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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继母,一个是舅母,怎比得上从小相依为命的妹妹?何况这个妹妹不像从前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周初瑾在继母和舅母面前报喜不报忧,在自己的妹妹面前也就不必遮遮掩掩了。
“公公私下把公中的钱子拿出去和人做生意,谁知道那人卷了钱跑了,廖家又不敢声张,只能悄悄地找人,到如今也没有个音息。”周初瑾眉头微蹙,一面用澡豆搓着手,一面压低了声音道,“要不是因为我和你姐夫的这场婚事,廖家几房只怕早就撕破了脸。可就算是这样,这件事迟早也是要爆发的。我婆婆的意思,反正我公公是没救了,却不能把我和你姐夫拉扯进去,让我们早日去京城,以后镇江老家的事只当不知道的。”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周少瑾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
难怪前世廖家一直对姐夫不满,每逢到什么事就嚷着要换宗子。
“那你们去了住在哪里?”她忙道,“姐夫只怕还要等一科。嚼用怎么办?”
前世,廖家在京城的宅子全靠姐夫、姐姐支撑着,他们经济并不宽裕。姐姐甚至当过首饰。
周初瑾听了脸色大变,道:“你怎么知道你姐夫这一科不成?”
周少瑾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给缝上。
习惯了和池舅舅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面对同样让她信任和依赖的姐姐。她说话也就失去了平常的戒备之心。
还好这些日子她遇到的事多了,慢慢也有些应变的能力了。
“廖家闹成这个样子,姐夫怎么可能安心读书?”周少瑾道,“我只是觉得姐姐、姐夫既然要去京城,嚼用方面就应该往宽里计算。”
周初瑾松了口气,但随后眉头又蹙了起来。
丈夫情绪她心里有数。
她也和周少瑾有同样的担心。并且觉得丈夫这一科十之八、九不会很顺利。
“我们准备住在婆婆送给我们的宅子里。”周初瑾道,“这样开销也小一点。”
周少瑾点头,还想给姐姐出几个主意,有婆子在外面笑道:“大姑奶奶、二小姐,要开席了。”
姐妹俩只好打住了话题。
祭拜过周家的祖先之后。她们去了九如巷给关老太太问安。
程家长房、二房、三房和五房知道了,不仅送了表礼过来,还纷纷地请廖绍堂吃饭。
这是给廖绍棠,也是给四房和周家的体面,廖绍棠自然不能拒绝。
接下来的几天周初瑾和廖绍棠就在九如巷的几房间出入,连带着周少瑾和李氏也跟去了几趟九如巷。
但周少瑾都没有看见程池。
长房宴请,是郭老夫人出的面。
池舅舅又去干什么了?
不知道她能不能拿这件事说事,让程池再答应她一件事。
这样有什么事的时候她就能祭出“承诺”面旗了。
周少瑾在心里嘀咕着。
就没有仔细地去想自己为什么希望程池再给自己一个承诺。
只是这样一来。周初瑾和廖绍棠就不能如期回镇江了。
周初瑾笑道:“没事!廖家巴不得我们和程家走得近些。”
周少瑾见廖家那些跟过来服侍的丫鬟、媳妇子、婆子、管事们都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儿,知道姐姐所说不假,遂安下心来。
等应酬完程家亲戚。周初瑾和廖绍棠收拾行李,准备回镇江。
周少瑾重生之后,第一次见到了姐夫廖绍棠。
高高瘦瘦的身材,英俊的脸庞,文质彬彬的举止,沉稳内敛的气质。相比记忆中的廖绍棠,多了些青涩。少了持重。
周少瑾不由抿了嘴笑。
廖绍棠不知道小姨子笑什么,眉宇间闪过一丝窘然。和周少瑾说了几句话就很是不自在地走了。
周初瑾拧了周少瑾的脸,笑道:“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啊!”周少瑾避开了姐姐的手,道,“我看见了姐夫,心里高兴呗!”
周初瑾脸一红,悄声道:“他,他的确待我很好。”
周少瑾早就知道了,所以压根就没有问周初瑾出嫁之后过得好不好。
周初瑾却担心着周少瑾的未来:“你准备跟太太回保定府吗?”
周少瑾这才有机会把关老太太希望她留下来的事告诉了姐姐。可不知道为什么,却把程池让她搬去长房的消息瞒了下来。
周初瑾本来就不相信李氏,闻言笑道:“这样也好。以后我要寄些什么只管托了程家的管事就行了。”
周少瑾心里却有点发虚,忙转移了话题,道:“那你去了京城给我带些京城的蜜饯回来!我早就听说京城的蜜饯好吃,我还没有吃过!”
