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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锦咬着下唇久久不语,就这么站了近两刻钟,突地缓过神来,轻吸一口气道:“叫曼音进来。”
佟锦转身进屋,这才觉得脸上被寒风吹得发疼,刚刚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的。
曼音很快被静云叫进屋来,佟锦坐在锦墩上面色沉沉,身前桌上搁着那只玉镯和佟锦的首饰盒子。
“这个。”佟锦由首饰盒中拿出一支不太起眼的柳叶头金簪递给曼音:“放到绮玉房中去。”
曼音微诧地抬了下眼睛。但她没有发问,双手接过簪子后,轻轻一福,一言不发地退出了房间。
静云则是大为不解,不过她也是没有出声,眉毛紧紧蹙在一起,很是想不通的样子。
佟锦没向静云解释,却在向锦娘说:“如何?你这位二娘,对你倒真是上心。”
“或许……”锦娘的声音虚弱得没有丝毫说服力,“或许是摔的暗伤,二娘也没有发现……”
“是吗?”佟锦哧笑,“那我们就等着,看看她是真不知,还是有意为之!”
佟锦撂下这句话后便把镯子收了起来,等到了下午,红英过来了。
红英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夫人让我来问问姑娘新居那边该如何装饰。”
佟锦想了想,“不如明日我自己先过去看看,再和二娘说。”
“那自然是好。”红英笑着福了福,突然像发现什么似地,“姑娘怎么没戴二夫人送的镯子?姑娘肤色白皙,戴上一定好看极了。”
佟锦便笑笑,“那镯子太过贵重,怕有什么意外,就收起来了。”
“姑娘在收起之前可有做过清洁?”红英问。
“清洁?”
红英笑道:“姑娘有所不知,镯子平时戴在腕上,多与皮肤接触,免不得沾了油污,二夫人平时也是三不五时的就取下来清洁一番,以免影响了玉质。如今姑娘将之收起,最好用水清洗几次,再以软布拭干,才能保持其玉质通透。”
佟锦悉心听完,大为感激地道:“多亏有你提醒,我这就去清洗一番。”说罢便让静云打水,又与红英道:“劳烦你回去替我向二娘道谢。”
红英连连应声,而后一刻不停,急急地告辞走了。
这时静云的水也打来了,佟锦便取出那个镯子,笑问锦娘道:“你说红英怎么走得那么急?”
锦娘默不出声,佟锦又问:“到底要不要洗呢?”说着便拿镯子到水面上比了比。
“小心!”锦娘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若所想不错,镯子一旦入水,必会断为两截。”
佟锦轻哼一声,把镯子原样收回,“算你还想得明白。”
锦娘忽地抽泣起来,“这么多年,我对二娘言听计从没有一点违背,为了不与妹妹争宠,我甚至都很少去见爹爹,为何她还要视我为眼中之钉?”
“这都不知道?”佟锦不屑地哼了一声,“柿子都挑软的捏,你在佟家就是那个最软的柿子,不捏你捏谁?”
锦娘嘤嘤地哭了一会,哭声越发大了,最后干脆痛哭起来,“她不是我亲生母亲,所以我总不会怪得她太多,但我爹,他只会听从二娘的一面之词,妹妹闯了祸,只要二娘说是我做的,他就不分青红皂白地骂我一通,这又是为什么?还有我娘!我有时恨不能自己从未出生过!”
佟锦原是对锦娘的圣母心态不满,但现在被她哭得也有点触动,“你娘又怎么啦?她不是挺好的嘛,就是没主见了点,但心里毕竟是惦记你的。”
锦娘一发哭得不可收拾,“你去见她,她自然会对你好!可自爹爹回京后,三年了,她从未主动来见我一次!纵使没有主见,但她不会想我吗?她毕竟是公主,若要真想见我,任舅母和胡嬷嬷怎么阻拦她还是会来见我的!像我这样的人,也会苦求奶奶让我去见母亲,可她!一次都没有!虽然每次见了我都是很欣喜的样子,但事后就把我丢到脑后不再想起,她对潘珍珠都比对我关心千万倍!所以后来我也不再求了,拖了一年不去见她,而她,就真的让我空等了一年!”
