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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了。”谈起了正事,怀山一凛,道,“刘永说谢谢您,您哪天去京里,别忘了去他的别院坐坐。还说,万童的事,还要请您多担待点,他就是这么个性子。投之木瓜,报之以琼瑶。您的损耗,他怎么也要补给您,让您放心。”
程池不屑地翘了翘嘴角,道:“我的损耗?他能怎么补?也就是跟两淮盐运使打招呼,把今年的盐引都给我们。可江南这么大,要是我们全接在了手里,那些言官还不得把唾沫都喷干了。你去跟他说,补偿什么的就不用了,我要个四品的缺。”
☆、第一百四十九章回来(粉红票1350加更)
怀山奇道:“您又不出仕,要个四品的缺做什么?”
程池略有些疲惫地靠在了太师椅的椅背上,道:“淮安的主薄相志永这些年来帮了我们不少忙,我要走了,这些人却不能不安排。淮安向来复杂,前有漕运总督府、两淮盐运司,后有淮安知府、淮安县令,我寻思着是不是把他调到淞江或是湖州去,好歹是主政一方的大员,不用被人制肘。”
这如交待后事般的话让怀山很是难过,他微微点头,道:“四爷考虑的周到。相志永在淮安主薄的位置上也呆了快十年了,是时间挪个地方了。”
程池点头,道:“主要是他和我们的关系走得太近,我走后,只怕他的日子不好过。但浙江道有宋先明,看在我的面子上,只要相志永不犯事,他怎么也能保他平安,等再过几年,事情淡了,也就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了。”
怀山默然。
程池笑道:“对了,程嘉善既然不回来过年,以我母亲的性子,肯定会让袁氏也去京城和他们父子团圆,今年过年母亲会很冷清的,你去跟寒碧山房的人说一声,就说今年我会和母亲一起守岁。你们准备些烟花爆竹……母亲喜欢放爆竹。我记得父亲在世的时候,每年过年都会买很多的爆竹回来,说是给我玩,实际上是想讨了母亲高兴……”
他说着,渐渐陷入回忆,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黯然起来。
※
畹香居里,周少瑾惊讶地望着施香,道:“你说什么?李长贵回来了!”
李长贵是周镇的随从。
“嗯!”施香道,“说是老爷接到小姐的信,气疯了。连夜就让李长贵赶回来。太太听说李长贵回来,寻思着要过年了,就派了贴身的李嬷嬷过来给两位小姐请安。”
周少瑾皱眉。道:“算算日子,太太应该快生了吧?这个时候。派李嬷嬷过来干什么?随便派个嬷嬷过来就行了。这不是瞎折腾吗?”
施香没有作声,心里却想,怕是新太太得了消息,知道两位小姐把兰汀给折了进去,心里高兴,派了体己的妈妈过来给两位小姐道谢的。
说是道谢,只怕这话还不能这么说。
不知道那李嬷嬷见了两位小姐会说些什么?
她问周少瑾:“大小姐正和李长贵在说话,李嬷嬷就等门外。您看……”
“那就让她进来吧!”周少瑾道,寻思着自己也应该帮姐姐分担些琐事了,而且她很想知道父亲现在怎样了。
施香应声而去,很快领了李嬷嬷进来。
或者是日夜兼程的缘故,穿着鹦哥绿的李嬷嬷看上去有些憔悴。
她进门就给周少瑾磕头。
周少瑾颇为意外。
虽说是来给她们姐妹问安,可李嬷嬷是服侍李氏的人,李氏是她们的继母,李嬷嬷跟着水涨船高,对她们姐妹恭敬是应该的,可也这太恭敬了!
她吩咐施香端个小杌子进来。
李嬷嬷低眉顺目的。连声称不敢,道:“我来的时候太太嘱咐了的,在两位小姐面前切不可失了尊卑。”
周少瑾也不勉强。先问了李氏,知道她一切都顺利,然后问起了周镇:“……父亲可好?”
“出了这样大的事,老爷怎么可能好!”李嬷嬷抹着眼睛,“吃不下喝不下睡不着的,不过一夜的功夫,人看着就瘦了一大圈了,那么好的一个人,就是见到我们这些仆妇也是和颜悦色的。现在却是一点点小事就暴跳如雷,我们也不知道错在了哪里。从前都是这样,突然就变得怎么做都不对了……太太说。老爷是心里不痛快,窝着火呢!把这火放泄出来了就好了。可太太到底担心老爷,怀身大肚,眼看着要生了,还每天都亲自在茶房里侯着,就怕老爷要茶要水……太太琢磨着两位小姐只怕心里也不好受,还惦记着老爷,特意让我跟着李长贵一起回来了,说是两位小姐若是有什么话问,我回来也有个答应的人。”
李氏考虑得的确周到。
周少瑾叹了口气,问:“李长贵什么时候走?”
