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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她头顶上方悬挂的油桶绳子忽然断开,油桶失重的跌落下来,那些黑乎乎的桐油就要浇到她的身上。与此同时,表演火圈的小狗变得异常的烦躁,忽然脱离伶人的指挥,钻过火圈的时候失控的带着火圈疯狂的朝着钟晴扑过来。
桐油,火圈,一碰触就燃起漫天的大火,她也将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烧成灰烬。
钟晴狠狠心,直接拿出百米赛跑的架势闪开,灵活的朝着旁边滚了好几个圈,还不忘操起椅子狠狠的砸在油桶身上,硬是改变了油桶掉落的方向。
藏在掌心里用特殊药粉制成的针神不知鬼不觉的朝着太后射去,混乱之中太后忽然觉得身上像被几百只蚂蚁同时啃噬着血肉,疼得她尖叫一声,猛的从座位上蹦了起来。
与此同时,那只狂躁不安的狗猛的朝着太后扑过去,尖锐的獠牙毫不客气的啃咬着她的血肉。
“啊——救命——”
凄厉的惨叫响彻整座大殿,太后身体失去了平衡,咕噜噜的从台阶上滚落下来,滚到了桐油中,名贵的衣衫沾染了一大片油渍。而那只发疯的狗,眼睛通红,爪子还带着火圈,不依不饶的朝着太后身上扑过去,稍微一丁点火星就能够引燃桐油。
此时的太后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雍容华贵,冷静从容,两腿发软,哭得稀里哗啦的,“救命——救命啊——”
这忽如其来的形势逆转,让所有人都吓出一身冷汗来。若是太后葬身火海,恐怕他们也没有好果子吃。
上官哲当机立断,箭步流星的扑过去,长剑一挑,硬生生的砍断了狗的头颅抢过火圈,避免了太后*的惨剧。
太后满头朱钗都掉落在地上,名贵的衣衫被扯得破烂不堪,保养得宜的皮肤此时被划出了一道道伤口,手腕和脸上被硬生生的撕下好几块肉来,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太后——”
伺候的宫人们终于反应过来,全身吓出了冷汗来,急匆匆的跑过去将摔倒在桐油里的太后扶起来,眼里带着洪水一般的恐惧。
没有将太后保护周全,这一回他们的脑袋保不保得住还是问题,怎么办,她们要死了吗。
太后满脸鲜血,疼得几乎昏死过去,浑身止不住抽搐着。
“还愣着做什么,快宣太医啊!”
宫殿内一阵兵荒马乱,众人急得焦头烂额,气压低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敏贵妃横眉冷竖,死死的瞪着钟晴,眉宇之间布满了森森的杀气,“大胆宁王妃,竟然敢行刺太后,来人啊,将宁王妃就地处死,为太后报仇!”
钟晴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暴跳如雷的敏贵妃,唇角嘲讽的弧度是那么明显。
“娘娘,请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行刺太后了?太后明明是被那只发疯的狗给袭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算你是贵妃娘娘,也不能红口白牙的诬陷人不是。”
“若不是你将桐油桶砸向那个方向,太后又怎么会差点被火烧了,直到现在还要狡辩吗?”
敏贵妃怒火中烧,恨不得让她此时就消失在世上,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咄咄逼人的说道。
“我砸向那个方向怎么了,难道桐油桶就应该砸到我头上来吗?我又没有砸向太后,离太后还有好几丈的距离呢,怎么就是行刺太后呢?贵妃娘娘为什么如此急不可耐的想要将我除去呢?是在心虚什么?”
钟晴才不会害怕这些人,闹得最严重的后果,最多就是同归于尽,有什么好怕的。
“混帐!本宫能心虚什么,你以下犯上,还敢红口白牙诬陷本宫,其心可诛,哲儿,立刻带人将她拿下就地处死。有什么后果皇上那里本宫自有交代!”
“是!”
上官哲站了起来,直接命令守候在外面的侍卫提着锋利的长剑闯进来,凶神恶煞的将钟晴围住,还有好几把弓箭对准了她的心脏。
“放箭。”
几只利箭破空而出,势如破竹般的朝着钟晴的心脏刺去,眼看鲜活的性命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敏贵妃眼底流露出得逞的光芒,钟晴,不要怨本宫心狠手辣,知晓了本宫秘密的人只能永远比上嘴巴。要怪就怪你自己知道得太多了!
