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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秀依旧看着他。
金伯曰揉了揉额角,突然又笑了,道:“好吧,若说喜欢你,我自己也说不大准,总归你给我的感觉。跟别的女孩子是不同的。”他说这话的同时,眼睛也凝视着知秀。
阳光从他背后射来,将他镀上一层金色的轮廓,俊秀的面容因为背对着光线而有点模糊,但是幽静深邃如潭水般的双眸,却愈发显得明亮,如有实质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到人的心底深处。
小竹双手捧心,金公子说的话怎么那么叫人心肝乱跳啊。
知秀脸上也微微发红。
这个金伯曰,哪里像是保守的古人,倒是比现代人还要大胆直接,他脸上那种温和清高果然都是假象吧。
“你别,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她心里有点慌慌的,说话都有点结巴了,“你就说,咱们的婚事怎么办吧?”
问完这句话,对方却是一片静默,她不由疑惑,抬起头。
金伯曰正微微蹙眉地看着他,神态似有点苦恼又似有点无奈。
“从来没听说过,未婚夫妻站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场合,谈论自己的婚事的。”他有点自嘲地说。
知秀朝两边看了看,果然有些人经过的时候,略带狐疑地看着他们。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她一把拉住了金伯曰的胳膊,就往僻静处走。
金伯曰被她碰到胳膊的一瞬间,微微挑眉,肌肉紧张了一下,但很快便放松下来,任由她拉着了。
而跟在后面的小竹看得真是羡慕嫉妒恨。
知秀一心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偏这万花园中人流如织,这一路上竟是没有任何的遮蔽物,哪儿哪儿都是人,她便加快脚步一直走一直走。
而金伯曰就被她一路拖一路拖,小竹就在后面一路跟一路跟。
好不容易望到前面有座大大的假山,假山顶上有个小亭子遮遮掩掩地露出一个亭角,似乎没有人的样子,假山底下有窄窄的台阶通往上面的亭子,她便觉着那地方不错,拖着金伯曰往台阶下走去。
却没料到那假山后面也有人往这边转过来。
“今年的菊花会也没什么特色嘛,年年都是如此,看也看腻了……”
那边转过来的人之中,有一个人正在抱怨,她走在最前头,被假山遮挡了视线,一转过来,正好跟知秀等人打了个照面,还差点撞上。
“呀!是你!”知秀惊讶地叫起来。
对面的竟是兰方越,她看见知秀也是有些惊奇。
兰方越后面又转过来一个人,是左骄阳。双方尚未开口打招呼。他们两人的目光便齐刷刷地落到了知秀拉着金伯曰胳膊的那只手上面。
左骄阳神色似乎没什么变化,兰方越倒是一下子张大了双眼,夸张地发出了一声“哇”。
知秀这才发现自己拖了金伯曰一路,赶紧把手甩开。
“你们怎么在这里?”她迅速地发问。试图掩饰尴尬。
兰方越道:“左右无聊,过来看看菊花,你们又是怎么回事?”他拿一个食指。在知秀和金伯曰身上来回指。
知秀忙道:“金家要走了,他来跟我告别。”
兰方越挑眉道:“告别?拉拉扯扯地告别?”
知秀尴尬得不行,上前在他胸口猛地拍了一下道:“别瞎说。”
她的一掌自然没什么力量,不过兰方越脸上的惊奇之色仍然没有减退。
倒是左骄阳,听了知秀的话,便对金伯曰道:“金公子要走?可是觉得这菊花盛会无趣?”
金伯曰道:“非也。今早接到家父的信,在帝都为我谋了一个差事。命我即日进京赴任,时间紧迫,所以不得不告辞。”
左骄阳点头道:“原来金公子要高升了,恭喜。”
他说是恭喜,不过眉眼之间并无惊异之色。似乎对于什么帝都任职之类的并不如何放在心上。
金伯曰倒是对左骄阳感到面生,不过也想起那日画舫上,是左骄阳救了知秀和金仲方,便对左骄阳拱手道:“那日画舫中,兄台下水搭救我二弟,尚未谢过。”
左骄阳淡淡道:“举手之劳。”
“不知兄台尊名?”