李嬷嬷咬着牙道:“他要等兰汀和欣兰那两个贱婢判了再走,我却今天晚上就要赶回去——太太要生了,我不敢多耽搁。”
周少瑾点头,道:“父亲那里,还请太太多多照顾。太太那里,你就多费心了。”
“这本是老奴的份内事,不敢当二小姐吩咐。”
两人寒暄了几句,李嬷嬷就从衣袖里掏出了两个荷包,一个大红色,一个宝蓝色,都绣着缠枝花纹:“走得急,太太也没来得及给两位小姐置办些什么。只拿了两个荷包让我带给两位小姐,说只当是提前给了压岁钱的。”
周少瑾让施香收了。
周初瑾过来了。
她神色有冷峻,和李嬷嬷说了几句话,知道她只是过来给她们姐妹请安的,赏了桌饭菜,赏了她十两银子,由持香陪着去了后院用膳。
周少瑾忙坐到了姐姐身边,道:“李长贵怎么说?”
周初瑾却答非所问地道:“集萤应该不是世仆吧?你可知道她老家是什么地方?都有些什么人?”
“怎么了?”周少瑾愣住,“你怎么突然问起集萤来?”
周初瑾道:“李长贵是从衙门的监狱过来的。问我们姐妹怎么知道监狱里还有狱头这件事?问是不是沔大舅舅的意思?还说,父亲让他过来,也是办这件事的。没想到我们姐妹和父亲想到了一块。还赞我这是老成的办法,只有那些积年的老吏才知道。”
虽然她有什么事都会告诉姐姐,可这事关集萤,没有集萤的同意,她却不能告诉姐姐。但瞒着姐姐她也做不到。
周少瑾想了想,道:“我得问过集萤之后才能告诉你她家里的事。”
想必也有自己的不得已!
但集萤对妹妹的好却是真心诚意的。
“那就算了。”周初瑾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别人给我们出了个好主意。我……们反而刨根问底地查别人家的家世,想想就让人心寒。以后有机会,我亲自问她好了。”
这样也好。
周少瑾道:“那李长贵还说了些什么?”
“父亲让他和沔大舅舅商量。看能不能让欣兰和兰汀秋后再处斩。”周初瑾有些不满地道,“那岂不是让两人又多活一年?”
如今已是冬季。秋后再斩,就只能等到明天的秋天了。
周少瑾见姐姐不高兴,猜测道:“是不是因为她们俩个在牢里这样等死,比立刻就审了她们日子更难熬?”
“我也这么想。”周初瑾道,“所以挺感谢集萤的。要不是她,我们哪里知道还有这种事?”
周少瑾道:“我们家又没有作奸犯科的人,自然不知道这件事了!”
说着,她心里一跳。
难道集萤家有作奸犯科的人?
可就算是这样。集萤待她那么好,她也不应该疏远或是害怕集萤才是。
周少瑾长长地透了口气。
周初瑾就问起程诣的事来:“……我刚听说。诣表弟这次算是铁了心了,不管大舅母是打骂哭泣还是威胁利诱,他都不为所动。吃了大舅舅两个耳光也不开口认错,外祖母还为此哭了一场。你要不要去跟集萤说一声,这种事,通常都是做丫鬟的吃亏。要是她能求了池舅舅出面,那就再好不过了。”
周少瑾听着胆战心惊。
她知道程诣在闹腾,但因是她告的密,虽说她认为自己没有错。可程诣临走时那么一通叫嚷,还是让她心里有些心虚,也就没去打听他闹得怎样了。
不曾想程诣居然闹得这么厉害!
前世。她是官宦出身的千金大小姐出了那种事尚且被人指责,何况婢女出身的集萤?
周少瑾站起来就走:“我去跟集萤说一声。”
周初瑾叫住了她,道:“你先跟集萤说说,听听她的意思。如果集萤觉得应该告诉池舅舅,再告诉池舅舅不迟……我瞧着集萤不像池舅舅近身服侍的脾女,她又长得这样,池舅舅对她有安排还好,若是没有安排,以后最多也就嫁个管事的。哪里就拦得住别人动心思。这件事,你可别乱掺和。知道了吗?”
