我们欠你的,早就还清了。”跪在地上的女子,缓缓站了起来,直视着紫晴的眼睛,仿佛带着把她看穿的力量。
紫晴身体微微一窒,突然从脚底升起一种不安,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想法。她不可以逃,不可以躲。她说我们……
“你不知道吧。是我先遇到倾城的,那时我是百年的雪狐,却在历劫的前一天见到了奄奄一息的倾城”女子清澈的眼神似乎变得迷离,显然陷入了回忆。
“看见他奄奄一息,却努力存活下来的样子,我知道我们是同一类人。于是我舍弃了半身的修为,救了他。却也在历劫的时候差点死掉。你知道吗?我那时候本以为要死了,是倾城一直守着我,说我们会有以后的,说我们这类人不会死去的。我总算是活了下来,我们相伴了一百年,没有你的一百年。”白雪有些激动,抓着紫晴的手臂,紧紧抓着,随后不等紫晴发作,就松开了手,摇了摇头。
“当时我第二次历劫,却因为上次历劫伤了本元,必死无疑。倾城他趁我不注意,把我迷昏,替我挡了劫,等我找到他时,他已经被你救了。其实我们都知道你的,却没想到倾城有这么大的魄力,生生靠着一口气支撑着,爬到了半山腰。”白雪低着头,似乎有些不甘心,“倾城,他有胆有谋,你的救命之恩,你的一身修为都是他算计好的,因为他承诺过我,要给我一个安稳的家,从此我们就不必逃亡,躲避猎杀。是了,高高在上的你,怎么会知道我们过着怎样的生活呢?”
紫晴愣在那里大脑一瞬间空白,原来她才是后来插进来的那个第三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紫晴感觉到身上的血液再次流动。掩饰住心中的千万思绪,“即是你的,又何苦来向我要。”
“他和我说他害你丢了性命,是他欠了你的”白雪盯着紫晴的眼睛,不放过一丝表情,“欠你的,我们早就还清了。我损了半生的修为,差点死掉,替你生下了孩子。还不够吗?”
欠你的,我们早就还清了。
我们。好讽刺的字眼。白倾城,你的话,到底有没有一句是真的。欠我的,早就还清了吗?
还不够吗?
紫晴默默问了自己一边。
不够的,不够的,心底慢慢涌现越来越多的不甘心,以及怨恨。一个浑身是血,一直在流淌的自己,喊叫着不够的。
既然没有人替我报仇,那么只能靠自己了。紫晴虽然是凡人,却可以强行聚集一些法力。第一次被骗过来时,借着天书的力量发现的。没想到那时候为了自保而学的东西,到现在却还真有了用处。
☆、需要守护
紫晴聚集起全身所有的法力,慢慢在手掌中凝结,拼劲全身的力量向着眼前碍眼的女子身上打去。此刻她是紫晴,不是什么杏花仙子。
一道白影突然闪至眼前,仿若一现的昙花。
一瞬间,紫晴眼睛猛地睁大,因受到震颤血液逆流一下子涌了上来,不受控制从嘴角流下了。紫晴不以为意的用手背擦了擦,低头看了一眼,原来自己的血,也是鲜红的呢。
白倾城,一直躲在门外的白倾城,终于被逼了出来。看着把白雪护在怀里的那人,看着把法术反噬到她身上的那人,无需任何话语,紫晴一下子明白了很多。
这才是你的选择,不是吗?
无需思考,本能而为。
白雪比你的性命重要,而你的性命比她的重要。你仔细检查着怀里的白雪有没有受伤时,可曾想过身后被反噬的她,眼中仅有的希冀,慢慢冰冷,冰冷到绝望。你可曾想过,她即使在最后一刻还是在意你的。
在意的愿意成全你,成你的全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你的行动,已经替你做出了选择。而她的行动,亦替她做了选择。明明说好,不在乎的,明明是仇人一样的存在,还是在乎的。
紫晴望着白雪眼中的洋洋自得,望着变得突然很陌生的白倾城。觉得很冷,很冷,忍不住浑身颤抖,甚至打起了喷嚏。
在失去意识之前,只觉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原来,也会有人把她护在怀里。原来,被人保护是这种感觉。
温暖且安心。
仿佛好像听到有人在耳边争吵,接着是女人的哭闹声。想要睁开双眼,看一下抱着她的人是谁,眼皮却重的仿佛千斤压住。
“此后,你我再无相欠。”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晴心微微揪起,转瞬间失去了意识。
她从未觉得你欠了她的,因为当年是她自愿救你的,也是自愿把一身修为渡给你的。紫晴心中默念着,不想用“我”这个字,所以用了“她”。
那个死掉的她,那个爱他的她。
是的“她”说原谅你了,可是现在的我根本做不到。有时候,伤害不是一句原谅就真的可以不在乎。伤口在那里,疼痛且丑陋。
在意还是在意的,但这种在意到底是爱是恨还是一种其他的感觉,紫晴自己心中也不清楚,低头看着趴在自己床边微微皱着眉头的千城。
紫晴问了自己一句,可以重新开始吗?
每一次,跌倒后都重新爬起来,然后又再次跌倒,无限循环。一种无力感,颓废的让人有些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