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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装作不经意地望了他一眼,看来他应是这次行动的暗中负责人,而我只不过是个接近云尘的工具。
瘦削的黑衣人拿出一件血迹斑斑的军服,又道:“到时你穿着这件血衣,躺倒在马路当中。云尘一见是你,必然会下车查看。我们立刻对付他身边的星际猎手与花道田夫妇,而你干掉云尘。”
我暗暗心惊,看来朴霄是想把花道田也一起干掉。
黑衣人纷纷就近隐藏起来,佩戴的匕首、枪支都已准备就绪。瘦削的黑衣人对我身后的两人道:“你们不必参与这次行动,留在原地监测,一旦发现有什么人有什么异动,立刻射杀。”
我的心不住地向下沉去,看来今夜,我根本没有办法再轻举妄动了。
黑衣人冷漠地道:“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们俩人的枪法不会比花道田差到哪里去。”
我心中怒骂,这不明摆着是威胁老子吗?
身后两个黑衣人的子弹呛然上膛,四周围一片静寂,只有夜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我暗中悔恨不已,若不是自己色迷心窍,怎会被朴霄轻易胁持到这里?别说花道田是我的好友,就算是云尘,因为云骊的关系,我也无法对他下此毒手。
夜色越来越浓,道路上不见一个行人,我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脑中闪过数条计策,却没有一条可以化解眼前这严峻的局势。
“还有半个小时。”
瘦削的黑衣人看了看腕表,冷漠地道。
我心中猛然一凛,就算没有我,朴霄也一样可以实施他的暗杀计划,最多少几分胜算罢了。
为什么他一定要我参与这个计划,还颇费一番周折地将我卷入?
浑身的冷汗顿时冒出,莫非这是个一石二鸟的计划,要让我也葬身于此?
应该不会。我细细思量一阵,我对朴霄还有可观的利用价值。因为云尘死后还有云轩,听说他这段期间一直驻守在军部总署基地,很明显是奉了云尘的命令,牢牢把持住军权。一旦云尘被刺,朴霄还需要压制住可能造成的军队哗变,还要从云轩的手中夺过军队的控制权,而声望正隆的我正是不二人选。
“你可以去马路当中躺下了。”
瘦削的黑衣人凝视着手中的通讯传呼器,道:“宴会已在刚刚结束了。”
我缓缓地从树丛中钻出,向道路中央走去,背上兀自能感觉到黑衣人有若实质的盯视目光。
这是一个具有强横能力的可怕高手。
我停下脚步,终于肯定朴霄目前决不会冒失地对我下毒手,充其量是想把我彻底拉下水,可能他还无法相信我对他的忠诚吧。这样就算今后我掌控了军部,朴霄也可以用此事来要挟,让我永远生活在他的阴影中。
无论如何,我是不能参与这个刺杀计划的。但我如何成功脱身呢?
我慢吞吞地躺下,周围的地形在心中清晰地呈现,体内的纵横剑气从丹田而出,缓缓流向周身经脉。实在不行,我就赌一赌,究竟是他们的枪法快,还是我逃命的速度快。
云尘就快到了吧。
我默默凝视着天空,没有星月的微光,黑暗闷郁得像要压到头顶上来一般,我突然想起在幽灵星球上记住的嘉禾武道心法,心头猛跳不止,有什么速成的逃跑身法呢?
深奥玄妙的数千个文字如同清澈的流水,在心中缓缓淌过。仔细咀嚼,每一句短短的武道心法,似乎都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奥秘,吸引我深究探索,奇特的身法,玄妙的招式,如同孔雀开屏般地呈现在眼前。不知不觉,我已迷失在古武道浩瀚缤纷的奇异世界中,一时竟忘了即将到来的危机。
“出了什么事?为何云尘还没有到?”
我大梦初醒般地坐起身,瘦削的黑衣人不知何时已跃至了身边,探首向路尽头张望,满脸焦虑狐疑之色。
天色竟然有些微亮起来,淡青色的云层中,一抹红色透过云雾略隐略现,不远处重重的树荫已经可以望见朦胧的绿色。
我抬起腕表,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周围埋伏的黑衣人都纷纷跳出,瘦削的黑衣人拿着通讯传呼器,不停地在说些什么。
我又惊又喜,云尘竟然还没有来。
“立刻撤退!”
