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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能常吃到的,这种食物不但难运,往往运到时已经烂掉了,而且就算是有极少数能运到长安,价格也极高,几乎达到了天价,连女皇吃这种贡品时,都认为太奢侈了!
这种食物,在长安的市场上是看不到的,在长安只有皇家的人才知道,而长安以北的人,莫说是百姓,就连当官的都没几个人知道,但杨泽恰恰是知道的,他这辈子没吃过,可上辈子却吃过无数!
谜底就是:香蕉!
第一百三十九章宫廷副总管
杨泽哼了声,抬头冲上面大声道:“如果我猜出来谜底,那今晚我在酒楼里的所有开销,都由酒楼负责吗?”
金鱼阁的掌柜的就在一楼里面,他一听这话,脸上微微露出一笑,心想:“真是土包子,就凭你们几个外乡来的下里巴人,能知道什么叫珍馐美味,就算吃爆了你们几个的肚子,你们能吃多少,就算王公大臣来我这里白吃白喝,我也一样请得起!”
掌柜的没说话,他要把机会留给上面的贵人。
楼上那声音尖锐的年轻人连想都没想,道:“不必算在酒楼的头上,只要你猜得出,那么这顿我家主人请,随便你们吃多少,吃得肚子撑破了,也没关系!”
掌柜的一乐,好啊,就算是小钱,上面的贵人也替我省下了!
杨泽哈哈大笑,道:“好,就这么说定了。”他转过身,对着周围看热闹的百姓笑道:“各位在这里等着,我今晚要请你们吃酒肉,一会儿就在街上开出一百桌来,人人有份,反正由上面的土豪请客,大家不必为他省钱!”
百姓听了,也不管能不能兑现,一起叫起好来,瞬间就由骂杨泽的,变成了夸杨泽的!
上面那声音尖锐的年轻人脸色一沉,干嘛,要宰我家主人冤大头吗,请客要开出一百桌来,好大的口气,不过,是不是他知道谜底啊,我是不是该赶紧让副总管大人换条灯谜?
还没等他想明白,赶紧去问里面的贵人呢,就见杨泽又抬头叫道:“猜谜之前,我还有个事,小小要求,请上面的贵人答应!”
“哪这么多的废话,要说就赶紧说!”年轻人不耐烦地道,还在犹豫要不要回身和副总管大人说一声换灯谜的事。
却听杨泽又叫道:“这个要求就是——能不能换个灯谜。这个太难了!”
年轻人一愣,随即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他也不再犹豫了,大声道:“就是这个灯谜,你猜得出便随你的便,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请谁吃,就请谁吃,可要是猜不出。就滚到街中央去喊自己是二傻子,再要是啰嗦,我可叫人扒你的衣服了!”
杨泽果然没有再说别的,他只是拿起那张纸,把灯谜大声念了一遍,然后用更大的声音说道:“谜底就是,香蕉,是一种南方产的水果!”
谜底一说出来,周围的百姓却没有叫好。他们谁也没听说过这种水果,就算大家都是长安人,见多识广,可香蕉是啥东西。他们却还真的不知道,既然不知道,也就没法大声叫好了!
可楼上的那年轻人听了,却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目瞪口呆,他万万想不到,竟然还真有人知道香蕉。他本来以为,在长安只有皇家的人才知道这种极难得的水果,就算是关系稍微远一些的皇亲国戚,都不见得能知道,可一个北方来的平头百姓,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年头交通不发达,信息也不发达,香蕉是被广泛知道的,事实上,这年轻人知道,也是因为他身份的特殊性,而他也仅仅是知道,他是没有吃过的,就算是里面那位副总管,也仅是见过,吃是没资格吃的,香蕉这么贵重的贡品,别说副总管了,就算是大总管,也是没资格吃上一根的,那只能由女皇和最得宠的王爷和公主才能享用的超级贡品。
杨泽笑道:“怎么样,我猜对了吧,小样儿的,还真以为我不知道呢!”
年轻人身子一晃,心知闯祸了,他刚刚答应了今晚的开销要算到副总管的头上,结果真就要算到副总管的头上了,那可是一百桌哪,可不是小数,副总管小气得紧,岂肯认这个帐,如果不认,那这笔开销要他出么,他可是出不起的!
楼下掌柜的脸也绿了,他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如果里面的贵人不认帐怎么办,就算是认帐了,可说记帐怎么办,他哪有胆量去副总管住的地方要帐,那不是找死么!
