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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他还真小瞧了这位池叔父。
要知道。集萤还曾经打过程诣。
一个服侍人的小丫鬟罢了,凭什么敢这么大胆?不过是笃定池叔父一定能护着她罢了。
可祖父担心的那件事是真的了!
看来程池已要掌握了家中暗中的那一份产业。
他顿时有些后悔起来。
早知如此,他就应该选在程池不在家的时候算计程许的。
但事已至此,如今只有想办法补救了。
不知道他顺利的“找到”程证给程许下药的证据。能不能帮得上程池?
程证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那里。比程证看上去还要老实持重,心里却飞快地转着。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程池到底是干什么?
是仅仅只想挽回程许的名声?还是想一箭双雕反二房的程识也拖下水?
关键时候,他可别把意会错了。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一时间各怀心思,花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个声响。
站在门外等候的集萤则惊呆了。
怎么事情临到头来。变成了程许轻薄她了!
她就知道,事情只要瘫上了程池就没有什么好。可这样明晃晃地颠倒黑白……这也太无齿了吧?
集萤气得鬓角冒起了青筋,拔腿就往花厅去。
谁知道她刚刚抬脚,身子一僵,被怀山点了哑穴,
“集萤,”怀山抱歉地道,“不好意思,这是四爷的吩咐。我们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周家二小姐却是深闺弱质,这样的事沾上可能一辈子都要被人诟语,只好委屈委屈你了。不过,四爷也说了,这件事完了之后,他就放你回计家。我想了想,觉得你也不算太吃亏了——上次你曾祖父不是说了吗?他年纪大了,儿孙们虽然都成气,也孝顺,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不嫁人,他老人家就没办法闭眼。我觉得你若是能早点回去,他老人家一定很高兴的。”
呸!
集萤没办法说话,只好睁大了眼睛瞪着怀山。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让她背这个黑锅啊!
周少瑾是女孩子,她就不是女孩子?周少瑾沾了这种事被人诟语,她就不怕被人诟语?
程子川这混蛋,心也太偏了吧!
等她能自由行动的时候,肯定一剑就刺死程子川!
集萤怒发冲冠。
怀山只好在一旁赔笑。
就听见扇门四开的花厅里程泸轻轻地咳了一声,道:“既然是这样,池从弟,就不是我这个做从兄的说你了,你屋里的人,也应该好好地管管了。上次是诣哥儿,这次是许哥儿,谁知道下一次轮到谁?这样不分尊卑的,总归不好。若是那些仆妇们有样学样的,这家里的规矩岂不大乱……”
程诣脸上火辣辣的,气愤地瞪了程泸一眼。
说程许就说程许,怎么扯到他的身上来了?
那个集萤也是的,怎么一点眼色也没有,连程许也敢打……不知道池叔父会不会把她发卖了?
她那么傲气的一个人,若是被人发卖了,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他不禁暗暗担心,的目光不禁朝花厅外瞟去。
而听程泸说起集萤就一直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程诣的程诰见状不由皱眉,和弟弟耳语:“你已经是定了亲的人,若是出对不起弟妹之事,我立刻打断了你的腿。我们家可不是五房。”
程诣的脸更热了,忙道:“你胡说些什么?我怎么是这种人!”
长辈们大多在场。程诰不好多说,只好威胁十分的瞥了程诣一眼。
程沔脸胀得通红。
这个混帐东西,上次还打得太轻了!看来还去还要好好地教训他一顿。
什么也没有做就被父亲惦记上的程诣若名地就觉得身上有点冷。
程沂大怒。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没有人把你程泸打哑巴!
这件事,你儿子程证也是有份的!
看样子自己不提点提点程泸,他还以为三房多干净似的!
程沂在心里鄙夷着。
程池道:“现在先把嘉善的事说清楚,集萤的事一步一步的来!”
集萤气浑身发抖。
还一步一步的来!
程子川若是敢把她叫到花厅里去问话。她就什么也不认。让程子川下不了台来。
到时候看程子川怎么办?
想到这里,集萤的心里好过了很多。
但这样一来,周少瑾恐怕就要被叫过来问话吧?
就周少瑾那风一吹就能飘起来的模样儿。不会吓个半死吧?
