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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秀纳闷道:“你怎么对这园子这么熟悉?”
小红袖回过头笑嘻嘻道:“我早问过园子里的下人啦,嘻嘻,我长得这么可爱,他们都很乐意告诉我。”
知秀跟着她钻出小竹林,顺着一条幽静的石子路走去,又绕过一个长廊。她说是只问了下人,但听人家说一说便能这么准确地找到路,可见小姑娘脑袋十分聪明,记忆力和理解力也十分出众。
过了长廊,是一片海棠花树,花都已经谢了,枝叶仍然茂密,姐妹俩正安安静静地走着,听见树丛里面似有人声。
“找到了吗?”
小红袖敏感,一听见这几个字,以为是柳氏派来找她的人,一把捏紧知秀的手,知秀示意她不要说话,两个悄悄地躲在一个假山石后面。
树丛里说话的似乎是两个女人,前一个问完“找到了吗”之后,另一个便回答:“找到了。”
“找了哪一个?”
“城东红豆巷有个出名的男巫师,奴婢仔细打听了,有几家请他做过法的都说灵验,而且那人口风紧,做事也十分仔细。”
“这就好,什么时候能来?”
“那人说了,咱们家什么时候方便,他就什么时候来。”
“好。算一算,必须赶在金家人来之前把这事儿办妥了,否则哪一日她好了,可就坏了事。”
“奴婢也是这么想。”
知秀和红袖在假山石后面躲着,觉得这两个女人的声音很是耳熟。小红袖张大嘴巴,夸张地比着唇形,说的是“二婶”。
知秀悄悄地探出头去,见树丛里有人影闪动,似乎是那两个女人要出来了,赶紧又缩回来。
听得脚步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她才重新探出头去,见那两个女人一前一后,从背影、服饰上看,果然就是她母亲曹氏和下人吴妈。
“真奇怪,二婶怎么在这里?”小红袖疑惑道。
知秀也不解,只想着她们口中说的巫师,巫师是什么人?还有什么赶在金家人来前把事情办妥,要办什么事?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红袖已经扯着她走了。
“快走快走,后门马上就到了。”
她兴致勃勃地拽着知秀往所谓的后门处冲去,转过海棠花树丛,果然见那墙壁下有个小小的门,可是那小门前却站着两个健壮的仆妇,一看见她们姐妹露头,马上就兴高采烈地大喝了一声。
小红袖立刻一声尖叫。
“糟了糟了!”
她赶紧想往回跑,可那两个仆妇却已经冲上来将她们姐妹俩拦住。
“大夫人料事如神,早猜到小姐要从后门溜走啦!”
“小姐,你还是乖乖跟奴婢们回去吧!”
小红袖又气又急,道:“我不回去!你们让开!”她拽着知秀道,“二姐,我们冲过去!”
那两个仆妇便道:“小姐不要抵抗了,大夫人马上就来,有咱们两人在,你跟二小姐是决计逃不走的。”
她们俩欺上来,一人一个抓住了知秀和红袖的衣服。
“嗳哟嗳哟!这下真的糟了啦!”红袖大呼小叫,扯着知秀的衣服团团转。
十岁小姑娘发起蛮力了,竟也十分惊人,知秀被她扯得原地转圈,头都快晕了。
这时,其中一个仆妇高声叫道:“大夫人来了!大夫人来了!”
果然一大群人急匆匆地往这边奔过来,打头的正是柳氏,曹氏也跟在后面。
“我就知道你这小妮子要溜出去!”柳氏冲过来便先抓住红袖,一巴掌甩在她屁股上,“你这死妮子,就会贪玩,外头那么多拐子,等他们拐了你去,你就知道哭了!”
小红袖苦着脸道:“我就想去庙会玩一会儿嘛,就一会儿。”
“一会儿也不行!”柳氏瞪她一眼,又看着知秀道,“绣心,你是做姐姐的,不劝着她,怎么还带她胡闹!若是在外头遇到什么危险,你担当得起这个责任吗!”