年轻人跌跌撞撞地回了屋里,扑通一声给里面的人跪下了,道:“孩儿给义父惹了麻烦,还请义父责罚!”
里面的人哼了声,用带着公鸭嗓的声音说道:“多大点儿事啊,有什么好责罚的,别这么没担待,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快起来吧,别让驸马看笑话了!得了,让那个小子上来吧,让咱家好好看看他,竟然能猜出香蕉来,想必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又一个声音响起:“也许那小子去过南方,见着过香蕉呢,要不然怎么可能猜得出!”说话这人不是别人,巧得很,却是永安公主的驸马,他不管永安公主的事,当然他也管不了,他只知吃喝玩乐,今晚金鱼阁有热闹,他便来这里玩乐,偏巧遇见了宫里的副总管,便凑到一起了。
公鸭嗓是宫里的副总管梁大忠,五十多岁的年纪,因为很会拍马屁,又会伺候人,所以深得女皇的欢心,做到了副总管一职,今晚不是他当值,便从宫里出来,在朱雀大街上玩乐,在金鱼阁看热闹。
只不过,因为梁大忠在宫里太压抑,勾心斗角的事儿太多,又加上他是个宦官,难免有点心理上的残缺,喜欢以虐待别人为乐,今晚不能连猜三条灯谜的人,就要被扒衣服的规矩就是他定的,以看人出丑为戏,以满足他的变态心理。
年轻人道:“孩儿这就叫他上来!”他也是一个宦官,而且是梁大忠的义子,这年头大宦官喜欢收小宦官当义子,算是干爹和干儿子的关系,能给大宦官当干儿子的,都算是心腹了。
不等他下去,就听楼梯上一阵脚步声响,杨泽带着人上来了,还没等到楼梯口,就听一个得意洋洋地声音说道:“楼上的贵人是谁,到底有多贵啊,一百桌呢,他真的请得起吗,不会赖帐逃跑了吧?喂,伙计,看好窗户,别让你的那位贵人跳窗户逃了!”
第一百四十章玉葫芦的作用
说话的人是谭,他向来嘴巴贱,喜欢乱说话,现在心中得意,自然更要耍耍嘴皮子了,菜没吃酒没喝,但得先过过嘴瘾!
梁大忠大怒,他在宫里很是受人尊重,宫里除了大总管外,无论是宫女还是宦官,都对他礼敬有加,就算是和品阶比他高的女官,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出了宫后,别人更是巴结,就像永安公主的驸马一样,就算是皇家的女婿又能如何,不也得对他客客气气的,哪敢说半点不客气的话!
几时受过这种气,梁大忠砰地猛拍桌子,喝道:“谁在胡说八道,不要看咱家礼遇读书人,可谁要是给脸不要脸……”竟然把他说成是想赖账跑掉,还是要跳窗户的无赖,这个梁副总管可绝对是不能忍的!
永安公主的驸马名叫茅问安,向来草包,他见梁大忠发脾气,立时也道:“大胆,左右,还不将那狂徒拿下!”
他带的手下,立即站了起来,就要给上楼梯的人一点儿颜色看看。
偏巧,杨泽这时正好到了楼梯口,他回头看了眼谭,心想:“你这嘴也太得罪人了,嘴皮子上的便宜,占不占有什么用呢!”
梁大忠的话还在说着,可突然间,他的话音停止了,停顿了一下,口风突变,竟然说道:“就算不要脸,也没啥,咱家也不会见怪的,再说有本事的人咋能不要脸呢,没本事只会咋呼的人才会不要脸。”
茅问安一咧嘴,怎么搞的,梁大忠怎么突然变话了,而且这话变得,咋这么刺耳呢,听着像说自己似的,自己也没得罪他啊!
这时候。茅问安的手下还没反应过来呢,还想着要上前跟杨泽比划比划,反应太慢,没听明白副总管大人是啥意思!
梁大忠从座位上呼地就蹦了起来,叫道:“混帐,谁让你们对咱家的贵客无礼的,还不快点儿滚一边去!”
那两个手下都骂得晕了,不知所措,只好退后,一起看向茅问安。心中都想:“咋地了这是,怎么一会一变呢!”
茅问安也是发晕,搞不明白梁大忠怎么回事,酒喝多了,开始耍酒疯了?
