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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正杰叹了口气,道:“下官此时感觉,也许并不适合待在渤海,虽然杨大将军没有明说,可下官也知道,你是想让我管理这渤海州,还会推荐下官当这一州的刺史,可下官现在觉得,实在是难以胜任啊!”
他被吓了一场之后,有点儿想打退堂鼓了,其实他并不比琢州的刺史好到那里去,琢州刺史年纪比他大,经验比他多,脸皮也比他厚,所以又怕死,又想升官表现得很明显,并且表示无所谓,以前狄正杰是很看不起刺史的,认为是一个老官僚,混帐之极,可现在他发现,其实自己也一样,怕死是必须的,想升官也是必须的,但两个必须之间一比较,他发现自己更加怕死些,所以他把话挑明了说,不想当渤海州的刺史了,宁可不升官,也不在这里多待,免得有命当官,没命享受。
杨泽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而且不是哈哈几声,而是笑了好一会儿,把狄正杰笑得莫名其妙,甚至有点儿害怕,杨大将军这么笑下去,会不会窒息啊?
杨泽笑完之后,道:“狄长史,你说笑了,真的很好笑,看来你还不了解怎么做一个称职的地方官。”
“这……下官虽然并不主政一地,但在琢州,州里的各项事宜,倒都是要过过下官的手的。”狄正杰很不服气地道。
他确实没有主政过一方,可他却干的是主政一方的活儿,因为刺史不管事嘛,所以他自认还是了解什么叫主政一方的,活儿都是他干的,还干的不错,在琢州有没有刺史都一样,只要有他就行了,怎么能说他不称职呢?
杨泽道:“好啊,那我问你,你在琢州不是刺史,但干的活儿不少吧?”
狄正杰点了点头,这倒是真的,而且活儿干的很不容易,要不然他也不能有这么多的怨言,对刺史不满。
杨泽又问道:“你不是刺史,却干着刺史的活儿,那么下面的官员,不见得会多听你的话吧,往往和你有了矛盾,都去找刺史吧,但因为刺史不管事,所以他们还得听你的,可却总是给你制造一些麻烦,麻烦小时没什么,可要是麻烦太大,你也得去找刺史吧,可最后刺史还是让你自己想办法,是这样的吧?”
狄正杰又点了点头,得罪人的事他全做了,刺史什么也不做,却还常常被人夸做是无为而治,刺史治什么了?全是他这个长史在治啊,却还得不到一句好话!
“刺史什么都不干,位置却还坐得稳稳的,还能想着升官,你知道原因吗?”杨泽笑着问。
狄正杰犹豫了一下,他自认为很了解官场了,可杨泽问的这个问题,他以前还真没有想过,只是想着为自己叫屈,可刺史为什么啥也不干,却还能想着升官,这点他就没有分析过了,以前连往这方现想都没有想过。
杨泽见他茫然,笑道:“因为下面的属官斗得越厉害,上位者才坐得稳当啊,在琢州,你肯定是一方势力,而其它属官也是一方势力,两方势力只有平衡了,才能既办好事,上位者又能轻松,又能想着升官,说得直白些,他不需要做事,他只需要看着你们之间乱斗就行了,谁占上风,他就压谁,不信你仔细回想一下!”
狄正杰顿时就傻了,想了好半天,他才喃喃地道:“似乎,就是这么回事!”
杨泽不提,他一直不去想,可一旦被提醒了,他就想起来了,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么,怪不得自己办了那么多事,却还总是感到委屈,就是因为刺史总是在不露痕迹地压他,却也并不是完全限制他的权力,这确实就是在搞平衡啊!
杨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他的手段并不高明,如果又能让你们干活儿,还认为他对你们很好,那才是好手段。那你现在能明白我就是不打契单人,而等着让部落联军去打吗?你好好想想吧,别光想着打仗,要想想打完之后,以后这渤海州怎么治理,想明白了,你完全可以当好渤海刺史的,而且一点儿不必为安全担心,不但不会有人害你,大家还要努力地保你平安呢!”
说完,杨泽起身,离开了帐篷,出来后,叫过常成功,道:“差不多了吧,天都黑了,什么火气也都该憋足了,按原计划进行吧,把那些契单俘虏放出去,记着给他们穿上衣服,刀枪也都还给他们,该让他们上场了!”
