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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所见的石文瑞跟原书宸二人，石文瑞更像个书呆子，她不由担心道：“二弟如此专注于读书，但可知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书读的多了，人倒显得迂腐起来了呢！”
“香儿果然见解不同，此事我也曾与母亲说起，但母亲却觉得外面的事情会吵闹到二弟，而让二弟无法专心。就连二弟自己也是不想见人，原本伺候他的丫鬟仆人都被他遣走。以至于偌大一个院子，就他一个人住着。”说起自己的弟弟，石逸梵倒也有些忧心，“平日里总是事情繁多，渐渐的，也都随着二弟所为，今日听香儿说起，以后我这个做大哥的也该多多提点他啊！”
想起自己跟石文瑞的几番接触，那人的确是缺乏灵活，但是脑子定是不笨的，起火了还知道躲浴桶里面。钟木香有些感叹道：“二弟倒是难得单纯的人啊！”应该是接触的太少了吧！
“香儿不是一直居于郊外，但感觉却是不同于那深闺女子啊！”石逸梵早就有这样的感觉了，这个时候才开口问了。
“你是想说我没那深闺女子的温顺吗？”钟木香反诘道。
“你觉得我会是这般想吗？”石逸梵也是反问，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交流，似乎各有所想。
“我娘琴棋书画洋洋精通，更会一手精巧女红，我自小由我娘亲自教导，该懂的都懂的！”钟木香说起柳氏的时候，是自豪的。只可恨那父亲就是看不到娘亲的好！而娘亲也太过死心，一心只等着父亲的回心转意，只那人的一句安慰就能让娘亲心中甜如蜜糖。
“能教出香儿这般与众不同的女子，那也定是不寻常的，下次我定陪香儿好好看看咱们娘！”石逸梵知道在钟木香的眼里，娘亲才是最重要的，便是顺着钟木香喜好道。
“你这话都说了几遍了，可惜一直未能真的去，若非想着娘亲也想看到你我一起，我才不想等你呢！”钟木香语气中带着埋怨道，上次说开之后，她也就不想太过装了，这自然而然也是说起来真话。
石逸梵也是无奈笑笑，赔罪道：“香儿放心，过两日我便陪你回钟家去！”
“这姑爷原本也就该去给岳父岳母拜年，不过你有这心我也就放心了！”钟木香说道，倒也半点不客气。
对钟木香的了解是一点一点的加深，果然是跟以往的认知天差地别啊，以往的钟木香温顺地像是他说东她绝不会说西，对于母亲的苛责都一并忍下。但慢慢的，石逸梵便是知道，钟木香哪是温顺，她自有她自己的一套说法，往往是让他会应不上来的。若说刁蛮吧，真正刁蛮的是那原家丫头，那才是不讲理的，而钟木香，便是有她自己的任性，偏偏，他竟然半点不觉得厌烦。
“这过了初五，店家也就慢慢开张了，年后也会比较忙起来，过了元宵，我可能要去京都一趟，可能要十天半个月都不在呢！”石逸梵缓缓说道，似乎在暗示什么。
钟木香却是不理会他的暗示，十天半个月不在，那正好，年后她的计划也要一点点提上来，石原城的情况也要多了解的深一下。“相公辛苦了，妾身先在此祝相公一路顺风，早日归来！”
“听你这口气，你倒是很想我不在似的。”石逸梵有些酸酸说道。
“相公误会了吧，只是妾身也知男儿志在四方，相公又是石家长子，自然不能因为妾身耽误了生意是吧！”钟木香笑呵呵说道，眼神晶亮，就像是在算计什么一样。
钟木香的种种，让石逸梵心里是挠得慌，这个他名义上的妻子，却有太多他所不知道的，而且，他能感觉到两人之间也是差着好多步，他没走前一步，便感觉她退后一步，但话语上偏又堵的你说不上来。自然，石逸梵也是被激起了征服之欲，他非常想了解钟木香的每一面！“香儿可愿与我同上京？”石逸梵试探性问道，实则也不抱希望。一来，钟木香的性情应该不会允，二来，就算允了，自己这边也不能真带上了。母亲定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钟木香才不愿意失去没有人骚扰的自由时间，便是直接回道：“相公怎能说这话呢？若是母亲知道，一定以为是妾身让相公留恋家中温柔，误了相公的正业呢！”