梁大忠离开座位,几步迎上前,冲着杨泽拱了拱手,满脸欢笑地道:“还没敢问小官人如何称呼呢?咱家梁大忠,在宫里做事。有个副总管的差事,今日一见小官人,真是……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他没读过啥书。可又偏偏喜欢用成语,还用得很不靠谱。
杨泽一愣,宫里的副总管,这可是很不得了的重要人物啊。女皇身边的人,估计朝中的官员都得对他毕恭毕敬的,怎么会对我这般客气。我不过是个边疆来的郎将罢了,还没穿官服,他怎么认出我来的,就算认出来,也不用这么热情吧!
谭和付丙荣也都上来了,他俩都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岂有不知宫里副总管是干啥的之理,两人也都吃了一惊,这叫梁大忠的人不会是假冒的吧,身为副总管,怎么可能对师父这么客气,就算是对尚书,也不用如此吧,他可是副总管!
梁大忠在宫里勾心斗角,见多识广,那是绝对有眼力价儿的人,他一看杨泽身穿着极昂贵的衣服,虽然是便装,可也只能是王公贵族才能穿得起的,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杨泽的腰带上,佩戴着一只玉葫芦!
这个玉葫芦可不得了,那是女皇的心爱之物,这种玉葫芦女皇有几个,要么是随身佩戴,要么是赏给她最宠爱的子女或最信任的大臣,长公主就有一个这样的玉葫芦,梁大忠见长公主佩戴过,能佩戴玉葫芦的人,绝对是女皇最宠爱的人,听说别人也有,但是谁不清楚,梁大忠没见别人佩戴过。
今晚突然见杨泽也带了一个,他能不急么,连他的上司大总管,那么忠心耿耿的人女皇都没给过的宝物,这个年轻人却带着,这年轻人他哪里能得罪得起,能不热情起来么!
杨泽在离开家乡时,做了几套好衣服,但最好的衣服还是韩太夫人送给他的那套,他到了长安,当然要穿上,又因为他没有什么饰物,只有韩太夫人送他的玉葫芦,所以也就挂在了腰间,这是他当初给韩太夫人治好病,韩太夫人送给他的,他知道挺值钱的,但认为也就是个玩物而已,没有太过重视。
见梁大忠这么热情,杨泽连忙也挂上笑容,道:“小将是宁北道的折冲郎将,姓杨名泽,见过副总管了,长安这么大,小将刚到就和副总管见着了,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你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我就还你句有缘千里来相会,礼尚往来!
梁大忠特别擅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翻脸比翻书快上无数倍,刚才还想着给杨泽点颜色看看,但只一转脸的功夫,就拉住了杨泽的手,把他往自己的座位上引,笑道:“原来是杨将军,咱家早闻杨将军是少年英雄,小一辈的人当中属你最杰出,简直称得上是如雷贯耳啊,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非常的与众不同,前古人后无来者也。对了,杨将军你的父亲如何称呼,说不定咱家还认识呢!”
付丙荣和谭面面相觑,有没有搞错,这个老宦官怎么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乱用成语也就算了,可既然早就听说过我们师父,都如雷贯耳了,却不知道师父他爹是谁,这话怎么说的,也太假了吧!
杨泽道:“家父讳百秋,在宁北道行医多年,梁总管见过家父?”
说着话,两人到了座位边上,梁大忠让杨泽坐在他的左边,右边坐的是茅问安。梁大忠笑道:“认得,认得,杨神医的大名,咱家怎么会不知道,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但是……”想不出什么成语来了,只好看向旁边的茅问安。
别看茅问安是个草包,但那是指办事,从学问上来讲,驸马爷还是过关的。茅问安忙道:“神交已久。”
“对对,神交已久!”梁大忠把茅问安介绍给了杨泽。
杨泽刚刚坐下,赶紧又站起来,吃惊更甚,他可没有想到,竟会在这里遇见永安公主的驸马,他连忙和茅问安客气几句,这才又坐下,想了想感觉应该弥补一下关系,他得罪过永安公主,现在正好碰上了驸马爷,那不得好好说说,以免误会加深,如果能消除误会,不就更好了么。
杨泽对茅问安道:“小将在宁北道时,就听说过茅驸马的大名,很是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风采照人,幸会幸会。这个……嗯,这个,小将以前可能和公主殿下有点误会,但俗话说得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小将也是公事公办,绝对没有和公主作对的想法,茅驸马见了公主之后,还望能美言几句,替小将解释解释!”
茅问安一愣,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