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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延昭眼神微微一动。
柳新丰扭过头去道:“你不是也很讨厌她吗?现在不教训一下,她以后更猖狂。还不爬到你头上去拉屎!”
西门延昭这会儿可不是清醒的,他本来就喝了不少酒,刚才一番打斗又激起他骨子里的凶性。被柳新丰一挑拨,恨意又占了主导,便站在那儿,又不准备过来了。
知秀心中暗恨,眼见柳新丰又要逼过来,四下一扫,从桌上脍鲤的盘子里抄起那柄锋锐的匕首。将刀尖对着柳新丰,喝道:“别过来!”
柳新丰夸张地笑起来:“你会用吗!可别伤了自己的手!”他阴阳怪气,挤眉弄眼道,“要不,哥哥教你怎么用……”
他话音未落。已经一把伸出手去,要夺她的匕首。
知秀此时整个人都处于紧张状态,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让她出手,更何况柳新丰这么明显的动作,她猛地挥动匕首,不管不顾地朝柳新丰划去。
柳新丰没想到她真敢动手,立刻往后一仰,知秀趁机往旁边跳开。
但柳新丰除了多一丝谨慎之外,还是没把她放在眼里。倒是她娇小的身子,握着匕首的样子,让他觉得很是滑稽好玩,嘿嘿笑着再次扑过来,这次他就是有备而来了。
知秀试图再用匕首去划,却被他一下子闪过。然后抓住了她右边的胳膊。
她忙往后一扯,脚下也是后退,却踩到了一只凳脚上,失去平衡,一屁股坐了下去,胳膊倒是趁势从柳新丰的钳制中滑脱了。
柳新丰见她跌倒,以为时机来了,再往前一扑。
却不料知秀这一跤跌倒,本是往凳子上坐下去的,但坐偏了,臀部从凳子上一滑,又往地上跌去。
柳新丰这一扑也就扑了空,反而收势不住,也往她身上砸去。
知秀手中的匕首是竖着的,正好对着他的胸腹。
只听“噗”一声,匕首入肉,柳新丰发出一声沉闷的惨叫。
知秀没想到真的能刺中他,顿时有些傻眼。
而西门延昭也是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此时柳新丰被刺,他也暗叫糟糕,扑过去就要从知秀手中夺下那匕首。
知秀见他过来,却是害怕惊慌,下意识地往后一抽,那匕首还在她手里,刺中的也只是柳新丰胸腹上的肉,并没有被骨头夹住,所以一抽就抽了出来。
而正好这时候,西门延昭的手已经伸到了,抓在她的手背上,一抓到就把她往自己这边扯。
知秀本是往后抽,被西门延昭一抓,比不上他的力量,便被他抓得往前一扑。
柳新丰这时正好捂着胸腹上的伤口要呻吟,知秀这一扑,便撞在了他肩头上,柳新丰本就痛极,这一撞便让他发出哎哟一声痛呼,往下歪倒下来。
而匕首也终于被西门延昭夺了过去。
知秀已成惊弓之鸟,匕首被夺走,顿时惊恐起来,抓着桌子腿就试图爬起来逃跑。
她伤了柳新丰,西门延昭哪肯让她走脱,立刻便扑上去,正好抓住她的大腿。
知秀愈发惊慌,大腿胡乱踢腾,手则紧紧抓着桌子腿借力。
“贱人!敢伤我!”
柳新丰此时已经爬了起来,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攀着桌子,伤口看着可怕,其实倒不深,而且只是扎在肉上,并没有伤到内脏。柳新丰此时凶性大发,就是流血也顾不得了。
“我今天非折磨死你!”他嚎叫一声,便抓住了知秀的另一条大腿,另一只空着的手则再次抓住她的衣襟撕扯。
知秀不敢再抓着桌子,收回双手来抓自己的衣服,不肯让他撕开。
三个人一时像扭股糖一样纠缠在一起,西门延昭被柳新丰压住了胳膊,脱不开身,知秀被他们压在下面,柳新丰又抓着她的衣裳。
这时候什么武功都用不上了。只剩下最原始的力量抗衡。
知秀自知比不上他们的力气,早晚要被制服,但凡有一丝希望,便不肯放弃。即便手脚都被压住,也不断地踢腾挣扎。
柳新丰和西门延昭都喝了酒,虽离烂醉如泥还有些距离。但其实神智也已经不大清醒了,尤其这一连番的打斗,催动了酒力,酒气上涌,也开始手脚发软起来。
不知是谁做了什么动作,只听又是一声匕首入肉的声音。
“啊——”
柳新丰再次发出了一声惨叫。
这次他的叫声可不再只是被轻轻刺了一下的疼痛了,而是充满了震惊充满了羞愤更充满了恐惧。
而且在惨叫过来。他整个人便如虾米一样拱了起来,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知秀和西门延昭都停下了动作,眼看着他像乌龟一样翻过身去,胯下一片鲜血淋漓。
“荷!”
