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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狂风暴雨,一道白光闪过,雷声轰隆。猫被人抱得不耐烦,从弟弟怀里钻了出去,窝到沙发上躺着。
姨妈擦干了眼泪,手往大腿上蹭了蹭,看了看外头黑压压一片,雨越下越大:“哎呀,光顾着说了,我还没买菜呢!”
陆蔓君也顺着她视线看去,见窗外那雨下得特大,白雾一片像倒水似的:“估计是大暴雨呢。要不我们在家里煮火锅?我看冰箱里还有些剩的材料。”
姨妈想了想,“陈珂今天签约呢,我还想给他做点好吃的。”又看外面,“算了,明天再给他补上!哎,他怎么还没回来,不是一大早就去了吗?现在都六点了!”
正说着,姨父也回来了,顺手拿纸巾擦头发:“好大雨!今天别出去买菜了。”眼光往沙发扫了一眼,看见一只花斑猫,顿时没了声音。他往沙发走了两步:“怎么有只猫在这里。”
陆蔓君正要开口,被姨妈按下了。
姨妈装作不经意开始擦桌子,顺口说:“哦,别人家装修呢。猫放我们这里借住几天,晚点就还回去了。”
姨父紧绷的脸稍微放松,像是同意了。
那过几天怎么办!陆蔓君扭头看着姨妈,见姨妈倒是神色如常,冲她使了个眼色。陆蔓君也不说话了,一手把弟弟嘴巴捂上,“我们进房间玩纸牌。”拽着他进房间,解释去了。
等姨父去上厕所了,她把弟弟哄到房间逗猫去了,跑到厨房帮姨妈准备火锅材料。
姨妈看姨父不在,悄悄对她说:“没事的,你姨父这人嘴硬心软。多养几天,他也有感情了。到时我们都说要养,他就没办法了。”
陆蔓君笑说:“姨妈,还是你有办法。”
姨父刚好走出来,姨妈立刻装没事人一样,转身打开冰箱:“我看看冰箱还有什么吃的?”
他们拿猪骨头熬了一锅浓郁的汤底,冬菇干泡开放进去,还放了点柴鱼干提鲜。陈珂喜欢吃辣,单独给他准备了点辣椒酱。她光是闻到那香味就快流口水了。
牛肉切片,薄鱼片也用冷水冲过一遍。摊子也有些常用材料,比如鱼丸牛丸火腿片等,也一起拿了过来。除了绿菜心和海带,还有腐竹玉米胡萝卜等等。
陆蔓君正端着一盘玉米段出来,看见陈珂几个人浑身湿透,开门进来了。她本想问签约顺利吗,发现陈珂几个人一脸愁云密布,一点喜色都没有。她隐约感觉到不对,忙放下玉米段,“怎么了?你出门时不是带伞了吗?怎么淋成这样?”
陈珂脸色很难看:“我把伞忘了。”
陆蔓君去拿毛巾给他们擦身。
王岳拿过毛巾擦,低声说了句谢谢。
陈珂没接毛巾,忽然大力捶了墙,狠狠骂了一句粤语脏话。大卫在边上说:“你听我说,我真的没关系!”
陆蔓君看向王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王岳直叹气。
第36章 男主来了
姨父在客厅里看报纸,听见陈珂骂脏话,特别不高兴:“陈珂!你又讲粗口!跟谁学的!”
陈珂正在火头上,又骂了一句,夺过毛巾往头上胡乱抹了一把:“爸!你是不知道!”他随手把毛巾砸在桌上,胸膛起伏,气得不轻:“我真是瞎的,昨天还夸他是个好人!今天我们过去找他,他跟我们说,可以签约,但是乐队要换血!把大卫换掉,让那个灵波乐队的主唱过来!”
姨父一愣,他以为签约就是一整个乐队签,谁知道还能换人?
陆蔓君看他们这么愤慨,大概是没有签约。说心里话,她非常希望这个乐队能四个人一起走下去。但从商业角度考虑,霍老板确实没有错。大卫和灵波主唱相比,唱功可能稍好一些,长相却远远不如灵波乐队的主唱。毕竟,谁都想捧一个唱功棒、颜值又高的乐队,这样市场前景更好。
陈珂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出唱片吗,我们不签了!”
姨父脸色沉重,“实在不行就算了吧!”
王岳和周迪都不说话。
大卫搂住陈珂的肩膀:“我说了,我真的没有关系!我们这么艰难才走到这一步,难道就因为我签不成?”
陈珂生闷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半响才说:“我们四个人是兄弟啊!”
大卫说:“正因为我们是兄弟!我想看到你们实现梦想啊!我们四个人,有三个人能实现梦想,不也是赢吗?”