知秀暗叫一声真是无妄之灾,只好道:“我看红袖哀求得可怜,想着带她出去玩一玩,不走远,应该不妨事……”
“呸!什么不妨事,你是大人不害怕,红袖可还是个小姑娘,那些个拐子最好拐她这样的了。”柳氏将红袖紧紧抱在怀里,一个劲地冲知秀翻白眼,“我早知道你这妮子也是靠不住的,一点也不懂事。”
一起过来的曹氏不乐意了,道:“大嫂,既然红袖已经找到了,何必还逮着我们绣心撒火,自己的女儿自己带去管教。”
柳氏哼了一声道:“当我乐意管你们呢。”她扯了一把红袖道,“咱们走!”
红袖逃不了,只能被她牵回去,一面走一面扭头可怜巴巴地看知秀。
知秀叹了口气,曹氏便对她道:“以后大房的事情你少管。这红袖才十岁,就已经是个美人坯子了,你大伯母看重的很,打量着等她再大一点拿她去攀高枝,万一在你出点事,又要起风波。”
知秀无奈点头道:“我知道了。”
她想问曹氏,刚才在海棠花树丛里的是不是她跟吴妈,但不知为什么,觉得不该问,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口。
“小操场上有人在踢蹴鞠,你要不要去看看?”曹氏问她。
蹴鞠也是这次柳园宴会的一个节目,由年轻的贵族子弟们分两队比赛,今天来柳园的贵族老爷们、夫人小姐们,也会根据自己支持来给两队下注,以作彩头。
知秀想着说不定兰方越也会参赛,便点头说要去看,曹氏便带着她去了。
踢蹴鞠的地方是柳园内一个小操场,绿草如茵,比赛的两支队伍,每支都是常规的十二人,同样是场地中间拉一个球门。
两只参赛队伍已经换好了球衣,一方是绿色,一方是红色。
场地周围,已经站满了人,谈笑风生的贵族老爷们,衣着华丽、拿着团扇遮面,还撑着油纸伞遮阳的夫人小姐们,都嘻嘻哈哈地对场地内正在做准备运动的两支队伍指指点点,做着自以为高明的评价。
西门宗实、西门宗英和柳氏等人的位置极好,就在场地边上,很适合观看。曹氏也要过去,但知秀见不远处就是东方若儿等人,不愿跟她们太过接近,便自己默默地退出人群,走到另一头,在绿队队员做准备运动的附近站了。
西门延昭果然爱好蹴鞠,这次比赛也参加了,就在绿队之中,但却不是队长,队长是另一个陌生的男人,中等身量,脸上长着类似色欲过度的横肉,两只眼睛小而聚光。他本来在扭腰踢腿,看到知秀走过来,一双小眼睛亮了亮,冲她微微一眯。
知秀见他眼神有点不怀好意,便往旁边躲了两步。
那男人也不介意,扯着嘴角笑了笑,继续做他的活动。
这时候,对面的红队中有人脱离队伍,迈着四方步朝这边走过来。走得近了,知秀才发现,这人正是兰方越,看他胸口的编号,俨然又是红队的队长。
兰方越也看见了场边的知秀,不过并没有跟她打招呼,而是径直走到了绿队队长,也就是刚才冲知秀眯眼睛的那个男人面前。
绿队队员们见他过来,不知道有什么事,都停下动作看着他。
兰方越冲那男人扬了扬下巴,道:“你就是柳新丰?”
那男人——绿队队长,回答道:“我是柳新丰,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要记住一点,等下我会踢爆你的头!”兰方越用手一指,正指在柳新丰的鼻子上。
知秀听得真切,兰方越这话火气很大,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她忍不住挑眉惊讶,这柳新丰是什么人啊,怎么兰方越对他这么不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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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柳新丰
面对兰方越莫名其妙的挑衅,柳新丰立刻就拉下了脸。
而知秀却意外地发现,旁边围观的绿队队员中,竟然也都露出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
她不知道的是,柳新丰并非白马城的贵族子弟,而是黑矛军大将军柳奔的儿子,是这次随柳奔一起来到白马城的。
原本绿队的队长是西门延昭,而绿队队员常规是十二名,今天有一位缺席,是西门延昭说柳新丰蹴鞠踢得好,让他临时来凑数的。但是柳新丰进队之后,仗着父亲是黑矛军大将军,十分地嚣张,对其他人的技术都看不起,甚至跟西门延昭要求,把队长的位置让给他。西门延昭居然也同意了,其他队员只是柳新丰跟西门延昭是亲戚,虽然也听说柳新丰技术不错,但突然被一个外来户做的头,总归是不舒服的,所以看兰方越过来挑衅,不仅没有同仇敌忾,反而幸灾乐祸。
柳新丰拨开兰方越指在他鼻子上的手指,转头问西门延昭道:“他是谁?”