锦娘的情绪今天是彻底的爆发了,佟锦静静地听着,没有劝上一句。
佟锦想到自己十几岁时母亲和继父对自己关爱有加,自己却很难真正接受继父,表面看似亲近,却暗中和所有家人保持距离。中学住校,大学离家,不管遇到什么难处都不会和家人透漏半点,好也好,坏也好,她都只对自己负责。曾经她一度认为这样的生活就是她想要的,可越到后来,她越觉得自己孤单,年纪越大,越觉得自己空虚,以前她不知道为什么,如今听着锦娘的话却是明白了,原来渴望父母的爱并不可耻,可耻的是那份爱原来触手可及,可她却慢慢地将之推得越来越远,并自以为是地觉得这样很酷。
“以后……这些事都不会再发生了。”佟锦交互紧握着双手,像在告诉锦娘,也像在告诉自己。
锦娘的情绪很久后才得到控制,而后便躲了起来,也不知是害羞了还是睡着了。佟锦也呆坐良久,直到静云进来。
“姑娘,二夫人请姑娘到畅松园去,与老夫人一同用晚饭呢。”
“知道了。”佟锦轻吸一口气,“叫舒云和绮玉进来给我梳洗。”
这段时间这些事都是静云和曼音在做的,此时听佟锦这么吩咐,静云愣了一下,这才出去喊人了。
舒云和绮玉进来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舒云一直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绮玉则大有不满之意,显然佟锦这段时间空置了她们,已经让她们有了情绪。
佟锦只装着没看见,待舒云给她梳好头后,她不经意地道:“就戴前段时间二娘送过来的那枝柳叶金簪吧。”
安家人住进来前,柳氏曾派人送了不少的首饰过来,但大多是银的,那金簪虽不起眼,却也是为数不多的几件金饰之一。
舒云问明了款式便去首饰盒子里找,可找了半天,也没翻着。
佟锦不信,又让静云和绮玉分别找了,仍是没有结果。佟锦随即大怒,“我这里没来过外人,定是你们谁拿了!快点拿出来,我就不再追究!”
曼音反应最快,当即跪下哭道:“冤枉啊姑娘!我最近虽常伺候在屋里,但从未见过什么柳叶金簪子!姑娘不信可派人去我房间搜!”
静云见曼音这架势也多少明白了一点,当下也学着曼音的样子跪下赌誓。
绮玉和舒云同样跪下叫冤,佟锦却一个也不理,寒着脸把古妈妈叫进来,“平时在我身边的就这四个丫头,旁人谁会进我屋里来?你现在就挨屋去搜!”
古妈妈现在虽然名义上是佟锦的贴身嬷嬷,但她做了十几年的守门婆子,有些习惯一时半会的改不了,所以一直还是住在进门的倒坐房里,平时也不常在佟锦面前露面,存在感极低。
不过古妈妈做起事来却是雷厉风行的,为示公平,特地让佟锦移步院中,让两个三等的粗使丫头先搜过自己的房间证明没有嫌疑,这才挨屋搜找起来。
过了一阵子,古妈妈合着两个粗使丫头搬来一个半人高的柜子,上边又有几个带锁的匣盒气喘吁吁地道:“姑娘,全都搜过了,不见金簪,不过这些上锁的东西还没有检查。”
看古妈妈累的直喘粗气,佟锦真说不清是什么心情,这古妈妈实在是实惠,怪不得不会逢迎讨好那一套,连自己这个主子姑娘都很少巴结呢。
佟锦挥了挥手,“既是这样,你们就分别认领吧。”
静云等立刻都摸出身上的钥匙,开盒的开盒,开匣的开匣,那个最大的柜子却是绮玉的,她见旁人都打开了锁头,这才万分不愿地也摸出一把钥匙。
其余三人盒子里装的都是些铜钱和几件银首饰这样的私人物品,一目了然,没什么可看的,绮玉的柜子却是不同,打开来,便是一股甜香钻了出来。
佟锦觉得这味道和佟玉帛身上的味道有些类似,便不由多看了两眼,绮玉慌道:“这百灵香是二小姐用剩不要的,并非我偷拿来的。”
佟锦瞥了她一眼没有吱声,又指着柜中的几个盒子,“都打开看看。”
绮玉动作上更见犹豫,古妈妈见状一个健步过去,捞出所有的盒子堆在桌上分别打开。
佟锦也是今天才知道,绮玉竟然还是个小富婆,盒子里除了一些铜钱散银外,还有数件银饰和玉饰,而在这些东西中间,一枚柳叶头的黄金簪子格外醒目!
【最近圆子真是太勤劳了,求表扬~~^_^】
第52章 嫁祸与反嫁祸
绮玉见到簪子懵了一下,抓起来看可看,才急着道:“姑娘,这簪子不是我拿的,我也不知为何会在这里!”