温柔，她还真是敢说啊，只看钟木香浅笑模样，是温柔的，看着而已！“那倒可惜了，京都跟石原城是截然不同风貌，听说香儿很想四处游赏，我本想带你去京都见识见识呢！”
“妾身一介女儿家，也知该乖乖在家相夫教子，真敢四处抛头露面！”听石逸梵的口气像是真要带她上京，钟木香便是借口说道。
“夫若不在，如何相夫？”石逸梵故意说道。
“相公在外辛劳，妾身自当在家好生掌家，只母亲健在，妾身想帮忙打点都无从下手，就算这般，妾身也自当安心在家，为相公照顾几位妹妹不是吗？”钟木香不去，她怎么都不想去。
石逸梵听她这样说，一边是失落，一边是更强烈地想要真的征服钟木香，双眼之中是满满的兴趣。
两人在宗祠里是谈的甚欢，时而针锋相对，时而又是异口同声，长夜虽漫，过的倒也不无聊。宗祠门外，云绣捧着保暖的外袍暖手套等一些温暖之物，听着里头两人的声音，在门外久久站立，似乎是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打扰。直到身边丫鬟提醒，云绣才深深吸了口气，敲了敲门道：“相公，姐姐，云绣备了些保暖之物给你们送了过来！”
不一片刻，石逸梵打开了门，从云绣手里拿过这些东西，继而对云绣道：“夜里天冷，你先回去吧！”他与钟木香谈的甚欢，对云绣的口气也是很轻快。
“那云绣先告退了！”云绣低垂着头，也不多说什么。
石逸梵应了一声，便重又将宗祠的门关了起来！
046 你能喜欢多少人
更新时间2012…6…6 19：25：35 字数：2538
知道是云绣送来了，钟木香不由多看了石逸梵几眼，这个男人的花心真不是随便说说的，只是，他真的是喜欢吗？
“相公为何不让云绣妹妹入内，外头可是天寒地冻呢？”钟木香淡淡开口道。
石逸梵是真的没有多看云绣一眼，而仿佛云绣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只听他开口道：“便是外头冷了，所以让云绣早早回去！”
钟木香便是直视石逸梵，他当真是什么都不懂吗？疑惑，在这个世界里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吗？哪个女人会心安理得地跟其他人分享一个男人，哪个女人愿意做一个男人的小妾，死都进不了宗祠的？而偏偏，石逸梵似乎觉得一切都是很理所当然的。“相公当日为何会纳云绣为妾？当日相公不是也没有娶妻吗？”别人都是新娶妻再纳妾，这石逸梵是新纳了三房妾室，才娶妻，倒也是奇的。
这一提到纳妾的事情，石逸梵不免尴尬，那些都是他年少风流的证据，而在钟木香的脸上看不出来她对这事是何以的态度。为钟木香再披上一件外袍，石逸梵便在她对面坐下，看着钟木香的眼睛，似乎是想看出个所以然来。
“相公对妾身的过往是了如指掌，那妾身也想知道相公的过往，这公平吧！”钟木香双目有神，“特别是相公与各位妹妹的往事！”
石逸梵一向都没有把自己的情事拿出来说的习惯，被钟木香这般看着，觉得很是尴尬，偏偏，钟木香是一点不自在都没有，反倒很是兴趣模样！
“香儿真淘气，怎对这些感兴趣了？”石逸梵有些不好开口。
钟木香感觉自己有被雷到了，淘气，这个词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稍稍掩饰自己错愕的表情，钟木香还是看着石逸梵，道：“相公是因何开不了口呢？”
“你啊你……”石逸梵有些头疼，“寻常女子哪有会问丈夫这个问题的？”
“是谁认定我不寻常的？”钟木香反驳道，她跟石逸梵之间的距离就包括他的这些花花草草，因为如今尚未有情，所以能理智地跟石逸梵谈论这个问题。他没有错，是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但是她不是啊，若要虚情，她可以伪装，但是要真心，那无疑，就是要她开始对一些看不顺眼的事情着手了。
见拗不过钟木香的坚持，石逸梵挣扎了片刻，便是开口道：“与云绣是三年前，那日我自西街走过，云绣于自家香店门前绣花，看到我，便是嫣然一笑。那一日的我便是被她的笑惊艳住，继而熟识之后，喜欢她的温婉和柔顺，知道她家的香料店经验不善，便是出手相助。云绣感恩于我，便要以身相许，我本想过娶她为妻，但是母亲不许，云绣不介意名分，故最后我纳了她为妾！”石逸梵说的有些简短，但是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有些微笑，想来，对当日的美好也是怀念的！