知秀倒抽一口冷气,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
西门延昭也吓呆了。直愣愣地看着柳新丰的胯下,然后又把目光移到自己的手上,他手中的匕首,正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浓稠的鲜血。
屋内的气氛安静得可怕。
“你……你杀了他……”知秀颤抖着声音。
“胡说!”
西门延昭仿佛被踩中尾巴的猫一样尖叫起来,头脑仿佛也一下子清醒起来,他扑到柳新丰跟前,用手去摸他的鼻息。
柳新丰当然没有死,他不仅还有呼吸,眼皮还在颤动。只是一张脸白得像死人一般,而且浑身都在冒汗,似乎在承受巨大的痛楚。
知秀和西门延昭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胯下。
那里一片血迹模糊。
那个地方……那个地方……
两人的脸色都变得惨白一片,难道是伤了……
西门延昭不敢再想下去,手发抖着将那匕首给甩了出去,仿佛那上面沾满了瘟疫的病毒。
“不是我。不是我……”
他神经质地喃喃自语,眼神不停地游移着,却不敢往柳新丰那里再看一眼。
知秀这会儿也是大脑空白,但握着匕首的不是她,她的冲击感远远没有西门延昭那样强烈,而且她也没有喝酒,所以倒是清醒得比他更快。
“别愣着!别愣着!”她小心地爬了起来,抓着自己的裙摆,努力地集中思路。
西门延昭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着她,视线之内却没有焦距。
“叫大夫,救人……叫大夫,救人……”
知秀抓住了脑子里的这几个关键词,将它说出来后,自己也仿佛从这几个字中获得了力量。
“大哥,先救人!”她用力地朝西门延昭喊。
“救人?对,先救人!”西门延昭也立刻反应过来,一下子翻身跳起。
不管怎么说,不能把柳新丰扔在这里,早一刻治疗,就能减轻一分伤势,后续的责任追究也能更轻松一些。
“我去叫大夫!”
知秀伸手就去柳新丰身上扯下钥匙,作势要去开门喊人。
“不许去!”
西门延昭猛地叫住她:“在这里叫大夫,只会让事情传扬出去,先送回府里去。”
他这时候思维变得无比敏捷,跑到屏风后面拿了一条被子,因为是秋天的被子,还不算厚,将柳新丰裹起来扛在肩上,然后又把地上的血迹胡乱擦拭掉。
知秀也觉得他说得有理,柳新丰受了伤,伤的又是那种地方,总不能在这种人来人往的酒楼里救治。
“去楼下叫一辆马车。”西门延昭吩咐。
知秀点头,匆忙地拿钥匙开了门,出去找了个跑堂的伙计叫车,这长街上酒楼多,马车生意也好,很容易就叫到。
西门延昭扛着柳新丰出了雅间,知秀也架着昏迷的小竹,艰难地下了楼。
酒楼之中虽然有人觉得他们异常,多看了两眼,但他们根本不与那些人对视,出了酒楼便直接钻入了马车之中。
车夫一声吆喝,甩动鞭子,马车便快速地向安国公府方向驶去。(未完待续)
82、谁来背责任?
马车之中,小竹已经醒了,缩在角落里,像只受惊的小兽,一双眼睛张的大大的,直直地盯着中间的柳新丰。
柳新丰身上的被子已经解开了,不过他还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脸色也依旧苍白如纸,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呻吟。
知秀和西门延昭都不敢去看他流血的那个地方。
西门延昭的酒已经全都吓醒了,他手边放着那把伤了柳新丰的匕首,在酒楼雅间里,他本来把它扔掉的,但在离开的时候又及时捡了回来。
匕首上沾满了鲜血,那种暗红色,刺痛了他的眼睛。
“大哥……”
知秀轻轻地叫了他一声。
西门延昭转过脸来。
知秀小心翼翼地说道:“他好像伤得很重,万一……我是说万一他伤得不好,柳家会不会报复咱们家?”