上官依凝脸上也染上了激动的笑容,死死的揪着衣袖,太好了,只要钟晴死了,她就有足够的把握追到南宫墨,进而嫁他成为他的妻子。
“叮叮——”
几道寒光闪过,原本应该刺入钟晴心脏的利箭瞬间转换了一个方向,硬生生的钉在了墙壁上。
太监尖细的声音划破了平衡,“皇上驾到——”
敏贵妃脸色刷的变得煞白,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心怦怦的跳着几乎要蹦出嗓子眼,皇上怎么会这时候过来了,他不是正在和朝中大臣商量事情吗?她还没有将钟晴除去,要是这个女人一怒之下将她的秘密说了出来,她还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吗?
秋水剪瞳里此刻盛满了深深地恐惧,敏贵妃恨不得落荒而逃,无奈只好死死的咬着嘴唇忍住了。
明亮的大殿,皇上在南宫墨和上官语欢的搀扶走了进来,身后簇拥着一群宫女和太监,紧随其后的是仅仅听命于他的死士。
“参见皇上。”
在场所有人纷纷跪了下来,诚惶诚恐的请安,那些别有用心,想要对钟晴下手的人背后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乱哄哄的这是在干什么呢?敏贵妃你杀气腾腾的是想要弄死谁呢?”
上官青锐利的眼眸一眯,充满讽刺的问道。
“皇上,宁王妃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企图烧死太后,狼子野心可见一般,臣妾为了堵住悠悠之口,特意命人将她就地处死。”
敏贵妃浑身冰凉如置冰窖,却不得不忍着排山倒海般的害怕回道。
“贵妃娘娘,可是我没有看到宁王妃有任何行凶的痕迹啊,太后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些伤口是被狗咬的,桐油泼洒的位置距离太后的座位也有好几丈的距离。恕语欢无知,真的看不出来宁王妃是如何想要烧死太后的。”
上官语欢言笑晏晏的指出了其中的破绽,继续往敏贵妃的身上捅刀子,“况且,整个后宫是归母后管的,你竟然越过皇后处死要处死宁王妃,逾越了吧?”
自命不凡的女人,仗着她背后是镇国公府,是云国传承了几百年的世家大族,在父皇角逐皇位的时候出了一些力,又觉得太子皇兄身体孱弱,随时都有可能殒命的样子,就自我感觉良好,心野了起来想要将太子皇兄拉下储君的位置,她早就看不顺眼了,现在又出想要弄死钟晴姐姐,她真以为后宫是由她说了算吗?
敏贵妃的脸色更加白了,泫然欲泣的看着皇上,“皇上,臣妾只是被忽如其来的危险吓坏了,要是桐油燃烧起来,不仅太后被活活烧死,臣妾等在场的几人也在劫难逃,盛怒之下才会想要处理罪魁祸首,臣妾没有越过皇后娘娘去的意思啊。”
皇上脸色很冷,“既然知道错了,还不快让这些侍卫下去。敏贵妃,你没有权力调动这里的禁卫,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哲儿,敏贵妃一介妇道人家,她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吗?朝廷命妇是你说诛杀就诛杀的吗?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儿臣知罪。”
上官哲眼底涌起了一丝怨恨,转瞬即逝,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死死的掐着掌心,强烈的疼痛迫使他冷静下来,没有让情绪崩溃。
“回去面壁思过一个月,这段时间不必上朝了,你手里的事情暂时都交给墨儿处理。”
皇上心里涌起了一阵厌烦,不容置疑的说道。镇国公府最近私底下的小动作太多了,一点都不老实,是应该好好敲打敲打了,免得总是去觊觎一些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父皇!”
上官哲又惊又怒,不敢相信皇上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在刑部好不容易培养了一些自己的势力,现在又要将果实送到南宫墨手里吗?他不甘心。
“就这么决定了。”
皇上眼底的冷意愈来愈强盛,似乎能够看穿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所有想法。
上官哲垂头丧气,无力的说道,“儿臣遵命。”
大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满身油污的太后被人扶到了椅子上坐下,疼得直皱眉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双眼睛却迸射出强烈的恨意,死死的瞪着钟晴。
钟晴捕捉到她的目光,眼底迸射出得意的笑容,直直的看过去,瞪吧,就是要气死你,你能奈我何?
