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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服侍的吓得战战兢兢,吴宝璋气得手脚直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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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少瑾也在好奇地问商嬷嬷:“陈大人?哪个陈大人?”
商嬷嬷简单明了地把陈立介绍了一番。
周少瑾半晌都不知道说什么。
前世,程辂走投无路的时候选了这条路。给了宁波一个大商贾做女婿。可没想到今生他还是走了这条路,只是有程家在后面咄咄逼人,他这次选的“岳父”颇为惹人争议,他就算是考中了进士。只怕也很难在仕途上走得顺利。
“太太不用担心。”商嬷嬷见她神色不虞,安慰她道。“四爷交待过,不能让他过得太轻松,所以我们的人一直跟着他,由着他在那里折腾来折腾去的。陈大人虽然是乾清宫的大太监。四爷也不是答不上话,不过是说一声,就能让他生让他死。只是霍东亭说。这件事还得看太太的意思,就让我来跟太太说一声。若是那陈立知道了程辂的底细。肯定不会招他做上门女婿的……”
周少瑾想到前世程家被抄家后程辂来找时对她说的那些话……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程辂继续骗人。
“那就找人去提醒陈大人一声吧!”周少瑾觉得陈立既然能做到乾清宫的大太监,为人处事肯定有自己的一套。
商嬷嬷笑着应是。
可过了几天却很是为难的告诉她:“只怕这件事不成了……陈大人那边,据说早就知道了程辂的底细,知道他是金陵程家的子弟,才会招他做上门女婿的……”
周少瑾瞪大了眼睛。
商嬷嬷叹了口气,低声解释道:“陈立这个人,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程辂当年被夺了功名的事,在他看来根本不是什么事……”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别管这件事了。”周少瑾道,“到时候程辂要是闹出什么事来,只希望他别后悔就行了。”说到这里,她忙道,“这件事四爷知道吗?得告诉他一声才是。陈立是乾清宫大太监,就怕那程辂在陈立面前说三道四,对四爷不利。”
商嬷嬷点头,道:“霍东亭已经派人去开封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小丫鬟跑了进来,道:“商嬷嬷,霍爷过来了。”
周少瑾道:“是霍东亭吗?”
“是他!”商嬷嬷道,“我去看看他有什么事,再来回太太。”
“好!”
周少瑾在屋里等商嬷嬷,不一会,商嬷嬷就满头大汗地折了回来,道:“四太太,还好您只是让我们把程辂的底细透露给陈立,四爷说,他近期有事,要程辂帮个小忙,所以程辂才会‘巧遇’陈立的,让我们以后不要管他了,在旁边看着就行。”
原来这是程池的安排。
周少瑾不由一阵后怕,道:“我,我真的没有坏他的事吗?”
“没有,没有。”商嬷嬷忙道,“四爷让东亭跑这一趟,就是怕太太自责。四爷说了,还好太太让人告诫陈立一番,不然哪天他在陈立那里遇到了程辂,还要费心解释。如此正好,若是那程辂出了事,陈立就是怪也怪不到我们头上来了。”
周少瑾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写信的时候就嗔怪程池:“也不早说,害得我白白担心了一回。”
程池回信给她赔不是,说“这件事不好多说,我想着他这么能折腾,就让他好好折腾个够好了。你以后别管他了,随他怎么蹦达好了”。
周少瑾素来相信程池,感慨了一番,也就把这件事给放下了。
倒是吴宝璋,程辂成亲的那天,她雇了顶轿子从陈立位于阜成门的宅子门前过,盈门的宾客,张灯结彩的门脸,嘈杂喧嚣的奉承。还有穿着新郎礼服挂着大红绣球意气风发地随着陈立站在门口迎客的程辂,都让吴宝璋差点撕了手里的帕子。
她冷笑着吩咐轿子起轿:“回西直门。”
轿夫不明所以,重新把她抬回了西直门。
吴宝璋深深地吸了口气,由丫鬟扶着下了轿子。
青天白日的,程诺不在茶馆里招呼客人却在内室翻箱倒柜的。
吴宝璋冷眼看着他:“你这是要干什么呢?知道的说你是在找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要偷东西呢?”