西门延昭嘴唇有些发青,苍白的脸色似乎也有点发青,他没有回答她的话。
柳新丰的伤处十分敏感,万一真的伤了什么不该伤的东西,不用说柳新丰必定仇恨,柳奔也一定不会原谅西门家。毕竟,柳新丰是柳奔唯一的儿子,柳家传宗接代就指望着他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当时匕首是握在他的手里的,那么伤了柳新丰的人,是不是就是他?他是不是就得为柳新丰的伤负责了?如果柳新丰真的伤得不好,柳家是不是要报复他?
虽然柳奔是他的亲娘舅,但是对于这位舅舅,他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亲近感觉。更多的还是敬畏。而他也非常清楚,自己这个舅舅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如果知道是他伤了他唯一的儿子,那么所谓的舅甥关系。绝对挡不住他仇恨和报复的火焰。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在他八岁的时候,曾经到柳家做客。那次柳新丰带他去军营里。跟同龄的几个孩子一起玩耍,半大小子最是没有分寸的时候,其中一个男孩子不慎将柳新丰推倒,致使他撞破了头。
其实只不过是擦破点油皮而已,并不碍事。
但是柳奔却为此狠狠地责罚了那个男孩子。那男孩子的父亲也是柳奔的一位朋友,但竟也求不得情,眼睁睁看着柳奔把自己的儿子打得皮开肉绽。只剩一口气。
这件事情虽然并不复杂,却在西门延昭的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当时那男孩子身上的鲜血淋漓,那种血腥味的冲击,他到现在都还记得。
只是擦破头皮。就让柳新丰做出如此狠辣的报复,而这一次,柳新丰所受的伤若是不好,说不定要断送他下半生的幸福。
断子绝孙的仇恨,会让柳奔做出什么报复?是以牙还牙,还是直接杀了他?
西门延昭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他还这么年轻,还有大好的前程,他还没有娶妻生子,人生还充满了光明和希望。他不能因为一个柳新丰。就断送了自己的一生。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
西门延昭表情沉静,心思却已经开始飞快地转起来。
这件事情,必须推到别人身上。
当时在酒楼之中,小竹已经晕了,缠斗的三个人,除了他之外。就只剩下二妹西门绣心。那么,谁来为柳新丰的伤负责呢?
他目光闪烁,在知秀脸上扫过。
丝毫没有察觉的知秀,仍紧紧皱着眉头,担忧地看着柳新丰。
马车到了安国公府,西门延昭吩咐直接进去直到仪门外,才将柳新丰重新用被子卷好扛下车。
“你们俩,也跟着过来。”
西门延昭对知秀和小竹说道。
一行人直奔大房居住的东跨院。
因为用被子包裹着的缘故,路上遇见的下人们并不知道自家大公子扛的是什么人,西门延昭则已经打发人去通知西门宗实和西门柳氏。
这么大的事情,瞒是瞒不住的,何况他还需要跟父母商量后续。
等把柳新丰扛进客房,果然西门宗实和西门柳氏已经来了。
“怎么回事?延昭你带回来的是什么人?”
西门柳氏一进门就急着问,而当她看见知秀也在屋子里时,不由诧异地皱了一下眉头。随后进来的西门宗实也露出狐疑的神色。
西门延昭道:“娘,你先别问,先派人去叫大夫,一定要城里最好的大夫!”
西门柳氏吓了一跳:“叫大夫?谁生病了?”
她目光在西门延昭和知秀身上移动。
西门延昭见屋子里有不少下人,便对他们挥手道:“你们都出去!”
下人们乖乖地出去了。
他这才抓住了西门宗实和西门柳氏的手,将他们带到床前,轻声道:“爹,娘,等会不管见到什么,都不要惊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骚乱。”
西门宗实和西门柳氏见他这样凝重,不由也慎重起来。
西门延昭伸手,先把棉被的一角掀开,露出了柳新丰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