“太后怎么受伤那么严重,你们是怎么照顾太后的?”
皇上严厉的瞪了一眼伺候的宫人,脸上很生气,声音里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愉悦,更是气得太后差点吐血。
“太后,你还好吗?太医呢,太医怎么还不来?”
“多谢皇上关心,哀家还死不了。”太后忍着锥心刺骨般的疼痛,恨恨的说道。
“那就好,母后看起来受伤很严重呢,这一回可不能再劳心劳神了,一定要好好静养。”皇上装模作样的说道,幸灾乐祸的笑容让太后恨不得将人剁碎了喂狗。
上官依凝爱恋的目光一直落在南宫墨的身上,柔情似水,情丝差点将他缠绕住,可是南宫墨连看都不看一眼,直直的盯着面前的大理石,让她黯然神伤,恨恨的剜了钟晴一眼。
过了半个时辰,太医才急匆匆的赶来,诚惶诚恐的给太后看伤,越是检查那些伤势,越是吓得浑身哆嗦。
“怎么样了?”
太后敏锐的捕捉到太医眼底的惊恐和绝望,一颗心慢慢的沉到了谷底,忍着疼痛艰难的问道。
太医身体瑟瑟发抖,舌头像是打结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倒是说话啊,是不是想让哀家处死你!”太后真的害怕了,大声吼了起来。
“实话实说。”皇上淡然的扫了太医一眼命令道。
“太后双手的手筋被咬断了,这双手算废了。太后脸上被咬下的血肉,也会使脸上永远留下疤痕。”
第六十四章 再次软禁,重创敏贵妃
“啊——”
绝望痛苦的惨叫响彻云霄,太后捂住鲜血淋漓的脸,眼泪犹如不断线的珠子般往下掉,整个人瑟瑟发抖。
毁容对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漂亮了几十年的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皇上唇角的弧度愈加的翘起,继续在太后的伤口上撒盐,“母后,怎么办,被狗啃掉的血肉再也放不到脸上去了呢,留下疤痕怎么办?”
太后全身都疼,然而最疼的还是她的心,此时她咬着唇,任由鲜血从唇上蔓延开来,凶神恶煞的盯着太医,“哀家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哀家的脸治好,否则你就等着被满门抄斩吧!”
“您又何必为难太医呢?你听说过被咬下好几块肉还能重新贴到脸上,并且看不出一点痕迹的吗?太后,就连鬼门谷的神医都做不到呢,您别白费力气了。”
钟晴皱起眉头,粉碎了她的美梦。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来,反正先皇已经死了那么多年,她就算长得再好看又有谁来看呢?
太后听到她火上浇油的话,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将钟晴生吞活剥了,声嘶力竭的怒道,“毒妇,贱人,都是你害的!哀家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绝望的呜咽声,不敢相信引以为傲的美貌就这么被毁去了,她恨,伤害到她的人她不能放过,就算她毁容了,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皇上,哀家毁容虽然不是宁王妃直接造成,但是她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你不狠狠的惩罚宁王妃,哀家会将她的所作所为昭告天下人,看你如何包庇她!”
太后脸上涌动着疯狂的恨意,鱼死网破的呵斥道。
“我都没有碰到你半分,怎么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了?油桶是你们挂在屋顶上的,掉下来也没砸到你,甚至当时油污都没有沾到你半分,就算你是太后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吧?要严惩也应该是严惩那条发疯的狗,或者是狗的主人,关我什么事呢?”
钟晴唇角噙着寒冷的笑容,眼神锐利凛冽,毫不畏惧的反驳道,而且害怕太后受到的刺激还不够多一样,绝美如樱花般的唇瓣一张一合,愈加恐怖的事实从她嘴里吐出来,“而且我觉得太后应该关注的重点不是你毁容了能不能恢复以前的貌美如花,更应该担心的是那条狗会不会有疯狗病,被疯狗咬了,人也会发疯的哦。”
一番话下来,太后吓得面如土色,整个人像是被死神掐住了喉咙一样,惊恐的睁大眼睛,嘴唇哆嗦着,“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本宫不相信你!”
在场所有人听到钟晴的话都忍不住一阵阵后怕,暗自庆幸那条狗没有咬到自己。
“是不是危言耸听让太医检查检查不就完了吗?”
钟晴淡然一笑,毫不在意,她可不觉得那些人会那么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