西门延昭有点尴尬,道:“他是青甲军兰大将军的公子,兰方越。”
柳新丰脸色立刻就是一沉,回头对兰方越道:“原来兰嘉辉是你的老子!”
兰方越道:“没错。看来你也已经知道了。”
柳新丰双拳捏的咔咔作响:“你老子管得很宽嘛,连我们黑矛军的事情也敢插手!”
兰方越靠近他,在他耳边道:“你自己无能,畏战逃跑,还想让被人给你背黑锅,真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么!不要以为可以瞒天过海。”
柳新丰眼睛里像要喷火。
西门延昭在旁边听得糊涂,道:“你们在说什么?”
兰方越已经离开柳新丰耳边,退回到原来的距离,哈哈一笑道:“没什么,等下的比赛,可要尽全力哦!输给我们,可别哭!”他伸出一根食指,冲柳新丰左右摇摆。
柳新丰恶狠狠道:“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踢爆你的蛋!”
西门延昭吓了一跳,这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么过不去。
兰方越根本不怕柳新丰的威胁,耸肩嗤笑一声,扭头大踏步回归本队。
柳新丰看着他的背影,怒火熊熊燃烧,恨不得吃了他似的。
西门延昭道:“你跟他以前认识?”
柳新丰呸了一声道:“谁认识兰家的人!靠女人的裙带爬起来的货色!”
兰方越的长姐兰蔷是当今皇后,柳新丰讥讽兰家靠女人的裙带发家,但事实上,早在兰蔷进宫之前,兰嘉辉已经是军中赫赫有名的一位名将了。
西门延昭道:“那怎么跟他这么不对付?”
柳新丰左右看了一眼,见没人靠近,便低声道:“你是自家人,跟你说也不妨。堕天府如今的战局形势很是恶劣,都是因为美罗城大撤退,导致昭武占据险要关口,才使得我们黑矛军如此被动。这次帝都派来兵部侍郎徐大友,一方面是为了跟三大将军协商抗敌战略,一方面是为了追究黑矛军退败的原因。那兰嘉辉从中作梗,非要把美罗城失守的责任推到我的头上,呸,这老狗也不知哪根筋搭错,非要跟我们柳家过不去!”
西门延昭对前线战事也有所耳闻,对于柳新丰的性格也有些了解,说不定美罗城失守还真是他的缘故,不过当面当然是不敢这么说,便附和道:“有舅舅在,你担心什么。”
柳新丰瞪大眼睛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看该担心的是兰方越,等下看我怎么踢爆他的蛋!”
西门延昭微微蹙眉,他养尊处优,一直学习的是贵族礼仪,对于柳新丰这么粗俗的话,实在有点鄙视。
当下柳新丰大力地做起他的准备活动来,还不断鼓励队员,一副斗志昂扬,要把红队打垮打残的气势。
“大哥!”知秀在场边叫了一声。
西门延昭早就看见她了,这时听她叫,只得过来,没好气道:“你来干什么?”
知秀也不管他脸色多臭,径直问道:“那柳新丰是谁?”
西门延昭惊讶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继而换成一副鄙视的表情道,“我娘是黑矛军大将军柳奔的亲妹妹,柳奔将军是我舅舅,柳新丰是我表兄。”
知秀这才恍然,她早该想到,大伯母姓柳,这柳新丰也姓柳,正该是一家。
“那兰方越为什么跟柳新丰过不去?”
西门延昭皱眉道:“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嫌恶地摆手,不再搭理她,跑回场地中去。
知秀耸耸鼻子:“切,有什么了不起,我回头问兰方越,他也一样会告诉我。”
这时,锣声哐哐,表示比赛马上要开始了,请两队入场。旁边围观的人们也都停止了议论,专心致志地盯着场地中间。
知秀发现隔着场地,对面站着的一个人很眼熟,似乎是左骄阳,只是距离比较远,看得不太清楚。
“哐!”
一声锣响,比赛开始,兰方越和柳新丰同时起脚,兰方越领先,一脚将鞠球铲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