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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几岁？金玉虽然四十二了，看起来倒只有二十多岁，不过她老减肥，还卓有成效，并不胖呀？没有。”
“难道她敢现出真身？小子，你不会见过一个披头散发、额戴玉环、豹尾虎齿的女怪吧？”
“我呸！披头散发的女怪物到没见到，不过一头白发，又丑又神经的男怪物倒见过一位。”
“在哪里？竟然还有其它竞争对手……哇操，死小子你敢骂我？不会……不会……她还记得我俩的初恋，化身当日青春少女的模样吧？哦，似真似幻，如诗如梦，就好像在昨天一样，蓝天白云，飘缈空间，醉人的鲜花悬空生长……”
木公如痴如醉，胡子乱抖，涕涎乱飞，沉浸在他的“初恋”时光。斯林开始还笑得弯腰。
渐渐地，他不笑了。
奇怪！怎么老木公讲的好像他梦中的情形？
斯林小心翼翼地问道：“阿公，是不是这样：她乘着雾气，裹着白光，准时出现……”
木公还在沉醉中，顺口接道：“她一言不发，一挥手，一道红光从手心发出，一片枫叶飞到我的掌中……”
斯林：“不对不对。她一言不发，一挥手，一道红光从手心发出，射进我的额头……”
木公：“她举起右手，在身前一抹……”
“一个秀丽绝伦的少女出现在我面前，对我嫣然一笑……阿公，你干什么？呃，呃呃，我的脖子，我快……没气……我晕！”斯林一翻白眼，被木公掐昏在床上。
半晌，斯林缓过气来。为保险起见，他从眼缝往外观察，想看看老疯子走了没有。
不好，老疯子抓着他的右手，一会儿展颜而笑，一会儿皱眉沉思，好像疯病更重了。
木公轻言细语道：“小子，别装了。老夫刚才只是一时情急，还以为我那臭婆娘又旧病复发，想勾搭你这小白脸呢。原来我错怪她了！她真的是为仙族选中了你，我……我在你体内找到了她残余的太清元气……”
斯林刚松了一口气，眼珠又快掉到地上，诧道：“梦中？帮我？臭婆娘？美女的干活？我的梦中情人，你老婆？老天！”双眼一翻，又要昏过去。
木公一把拖住他，不让他躺倒，道：“小子，有没有兴趣听一个故事？”
斯林满腹狐疑道：“故事？好听吗？我要早点休息，明天有魔力考核。”
木公笑得打跌道：“斯林·谷里，天森学院的特招生——特招超级废物学生，武技零级，魔力零级。居然还想着参加新生考评，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考不考你都是倒数第一，少装正经了。”
斯林久经这种阵仗，眼皮都不眨一下，道：“哦，阿公你早闻我大名了吗？我告诉你，这偷懒耍滑也是一门大学问，比什么武技魔力可难学多了，比如打瞌睡这一项就有许多窍门。在教室里一定要屏气凝神，绝对不能得意忘形打出呼噜来；在练武场一定要力贯双足，下盘稳如盘石，这样睡着后即使风摆扬柳，也不会跌倒露出破绽……嗨，嗨嗨，阿公，你像根木头样看着我做什么？你不是要讲故事吗？”
木公从目瞪口呆中回过神来，道：“谷里小哥，老夫对你的神功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哦，对，故事！从前，众仙之首元始天王……”
斯林掩耳大叫：“阿公，别掉文行不行？你知道的啦，嘿嘿，我武技、魔力零级，这个……古文知识也有限。”
木公无奈苦笑道：“好好，再佩服你一次。按现代人的说法，从前，地球上除了人类居住的人界外，还有一个叫‘仙’的种族，居住在一个叫‘地海’的异世界，也就是所谓的仙界。海内有三岛，上岛蓬莱，居神仙；中岛美蓉，居天仙；下岛桃源，居地仙。三岛中央，是考较群仙功力的场所——紫府。仙族族人考核升级，可以由地仙升天仙，由天仙升神仙。而神仙修练到最高级别，就可以和仙族族长元始天王一样，达到至高境界，进入虚无洞天……”
斯林又大叫道：“停！老阿公，仙来仙去，仙倒底是什么东西？”
“咳咳，仙这个‘东西’可大有来头。它是地球上各种有灵性的生物经过千般劫数，艰苦修行，白日飞升而至仙界，现代人类无法理解的一种生命存在。其中，拥有高智能的人类修练成功者最多。最次的地仙，可以保持成仙时的体貌，享寿九千九百年，更高一级的天仙，可以享寿九万九千年。而神仙，则可以享寿亿万年。至于亿万年难遇，由神仙而修练到至高境界的仙，就更厉害了，他不但能够肉体长生，精神永存，与宇宙同朽。还可以进入虚无洞天，自由遨游于浩渺宇宙之中，见识宇宙有限而无边的美妙奇景！真是期待，我什么时候能达到……”
“慢着慢着，天文学我还懂一点啦，可什么有限而无边，那是什么意思？”