周初瑾正为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看不到妹妹而难过,没想到妹妹的心思早已经转到了吃上面去了。
她忍俊不禁,道:“一天到倒就惦记着吃!”
周少瑾嘻嘻笑。
周初瑾不得不承认,看到这样开朗活泼的妹妹,她的担心一下子烟消云散。
晚上,周初瑾歇在了周少瑾的屋里。姐妹俩说了一夜的话,直到天色发白才小憩了一会。
等到用早膳的时候,姐妹俩的哈欠一个接一个。
在一旁服侍的持香笑得不行,道:“大奶奶,您坚持一会。到了船上你就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
持香和前世一样,回去后就会被许配给了廖绍棠的随从李四喜。
冬晚则会嫁给马赐。
想到前世这两对夫妻对自己的照顾,她赏了持香和冬晚各一对金簪子,三十两银子,说是她出嫁的时候自己不可喝喜酒了,这是给她们的添箱。
持香和冬晚脸红得滴血。羞涩地接了赏赐。
马富山家的进来说箱笼已经上了船:“……姑爷等着大姑奶奶启程。”
原本还欢欢喜喜周初瑾眼泪陡然间就落了下来。
周少瑾看着心里一酸,眼眶也跟着湿润起来。
赶过来送周初瑾的李氏忙道:“大姑奶奶,二小姐,姑爷还在外面等着呢!可不能这样把妆都哭花了。镇江离金陵也就两三天的行程,保定离京城那就更近了。今日不过是暂别,以后若是想见,多的是机会。快别哭了!”
周初瑾毕竟比周少瑾的心性坚强,很快就擦了眼角的泪水,露出笑容来:“少瑾,你有什么事记得给姐姐写信,也可以交给马富山去办。他精明能干,忠厚踏实。是个靠得住的人。”
周少瑾不住地点头,眼泪朦胧地一直把周初瑾送到了江北桥头,直到周初瑾的船看不见了。这才低声地哭了起来。
春晚和碧桃安慰了她良久,她才收住了眼泪,回了平桥街。
李氏她已经有三个多月没有见到女儿了,想女儿想得心都痛了,恨不得立刻就清点了笼箱回保定府,偏偏周少瑾的事还没有安置好。九如巷那边又没有个准信,她顿时心急如焚。
周少瑾也有些奇怪。
在她看来。姐姐一走,九如巷的人就应该来接她才是。怎么会没有动静呢?
她让春晚把她前些日子给关老太太绣的两条额帕送去嘉树堂。
春晚回来表情有些奇怪。道:“二小姐,诣二爷被沔大老爷行了家法,如今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呢!我听似儿那口气,老安人是想诣二爷能下床了再接您过去。”
周少瑾吓了一大跳,忙道:“知道诣二爷是为什么会被行家法吗?他的伤势怎样了?”
春晚悄声告诉她:“说是集萤姑娘奉了四老爷之命去给老安人传话,路上遇到了诣二爷。不知道诣二爷说了几句什么话,那集萤姑娘……立刻翻了脸,以下犯上,把诣二爷一脚踹在了地上。
“诣二爷气得不得了,纠集了小厮要去找集萤姑娘算账。
“沔大老爷听了差点气昏过去,把诣二爷按在春凳上就打了五十大板。说诣二爷一个爷们,被女人打在了地上还不知羞耻,居然带了人要去打回来……是个男人都不会如此。要好好地教训教训诣二爷。”
周少瑾张大了嘴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到了晚上才想到应该给程诣送些药材之类的东西过去,临睡前又吩咐春晚去开了库房,包些当归、天麻之类的药材明天送过去。
谁知道她的东西还没有送过去,郭老夫人派出人接她进府,说是“笙小姐的婚期定下来了,老夫人想请二表小姐进府去指点绣娘给笙小姐绣两幅屏风”。
周少瑾让春晚带着药材和她一起去了寒碧山房。
郭老夫人那里静悄悄的,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碧玉见到她甚至还朝着她眨了眨眼睛。
周少瑾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碧玉已撩了帘子请她进去。
她稀里糊涂的就进了上房。
郭老夫人正在更衣,周少瑾在宴息室等了一会。
等到郭老夫人出来携了她的手就往外走:“听说诣哥儿有些不好,你既然过来了,也挺担心的吧?那就随我过去看看好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重回
“啊!”周少瑾愣住。
郭老夫人这是要让她去看程诣出丑啊!
