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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起这段话,她忍不住发笑。
那时,那时她懂什么呢,只不过是多看了几本杂志,也想着,爱情大抵如此罢。
对于她忽然笑出声,章怀远有点莫名,嘴角却也扯出一抹淡笑。车子正好停下来,门童过来为他们开门。
今夏下车,张望了一眼才知道这里是洛城。她侧身望着章怀远,心里嘀咕着,吃一顿饭也没必要折腾成这样。但看着他,话在舌尖打了一个转弯便改道了。她不想破坏这种难得建立起来的和谐氛围,因她一句话打破。这个时候,肚子当真有些饿了。
以前和他来过这里一次,只因那天她吃什么都没胃口,便觉心烦意乱。他难得早回家,照顾她的阿姨便把情况添油加醋对他诉了一通。他听了,微微皱眉,倒也没说什么,给她找来一套外出的衣服,让她换了,出门一趟。
那段时间,她特犯懒,一点也不想动,更不想出门。可他呢,半强迫着要给她换衣服,今夏只得点头。
换上他挑的衣服,随他出门了。
他没有解释去哪里,车子开了几乎一个多小时,她在车上快要睡着了,他把车泊好,对她说到了。
她睁眼,见是陌生的环境,一时搞不清自己身处何方,问他他们在哪里。他说洛城。
今夏记得这个地方,有一次她无意听人提起,说洛城有一大半的娱乐业都是属于章怀远名下的产业。
当时,听了,倒也没当回事。
跟在章怀远身后,长廊挂着火红的灯笼,栏下是紫竹,紫竹上结有彩灯。周围很安静,章怀远走得急,她微微喘气。听到她喘息,他便放缓脚步,等她上前。今夏不习惯走在他前面,他停下时,她也收住步伐,等着他。
见她站着不动,他有些不耐烦,往后退一步,很自然的去抓住她柔软的手,箍在掌中。
今夏试图抽出手,他握得更紧,拉着她继续往里走。今天她没遮掩,又和章怀远这样出现,接待的人见着她,脸上的表情很丰富。
章怀远不客气,在那人将目光定格在今夏脸上时,他冷冷的瞪一眼回去,那人讪讪低下头。
这场景,今夏想笑,又不大好意思,低头生生的憋着,差点没憋了个内伤。
踏进了专属的雅间,他才松开她。侍奉的人敲门进来,先上来一盘东坡土豆片。
今夏更是诧异,抬头,目光飘过去。他并没有看她,而是帮她布菜。兴许是感应她的注视,稍稍抬头。今夏急着低头,望着这道色味俱佳的菜肴,肚子不争气的唱起空城计。也不知章怀远有没有听到,她自己觉得丢人。
陆陆续续上了一样别致的小菜肴,几乎都是她偏爱的,勾起了她的食欲。也不顾会不会丢人,她先尝了土豆泥,味道很好,还是当年那个味道。
抬头,见章怀远只是坐着看她吃,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
今夏以为是自己吃相不雅,有些懊恼,她总是这样,在他面前毫无形象可言。虽然,她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次数多了,心里总多少都会存着疙瘩。而他坐着,自己在吃,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不得不问:“你不饿吗,怎么都不吃?”