周少瑾想了想才明白姐姐的意思。
姐姐是说红颜祸水吧!
以集萤的相貌,若是池舅舅不收了她。也应该给她找户能保得住她的好人家,不然还不如趁机跟了程诣。程诣虽有这样那样的麻烦,可为人却纯善,外祖母、大舅母也都不是那不讲道理的人,总算是有个依靠。
但到底要怎样选择,还得听集萤的。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这毕竟是她自己的事,她们没办法替她做决定。
可不知道为什么,周少瑾隐隐有种笃定。
她觉得集萤绝对不会答应跟着程诣的。
这不仅仅是年纪、见识、地位之间的差异,而是集萤绝对不会让自己受这种委屈。
“我知道了。”周少瑾颔首,急匆匆地去了小山丛桂院。
集萤阴着张脸,正站在庑廊下发脾气:“……这是皇宫大内还是六部衙门啊?搬个家也不找几个过来帮忙,就我们几个,别说是十二月二十二了,就是正月初二,只怕也搬不完。要是四爷心痛银子,你去跟他说,我自己掏,成不?”
☆、第一百五十章解决
自己搬家!
周少瑾睁大了眼睛,见集萤是在和对面的男子说话,她不由朝那男子望过去。
那男子穿了件褐色的潞绸袍子,二十二、三岁的年纪,身材高大,皮肤白皙,五官看着和秦子安有六、七分相似,未语带笑,不仅比秦子安文雅秀气,而且还比秦子安和蔼可亲。
难道他就是集萤常提起的秦子平?
周少瑾猜测着。
那男子却像感觉到她来了似的朝周少瑾望了过来。
两人的目光就对了个正着。
这样大大咧咧地打量别人,还被别人逮了个正着,周少瑾脸一红,忙朝着那男子点了点头,赧然地笑了笑。
男子微微一愣,正要说什么,集萤已高高兴兴地走了过来:“二小姐,你怎么来了?怎么事先也不让丫鬟过来打个招呼,我这里乱七八糟的……”她说着,皱了皱眉,对那褐衣男子很不客气地道,“秦子平,你去给我找点茶点来。刚才搬家,茶叶都不知道放哪里了。”
秦子平“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地走了。
集萤就拉了周少瑾屋里去坐。
路过堂路的时候,周少瑾才看见两个仆妇在帮着收拾东西。
她问:“这是怎么了?搬家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只安排这几个人帮忙呢?我听你的口气,这是池舅舅的意思,池舅舅是不是打定了主意不添人了。不行我就让畹香居的人过来帮你搬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犯不着生气。”
集萤显然是被这个事弄得很烦恼,她如释重负,拉着了周少瑾的手道:“哎哟,还好你来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等会秦子平过来了我问秦子平——不让到外面雇人,用你们程家的仆妇总可以吧?要是这些人都信不过,我也没办法了。只好今天搬一点明天搬一点,搬到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管它是怎么吩咐的。”
周少瑾笑着点头。
秦子平过来了。他不仅她们给带了茶叶过来,还带了青瓷茶具过来。
周少瑾就请了秦子平喝茶。
可没有等到秦了平开口,集萤已道:“他哪有功夫喝茶?你池舅舅要我们二十二日之前全都搬到立雪斋去,我这边还好,除了那把剑,也没什么太值钱的东西,砸了就砸了,偷了就偷了,南屏那边可不得了,除了花棚子还有衣案、明纸、画粉、零头布角……七七八八的,仅箱笼就装了二、三十只,他得去帮南屏搬东西。”
周少瑾就笑道:“那我们就不留你了。”
秦子平看了集萤一眼,拱手行礼走了。
周少瑾道:“秦管事,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集萤摸不着头脑地道,“他为什么要生气?”说完,她恍然大悟般地道,“难道是我刚才当着你指使他,所以他生气了?不对啊……我以前也常当着南屏或怀山叔的面指使他,他也没怎么着了……”她想不出来了,索性不去想,道,“我们别管他了,他这个人还不错。就算是生气,估计等会气也就消了。”随后亲自给周少瑾沏了杯茶,道,“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
“也不是什么急事……”程诣毕竟是自己的表哥,周少瑾有些不好意思,道,“腊八节的那天,我不是请了你和笳表姐喝腊八粥吗?当时诣表哥也在场……”
她吞吞吐吐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