“左骄阳。”
金伯曰见他只说了个名字,并不介绍自己的身份,便知道对方不想跟他深交,便也知趣地道一声:“左兄。”
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大家居然一时默默无言。
除开小竹这个下人,下人没有性别,剩下的四个人,一女三男,场面莫名地有点微妙的尴尬。
兰方越的目光在金伯曰和知秀身上转来转去,然后又不时地回头去看左骄阳。只不过左骄阳除了开始的时候瞥他一眼外。后面就不怎么理他了。
兰方越突然想起什么来,对知秀道:“听说昨日你跟杨理理在刺史府大闹了一场,杨理理丢了好大的脸面,这么大的热闹,你怎么也不叫上我去瞧瞧?”
知秀道:“不就是打官司嘛,有什么好瞧的。”
兰方越道:“你当是普通官司呢,难道你不知道,昨日你们在刺史府闹过之后,满城都在流传杨理理造谣陷害你的事情,说是两女抢一男,挣破头了。”
他啊了一声,又指着金伯曰道:“是了,这位就是被两个女人争抢的主角了吧。”
金伯曰这会儿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只能勉强一笑。
知秀便瞪了兰方越一眼,轻斥道:“男子汉大丈夫,别这么八卦。”
兰方越奇道:“八卦是什么?”
知秀干脆不理他。
这时候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声喧哗,说是什么孙家拿出一盆名贵的绿菊来,搞不好就是今年的花魁了,一时人潮都朝着那个方向涌去。
知秀赶紧道:“我还没见过绿色的菊花呢,咱们也去瞧瞧吧。”
众人正不知说什么好,便都答应了。
从他们所在的假山旁去看绿菊,要经过一个弯弯窄窄月牙儿一般的湖泊,去往湖内的湖心岛。湖心岛跟这边的岸上,一共有三条石头路连通,石头本身巨大,敲在湖底,只在湖面上露出高高矮矮的石面,组成曲曲折折的小路,虽不宽阔,倒也平坦可行,比起什么桥啊路啊的,倒是多了很多野趣。
大家便排成一排沿着石头路往湖心岛走,最前面是兰方越,往后依次是左骄阳、知秀、金伯曰、小竹。
原本走得好端端的,兰方越忽然又突发奇想,回头道:“对了小妞,听说你被金家退婚了是不是?”
靠!
知秀一崴脚,啪嗒一下坐在了石头上。
还没来得及站起,左右两边各伸过来一只手,都要拉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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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左边那只手,小麦色肌肤,骨节分明显得格外有力,手掌边缘还有一层老茧,这是左骄阳的手。
右边那只手,手指修长,皮肤白皙,指甲修剪得整齐,色泽光润,一看就知道保养极好的,是金伯曰的手。
知秀抬起头,先看看金伯曰,他照例是带着惯常的微笑,春风一般和煦;再看看左骄阳,虽然照旧面瘫,但是伸着的那只手非常稳定,虽然既没有说话也没有用眼神来暗示,但知秀就是能感觉到,他的坚持。
她想了想,抬手握住了左骄阳的。
小竹在旁边发出了一丝失望的叹息。
知秀低下头,任凭左骄阳将她拉了起来。
“没受伤吧?”