集萤又犹豫起来。
程沂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花厅里的人全都朝他望去。
程子川这是什么意思?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想把这件事就推到个丫鬟身上吗?
门都没有。
他忿然地道:“子川,这话可不能这样说……”
“爹!”程识突然上前几步,打断了程沂的话。“这件事毕竟关系到长房,您还是让池叔父自己解决好了。我相信池叔父心中自有主张。爹您这样。让池叔父说什么好?丫鬟虽是池叔父的,可嘉善那边还得和袁夫人说一声……爹,你就别为难池叔父了。这件事就让池叔父自己解决好了。”
这样一来程许就毫发无伤逃过了这一劫!
但儿子肯定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拦着他的。
程泸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有些憋气地道:“那我就不过问了。免得你子川面子上不好过。”
程汶忙起身打圆场,笑道:“说清楚了就好,说清楚了就好。”又怕那药事落到自己头上。热心地道,“也不知道嘉善醒了没有?要不我们去看看嘉善?这孩子也是。太年轻了,又正是志得意满之时,不免有些把握不住自己。”他呵呵地笑,“不过,我们谁又不是这样走过来的呢?只要能改就好……”
他一个人絮叨了半天,也没有个人回应他。
等在隔壁耳房的吴宝璋牙都要咬碎了。
周少瑾就这样逃脱了?
池四老爷可真是护着她。
难怪程家人人都想往长房跑,在长房的人,就是不一样。
以后,自己该怎么办呢?
想到程诺躺在床上就鼾声四起的样子,她心里就腻味的不行。
此时周少瑾,却静静地站在寒碧山房上房的厅堂门口,等着珍珠给她通禀。
池舅舅叫集萤和春晚去问话,肯定是为了解决她的事。
她并不担心。
可郭老夫人这里,却不能不有个交待了。
听到小丫鬟说袁夫人走了,她这才来求见的。
帘子很快被撩了起来,碧玉迎了她进去。
郭老夫人正坐在罗汉床上喝茶,虽然面无表情,但周少瑾还是感觉到她的情绪很低落。
“过来就过来,还让小丫鬟通禀什么?”郭老夫人放下了茶盅,笑望着她道,“程许失礼,被吓坏了吧?怎么不会回去多歇一会?这么急的赶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周少瑾就轻轻地跪在了郭老夫人的面前,低声道:“老夫人,多谢您和池舅舅这些日子的教诲。快过年了,我想回保定府去看看我父亲和新生的小妹妹。”
郭老夫人有半晌没有动弹。
虽然是早就知道的结局,但看到周少瑾这样懂事乖巧,她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心酸。
郭老夫人摸了摸周少瑾的头,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回去也好。你父亲一直惦记着你。回去住些日子,觉得无聊了,再也看看我们。”
只怕是这一去,就再难有相见之日了!
可她怎么有脸挽留周少瑾?
郭老夫人目光一黯。
有小丫鬟禀道:“老夫人,马富山求见!”
☆、第三百五十二章分开
郭老夫人非常的意外。
周少瑾这才觉得马富山来得不是时候。
恐怕郭老夫人和池舅舅都会误以为他是来给自己撑腰的。
周少瑾忙道:“是我叫他来的,之前想给让他给保定府送点东西的。”
只怕是少瑾身边的人怕她吃亏,特意去报得信吧?
但郭老夫人已无心去计较这些。
原本是他们的不对,难道少瑾就只能被动挨打不成?
