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天下课后快六点,学生们陆续回家了。陆蔓君把风扇关了,听见许静喊她:“蔓君!我们去吃鱼蛋吧!好久没吃了。”
她回过头,看见许静左手挽着杨玉,右手拉着蔡晓晓。陶江站在许静身后,帮她把书包合上:“走吧走吧,再磨蹭天都黑了。”
天台小学楼下有一个鱼蛋摊子。这流动小摊,用铁皮车改造的。灰皮车外挂着一个方正的白底红字招牌,写着“遠近馳名,粒粒彈牙靚魚蛋。”
不像其他摊子,这摊子食物种类很少,只卖三种东西。鱼蛋、豆腐和萝卜。但是味道特别好,跟别处都不一样。每到午休,学生们就特别爱去叫上一两串鱼蛋。
这一条街也有两家卖鱼蛋的店铺。主要卖粥粉面,兼着卖咖喱鱼蛋。做得不入味,大家都不爱吃。
陆蔓君也很想念那香浓辣汁的味道。想想暑假了,学校没人,鱼蛋摊子还开嘛?不过一行人还是兴冲冲去了。
远远走到附近,看那巷子空荡荡的,鱼蛋老板估计没来。许静立刻发出一声哀叹:“啊!居然不在。”
陶江走近了点看,一摊手说:“真的没来。”
陆蔓君也有点失望。本来不是特别想吃,一旦食欲被勾起来了,又吃不着,就多少有点惦记。“要不我们自己做做看?”
许静来了兴致:“你会做?”
其实也是重生前的事了。那时候深夜刷微博看见一组咖喱鸡肉饭,特别想吃。恰好冰箱里有咖喱粉和一些火锅料。聊胜于无,她挽起袖子,边看下厨房的菜谱,边挽起袖子做了。就做过这么一次。
“好久以前做过。”陆蔓君两根手指头聚拢,比划了下,“只会一点点。”
蔡晓晓立刻欢呼:“我知道哪里有卖鱼蛋的!”
许静:“我家里也有咖喱粉,我去拿!”
一行人七嘴八舌商量着,椰汁在楼下买就行了。
放暑假以来,大家每天补习,两点一线。人人都感觉心里压了块石头。这一下,突然多了点好玩的事,大家都挺有兴致。
往回走的时候,陶江说:“哈哈哈,先说好,我可以帮忙,但是我不洗碗。”
许静说:“你这个懒鬼!”
到家的时候,姨妈刚好买菜回来。看见他们手里大袋小袋提着,“你们这是干什么?”
陆蔓君说:“我们想学做饭呢。”光吃鱼蛋也不够过瘾,他们还买来了白萝卜和河粉,家里还有一点牛肉。陆蔓君准备做焖萝卜和干炒牛河。
姨妈一听要开锅炒,一群熊孩子能把厨房拆了,她立刻不同意了。“你们乖乖去沙发那边坐着,我去炒。”顺手拿过她们手里的配料,进厨房去了。
许静几个人大失所望,哀求说:“伯母,就让我们做一道菜嘛。”
姨妈不肯,全把他们赶出去了。最后勉强同意陆蔓君进厨房,毕竟她平时也经常帮忙做饭,挺熟练的。其他人就在边上围观。
其实香港鱼蛋差别不大,主要还在酱汁。等鱼蛋煮得差不多,该放咖喱酱汁。陆蔓君已经不太记得怎么调酱汁,只记得一定要加椰汁,用以缓和辛辣味。
陆蔓君倒了一碗水,又倒了一大包咖喱粉,嘀咕着:“好像是这样……”
姨妈赶紧喊住她:“哎呀!不是你这样煮的。你放这么点水怎么行?”按1:3的比例放水,再把牛肉酱也倒进去,又帮着调整火候。“看好了,要搅动,别让它糊了。”
其他人站得有点不耐烦,一闻到香味,纷纷凑过来:“煮好了么?”
煮出来的酱汁是深黄色的,特别浓郁。
等鱼蛋泡煮入味,陆蔓君迫不及待地尝了一个,幸福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好吃!”