第五百四十七章面目狰狞
常成功抱拳躬身,大声道:“末将得令!”说罢,转身就往俘虏那边跑去。
他还是很有些兴奋的,当兵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打仗的,虽然他觉得杨泽的计划颇有些异想天开,可却又觉得有可能获得成功,他也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反正就觉得差不多可行,那他也就很愿意执行杨泽的命令了。
常成功是没有学过什么心理学的,右神武军的兵将也绝对没有一个学过,不过大家为了升官发财,对于上官的心理也是会有所琢磨的,比如说上官喜欢什么,或者不喜欢什么,其实这也算是一种研究心理学的方式了。
右神武军的兵将接到了常成功的命令,都哈哈大笑,行啊,放人就放人吧,反正这些契单俘虏这样日子也被折腾的够呛,再折腾下去,就连他们这些人都感觉没意思了,还浪费粮食。
契单兵的俘虏被集体拉出了栅栏,他们象关牛羊一样,被关在栅栏里,原本他们刚被俘虏时,都还有条裤子穿的,可这些日子被右神武军的兵将驱赶着劳作,太过辛苦,很多人的裤子都破掉了,几乎不能遮体,所幸这营中只有一个女子,就是札呼宝的双生女儿之一,但这个女子从来都不会到俘虏这里来参观的,所以他们也不用怕丢丑。
俘虏被一排排的拉出栅栏,常成功看着俘虏们的样子,道:“这些日子能给他们吃个半饱吧,可不要又累又饿,弄得他们脱了力,那可就派不上用场了!”
负责看押俘虏的校尉笑道:“还好,半饱是肯定能让他们混上的,不过想吃什么有油水的东西,那就不可能了,咱们听大将军的吩咐。对俘虏进行优待,给他们吃的东西绝对干净,常将军你看,他们没几个人生病,要是放在以前,俘虏那可能这么健康,看看他们的小脸蛋儿,个个都红扑扑的!”
常成功笑道:“是冻的吧,现在的天气可不暖和啊!”他冲着俘虏们点了点头,确实还都算健康。当然,和正常人一样,那是不可能的,只能说是相对健康,对于这年头儿的俘虏来讲,这绝对算得上是优待了。
要是放在以前,对于抓获的俘虏,打骂这个是属于最低等的了,吃的东西也绝不会给半饱。那也太慷慨,太浪费粮食了,给俘虏吃些泔水,里面再掺入些粪便什么的。这才是常态,俘虏成片成片的死掉,那也才是常态,所以现在看到俘虏们这样红光满面。常成功简直都觉得自己可以被称做是大善人了。
每个出营的俘虏,都会得到一件破烂衣服,其实就是他们原本的衣服。只不过被故意扯得破烂,勉强能裹在身上而已,但鞋是依然没有的,他们还会得到一件兵器,不是生锈的,就是断把的,不过这些兵器打起仗来很吃力,可却还属于能杀人的范畴。
常成功道:“你们又有小汗什么的玩意儿到了,不过,他们说不要你们,把你们当成礼物送给我们,连女儿都送来了,你们这些日子也都听说过吧,好几个小汗一起商量的,反正你们契单人的事儿,我们也没心情多管,我们也不要你们这些货色,浪费粮食,你们回去吧,有什么委屈,和你们的那些小汗们说去,反正我们不愿意再养着你们了,一群废物,都滚蛋!”
说罢,他一指渤海州的方向,让俘虏们出营回城。
常成功这话说得相当的不要脸,听起来象是这些契单兵主动要来当俘虏的,被折磨一通好象还不够似的,还不愿意走,非得要他赶人,这些契单兵才会走似的,而且他话里挑拨离间的味道太浓,几乎所有的人都能听出来,一点儿都不含蓄,简直是最低等的挑拨离间了,不过,以他的水平来讲,能说出这种话来,已经很厉害了,要按着他原本的打算,拿刀子砍人多简直,还费什么话呀!
契单兵俘虏没有说话的,这种时候只要能顺利离开右神武军的大营就行了,他们哪敢起刺儿,万一回不去怎么办!
右神武军的兵将让开道路,让契单兵俘虏排着队离开,契单兵俘虏争先恐后地往外跑,一开始还只是少部份性子急的契单人在跑,到得后来,就象是崩溃一般,蜂拥跑出了大营,往渤海州城那里亡命逃窜!