周迪说:“大卫,不签这个公司,我们也可以签别的公司嘛。整个香港又不是只有他一家公司!”
陈珂狠狠吐出一口气:“就是!”
王岳直叹气。他看得很明白,却不说话,他不想让大卫难过。包丽多是香港最大的一家英资唱片公司,垄断了香港唱片届大半江山。要签约,当然想签最好的。除了包丽多,还有丽丰唱片等几家,资源还不错的。只怕别家也这么想。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民间乐队,只有一点稍纵即逝的名气。如果没人捧,只能去酒吧唱。想要闯出什么大名堂来,太难了。
陆蔓君也想到这一点,也不想说破让他们难过。她一下子想到周末的烧烤聚会,说不定有机会。她便说:“我帮你们问问,先吃饭吧!”
姨妈这时候把电饭煲端出来,看客厅全是人,每个人脸色都特别沉重。“怎么了,签约出什么问题了?”等她了解了情况,也沉默了:“先吃饭吧!”
四个人洗澡换了衣服后,就准备吃饭了。桌子还坐得下,椅子就不够了。他们借了椅子来,几乎把冰箱的食材全拿出来了,什么都往锅里放。
窗外正狂风暴雨,寒意凛冽。而屋内却是暖意融融。当火锅热气腾腾冒起白雾,大家的心情都变得好多了。
肉片在沸汤里翻滚,香味浓郁,所有人都饿了。
“先放玉米吧!”
“再放点肉。”陆蔓君拿过肉夹进去,感觉肚子直叫,饿得头昏眼花干脆起身:“厨房还有豆腐脑,你们谁要?”
几乎全部人都举手,她进去舀了一大桶出来:“你们自己加糖啊。”
王岳研究那豆腐脑:“你说有没有豆腐脑是咸的?”
陆蔓君重生前吃过咸的,不过香港这边大多只卖甜的。她开玩笑说:“你可以倒一勺盐进去试试。”
“那个玉米熟了没有?”陈珂探头看,夹了一个:“我尝尝。”
姨妈制止他:“还没!”
话音刚落,陈珂已经咬了一大口,把剩下的玉米丢在碟子里,脸色变得很难看。
陆蔓君看着好玩,故意问他:“怎么样,熟了吗?”
陈珂苦着脸:“熟了。”他欲言又止,嫌弃地用筷子拨了下那玉米:“五成熟。”
一群人笑出了眼泪。
好不容易肉熟了,勺子不够,陈珂就想直接伸筷子进去夹肉。
姨父看陈珂一点规矩也没有,皱眉打掉他的筷子:“陈珂,你想让谁吃你的口水!”
陈珂尴尬说:“忘了嘛,都是自己人!”摸着被打疼的手,拿起公筷。陆蔓君帮弟弟夹了一把青菜,“小心烫。”
弟弟低头看着玉米,哭丧着脸说:“姐姐,我不想吃青菜。”
“不行,要多吃青菜。”
大卫煮的肉熟了,正准备夹。这时陈珂突然说:“大卫,你少吃点!你最近胖了好多!”说完,手疾眼快地抢走大卫瞄准的肉。
大卫懵了,大喊:“陈珂!你不是人!抢我肉!”
陈珂厚着脸皮吃肉,含糊说:“我一直都不是啊,我可能是天使吧。”
王岳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陆蔓君笑得肚子疼。
新秀歌唱比赛在隔天晚上八点播出。当天补习完,学生们也不走。在附近吃过云吞面后,都留下来。陈珂几个人也不练歌,在屋里一起看电视。
小小的客厅里,人一多,就变得特别拥挤。四个偶像全齐了,就坐在身边一起看电视,女生们都觉得特别幸福。
陆蔓君去把窗户打开,听见许静在后面叫:“陆蔓君!快点过来啊!开始了!开始了!”一听这话,她赶紧把窗户推了一把,就凑到电视机前。
电视节目剪了很多,看过现场的人才明白,这后期功力多强大。灵波乐队的镜头非常详细,主要焦点都在帅气的主唱身上。其他人基本没镜头。不仅这样,还把loser乐队唱歌时,观众的反应也剪到灵波乐队去了。至于其他山鸡乐队基本没有几个镜头。观众抗议黑幕那一段也剪掉了。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不过,压轴乐队变成了loser乐队。果然是要力捧的姿态。
loser乐队出场时,围在电视机前的女生们都特别兴奋,压抑着激动得扭曲的声音:“是你们不!出场了!出场了!”
“我看见陈珂了!”
“后面的是王岳!”