难怪碧玉朝着她眨眼睛了。
但郭老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周少瑾有些不明白。
想问问郭老夫人,郭老夫人却神色威严地拉着她往外走,她只好把心里的那些困惑都暂时抛到了脑后,跟着郭老夫人去了嘉树堂。
看见郭老夫人和周少瑾,关老太太非常的惊讶,特别是看见周少瑾过来,关老太太眼底闪过一丝窘然,有些不敢看周少瑾般的扭过去头,吩咐丫鬟上茶点,然后回头问郭老夫人:“您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郭老夫人若有所指地笑道:“你也知道,笙丫头的婚期就定在了今年的十月初十。我叫了少瑾进府给笙丫头画几幅花样子,结果听说诣哥儿受了家法,少瑾就有些坐不住了。我就陪着她过来了。等见过了诣哥儿,再随我一块回去——笙丫头的花样子这才开了个头。”说完,挑了挑眉。
关老太太恍然大悟。
她之所以没有去接周少瑾就是怕周少瑾知道了诣哥儿的荒唐,从而瞧不起诣哥儿。
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郭老夫人正巧接了周少瑾去寒碧山房画花样子,听说了诣哥儿受了家法的事。郭老夫人猜出了四房的用意,见周少瑾听说诣哥儿受了家法卧床不起要来探望诣哥儿,怕周少瑾从那些仆妇那里听到些许的支言片语,所以这才陪了周少瑾过去,等会再陪了周少瑾出府。免得有话传到了周少瑾的耳朵里。
郭老夫人是知道四房想把周少瑾留在家里的,她这是在帮四房呢!
关老太太顿时感激地看了郭老夫人一眼。
郭老夫人就算:“诣哥儿这孩子也太顽皮,怎么就又惹得沔大侄儿不高兴了?我看沔大侄儿对孩子们也太苛刻了些,这个时候的男孩子,不顽皮不闯祸的。那都是木头疙瘩,就算书读得再好也就是个七品县令的命。虽说是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可你也要劝劝沔大侄儿才是。什么事情都是欲速而不达。”
就是帮着诣哥儿在周少瑾面前说好呢!
关老太不由暗暗庆幸,心里像六月天里喝了碗冰镇的绿豆汤似的,忙道:“您这话说的有道理。这次实在是把他爹气得够呛,下手重了些。”
郭老夫人就道:“不过。沔大侄儿为何要罚诣哥儿?”
关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说出来都是些小事——他爹爹让他读书,他又跑出去玩去了。”
郭老夫人笑道:“这也是你们家,管孩子管得严,这若是别人家,只怕也就是呵斥几句的事了。”
关老太太笑道:“玉不琢不成器!男孩子是要养家糊口。支应门庭的,还是管得严些的好。”
郭老夫人就关心地问道:“那伤势怎样了?”
“都是些皮肉伤。”关老太太笑道,“也就是让他长长记性。”
郭老夫人长吁了口气,沉吟道:“四郎带着他那个叫集萤的婢女去了藻园,我那边也冷清下来……少瑾,你继母什么时候启程回保定府?我听你外祖母说,你父亲同意让继续留在九如巷了。正巧我那边请了二十几个针线上的好手在给笙丫头赶制嫁妆,还想请你帮忙看着点。你不如去陪陪我好了?等过了夏天再搬回嘉树堂过中秋节也不迟。”又道。“诣哥儿那里,你也暂时别过去瞧他了,他是男孩子。免得伤自尊,你的心意到了就行了。”
关老太太正为这件事犯愁,郭老夫人的提议如雪中送炭,而且寒碧山房避静偏远,鲜少有人去,周少瑾住在那里。以郭老夫人的心情,如果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来。没有郭老夫人点头,寒碧山房里的人别说是私下议论了。就是多说一句都是不行的。
“少瑾,你觉得这个主意怎样?”没等周少瑾开口说话,关老太太已道,“你妹妹年纪,还少不了母亲的照顾,你继母只怕早已归心似箭了。”
话说到此时,两位老太太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周少瑾多多少少也有些明白了。
她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不知道郭老夫人这是反对她嫁给程诣呢?还是受了池舅舅的委托,瞅准了这次机会名正言顺地让外祖母同意她搬到长房去?
第二天,她由李氏陪着收拾箱笼,搬去了寒碧山房的浮翠阁。
周少瑾一进门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