瘦削的黑衣人关闭通讯传呼器,沉声道。
二十多个黑衣人立刻幽灵般地消失在周围,瘦削的黑衣人望了我一眼,漠然道:“天石将军,行动已经取消,你可以走了。”
我的心情如同烈阳破开乌云般的灿烂,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微笑道:“希望今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哼着流行小调,我轻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辆深蓝色的轿车横地里冲出,将我阻在离家不远的一条马路上。
茶色的车窗迅速摇下,海木翩焦急不安地探出头,轻呼道:“天石,你究竟去哪儿了?我等了你整整一夜了!”
我震惊地停下脚步,难道今夜朴霄密谋刺杀云尘一事,竟然连心腹海木翩都不知道?
轿车急速向前驶去,海木翩沉着脸,听我将今夜之事详细述出。
“我们这是去哪儿?”
我望着轿车行驶的方向,诧异地问道。
海木翩冷冷地道:“午夜一点,白戈在回家途中发生车祸,不治身亡,午夜二点,花道府中发生爆炸,花道边葬身火海。与此同时,云轩在军部总署基地遇刺,目前正躺在云府的私人医院中。”
我惊呼道:“这是真的吗?朴霄竟然在今夜全面发动,分四路施行暗杀计划?”
海木翩面色阴冷,道:“这些都是我的手下刚刚密报的消息,如果今天云尘也死了,我们只好彻底投靠朴霄,但是现在嘛,我们要立刻向云尘宣誓效忠。”
我疑惑不解地道:“这些暗杀计划难道朴霄连你也没有告诉?”
海木翩狞笑道:“这个老鬼现在谁都不信任,依我看,连路易学松也完全被蒙在了鼓里。”
我沉声道:“朴霄手底下定有一批秘密死士,随时为他卖命。”
此时刚过五点,街道上依然空荡荡的,轿车在前方的十字路口拐了个弯,向军部总署基地的方向急驶而去。
我立刻明白了海木翩的意图,云尘遭遇如此惨重的打击,必将展开血腥报复,而海木翩作为朴霄的心腹则首当其冲,成为云尘清洗的目标。
我讶然问道:“如果你急着向云尘表明心迹,现在应该去城郊平顶山的云府,怎么驶往军部总署基地呢?”
海木翩叹息一声,凝视着我道:“天石,说真话,你确实不适合在官场上打拼,云尘遭遇巨变,目前第一件事应该是牢握军权,我敢肯定,他现在一定坐镇在军部总署基地。”
我苦笑不语,海木翩说得一点也不错,以我的个性,打打仗,近身搏击还行,若是论起勾心斗角,政治阴谋,拍马也赶不上云尘、朴霄他们。
海木翩道:“可你的运气实在不错,不然也不会成为今日军方的第二号人物,只要眼前危机一过,今后你的前途可谓一片光明大道,真是让人羡慕。”
我摇摇头,以往朝思暮想的权位金钱,如今我竟然丝毫提不起兴趣,人与人之间暗中的斗争,只让我一天天觉得厌烦和疲倦。是否到了手的东西便不再留恋了呢?
嘉禾的古武道心法在心中缓缓流过,我忽然明白过来,追求生命的极限,追求自身的超越,才是我天石真正热衷的理想。
海木翩拉下停车闸,轿车停靠在军部总署基地的大门口,一个魁梧的大汉满脸倦色,正钻入一辆黑色的防弹房车,匆匆驶离。
“是巴尔扎?”
海木翩惊呼一声,随即冷哼道:“这个叛党倒知道逢迎拍马,速度竟然比我们还要快。”
“轰隆”一声,惊雷暴起,一道耀眼的闪电刹那间划过天空,整个大地仿佛震颤了一下,大雨象一片巨大的瀑布,遮天盖地般卷了下来。
密集的暴雨鞭子般地抽打着车窗,周围滂沱一片,我的心寒如冰窖,喃喃地道:“我明白了,龙神就是云尘,云尘就是叛党的秘密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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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某些人不要再发长篇大论的万金油啦,例如陈22啊,cxc220,你要加精就直说,有精我也会给你,不必一篇评论写得云里雾里,滔滔不绝。这不是低估我的智商吗?汗。本人写书本来就喜欢写智力和阴谋的角斗,你这么发万金油,不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嘛,嘻嘻。
第二部血与火的三界第三章山雨欲来
天空中雷声滚滚咆哮,蓝色的电光闪现,将海木翩的脸照得苍白如纸。
“不,不太可能吧。”
海木翩失魂落魄一般地自语道。
我激动地道:“一定是他,除了云尘,试问在鹰星上谁可以如此神通广大,为叛军提供源源不断的支持?如果不是云尘,为何他可以料定赤候峰的远征军必然落得个大败而归的下场?巴尔扎刚投降不久,为何如此轻易地就进入了军部总署基地?你不要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云尘是怎样一个老谋深算的人,一个刚刚投降的叛党怎会在这个关键时候在此出现?”
