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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等到集萤回家,又骗了集萤和他私奔,怎么也不是个有挡当的男儿做得出来的事。
“我要是信了他,还回来干什么?”集萤说着,眼眶红了起来,“聘者为妻奔为妾。我要是真和他私奔了,等有了孩子,我名不正言不顺的跟了焦子阳,于焦家来说,不管是我还是我的孩子都什么也不是,说不定到时候焦家还多了桩威胁我爹的理由!我气疯了……”她说着,有些心虚地看了周少瑾一眼,声音也低了下来,“一剑削断了焦子阳拿剑的那条胳膊……他是焦家的独子……若是他爹退下来之前他的儿子不能独当一面,焦家肯定保不住三大当家的位置了……我爹也保不住我……我只好又跟着你舅舅回来了。”
原来她是回来避祸的!
周少瑾瞪大了眼睛,道:“削得好!像焦子阳这样的人,就应该狠狠地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随便欺负女人是什么下场!”
她很佩服集萤。
集萤比她坚强多了,她遇到事的时候只知道哭,集萤却为自己报了仇。
周少瑾看集萤的目光充满了敬佩。
集萤有点发懵,道:“你,你不怕我把祸事引到你们家来吗?”
这个,周少瑾还真没有想过。
她老老实实地道:“你爹既然让你跟着池舅舅回来,肯定是觉得池舅舅能庇护你,不然就算是把祸水东引,一样保不住你,还不如把你藏在哪个庙里或是哪个庵堂里呢!”
集萤哈哈大笑,忍不住去拧她的脸,道:“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聪明了!平时看着你挺傻的啊!”
周少瑾一把就打落了她的手,不悦地道:“我又不傻,只是有时候不想把那些人想得那么坏而已。”
集萤望着她直笑。
周少瑾想到程池矜贵雍容的样子,后知后觉的有些开始担心起来,道:“池舅舅他,应该能够庇护你吧?”
惹得集萤又是一阵大笑。
周少瑾恼羞成怒,道:“我和你说正经事,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不笑话你。”集萤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低声道,“程子川在江湖上另有名号,大家都不知道他的底细,漕帮打我的主意,也是因为知道我给程子川做了婢女,想着我肯定知道程子川家在哪里,想拿了程子川的家里人威胁程子川。”她说着,露出鄙夷的神色,道,“我爹爹说了,只要我好好地待在程子川的身边,就算是漕帮的人知道了,也拿我没有办法。”
周少瑾心里怦怦乱跳了两下就平静了下来。
前世程家是被朝廷抄斩的,不是被江湖人血洗的。
她不由道:“那你以后可得小心,别再出去乱晃了。就呆在家里。”想了想,道,“跟着我学点女红好了,又可以打发时间,你以后嫁了人,还可以给孩子做点小东西。”
集萤表情有怪异,好像强忍着笑似的。
周少瑾道:“怎么了?”
“没什么。”集萤忙道。
心想十年之期到了之后,谁知道程子川还护不护着她,她有空学女红还不如想办法好好的练练武艺,防身保命,这比什么都强啊!
可她知道,周少瑾不是自己这个圈子的人,跟她说这些,只会让她担心而已,索性顺着周少瑾的话说。
周少瑾不由奇道:“池舅舅怎么会惹上江湖人?”
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最后程家满门抄斩的时候,池舅舅能指使那些江湖上的人劫法场救走了程许?
集萤笑道:“你以为江湖是什么?江湖就是三教九流!读书人也好,商贾也好,行船走马的也好,都是三教九流中一种罢了。程子川要买卖天下,不和江湖人打交道怎么能行?”
周少瑾还是觉得怪怪的。
那么多做生意的人,难道都要像池舅舅这样吗?
可她认识的那些生意人怎么都是小心谨慎不敢行错踏差一步的呢?
或者是因为池舅舅的生意做得特别的大吧?
周少瑾在心里自我安慰着,问集萤:“那些人会找来吗?那天我们在江北桥见到的那个人是不是也是江湖人?”
那些人会找来吗?