许静食指大动:“我也尝尝。”
弟弟探头进厨房,鼻子嗅了嗅:“咦,什么香味?”看见是咖喱鱼蛋,小短腿奔过来,没刹住,一头撞在许静的腿上:“噢!”他摸摸撞疼的鼻子,也不哭,眼睛弯弯:“嘻嘻。”
众人大笑。
许静拿筷子喂了他一个,问他好不好吃。
他使劲点头表示好吃:“唔唔。”没吃完又伸长脖子:“还要。”
晚上姨妈还炒了一个青菜,煮了玉米骨头汤。主要吃蒸鱼、干炒牛河,咖喱鱼蛋,鱼腩焖萝卜。陈珂和姨父回来,发现一大桌子人,“今天聚餐啊?”再看今晚的饭菜,什么都有,总觉得怪怪的。
姨妈说:“快点尝尝这咖喱鱼蛋,我们做的。”
姨父和陈珂尝了都说好吃。
看这反响不错,陆蔓君干脆租了一辆铁皮车,改装了一下,专门卖鱼蛋。
早上八点多,酱汁已经做好了,鱼蛋买好了一袋子放车上备用。陆蔓君和姨妈吃力地把车子搬下楼。姨父正好上楼拿东西,看见了就笑:“真是瞎搞,谁会来买啊。要不要我帮你们抬下去?”
姨妈不理他,“不用!”两人一起抬下楼去了。
到了快九点,学生们来补习,看见那摊子都围了过来。附近吃早点的人也顺路买一串。不到一个早上就卖光了。
补习班的学生大多爱吃点小零食,她又增加了豆腐脑和钵仔糕。豆腐脑卖得还不错,但是钵仔糕做得不够地道,生意很差。她就专心卖豆腐脑和鱼蛋了。口碑渐渐传开来,生意好了,她还请了一个人在舞室那边卖。
零食摊结合补习班,这模式挺好的,她之前怎么没想到?
早上八点,太阳透过淡绿色窗帘晒进来。
陆蔓君靠墙量了一下身高,太棒,终于突破了一米六四!虽然只有一厘米的增长,她也觉得特别开心。
这时,陈珂从洗手间出来,突然猛然捶了一下墙,发泄似的大叫一声。
陆蔓君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看他捏着拳头青筋暴起,忙问:“你又怎么了啊?”
陈珂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唉。”怒气一瞬间流走,他捧着头喃喃道:“完了完了。我没法参加歌唱比赛了啊!”
“怎么了?”
陈珂指着洗手间:“你去看……”他两手发抖,气得牙关打架,“我那一套风衣毁了!我没有战衣怎么上战场比赛!”
陆蔓君进去一看,发现那一件淡绿色的风衣,此刻湿哒哒地搭在洗手盘里,染红了一大片,特别难看。再看底下的搪瓷洗脸盆里,泡着其他衣服,水却是红色。估计是风衣跟某件掉色的衣服混在一起,染色了。
陆蔓君看他还是一脸愤慨,忍不住说:“你这么宝贝这衣服,就该自己洗啊!她也不知道会掉色吧。”
陈珂更来气:“我没让她洗!我就放在椅子上!”
因为陈珂从不主动拿衣服去洗,姨妈只好去翻他衣服来洗。陆蔓君帮他想办法:“要不试着抢救一下?姨父肯定知道怎么漂吧?”
陈珂叹气说:“都毁成那样了,漂白了也没用。”
陆蔓君说:“这不是还有一个星期呢,再去买一套吧!”
陈珂哀嚎说:“我这一套真的很贵啊,六十块!再说,我又是买器材又是吉他,还买了录音机。我哪里还有钱啊,找王岳借的钱,现在也没还上呢!”
两人正说着话,姨父和姨妈回来了。
第30章 新秀歌唱比赛
陈珂气得要命,“妈,你干嘛动我的衣服!”
得知风衣染色了,姨妈也有点郁闷。“哎,我哪里知道!现在也能穿,将就着穿吧……”
陈珂急红了眼,“我要参加比赛的!这么难看,怎么穿啊?”
姨父问:“什么比赛?”
“歌唱比赛!我们组了一个乐队参赛,难道让我穿校服去啊!”陈珂说着说着,看姨父神色不对,立刻急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别说了,我知道!但是我真的很喜欢唱歌啊!我知道我一定能当歌星的!我们练了好久,还花钱买了器材……”
姨父抬手制止了他,“行了行了,别说了!”
“不是!你听我说完!”
姨父走过去,伸手拍他的肩膀:“行了,你要做什么衣服啊!我给你做去!”
姨父特别期望陈珂做两件事,读书或者继承裁缝店。而陈珂却满脑子做音乐。陆蔓君本以为,姨父肯定特生气,起码也要拍桌子骂他不务正业。谁知道现在态度三百六十度转弯,不仅没有骂他,还帮他做衣服!简直是鬼上身了!
姨妈直接惊呆了,看看陈珂,又看看姨父。
陈珂也懵了。
“我看到你练吉他了,弹得也确实有那么点水平。”他缓和了脸色,自从发生黑纱裙热卖这事后,他自问很多观念确实要与时俱进。他便笑说:“我还是那句话,可以去试,万一不行就得给我好好念书!”