“不饿。”
今夏心想,你不饿,还这样折腾?显然,这种没良心的话,在人家好心带自己来的前提下,是绝对不好说出口,只得继续和盘中的食物奋战。
心里悬着这样一个疑问,他载她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章怀远看着她防备的神情,忽而觉得很愉悦。见她土豆片只吃了几口,便停下来,看样子是有话要讲。他等了半晌,又见她换为勺子继续奋斗。餐桌上,只有勺子碰陶瓷发出的清脆动静。她吃得很慢,小口小口的,像是小鸡啄米。
他来了兴趣,笑着说:“土豆不会发胖,不要太担心。而你的体重,在长一点会更有手感。至于你担心的那些,大可不必,一年后,你又长了一岁,就算你复出,也当不了偶像,只有靠实力吃饭。虽然我不曾怀疑你的实力,但是要在那圈子里混口饭吃,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与其那么辛苦,不如,考虑另一条出路,你认为呢。”
听他这样讲,她只是瞥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话。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天听了盛时今一席话,她改变了一些看法。但她更愿意相信,自己是不想破坏难得的气氛。
“我一直在想,你不愿意复合的缘由,可以告诉我吗。”他忽然跳转话题。
今夏遂不及防,呛了一口,激烈的咳起来。咳得厉害了,气上不来,脸憋得通红。
“别激动,想复合也可以,朝朝总不能没有妈妈是不是?”说着,顺手把水杯推到她跟前,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动作十分娴熟。
今夏没有犹豫,接过去,又喝了一口水,气息终于顺了。脸色还是嫣红,兴许是咳嗽的缘故。在柔软的灯光下,看起来居然有几分娇柔。
章怀远目光钉在她脸上,见她抬头望过来也没有回避,反而更磊落。
“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今夏很严肃地瞪他一眼,也不知是不是暖气太足,她觉得手心沁出一层湿汗。
“盛今夏,我很忙,可没大把时间陪你坐在这里看你吃这些,还有心情和你开玩笑。”章怀远表情也认真起来,口气不在柔和,有了一丝恼意。大概是她又拂了他的面子,扫了他的兴致。
“我是不是应该表现得感恩戴德?三拜九叩感谢你对我的青睐?不过章怀远,我不知你今天受了什么刺激,又或者是为了孩子。复合并不是去民政局扯一张证就可以,你确定了?可你有没有想过,婚姻,不是那个样子。”
既然已经谈论到这个话题,他便乘胜追击,“在你心中,婚姻是什么样子,该是什么样子?”
今夏茫然摇头,“不知道,但我肯定不是那个样子。”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父辈们想着我们复合,你也是愿意的?”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今夏不知哪里来的胆量,她扬着头看向他,说得斩钉切铁。
章怀远点头,“你还真是狠心。将来朝朝问起妈妈,你怎么回答?你肚子的孩子,你是打算带着她去嫁人了?”他眉角忽然就沉了下来,口气寒寒的,“盛今夏,你可以离开一次,但你不会次次有这种运气。这一次,你是打算用什么法子?不管什么法子,也得我点头才行。”
今夏搞不明白,上一刻,气氛还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她有些疲,试图讲道理。“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权干预我的人生。为了朝朝,先前的我就不说,我可以退一步。但是,我不想在将就下去,你痛苦我也痛苦。不管,章伯伯什么意思,章阿姨什么想法,我爸妈什么态度,都是可以忽略的。我们,不需要去为他们一个想法,而继续委屈着活着。这样,太累。”
“朝朝也可以忽略不计?”
今夏揉了揉眉尖,木木的盯着水杯发怔。
只要一想朝朝,心底就是一阵翻涌。
“不可以,盛今夏,你以后的人生还真只有我说了算,让你高飞一回,这一笔账,我们慢慢算,我有的是时间。”
今夏只觉一口气憋在喉咙上,背脊丝丝凉意。她低低的喘着:“怎么算?不就是想看我怎么栽在你手里吗。没必要大费周折,一刀下来就好,省事不费心。”
章怀远额角都在跳动,紧紧握拳。
今夏眼角瞟过去,心下发寒,真怕他气血攻心。可是,她这人脾气上来了,也是顾不得那么多。她扣住桌一角,咬牙:“是不是想着要动手?”
章怀远扔下一句:“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女人。”
今夏被他气得脸色发白,手在颤抖。章怀远还想说点什么,手机响起,他低头看了一眼,接起来,也不知是谁,只见他时不时皱眉。
只讲了短短一分钟便挂断了,这样一来,今夏的气也顺了不少,细想一下,忽然觉得两个人还真是无聊。
章怀远见她没动,“不是饿吗,怎么不吃了?”
今夏瞪他,这样一闹还无没心无肺的吃下去,她的道行也算高了。
见她只是瞪着自己,眼睛要冒出火来。他了然,点头说:“也成,那回去?”
今夏站起来,章怀远又说:“我让厨子备了几分,打包回去。这里的菜确实不错,回去万一饿了,厨子可不会大半夜起来专门给你做夜宵。”
“你还真烦。”今夏撂话,穿上大衣,也不理他,直接拉门出去。
章怀远紧跟上去,手机一直在响,他低头看了下,便不理了。直到上车,手机还是锲而不舍的震动着。今夏烦了,瞪了他一眼,却见他眉角浮动着一丝寒意。
她心下一凛,琢磨着,又是谁招惹了他?