海木翩的脸色不断剧烈变化着,道:“可是你别忘了,云翼和你亲自参加过森林星剿灭叛党的战役啊!”
我冷笑道:“你也别忘了戴维斯说过的话,那时三眼生物完全占领了沙岩星球,巴尔扎流亡在外,云尘已经失去了对叛军的控制权。”
海木翩呆呆地看着我,半响才道:“你的分析确有道理,原来云尘早就预谋发动政变了。”
“贵族的精神,要世代传承,贵族的文化,永远是这个世上最高贵最完美的东西。”
云尘的话清晰地回响在耳畔,我一拳砸向方向盘,愤怒地呼道:“云尘为了自己的私人野心,以民主革命的名义欺骗了多少无辜的平民!多少人怀着赤诚的理想逃赴沙岩星球,却被卑鄙地愚弄,用他们的血水和尸骨,成为云尘向上攀爬的阶梯!云尘实在是太冷酷卑鄙了!”
海木翩一言不发地踩响油门,向军部总署基地的大门驶去。
我情绪激动地呼道:“难道你现在还要投靠云尘这个畜生吗?”
海木翩淡淡地道:“天石,现实一点吧。无论云尘是一个怎样的人,投靠他是我们唯一的活路,没有其他的选择。”
我怔怔地望着海木翩,他、朴霄或者是云尘,才是真正可以叱垞权利世界的人,而我,永远都无法登上这个险恶无情的舞台。
海木翩摇下车窗,向守门的士兵递上通行证,道:“天石,别再多想了,难道我们自己的安危不比别人更重要吗?何况,万不得已之时,我们还可籍此要挟云尘,成为手中的有利砝码。”
我缓缓地摇摇头,推开车门,道:“我不进去了,恕我不能履行对你的承诺,再见,海木翩。”
车外大雨如注,天地间一片苍茫,白亮亮的雨点狂乱地打在我的身上,冷飕飕地直贯心底。
海木翩不可思议地望着我,沉默了良久,道:“好吧,那我自己进去了。”
我抹去脸上的雨水,大步走去。
海木翩的呼喊声从身后传来:“天石,虽然我无法理解,但我尊敬你。”
我摆了摆手,灰茫茫的前方,风雨飘渺,冰冷的雨水流入唇中,是苦涩的滋味。
整整一天,我都把自己埋入曼丝芙火热的胴体中,在男女欢爱的热潮中,暂时忘却这世间的丑恶。
蕴丽沙参加政府的紧急会议还未归来,在这动荡不安的非常时刻,个人的力量,又是显得多么的渺小。
我轻轻挣开熟睡中的曼丝芙,开始进一步修炼嘉禾大师的古武道心法。
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蕴丽沙湿漉漉的长发凌乱地搭在肩上,一脸沉重地道:“天石,朴霄和云骊今天宣布订婚了。”
我呆若木鸡地望着蕴丽沙,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将我震得完全麻木,朴霄和云府竟然结成了亲家?
蕴丽沙捧着我的脸,美目射出怜惜之色,道:“天石,别难过了,你这个样子看了真让我觉得心疼。”
我的魂魄仿佛早已悠悠地飘向远方,只剩下一个空空荡荡的躯壳。
为什么云尘不但没有向朴霄发动铁血的报复,反而将云骊许配给了朴霄?
这短短的一天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惊人的变化?
一柄无形的大铁锤狠狠敲击着心头,带来撕心裂肺般的痛楚。
蕴丽沙道:“以云法师的独特个性,她怎会同意这门婚事呢?过去她不是曾经拒绝了朴霄的求婚吗?”
我猛地冲向电话机旁,手指颤抖着拨动云府的电话。
蕴丽沙问道:“怎么样?”
我颓然放下话筒,道:“根本就打不通。”
蕴丽沙关切地道:“要不你直接去云府找她吧,相信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秘。”
我摇摇头,无力地道:“现在我一定见不到她,以云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