“是我们。”王岳低声笑。
“把我拍得好胖啊!”大卫说。
陈珂也激动得不行,只顾着凑近,一点也没偶像的样子:“啊啊啊我上电视了!”
一群人都笑了。
“啊啊啊拍到我了!”姨妈刚捕捉到拍观众席的一个镜头,很快又晃到别的地方去了,吃惊又失望:“啊,这就没了?”
陆蔓君忍不住笑,“后面肯定还会拍你啦。”
随着那一声“大地荒芜,越过枯草……”响起,所有人都惊呼了一声。显然这首歌唱得比初赛好很多。
“好好听!”许静捧着脸,甜蜜地说:“好帅……”
陶江瞪着她。“注意点,我还没死呢。”
“不要怪她,她说得没错。”陈珂特别不要脸,大笑说:“我确实有点帅。哈哈哈。”
后面播到居然没能拿冠军,所有人都很气愤。
许静特别恼火:“怎么回事!这些评委都是聋子吗?气死人了!”
后来发现多了一次重唱机会的时候,许静跳上沙发,大叫:“太棒了!好样的!”被陆蔓君拉了下来。
其他女生都很激动,转头看他们:“你们后来唱了吗?”
王岳笑说:“唱了,不然也拿不到冠军。”
终于新歌出来了,看见大卫高声唱:“我是只打不死的蟑螂!”
陈珂几个人相视而笑,看着画面也开始跟着哼。被那种热血沸腾的氛围感染,所有人都开始合唱,整个屋子的气氛很是热烈。
“我这只蟑螂,打不死——”
歌声荡漾激昂,顺着窗户飘远。
自从决赛播出后,loser乐队一下子红了。来信如雪花似的寄过来。陆蔓君某天回家,还被记者堵住了,问她陈珂是不是住在这里。
她面无表情地说不是,把人忽悠走了。
她本想给杨伟打电话,没想到决赛播出后,杨伟主动给她打电话。
“陆蔓君,loser乐队签包丽多了没有?”
陆蔓君揣摩着他的意思,像是要给一个机会:“没有呢,怎么?”
杨伟一听特别高兴:“好!过两天烧烤,你把他们几个带上!我给你们介绍点人。先说好了,他们的经纪人合约要跟我签,二八分成。”
陆蔓君本想答应,但只抽两成,不太可能。她脑子里转了一转,谨慎地确认:“你抽两成?”
“说反了,我抽八成。”杨伟笑说,“这是行规。新人嘛,去哪里都一样。红了就不一样了,到时条件什么的都好说。”
抽这么多!
李恬恬最近去度假,联系不上。陆蔓君也没别的途径了解,去问了陈珂,才知道包丽多也是抽八成佣金的。
真是吸血鬼!不得不说,前期新人阶段真苦。
陆蔓君答应下来,跟陈珂几个人说了,他们都挺振奋的。
晚上睡觉时,她又一次梦见了那男孩。梦境特别真实。她梦见一个男孩拿着一块面包走向她:“我不爱吃这个,我跟你们换。”
又梦见自己抱着一棵巨大的树,总有一种特别伤心的感觉。有一个凶悍的男声对她说:“哭个屁啊,我爸妈早死了我都没哭!”
最后是在走秀t台尽头,她看见男孩冲她比了一个拇指。她竭力要看清那男孩的脸,却注意到他脖子上有一道疤痕。
猛然地,她从梦境醒过来了,浑身都是汗。自从那一次走秀后,她就再也没有看见过那男孩了。
烧烤当天,杨伟派车来接他们。沿着港岛南的一段蜿蜒山路,上下颠簸,几个人感觉快吐了。终于到了一处开阔的沙滩。
远处栏杆隔着海,沙滩边上就是一个个烧烤炉子。他们下车的时候,杨伟梁音一群人早到了,正在摆弄炉子生火,炉上摆着两张银色烧烤架。脚边上七零八落堆着一些装食材的袋子。附近除了这一群没别人,他们占了五六个炉子。偶尔几只野猫慢悠悠地在这边嗅了嗅,又走远了。
一看见他们来了,杨伟就朝他们招手:“来这边。”
陆蔓君本以为梁音大概也不记得自己了。走过去时,梁音回头冲他们笑,“loser乐队!你们现在很红呀!等会给我签个名,好吗?我外甥女一直吵着说要呢。”她又拉着陆蔓君,上下打量说:“一阵子不见,你长高了很多啊。”
陆蔓君笑说:“还差远了呢。”
陈珂几个人有点不好意思,笑笑没接话。
周围的人正吵吵嚷嚷地聊着天,杨伟顺口给他们介绍了几句,说得太快,她感觉一个名字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