程诺脸色通红,喃喃地道:“有人给我介绍了从西边来的大客商。我要去见人。回来换身衣裳。”
吴宝璋向来懒得管他,吩咐丫鬟帮程诺找衣裳。
程诺换了衣裳,又在镜台前修了脸。这才佩了小印荷包出了门。
丫鬟望着吴宝璋,欲言又止。
吴宝璋根本没有注意到丫鬟的眼神,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想程辂的事。
她前前后后借了一千多两银子给程辂,程辂如今已是那太监的女婿了。这一千多两银子程辂是不是也应该还给她了呢?
再就是那六百里加急。
凭乾清宫大太监这顶大帽子,不过是给她写的信上加盖个章儿。想必是手到擒来的事了。
吴宝璋在家里琢磨了好几天,想着那边的婚礼已经完成了,程辂也应该到国子监去读书了,这才派了自己贴身的丫鬟去找程辂。
午膳过后。她贴身的丫鬟脸色很难看地回来,喊了声“大奶奶”眼睛里已有了湿意:“那个程辂太狠毒了,我找了去。竟然说不认识我,还让人把我给赶了出来。更不要说还那一千两银子了……”
吴宝璋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可还没有等她找上门,程辂先找上了门,对她冷笑道:“从前你能借我银子,我很感激。可话又说回来了,若是没有你写给我信和你送给我的帕子,你也不会借给我银子的。我们也别打马虎眼了。实话跟你说,我是入赘,又不是承嗣,我手里没有银子,也没那个能力帮你什么,你也别以为知道了我的底细就能威胁我,陈立早就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是怎么被捋了功名的,你那套在我面前没用。反到是你自己,别有事没事的总往我那里跑,小心别人心中生疑,还以为你和我有什么。我是男子,浪子回头金不换。你一个妇孺,这名声要是坏了,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你别说我没有提醒你。”说完,弹了弹衣衫,起身就走,“你以后别来找我,来了我只会和今天一样的下场。”
那神情,那举止,仿佛她吴宝璋就是沾在他衣衫上的灰尘似的,他轻轻的一弹就能弹落了。
吴宝璋气得差点闭过气去,半天才咬着牙恨恨地骂了句“混蛋”,眼泪籁籁地落了下来。
她不是没有被人轻视过,可她从来没有被一个受过她恩惠的人这样的轻视过。
要不是她,他能支撑到现在吗?
他不就是仗着那陈立狠吗?
不就仗着那陈立早就知道了他的底细却没有嫌弃他吗?
她到要看看,那陈立是不是真的不在乎程辂的经历!
吴宝璋抹了抹眼泪,吩咐贴身的丫鬟:“你去雇顶轿子,我要去阜成门拜访那位陈大奶奶。”
丫鬟吓得脸色发白,喊了声“大奶奶”,吴宝璋就一个冰冷眼神瞥了过来。丫鬟立刻低下头去,给吴宝璋雇了顶轿子。
那陈大奶奶是个相貌十分平庸的女子,只是那一双眼睛却精光闪闪。知道了吴宝璋的来意之后,她笑盈盈地请吴宝璋喝茶,吩咐身边的丫鬟道:“快请了管事去把姑爷请回来,说他金陵的表妹来看他了。”
☆、第五百二十四章互撕
????金陵来的表妹……
吴宝璋听着觉得十分的刺耳,想说些什么,又觉得此时说什么都不好,索性低了头喝了几口茶。
程辂过来了。
他先是笑盈盈地和陈大奶奶打招呼:“今天的琐事都忙完了?听说我金陵的表妹过来了……”他说着,目光才朝吴宝璋望过来,冠玉般的面孔波澜不兴,眼底甚至是浮出些许的困惑,片刻之后才以一种试探的语气道:“你是,吴知府家的大小姐?!”
居然装出一副和她一点也不熟的样子。
吴宝璋一口气堵在胸口半天都没有透过气来。
程辂俯身对陈大奶奶道:“是金陵知府吴大人的女儿,嫁给了九如巷五房的程诺,说起来也算是我的从弟媳妇了,却不是表妹。如今五房的汶叔父在京城经商,她以我表妹的身份过来,只怕是找我有什么事,你先回避一下!”
九如巷程家五房竟然落魄到要开茶叶铺子为生……
陈大奶奶似笑非笑地瞥了吴宝璋一眼,道着:“既然如此,表妹就和我家相公坐坐,我这就命人去备午膳。”
她留在这里吃饭算是怎么一回事?
吴宝璋冷冷地道:“多谢大奶奶了。我有几句话和陈公子说,说完就走了。家里还等着我回去午膳呢!”