集萤也不知道。
她现在只是本能地相信父亲的话,相信程子川的能力。
所以她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而是笑道:“你眼光还挺不错的。那天我们在江北桥见到的那个人叫萧镇海,是东北人,家里做药材皮毛生意,挺厉害的。早年间程子川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病,跑去长白山挖人参,结果遇到了萧家的人,那是人家萧家的地盘,他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去挖参,萧家的人肯定不乐意了,后来他把人家萧家的参场给毁了,萧家没有办法,下了噤口令,之后长白山就成了程子川的后院,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去逛逛,萧家烦他都烦死了。”
“那,那人很厉害吧?”周少瑾想到集萤见到萧镇海时的情景。
“嗯!”集萤道,“我爹遇到了他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她说着,这时才慢慢有些明白父亲的用意,语速不由地慢了下来,“程子川实际上挺厉害的,他惹了那么多人,大家都拿他没办法,主要还是他会做生意。贵州米家就不敢惹他,他去了之后好吃好喝地招待他,他说什么是什么,结果米家由他牵头,和朝廷一起挖银矿,朝廷还给了米家一个世袭从四品宣抚使的头衔……”
周少瑾也渐渐听出点音来,她问:“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是不是都很穷?”说到这里,她想到了集萤家,“或者是有钱但钱的来路不正?所以他们想求池舅舅想个办法赚钱或是帮他们做正道生意?”
“就是这个意思。”集萤不用再多说,松了口气,道,“反正不管是威胁也好,利诱也好,大部分人都是这个意思。”
至于少部分人,她觉得还是别告诉周少瑾的好。
周少瑾松了口气。
只要有求于人就好,池舅舅手里既然有底牌,就不必太担心。
集萤和池舅舅打赌,最后还把女儿送给池舅舅做婢女,说不定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有点像书里写的春秋战国时的投名状,质子之类的。
她又高兴起来,正想问集萤一路上的情景,有人在门外咳了一声,道:“集萤姑娘,四爷请您过去说话!”
周少瑾忙站了起来,朝着集萤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等会服个软,不要和程池对着干。
☆、第一百七十二章留下
集萤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少瑾的眼神。
她很慌张!
回家的时候她一副逃脱升天的模样儿,不知道有多高兴呢,甚至没有去给程子川道别。结果回去没几天,她又灰溜溜地回来了,而且有些掩耳盗铃般地躲在屋里,根本就没有和程子川碰面。
漕帮的事多半是瞒不过程子川的,以程子川阴晴不定的性子,到底会不会收留她,别说是她了,就是她父亲也有些拿不准,只是反复地叮嘱她“你咬紧了牙只说是回来看看的,看过了父母兄弟自然就要回去了,他要是不认账,我和他还有十年之约,不打紧的,你不用怕”。
她怎么会不害怕呢?
父亲如果有把握,还会这样反复地叮嘱她吗?
如果程子川不收留她,她该怎么办呢?
周少瑾从来没有在集萤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像犯了什么大错似的。
她忙上前握住了集萤的手,低声安慰她:“没事的,池舅舅人很好,你等会记得不要乱发脾,好好地和他说话……”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的婆子已催促般地喊了声“集萤姑娘”。
周少瑾的手非常的柔软而又温暖,集萤的心慢慢地沉静下来。
反正已经不能回头了,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对,就算能回头,她也不后悔一剑削断了焦子阳的胳膊。
那还有什么好后悔,好害怕的呢!
集萤顿时心中充满了勇气,笑着朝周少瑾点了点头,去开了门。
门外的婆子有双沧桑的眼睛,五十来岁的样子,身材高桃清瘦,乌黑的头发整整齐齐地绾在脑后。包着靛蓝色印白色双莲纹的粗布巾帼,簪了根桃木簪子,穿着靛蓝色素面粗布喜鹊袍。看上去干净整洁,干练爽利。
“二表小姐。”她恭敬地和周少瑾见礼,神色间却不卑不亢,仿佛哪家主事的太太,一点也不像个仆妇。
集萤指了指那婆子,道:“这是四老爷身边服侍的商嬷嬷。”
周少瑾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想了想。把集萤拉到了一旁,和她耳朵道:“你别怕。我诰表哥要成亲了,请了池舅舅做媒人……”
害怕和媒人之间本来没有一点点的关系。可这个人换成了程池……怎么就那么让人觉得可笑!
集萤忍不住哈哈大笑。
她就知道,这样肯定能让集萤的心情变得轻松些!