契单兵俘虏奔到半路上时,正好碰到了札呼宝派出来的人,那使者是来传递消息的,主要目地就是要讨好杨泽,这时候黑灯瞎火,俘虏们是不可能打起火把的,又不是不认得路,打火把既没有用,再说他们也没有火把可打啊,只能在黑暗中玩了命地狂奔。
那使者和手下人却是打着火把的,他们是来传递消息的,不打火把,万一被右神武军误会是来偷袭的,一通乱箭射过来,那么他们岂不是会死的很冤枉。
如此一来,就造成了使者这里有亮光,而契单兵俘虏那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契单兵能看清使者,使者却分不出狂奔过来的人是谁。
札呼宝的命令是让使者见着中原军队后,离得远远的就喊话,免得中原军队用箭再射他们,现在城里的契单兵都知道了,专门拦着他们,不让他们去见杨泽的人,就是杂胡部落的人,领头的那个混蛋就是高牛力,有高牛力当拦路虎,他们是休想去见到那位中原的大将军的。
使者停下了马,估计着就算是中原军队放箭,也是射不到他的,他扯开了喉咙,大叫起来,无非就是札呼宝教他说的,如何讨好杨泽的话!
契单兵俘虏被放出了营,为了早点回城,他们都拼了命地在跑,可突然间看到远处有光亮接着有人喊起话来,离得较远,这些契单兵俘虏刚开始时没有听得太清楚,可远处那个使者却深怕“远处的中原军队听不清楚”,所以喊完之后,又让跟他出来的契单兵,齐声又喊了一遍,这下子,契单兵俘虏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了!
“这是把我们当成是中原军队啦,这明显就是出卖我们啊,那些到来的援军要对中原人不利,而你还能化解,援兵要对中原军队不利,那不就是要救我们么,为什么你不让救,是想着我们死在中原军队的手里面吗?”
契单兵俘虏尽数大怒,甚至有些人气得都要哭出来了,札呼宝,你这个该死的,既然你想死,那我们就成全你!
当了这么多日子的苦力,契单兵俘虏早就没有什么耐心了,个个都是满肚子的戾气,简直可以称之为戾气冲天了,他们的乖戾之气总得有一个发泄的地方,在右神武军的大营里,他们是不敢的,要想找右神武军的兵将发发戾气,估计立时就得被砍掉脑袋,那不是出气,那是出血!
可他们一旦知道札呼宝出卖他们了,戾气便终于有了可以发泄的地方了,契单兵俘虏嗷嗷大叫起来,挥舞着破烂的兵器,象是发了疯似的,向使者那边跑了过去!
使者大惊,就算是在黑暗当中,他看不清楚前面的情况,可他听也听得出来啊,那么多人的脚步声,根本不存在听不见的道理,而且他还听到了契单兵俘虏的叫喊声,他更是惊讶,怎么搞的,中原军队怎么也说起契单话来了,还说的挺溜的,难道那些被抓进营的我部俘虏,都投降了,然后加入了中原军队?
当初去攻打右神武军大营的那些契单兵,可都不是札呼宝的手下,自然对札呼宝不会有任何的忠心,而他们出来拼命,被抓了俘虏当苦力,可札呼宝却在城里待着享福,还不来救他们,当然他们并不知道札呼宝费了多少力气,只是没法进营去见杨泽,所以没法救他们,他们只是一心认定,札呼宝出卖了他们,对不起他们,他们受的苦都是札呼宝搞出来的!
几千人向那使者冲去,使者还算胆子大,坐在马上没有立即逃走,等契单兵俘虏奔得近了,他总算是借着月光看清楚了,见前面奔来无数状如恶鬼的人,穿着破烂的衣服,手里拿着破烂的武器,狂喊乱叫着奔了过来!
此时契单兵俘虏在使者的眼中,就象是杨泽来的那个世界的人,在半夜看到一群奔出来的丧尸一般,虽然情况不一样,但感受可是一样的!
使者大叫一声,转身就跑,他骑着好马,而且后面的契单俘虏没有弓箭,他要是一纵马奔驰,后面的契单兵俘虏累死也追不上他!
使者刚转过身,就发现他带出来的那些手下,竟然已经提前跑掉了,而且已经跑出了好远,他大急,玩命似的往城门那里奔去!
不多时,使者便奔到了城门,门楼上,站着的正是札呼宝,札呼宝也看到了那些奔来的契单兵俘虏,他大急,冲着那使者叫道:“发生什么事了,快进城,快进城,城门马上就关!”
使者冲进了城门,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