42满地繁花2
回C市途中;他手机不停的震动,今夏听了几次,也就麻木了。看他忍而不发,她有些担忧;碍于交流障碍,她觉得保持沉默比较安全。
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也没什么话好讲。他专注开车,她托着腮帮盯着一排排倒退的夜景。
一个小时后,车子下高速进市区,他说:“我去一趟洛川佳苑。”
“那在前面路口停车;我先回去。”
“我是说你陪我一道过去。”
“我想起还有事。”今夏急急拒绝。
洛川、洛川就是她心上一道疤,她离开后;就没打算再回去,不管什么理由,她都不愿意回去。她也不愿去想,他让自己陪去的缘由。
章怀远直直的将她看着,在今夏的眼神里,他像撞到了铁板,胸口,生闷的疼。
“什么事?”
她低头看一眼腕表,急着说:“我帮朋友改编剧本,她明天就要,今晚必须赶工出来。”
“明天除夕,要也是年后的事了。”他心一沉,知道她在找借口。他有些恨她,这个女人,一直都口是心非,从不敢承认内心的真实想法。
“很多地方都要改,我必须早一点写出来,年后,就来不及了。”
“盛今夏。”他克制着低吼。
今夏微微侧头,抬起下巴将他的不悦望着。心下也掂量着,这样急急的拒绝,到底是害怕什么?
章怀远也怒瞪她,心里恨极了,喉咙紧了紧。他一直不明白,她怎么就不懂得委曲求全,哪怕一点点也好。这样的钢硬,每次都撞得他一口气差点儿喘不过来。离婚也是,在外跌撞了一年多,这硬脾气没有一点变化。
他目光移到她额角上的伤,已经淡了,若不细看,几乎是看不见的。他就这样盯着,默想,应该很很疼的吧,可她,一声都不吭。
就这样眸光凝住了,他抬手,靠近了她一点,拂开她下垂的发丝。
她想要往往后避开他,却被章怀远一手箍住,动不了。
章怀远绷着下巴,目光牢牢地锁住她。恨她,连潜意识里,都在躲避自己。今夏也意识到自己的躲闪,她并没有要真的和他对着来,只是这样子,她很不习惯。
“以后,别这样莽莽撞撞。”
今夏稍低头,章怀远瞧着她,指腹停在她额角上方,问:“是不是很疼?”
今夏咬唇,本是不疼的,偏生被他这样一问,那些原本安静的没有受创的细胞,忽然间就像是被沸水煮腾,刺痛她眼睛。今夏深吸气,说:“就算疼,也是跟你没关系的。”
“你?”章怀远再次被噎着,心蓦地一沉。
没关系?怎么个没关系?
他木着脸,瞪着她,“怎么没关系?你倒给我说说。”
“有什么关系,你也给我说说?”
章怀远扯了扯领口,胸口憋了一股火,呼一下,就喷出来了。他,真想摇一摇她。可,那些难受,他都生生忍住了。恨声道:“你要听是吧,那好,只要,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们的关系就扯不清。”
看着他这样,今夏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堵在喉间。而心,疼得跟什么似的。这个人,总是这样,每次都这样蛮不讲理。她握着拳,紧紧的咬着牙,想起了离婚时,他说的那句话。他说,你要离婚?我会让你一无所有。
他做到了,她一无所有,名声扫地,这是代价。
今夏低下头,咬着唇说:“我们能不能不要总这样吵?”
“要吵的也是你。”
“洛川,我是不会去的。”
听了这话,章怀远忽然就泄气了,牢牢地看她两眼,硬是把她手攥在自己掌中。
车到了前面路口,车停下来,却不肯松开手。今夏抽了抽,他抓的更紧。今夏有气:“放手。”
“不放。”
“章怀远,你还要怎样?”今夏只觉眼前发黑,眼一点点冒着火花。
“我让司机来接你。”
“不要,我自己回去。”
“那想我放手,想都不要想。”他这句话一语双关,今夏心急,哪里还去分辨,就算细听了,也是不会明白的。
两人僵持着,后面的车,一直在按着喇叭。章怀远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今夏回头看了看,不得不做出让步:“不用麻烦司机,等他过来,我打车更快。洛川,洛川我暂时不想去,以后的事,我们谁又预料得到?你去吧,小心开车。”
章怀远绷着的脸,缓和了些。心下怕也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