陈珂从没想过居然能获得姨父的支持,愣了足足有半秒。突然一蹦三尺高,笑得灿烂:“真的?真的?真的?”他一连说了几声,激动得手心都在冒汗,“你支持我?”又看向姨妈,“妈……”他声音都在发抖,“我爸不反对我做音乐了啊。”
姨妈忍不住笑,“这有什么好兴奋的。”
陆蔓君看着特别感动,“恭喜你啊表哥。”
姨父又严肃起来,板着脸说:“说是这么说,再怎么样,也不能留长头发。好好一个大男人,留什么长头发!”
陈珂也不跟他争,心情好得不得了。
姨父不仅给他赶工做了风衣,还表示那天裁缝店休息,一家人一起去现场给他鼓劲。陈珂一连几天,心情都好得不行,一直在傻笑。
明天就是歌唱比赛。
陆蔓君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见陈珂一直跑来跑去的声音,抬起头看他:“干嘛呢。”正好看见陈珂又从房间钻到卫生间里去了,“你换几套衣服了!”
陈珂从卫生间探头出来:“你管我!”
陆蔓君把报纸翻过去一页,“我就说嘛,让姨父给你做一套就好了,干嘛给你做三套!看,现在还得挑半天。”
陈珂拿了几套衣服出来:“算了!你帮我选吧!”
陆蔓君随手指了一套,还补了一句:“你穿什么都好看。”哄中学生嘛,她连脑子都不用转。
陈珂沉默片刻,脖子一路红到耳根,憋出一句:“谁信你!”抱着衣服一溜烟钻卫生间去了。
比赛在即,陈珂晚饭都吃不下去,躲在房里鬼哭狼嚎地练歌。直到姨妈受不了去敲门:“别唱了!刚才隔壁屋来敲门了!”
比赛当天,陆蔓君起床时才六点,出来一看,陈珂坐客厅里,已经穿戴整齐。“这么早,你几点起来的?”
陈珂正拿着镜子左看右看:“我没睡!你快过来看,我这黑眼圈是不是有点大?”
陆蔓君过去一看,见那黑眼圈挂他脸上,堪比大熊猫。她老实点头:“不大。比起花圈,你这黑眼圈不算什么。”这年头哪有遮瑕膏,只好说:“算了,唱歌这事看实力嘛。”
陈珂一脸世界末日的表情,颓然趴桌上,一连声喊:“完了完了。”
没多久,姨父和姨妈从房间里出来,边走边商量:“等会往店门上挂一个东主有喜,休息一天。”陈珂正喝着水,听见声响,回头一看差点没喷出来。
只见姨父穿着笔挺的灰色西装,还打领带。姨妈穿白色旗袍,还把压箱底的珍珠项链拿出来了,活像要去喝喜酒似的。姨妈帮姨父整理了一下领带,拍了拍胸膛,端详一会笑说:“好看!”
陆蔓君也笑出来:“你们穿那么夸张!”
姨妈和姨父对视着,笑说:“不是说会上电视嘛。”
陈珂说:“这才初赛呢,决赛才能上电视。”
姨妈半开玩笑,作势要回房间:“不能上电视啊,那我不去了。”
陈珂赶紧拉住她:“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到了现场,人满为患。
陆蔓君在后台,再次见到了乐队其他三个人。低音吉他手是一个长发飘飘的男孩,高大帅气。她想起了长发男叫周迪。主音吉他手是一个穿破烂牛仔裤的男孩,戴了一个复古小圆眼镜,自己改了一个艺名叫大卫。主唱是陈珂,鼓手是王岳。
她看了一圈,发现不少俊男或站或坐着,在聊天。
“你们压力挺大啊,帅哥好多。”
其实loser乐队几个人都长得不错,只有大卫长得难看了点。想进娱乐圈,如果外表难看,就得拥有无可挑剔的实力,再加一百倍的努力。这太难了。哪怕进了圈也未必能红。
大卫一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小声说:“唱歌又不是看脸。”
陈珂也说:“何况我们也长得不差啊!”
就算过了初赛复赛,到了签约这一环节,这大卫估计也要被换掉。陆蔓君知道现实就是这样,但不愿意打击他们积极性,她也希望最好四个人都能签约。
她拍拍陈珂的肩膀,真心诚意地冲他笑:“好好加油啊!”说不定还真有奇迹呢。
一行人拿着门票进了观众席,黑灯瞎火找到位子。
灯亮,首先上场的是“ge”乐队。
一开腔就把她震住了,高音低音恰到好处,唱英文歌发音特别标准。主唱长得也不错,这样都不红,天理难容!
本来她以为loser乐队算实力不错,结果到了现场一看,不少人实力都不错啊!
接连几个出场都不错。这歌唱比赛反而成了一场演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