“不是你?”佟锦怒声道:“这柜子的钥匙只有你一人才有!不是你,还有谁把这东西塞到不的柜子里!古妈妈!”她重拍一下桌子大喝一声,“还不绑了她!”
绮玉彻底地慌了。“姑娘!真不是我,真不是我!”
才喊了两句,古妈妈已上前拎起了绮玉,恶声道:“姑娘身边怎出你这不要脸的奴才!平时欺骂丫头也就罢了,竟还敢偷姑娘的东西!”
绮玉大喊着诉冤,一边与古妈妈厮打,可古妈妈是粗使出身,身上有的是力气,三两个回合,就用腰带把绮玉捆了起来!
古妈妈用手拎着裤腰,义愤填膺地道:“老奴这就把她送到老夫人那里处置!”
佟锦虚了一下,轻轻地摆了摆手,“妈妈还是回去换衣裳吧,有舒云和静云他们跟着就行了。”
古妈妈也意识到自己现在的造型不太好,尴尬地笑笑,扭头去了。
绮玉这边已被封了嘴,虽仍没什么效果。佟锦让舒云押着绮玉先出去,又吩咐了曼音几句,待曼音也出去后,她才转过身子去重新打开妆盒,小心地将那盈翠的镯子戴在腕间,又对着镜子顺了顺发丝,平静地与静云道:“走吧。”
佟锦有意走的很慢,不是往畅松园,而是直朝明威堂而去!
明威堂内,柳氏尚未前往畅松园,便听红英来报,说是佟锦带人来势汹汹地杀进门来了!
柳氏嘲弄地嗤笑一声,赵妈妈恍道:“莫不是大小姐来讨说法?”
柳氏轻哼,“无凭无据的,就算她知道是我动的手脚,她又能拿我如何?”说罢她把售中和的篆梳丢回妆台,“她来找我要说法,我还想问问她,怎么这么大胆,摔了老太太的传家玉镯!”
柳氏也酝酿了气势来到正厅,打算着先声夺人,可以进来就见到绮玉捆得像个粽子似的倒在厅堂,不由眉头紧蹙,在转念一想,已是有了判断,心中对佟锦更为不屑起来。
佟正在厅中渡步,见柳氏进来并不急着行礼,而是与柳氏对视一会,凉凉地道:“二娘送的好礼啊!”
由于佟锦站在正对大门的主位之前,柳氏不得不于堂前止步,轻笑。“你说什么?我怎么不太明白?”
“没什么。”佟锦脸上不见丝毫笑容,“今天我来,是想告诉二娘,我丢了东西,请二娘为我做主。”
“哦?”柳氏笑容的蔑视更为明显,“不会刚巧丢了我送你的镯子吧?”
“要不怎么说二娘神机妙算呢?”佟锦站在那一动不动,“连我房里丢了什么都猜得到。”
柳氏轻一撇嘴,“才送你的东西,下午就说丢了,大姑娘,你这谎话说得太假了点。老夫人的镯子珍贵无比,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别说老夫人。我们佟家也不会轻饶了她!不过我相信没人会愿意为你背着个黑锅的,是不是?”她最后一句话,却是问的绮玉。
绮玉被堵着嘴,一个劲地摇头,佟锦这边的人自然都明白这摇头的意思,指的是她背的不是镯子官司,可柳氏不知,还以为她在附和自己。
“今天的事到底是我大意了……”佟锦朝柳氏走近了几步,突然绽出一个笑容,“可惜,二娘虽然机关算尽,但也只能害我这么一个小姑娘,连我娘那样的人都斗不过,硬是让人夺了正妻的名分,居于妾位十几年,还痴心妄想地想成为平妻……”
柳氏顿时极怒,“你胆敢这么和我说话!”
“有何不敢?”佟锦饭问:“论身份,我是公主之女,正经的宗室出女,佟家的嫡长小姐!你又是什么?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妾室罢了!放在其他人家,连与我同桌进食的资格都没有!也就是奶奶和爹爹自觉亏欠了你,处处抬举你,你不知感恩,竟越发猖狂了!几次三番连同你那不成器的女儿来害我!我顾念亲情处处忍让,得到的却是你变本加厉的坑害!”佟锦出言狠厉,步步紧逼,数步已逼至柳氏跟前,她忽而压低了声音,“柳冰云,你当我真拿你没办法吗?我今天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