郭老夫人和蔼地道:“去吧!看看马富山找你什么事。”
就知道瞒不过老夫人。
周少瑾微赧,从寒碧山房的上房出来,去见了马富山。
马富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几个孔武有力的壮汉,不过都留在了寒碧山房的外面,用他的话说:“我们又不是和程家来打架的,只是想护着二小姐不被人强行留下就行了。”
看见她的时候还不避嫌地上下打量着,生怕她少了一根头发丝。
如果父亲不是看重她,马富山又怎会如此地待她。
周少瑾鼻子发酸,越发的想去保定了——眼不见心不烦,在这里天天和池舅舅见面,听郭老夫人和袁氏商量着给池舅舅说亲,日子过得就像钝刀子割肉似的,一日日痛彻心肺,却偏偏连痛都不能喊。
她对马富山道:“有池舅舅在,我不会有事的。只是有些话我不好对父亲言明,你帮我写封信给父亲,就说我想去保定府过年。等明天一早,你就来接我好了。不管父亲是怎样答复的,我都不好再在九如巷住下去了。”
程许在郭老夫人的碧纱橱里养伤。
马富山点头。道:“我省得。明天一早就来接二小姐。”
周少瑾正要送他出门,春晚风一样的闯了进来。
“二小姐,二小姐!”她喘着气,眼睛却亮得像天上的星子,“四老爷好生厉害的,三言两语,就变成了许大爷被人下了药。神志不清地轻薄了集萤姑娘……”
“啊!”周少瑾和马富山都大吃一惊。周少瑾更是道:“那集萤姑娘怎样了?有没有受罚?池舅舅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你快跟我说说。”
事情引到一个服侍人的丫鬟身上,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马富山也不走了,站在门口听春晚说花厅的事:“……欢喜和大苏都被叫了去。还没有问话就先各打了十大板。大苏还好,欢喜站都站不起来了,是由小厮架着问的话。”可能是想到当时的惨状,春晚的脸色有些发白。“欢喜和大苏都保证,说许大爷从来不曾吃过类似于五石散之类的东西。然后派去搜查多稼轩的四房大老爷程沔也过来回话说许大爷的屋里没有这种东西……现在大家都在议论是谁给许大爷下的这东西,二小姐的事反而没有人关心了。四老爷就放了我回来,说让我这几天好生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若是有事可能还会叫了我去问话!”
周少瑾嘴角微翘地笑。
她就知道,有池舅舅在,她肯定毫发无伤的。
“那集萤呢?”周少瑾道。“也放了回来吗?她没有和你一道走吗?”
池舅舅这样陷害她,她肯定很生气!
春晚笑容顿时没有了。道:“四老爷说,许大爷被集萤姑娘打了。虽然许大爷是个七尺男儿,可尊卑有别,萤集姑娘暂时要关起来。等许大爷的事查清楚了再处置集萤姑娘!。”
周少瑾急了起来。
集萤可是她叫过去的。
如果她不把集萤叫过去,集萤也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你知道她被关在什么地方了吗?”周少瑾道。
春晚泪盈于睫,道:“我不知道。她问完了话就被怀山大叔带走了,她被关起来的消息还是清风告诉我的。我急着来给二小姐报信,也没有细问。想等会花厅那边散了,再去找清风打听。”
“你这就去!”周少瑾凝声道,“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我们明天一早就回平桥街去。若是集萤的事没有个着落,我们怎么好走?”
春晚也不想呆在九如巷了。
从前是因为二小姐还小,懵懵懂懂什么也不懂,需要人指点、照顾,现在二小姐行事有章有度,周家祖宅那边只有仆妇,二小姐过去最大,多自由啊!
她连连点头,一溜烟地跑了。
马富山不禁叹道:“这次的事多亏了池四老爷!要不是他老人家,二小姐就算是什么事也没有,被程家的长辈叫去花厅问了话,传出去也颇多蜚短流长的。这份恩情,得让老爷知道才行。”
“那是自然!”不管以后会怎样,周少瑾都希望父亲能和程池友善。
这两个人对她都很重要。
送走了马富山,春晚还没有回来,她吩咐碧桃等人收拾行李。
山洞里发生的事情虽然还没有在九如巷被传得沸沸扬扬,但长房略有体面的丫鬟婆子都知道了。
小檀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伤感地问周少瑾:“二表小姐,你要走了吗?”
周少瑾微微发了一会愣,走过去轻轻揽了揽小檀的肩膀。
自她在寒碧山房走动以来,小檀就一直在她身边服侍,等她搬过来之后,更是拨到了她屋里。
小檀不仅聪明伶俐,而且活泼开朗,办事也颇有章法。
如今她要走了,对这些近身服侍的人都很舍不得。
可这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她让碧桃包了二十两银子和两根赤金簪子给碧玉,包了十两银子和两根鎏金簪子给翡翠:“她们出嫁的时候我可能不在金陵城了,就算是我提前给她们添箱了。”
碧挑拿着东西去了。
周少瑾又把自己的一些旧衣裳都拿来赏了人,像小檀这样,则赏了些金银首饰。
浮碧阁陡然间沉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