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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英帼公主反应快些,她立即打发管家去长公主府,告诉母亲说出事儿了,让她赶紧来自己这里一趟。
夫妻两个来到前院,见杨泽和李正隆都站在院子里,李正隆的手里还捧着圣旨,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却是那种不怀好意的笑容,估计着,不但没好事儿,而且还是相当不好的事儿!
仆人们摆下香案,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跪下接旨,等李正隆把旨意念完,独孤宝桥只感头晕眼花,一个坚持不住,身子一软,便瘫软在地,晕了过去。
英帼公主却是不服,她的性格中有长公主的泼辣,她跳起身,叫道:“孤不服,我家驸马又没有犯什么过错,凭什么要发配他去交趾,凭什么!”
必须得让她接旨,如果英帼公主只是撒泼,却不把圣旨接过去,那么宣旨的流程就算是没有走完,如果长公主要再一闹,那就又有麻烦了。
李正隆在这方面经验太少,实不知该怎么让英帼公主把圣旨接过去,他只好看向杨泽。杨泽也没有这种经验,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么!
杨泽道:“也许这圣旨上还另有隐情……”
他一句话都没说完,英帼公主便一把抢过了圣旨,仔细地看了起来,当然,她是什么隐情也看不出来的,可她却是把圣旨接过去了,流程走完,生米煮成熟饭,独孤宝桥被发配,成了即定事实了。
李正隆松了口气,道:“这圣旨上可是要我姐夫立即离京,现在天色已经不早。姐姐和姐夫还是快点儿出城吧,免得被人说成是抗旨不遵,至于行李什么的,让仆人收拾好,明天再给你们送去,也不迟啊!”
立即出京,这四个字是他让菜菜加上去的,现在正好拿出来说事儿,反正他是带着侍卫来的,如果独孤宝桥要是敢不出去。那他就要用强了,有圣旨在此,借英帼公主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反抗,充其量也就是撒泼打滚罢了!
英帼公主把圣旨看了好几遍,可什么隐情也没找到,这时她才发觉上当,她这算是接旨了,流程走完。就算是母亲长公主来了,也没法改变了,除非立即进宫,求独孤女皇再下一道圣旨。否则没别的办法了!
英帼公主一指杨泽,气道:“杨小狗,又是你出的坏主意,肯定是你。肯定是你!”
杨泽一脸委屈地道:“这关下官什么事,再说独孤驸马自己弄出来的事,你问他便好。只不过下官是万年县的县令,所以才陪着临淄王来的,只是陪同,顶多算是个路过,仅此而已!”
圣旨上可没说那个独孤宝桥的“案子”,英帼公主自然不知,她转头问独孤宝桥道:“你做了什么事?可是那个有朝……有……哎呀,你们这些混帐,快点儿把驸马给救醒啊!”
独孤宝桥还在地上晕着呢,仆人们得了命令,这才敢上去救他,揉前胸拍后背,好不容易才把独孤宝桥给救醒了!
独孤宝桥醒过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这,这是为什么啊?”他抬起头,看到了杨泽,立即叫道:“是不是,你你,你……”
他和英帼公主一个想法,是不是杨泽把那个有朝一日的欠条,拿给独孤女皇了,要不然独孤女皇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把自己发配到交趾去,交趾那可是蛮荒之地,去了能不能回来,那都是不一定的啊!
英帼公主还是比他反应快,她猜测一定是杨泽把那张欠条给了李正隆,而李正隆则去独孤女皇那里告了刁状,独孤女皇这才发配了她丈夫,还连累了自己,让自己跟着去,那不明显也是不想让自己回来了么!
夫妻两个一起哑口无言,他们连问都不敢问了,只能等着长公主来,这么大的事情,也只有长公主能解决了,他们可没本事,想去找独孤女皇自辩,可皇宫他们总得能进去才行啊!
李正隆不管他们什么反应,甩甩衣袖,道:“小弟还要去见姑母大人,皇上也有口谕要给姑母,就不在这里多待了,告辞!”说罢,他转就要走。
杨泽在后面替他补了一刀,道:“下官劝两位还是早早离京的好,莫要等皇上再想起什么来,那时再下圣旨……嘿,你们就会觉得交趾是个天堂,能去那里也不错的。”
说完,他转身,跟着李正隆就要离开。
可这时,门口那边却传来长公主的声音:“什么,什么交趾,谁要去交趾?”