陈大太太不屑地撇了撇嘴,眼角也没有看她一下地走了。
吴宝璋压制在心底的火苗噌地就窜了上来,站起来道:“程相卿,你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她的话音还没有落下,程辂已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目光刀锋般锐利地直直地望着吴宝璋。沉声道:“诺大奶奶,我看在你是诺从弟的发妻的份上,不和你计较这些无礼之举,可你若是想在我这里洒泼,我也不是那没有脾气的木头人。我家妻子贤淑,让人了地方给我们说话,你就应该知点趣才是。把我惹急了。你也别想有什么好日子过。”然后脸色一阴,道,“有什么话快说!我马上就要去国子临了。”
吴宝璋差点就气得闭过气去。只觉得她这两、三天遇到的事比她一辈子遇到的事都多。
先是程辂翻脸不认人,后又有他的怠慢轻视。那个陈氏和长得那么粗俗,程辂为了她的家势还对深情款款的……想当初,他也曾用这样的语气和神态和自己说过话……那陈氏有什么好?她和陈氏相比。那陈氏除了个家势,不。就连续家势也不如,不过是陈氏有人撑腰罢了,程辂就把她当草芥了。
可这话她又怎么说得出来。
胸口就被人捶了一下似的闷闷的痛,让她沉默了半晌。
程辂却不耐烦了。
他好不容易才把陈氏拽在了手心里。让陈氏对她情深不己,又想办法得到了陈立的信任,吴宝璋如何必坏他的好事。他宁愿这会儿就亲手掐死她算了。
“你到底来干什么?”他不耐烦地道,望着吴宝璋的目光越发的冰冷了。
吴宝璋看到这样的目光。犹如大热天的被淋了一身水似,脑子一凉,清醒过来。
她现在和他闹腾这些做什么?
能罢脱程辂,她应该高兴才是,还来趟什么浑水啊?
吴宝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立刻就有了主意,低声道:“你以为我想来找你,我是心疼我那一千多两银子。我也知道你现在没有银子还给我,可你多多少少也要给点我。我给你的那些银子,是挪用程家茶叶铺子里的钱,这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我就算是不被休弃回家,也从此以后在程家抬不起头来了。不过是个死字,我还有什么怕不怕的……”
程辂压根就不相信。
吴宝璋这种女儿,主持着中馈会不贪几个银子?
他想了想,道:“你先回去,我等会想办法从陈氏手里闹个几十两银子让人给我送去。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我有钱子的时候自然会让人给你送去。”
入赘的确和承嗣不一样。吴宝璋也知道,今天她再怎么闹也闹不出什么名堂来。
她和程辂告辞。
程辂让了陈氏身边的一个贴身嬷嬷送她出门,然后自己去了陈氏那里。
陈氏道:“你表妹呢?真得不留下来用午膳?”
“不用。”程辂笑道,“他听说娘乾清宫的大太监,就寻思着让我帮着找个路子和内务府做生意。我知道我那处汶从叔和从兄都不是做生意的料子,怕给爹惹麻烦,就推了。”又道,“只握她还不会死心,以后还会找来。若她找来,你不用顾及我的面子,直接把人打发了就是了。”
陈氏笑着应是,心里不以为然。
程辂若不是因为她落难了,要他们家庇护,他怎么会看上相貌如此平凡的自己?什么表哥表妹的,她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只要别闹到她家里来,只要别闹出什么让她下不了台的丑闻就行了。
父亲一日权势在手,他程辂就得一日在自己面前做低伏小。若是有一天父亲去世了……陈氏冷哼,她的儿子也大了,还怕斗不过一个入一赘的女婿不成!
陈氏温柔地服侍着程辂更衣。
吴宝璋回到家里,却没有看见程诺。
她也懒得问他。
可程诺连着几天早出晚归的,她也不由地好奇起来,问身边的丫鬟:“知道大爷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吗?”
丫鬟笑道:“大爷如今接了笔大卖买,说可以赚几千两银子呢!大爷还说了,若是银子到了手,就每个人打赏二两银了,还请大家到吃席面。”
没想到程诺还能赚得以钱!
吴宝璋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可这样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几天,就在程诺阴着脸闯进内室朝着她的脸丢来一张银票时结束了。
“你看你做得好事!”素来温和懦弱的程诺此时如怒目金刚,眼睛都急红了,“那程辂是什么人?连自己生母都能丢着不管的东西,你遇到了他。居然还借了他二十两银子不说,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