周少瑾莞尔,道:“那你快去吧!别让池舅舅等久了。”
“多谢!”集萤真诚地向她道谢,和商妈妈去了鹂音馆的正院。
周少瑾去了佛堂抄经书。
等到屋里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她放下了手中的笔,寻思着自己是不是不要这么勤奋,照这么下去。最多四月底就可以抄完了。
她翻着只剩下一小叠的经书叹了口气。
春晚听到动静走了进来,道:“二小姐,集萤姑娘已经在外面等了你一下午了!”
周少瑾心中一跳,站起身就出了佛堂。
春日的余晖有些短,集萤坐在佛堂的庑廊下正望着满天的晚霞发着呆,桔色的霞光落在她的面孔上。让她的五官都变得柔和起来。
周少瑾笑道:“来了怎么不进来?”
集萤笑着回头。道:“你的经书抄完了?我怕打扰你。听施香说,你就快要抄完了。我想你肯定想早点抄完了好回畹香居。我来找你也没有别的事。程子川,嗯,四爷这人还是挺不错的,把我叫了去,只说让我以后要听南屏的话,寒碧山房不比藻园,若是我再敢犯错,就把我送回家去。”她说着,抿着嘴笑了起来,眉宇间说不出来的欢快,“我以后说不定真得跟着你学女红了!”
“好啊,好啊!”周少瑾也为她开心,道,“我就说嘛,池舅舅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他若是有能力,肯定会收留你的。”
这句话集萤觉得没办法赞同,但程池这次对她网开一面,她还是很感激的,因而听周少瑾这么说的时候,她笑盈盈地点了点头。
周少瑾道:“这是件值得庆祝的事……嗯,要不你到我那里用晚膳吧?不行,你还是先回去跟南屏说一声,看等会你当不当值?若是不当值,你就去我那里用晚膳;若是当值,我们改在你不当值的那天就是了。反正你已经留下来,也不急这一、两天。我就是觉得这件事很好,应该庆祝庆祝!”
集萤听了直笑,道:“四爷没说我当值的事,我想应该没关系的。”
“真的没关系吗?”周少瑾确认道,“这是你回来的第一天,你可别第一天就犯了错。”
“哎哟!你可真是啰嗦。”集萤拉了周少瑾就走,“去你那里吃饭去!你让厨房里给我做点好吃的,我这几天担惊受怕的,睡也没没有睡好,吃也没有吃好……”
周少瑾咯咯地笑,等春晚收拾好东西,一起回了畹香居。
※
程池正在看账本,见怀山走了进来,道:“集萤去了畹香居?”
“嗯!”怀山道,“周家二表小姐说,这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所以请了集萤去畹香居用晚膳。”
程池点了点头,继续看账本。
怀山站在那里没有动。
程池抬头,道:“还有事?”
怀山嘴角翕翕,鼓足了勇气道:“四爷,计家这样算计我们,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不成?”
程池道:“你都知道计家在算计我们,难道计家自己不知道?漕帮不知道?”
怀山听不明白。
程池懒得跟他费口舌了,道:“你要是听不懂,去问秦子安去。”
怀山低头出了书房。
程池抚了抚额头,继续看账本。
怀山找到了秦子安。
秦子安正和秦子平在说话,听怀山说了来意道:“四爷之所以让集萤回来,主要还是看在计家对四爷向来恭敬的份上——不管怎么说,相比漕帮。计家勉强也算是四爷的人,这漕帮之所以打集萤的主意,也是冲着四爷来的。四爷总不能让外人踩到自己人头上来吧?这也是做给别人看的,让别人知道,只要是对四爷忠心耿耿的,四爷决不会任他们被人欺负的。
“再者计家什么也没有说就把人送来了,他们也不过是四爷借道路的时候他们没有像漕帮那样不识抬举,不然事后计家也不会把嫡子送来做人质了。虽然后来送来的是个嫡女。可集萤却是计家最有习武天份的,计家以后想在中原继续称王称霸,集萤的武技就是计家很重要的保障之一。现在计家和漕帮正闹得不可开交。计家可以说一时顾不过来,是集萤自己跑回来的。可等计家和漕帮的事告一段落了,计家还能装着不知道吗?既然之前失了礼数,那之后的是不是要把礼数都补回来?中原不产盐,他们占着整个中原地带,不管是淮盐、浙盐还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