他离她很近,问的时候,头低下来,影子将她的身形都包拢在里面,低低的声音,有种沉淀下来的质感。
知秀摇摇头,看了一眼金伯曰,他已经收回了手,脸上看不出失落或尴尬。
“你这小妞,好好地走着也能摔跤,真是毛躁!”兰方越大声地嘲笑着,然后一把抓住她。
知秀倒是没想到他的力气有这么大,竟被他一下子从左骄阳身边拖了过去,有点腾云驾雾似的。
“喏!你走前面,我看着你,省得你又摔了。”
他推着知秀,知秀跌跌撞撞地朝前走,不过还真的没有再摔倒。
左骄阳、金伯曰、小竹依次跟在后面走。
金伯曰微微低着头。感觉衣袖被人从身后拉动,便侧过头去,见那丫鬟小竹红着一张脸,不好意思地看着他说:“金公子,你别生气。”
金伯曰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没有生气,但心里却是暗暗不甘。
连一个丫鬟都能看出自己的好,怎么西门绣心这个小妮子却丝毫不把他放在心上。
连金伯曰自己都不知道,正是因为知秀对他的这种不在意、不关心,让天生骄子、一直享受众人瞩目的他。感到落差,这种落差让他稀罕,从而产生探究的兴趣。
当一个男人对一个那人产生了探究,那么就离喜欢不远了。
湖心岛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这岛颇大,亭台楼阁一应俱全,游人本来就非常多,此时又有一户姓孙的人家捧了一盆绿菊出来供人观赏,更是吸引了很多人为这它品头论足。
知秀在旁边踮着脚尖看了半天。除了觉得绿色的菊花很稀奇之外,也没什么太大感觉。
兰方越和左骄阳对花本来就没太大兴趣。只是陪着她来看看而已,随意扫了两眼也就罢了。
倒是金伯曰,对那绿菊很是欣赏,赞叹道:“绿菊历来极难培育,这盆花心瓣浓绿抱裹,花色碧如玉,光照下又晶莹剔透,光彩夺目,堪比牡丹之华贵、芍药之娇艳。不愧有绿牡丹之名。”
那孙姓人家的家主正为自己的绿菊洋洋得意,听到金伯曰的几句话,更是引为知己,当场便过来道:“这位公子对绿菊似乎知之甚详。”
金伯曰便笑道:“略知一二。”
孙某便邀请他近前去观赏品鉴。
金伯曰道:“今日又朋友在侧,不便逗留。”他也看出知秀等人对赏花没什么兴趣。
知秀便道:“没事,你继续观赏,我们去那边说说话。”
金伯曰见她一副巴不得离开他的模样,心中又是生气又是好笑。道:“绿菊虽好,却也并不是只有这里才有,别的地方也能看到。今天不看也没什么。”
“是了是了,菊花有什么好看的,那边有人在玩水球,比这个有趣多了,咱们去看个热闹。”
知秀忙道:“好极了。就去看水球。”
众人便又朝外走,只是这时人群过来的更多。已经有些摩肩接踵的迹象了,兰方越打头开路。左骄阳、知秀和金伯曰跟在他后面,小竹这个小丫鬟没人关心,只好自己可怜巴巴地跟着,免得掉队。
因为是逆流而行,难免跟对面来的人有所摩擦碰撞,金伯曰想去护着知秀,却发现那左骄阳已经用一只胳膊虚环着她,而且有意无意地,似乎将他给隔在了旁边。
金伯曰忽然觉得莫名地好笑。
就这么个小女子,又不是倾国倾城的,居然也有人抢!
类似于小孩子刚找到一件别人看走眼的好玩具,却发现有个人跟他一样慧眼识珠盯上了这个玩具,有种淡淡的危机感。
你不想让我亲近她,我却偏要亲近。
金伯曰跟紧了他们,一刻不离知秀左右。
但知秀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好意,她在左骄阳的保护下走得很好,而且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被左骄阳形似环抱地揽在怀里。
倒是金伯曰在后面看得很郁闷,那是他的未婚妻吧!
虽然人群涌过来的很多,但是在兰方越一往无前地开路下,走出来倒也没费太多的功夫。
“瞧,那水球抛得多漂亮!”
一出人群,兰方越便高兴地指着水面上叫起来。
大约是他的声音过于高亢,引得在岸边观赏水球的一个女子回过头来。
兰方越顿时像见了鬼一样地道:“怎么哪儿都能碰见你?”
知秀也是暗道一声冤家路窄。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东方若儿。
不过跟往常不同的是,一般东方若儿出现在这种公众场合,身边总会跟着一群贵族小姐,如杨理理、文氏姐妹,更是与她形影不离,但今日她身边却一个熟面孔也没有,只有两个丫鬟,显得很是形单影只。
东方若儿漂亮的凤眼在兰方越脸上扫过。又落到知秀和她身边的左骄阳、金伯曰身上,跟她想比,知秀这边就显得人多势众,甚至众星捧月了。
这种巨大的反差和对比,让东方若儿心里非常地不舒服,她冷冷地哼了一声。
兰方越道:“咦?你身边那个杨理理呢?还有文世兰文世玉姐妹俩,怎么都没跟着你?”
东方若儿恼怒地瞪着他。
“哦,看来她们终于知道自己也是贵族小姐,不是谁的哈巴狗了吧。”兰方越恶意地笑起来。
东方若儿尖声道:“兰方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