“那含烟呢？”含烟是青楼女子，石家能容这样的一个女子，也是让钟木香奇怪的！
既然说了云绣，想必也会说到含烟，石逸梵是知道的，心里有了准备，说起来便没有之前的尴尬了。“四年前，我与友人去……那地！”似乎是觉得在钟木香面前说青楼有些不妥，石逸梵便是轻轻带过了！“含烟一直是清白身子，卖艺不卖身，我与她素有交情，那日她却为老鸨所逼，非要她拍卖初次，开始接客。我看不过去，便是赎了她，最后，她便是以身相许了！”
“母亲竟也容得？”钟木香有些讥讽道，她深知杨氏对出身的看重，那像含烟这样的身份，杨氏竟还能让她入门！
“含烟初来石家是，着实是受了一方苦头，母亲的性情便是那样，只含烟俱是忍了过来，如今算算也有三年了，母亲也是习惯了！”石逸梵说起自己这些事情来的时候，心里有些虚。如今想来，那个时候也真是风流荒唐的。
钟木香对于秋冉就不再问了，她知道秋冉是石逸梵的贴身丫鬟，估计这中间最后又出了什么艳丽绮事了吧！虽也知道这些大家公子哥身边怎么会没有个美貌丫鬟伺候，但是现在摊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这样了，她的丈夫，除了她还有三个女人，就算，那三个女人的身份没她高，可是心里就觉得不舒服。她跟石逸梵之间还隔着三个女人。
“相公，你说……”钟木香缓缓开口道，只双眼便是直落落地看着石逸梵，“人只有一颗心，为什么能喜欢那么多人？”
如果石逸梵这个时候还感受不到钟木香的那种疏离，他也真是白混女人堆了，似乎一下子的，两个人之间原本缩短的距离拉长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妾身会成为困扰，而他也有些困惑，谁家没有三妻四妾，母亲那般强势的人不照样要容忍父亲的三位姨娘，即使是钟家，也是有两位夫人。可是他也明确看到钟木香眼里的冷意了，之前两人相谈甚欢的时候，他就觉得钟木香眼中亮晶晶的，仿佛透着欢快的光，而此刻，却不一样了。
“香儿……三妻四妾自古有之！”石逸梵的气势有些弱了，在钟木香的眼神下，他似乎觉得自己这话站不住脚。
“是啊，自古有之！”钟木香嘴角轻扬，看似在笑，实则讽刺，“男人三妾四妾，人人都道正常，女子三心两意，便说是水性杨花。这哪会是公平的啊！”如果她的父亲只有一个妻子，那么她的娘亲就不会受一生的苦了。
“香儿！”石逸梵怕失去一般拉住了钟木香的手道：“香儿，我保证，有了你以后，我不再纳妾，不再去喜欢其他的女人！”
“呵，到时候，怕是人人说我嫉妒成性了！”钟木香冷笑一声道，即使没有了以后，那眼前不还有三人吗？“这石家大少奶奶还真是难做啊！”
“香儿！”石逸梵有些加重了口气，急急唤了一声。
“放心，我还是石家大少奶奶，除非你休了我！”钟木香看出石逸梵的紧张，便是笑了笑。
只是，不一样的，石逸梵能明显感觉到这前后的不一样，前半夜两人谈的甚欢，这一下子便是冷下来了。他自然不会说将其他的妾都休了，他知道自己是忍不下这个心的，他承认他多情，而秋冉她们，便无过错！“香儿，或许，若是早日见着你，便不会有她们，但是如今，有了她们，我便不能随意舍弃，我只能说，以后，我不再纳妾！”
“呵，或许，早年遇上我，你便不想要我这样的女子，早年的你，喜欢的便是温婉的吧！”钟木香直言说道。“不过，你说的也没有错，过去的无法改变，我也不是那等好妒又无理的人，过去的便是过去了。”
石逸梵又是一喜，也就是说钟木香还是愿意跟他一起的。这突然间，心情是七上八下，起起落落，这种感觉，是从不曾有过的，为一个女子，心乱，紧张，只她的一点点示好自己便欣喜，这是怎么了，怎么跟青葱少年一样，石逸梵心里有些哭笑，他这次是深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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