英帼公主派去的管事火速到了长公主府,而长公主一听消息,立即又火速赶来,正好把杨泽和李正隆给堵到了门口。
杨泽和李正隆连忙行礼,长公主却不理他俩,径直走到了女儿和女婿的跟前,问道:“怎么回事?”
英帼公主流着眼泪,把手里的圣旨交给了长公主,道:“母亲,这事儿你可要为孩儿作主啊,那交趾岂能去得,女儿要是去了,怕就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长公主把圣旨看了一遍,心中惊骇无比,这么重的处罚,竟然发配去了交趾,还只是当个主薄,连驸马都尉的头衔都给剥夺了,这得是犯了多大的过失啊!
独孤宝桥慢慢凑到了长公主的身边,小声道:“岳母大人,是不是那张欠条……”他说话的声音极小,只有长公主能听到。
长公主闻言就是一哆嗦,有朝一日,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她还以为答应了杨泽,让他当了万年县的县令,这个小畜生就能老实一阵子,可这才几天的功夫,杨小孽畜就把欠条的事给捅出去了,还扯上了李正隆,这是要把她往死里整啊!
她回过头,向杨泽怒目而视,眼中的怒火如果能变成真的火,极有可能会立即把杨泽烧成灰烬!
杨泽一低头,这种时候,可得保持沉默是金的美德,凡事由李正隆去处理吧,谁让他是小王爷呢!
李正隆道:“姑母,皇上有口谕让小侄带给您……”
“有什么话皇上不会对我亲口说,还要你来传!”长公主的眼睛立了起来,心道:“这才一日没有进宫,就出了这样的大事,这里面也一定有菜菜的作用,这个小蹄子,果然和杨泽一样的坏!”
李正隆清了清嗓子,道:“皇上口谕,让长公主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婿,不要再做出逾越之事,否则……”他顿了顿,道:“否则是什么,小侄也不知道,皇上没说,小侄把话带到了,要是姑母你想进宫自辩,那你就去好了,不过,独孤宝桥和英帼公主却是必须立即离京的,如果今天天黑之前没出城,那怕……”
杨泽在一边又给补刀,道:“那怕有些事情,皇上又会开始追究了!”
他们俩谁也没说那个案子的事儿,而在场的人除了他俩之外,别人全不知道,只能瞎猜,这一猜,可就猜偏了!
那张欠条能做出来的文章可是太大了,而且又牵扯了李正隆,这个长公主最大的敌人之一,长公主再也不能保持冷静了,她是深知母亲独孤女皇的脾气的。
独孤女皇杀起亲戚来,那是绝对不手软,一杀一家子,虽然还没有杀过自己的儿孙,但独孤宝桥却只是个亲戚,而且还只是个孙女婿,当然,独孤宝桥死了也就死了,她也不见得会有多心疼,可这样一来,女儿岂不是要完蛋,就算再找驸马,可宠一失,只有倒霉被祸害的份儿了!
退一步讲,女儿女婿也就罢了,可她自己呢,有朝一日,哎呀我的个天爷呐,这四个字可是在诅咒独孤女皇死呀,自己还想不想当女太子了!
得先保住女儿女婿,然后自己再去宫里哀求解释,总之那四个字万万不能认了!
长公主瞬间就打定了主意,当然,如果真是那欠条的事情爆发,她这个主意那是很正确的,先求自保,然后再想着秋后算帐,可问题是她想错了原因,那这个主意就糟得不能再糟了!
长公主回过身,把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叫到一边,道:“这时候要做听话的儿孙,所以必须遵旨,你们先出城去,由我去宫里辩解,等事情平息了,你们再回来,此时万万要顺从,不能有什么忤逆的表现,否则我可真的救不了你们了!”
有朝一日,本来就是在咒独孤女皇去死,这本来就是忤逆的话,如果这时候再不听话,再让人感觉他们确有忤逆的什么行为,那不就真要命了么!
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全身冷汗,也只有接受这种安排了,这时候再责备独孤宝桥也来不及了,他们两口子立即让人备车,半分都不停留地出城去了,家里的事暂由管家处理,听长公主的吩咐。
长公主打发走了女儿和女婿,这才来到李正隆的跟前,一把拉住李正隆手,道:“小侄子,跟着姑母进宫,一起去见皇上,有什么话咱们到皇上的跟前去说!”
李正隆大感为难,以长公主的凶悍程度,殿前对质,他怕是说不过她的,为难地看向杨泽,杨泽立即出来救火。
杨泽道:“那要不要下官也一起去,这事下官也有份的,说起来,还是下官因为解决不了此事,这才求小王爷出面的!”
长公主看他的眼神都快成刀子了,她恨声道:“你当然要去,你不去,也要拉着你去!”
第三百六十八章宫墙与鸿沟
“不用拉,不用拉,下官很愿意去!”杨泽满脸都是恭敬的笑容,象是对长公主非常的顺从,一副好下官的表情。
可他的笑容,看在长公主的眼睛里,却象是在嘲笑自己,很有点儿嬉皮笑脸的样子!
长公主心想:“难不成他真以为单凭一张纸,就凭有朝一日四个字,就能把我扳倒?未免太幼稚了!”
三个人一起出了英帼公主府,往皇宫走去,长公主有意让手下把车赶得慢些,她要估算时间,要等女儿和女婿出了城,她这才好进宫,这样独孤女皇问起来,她也好委屈地说,不管母亲的决定是什么,孩儿们总是要遵守的,这样才能显得孝顺,才能博得同情嘛!
一路慢行,等走到皇宫门口时,这时天色已经擦黑,从时间上估算,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一定已经出了城门了,长公主这才放心,她在宫门口下了车驾,这回她可没敢坐着鸾驾进宫,虽然她有这个特权,但这个时候使用,明显是有点儿找抽的节奏。
长公主就等在宫门,等杨泽和李正隆跟上来,她对杨泽道:“杨小狗,你是怎么诬陷孤的,说出来听听,孤也好给你定个满门抄斩之罪!”
杨泽一点儿都不害怕,仍旧是一脸欠抽的笑容,道:“公主殿下说笑了,下官哪敢诬陷您啊!只不过碰到了个案子,就是那个案子,公主殿下您知道的,事关独孤驸马,下官不敢自专,这才求小王爷替独孤驸马求情,免得独孤驸马被砍了脑袋啊!下官保住了您女婿的脑袋,怎么公主殿下还要杀下官全家呢,这是恩将……那个啥来着?”
李正隆在旁边道:“恩将仇报,杨兄弟是想说这个词儿吧?”
“对对。就是这个词儿!”杨泽理所当然地道:“公主殿下,你应该奖赏下官才对啊,赏下金子银子来给下官花花,毕竟您那女婿勾引良家村姑,还杀了新郎,这可是死罪,现在不过只是去了交趾而已,还能接着当官,他们夫妻两个还不用分开,这可是大好事啊……”
他啰哩吧嗦地说了一大通。却把长公主给听傻了!
什么意思,不是那个欠条,不是那个有朝一日,却是什么案子?哎呀,这个案子我知道啊,我当然知道,那就是我设下的圈套!可怎么圈套杨泽没钻进去,却把独孤宝桥给发配了,这是怎么回事?
长公主这么一走神。杨泽说什么她就没听清,待回过神来了,就听杨泽还在那儿啰嗦呢,正好说到:“交趾那里的女人不知长相如何。最好不要合独孤驸马的胃口,要不然他乱搞七八搞的,那岂不是对不起英帼公主了,他们夫妻两个一定会吵架的……”
反正得罪长公主。已经是往死里得罪了,杨泽很清楚他和长公主之间,已然是生死仇敌。既然如此,那干嘛还客气,反正又不是当着独孤女皇的面,长公主也不能把他怎么着了,那干嘛不多说点儿,最好能把这个老女人给气死,吐血三升,立即倒地,那才是最好的呢!
可惜,长公主刚才走神,没把话听完全,自然也就不可能吐血,她打断杨泽的话,道:“什么,那个案子……那个闹得沸沸扬扬的案子,怎么会和独孤宝桥扯上关系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事儿啊!”
其实,主意是独孤宝桥出的,要用案子整死杨泽,可是什么案子,却是长公主自己选的,真和独孤宝桥没关系,现在却变成乱搞的是独孤宝桥,杀人的还是他,这岂不是相当地岂有此理了!
杨泽笑道:“他当然知道的,那个奸夫就是他啊……错了错了,那个为情所困,从而做出偏激事情的人就是他啊!”
李正隆竟然在旁边劝道:“姑母,虽然独孤驸马是个风流种子,做出了对不起英帼皇姐的事情,但皇上不也没有追究嘛,嗯,是没有过份追究,只要姑母你好好赔偿那两家人,这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
杨泽又道:“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