“哎，无知的新人类，其实你们的老祖宗早在二万多年前，按当时的纪元，公元二十世纪就搞清楚了这个问题。宇宙有限，是因为它产生于一次大爆炸，爆炸后产生的星球、星系不管有多少，爆炸前的总物质，在时间和空间上肯定是有限的。而宇宙无边，是因为我们生活在三维空间，对宇宙这个Ｎ维空间来说，我们三维的视线是永远找不到它的尽头的，所以说宇宙有限而无边……”
斯林几乎是呻吟道：“老木，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已经选修了天文学，这些以后再学，你还是讲故事吧，不用理我的好奇心。我今晚怎么了？竟然会好学不倦。奇怪！”
“在二万多年前，地球上的人类因为贪婪和无知，肆意掠夺，疯狂攫取地球资源，最后发展到惨绝人寰的相互杀戮，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这时，和人类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仙族忧心忡忡，却又无能为力。因为自从不再相信自身潜在的精神力量，只相信外在的物理能量后，人类就走上另外一个极端的文明发展道路。人心不再有真善美，只有贪婪和邪恶。仙族有本事消灭全人类，却无法解救全人类邪恶的心灵。”
“元始天王痛定思痛，发下大誓言，决定进入虚无洞天，遨游宇宙，寻找其它星球上的高智能生物，探寻生命的本质，找到解救人类心灵的办法。临去之前，他将仙族族务和保护地球人类的重任全权委托给他最信任的两位神仙夫妻，一位是负责男仙考核的东王公，一位是负责女仙考核的西王母……”
斯林喃喃自语道：“东王公，西王母？木公·东王，老木，你不是……”
木公面露神秘微笑道：“你看我是不是东王公？”
“你是神仙？切，糟老头子一个。享寿亿万年？我看你精神萎靡，你行将就木。”
木公不理斯林的调笑，继续说道：“谁知元始天王刚刚开始星际之旅，仙族内部就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故。一个叫玉皇的神仙因为不满元始天王的安排，就暗地里兴风作浪，挑拨离间，使东王公和西王母醋海兴波，纠缠于儿女私情，而置元始天王的重托于脑后。”
“玉皇趁机从西王母处骗得锁海针，用仙力使它化为混沌元气，封锁地海出口，断绝了仙界与人界的唯一通道，锁海针化针为气，需三百六十五日后才能恢复原形。虽然东王公和西王母及时醒悟，联手将玉皇擒下关入仙牢，但是，大错已经铸成……”
“哈哈，什么大错，不外乎是玉皇偷锁海针时用了美男计，东王公虽然和西王母言归于好，却发现她已经珠胎暗结，被玉皇搞大了肚子……哎哟，我的小辫子……”
木公满脸怒色，双眼圆睁，气得白胡子乱抖，左手死死拽住斯林的冲天小辫，右手虚张，又要一掌掐下。
斯林见势不对，连忙改口道：“阿公，好阿公，不是玉皇，是你，是你搞大了西王母肚子还不行吗？”
木公松手道：“这还差不多……呸，我也没有搞大……那个肚子。”
“当然搞不大人家的肚子了。到二万年前去偷人，你以为自己真是仙呀？老不收心，老不正经，老……”斯林一边揉着头皮，一边嘀嘀咕咕。
“你说什么？大声点，我耳背。”
“没什么。我请你老人家继续，继续讲故事。”
木公收拾心情，接着说道：“三百六十五日之后，地海重见天日，东王公和西王母双双飞出地海，来到人界，眼前的惨状让两位神仙如坠冰窖，后悔莫及。不知什么原因，人界居住的地球表面被汪洋大海包围，六块大陆陆沉海底，只有东方大陆还算完好，但是也被大洪水冲毁得面目全非，大陆上只有大洪水后的淤泥，上百亿人类消失不见，百万种花草树木、野兽飞鸟消失不见。两位神仙欲哭无泪，相互埋怨，最后大打出手，哎，造化弄人，良缘美眷总是遭天妒……”
“嘻嘻，两口子搞砸老大的安排，玩完！”
“是啊，元始天王对两人视为左右臂膀，以大事相托，谁知……哎，两人不但把仙界弄得一塌糊涂，现在又未尽到保护之责，让人类绝种。当时两人羞愧自责，差点就要逆行经脉，引爆太清元气，自杀以谢天下……”
“死了没有？能活亿万年的怪物自杀，惊天地，泣鬼神，赞！”
“死你个大头。千钧一发之际，两位神仙突然发现了人类活动的踪迹。两位神仙大喜之下，仔细搜索大陆每一个角落。果然，他们在大陆上一共找到几千名幸存下来的人类，还有以前地球上从来没有见过的一些奇异生物。”
“可是，劫后余生的大陆自然条件极端恶劣，人类和这些生物都奄奄一息，无法继续生存。于是，两位神仙聚集了仙族所有族人的仙力，催使淤泥下万物种子发芽生长，山顶河流逃过大难的野兽飞虫繁育生殖，加快时空流转，使这块后来被人类称为绿野大陆的东方大陆在一天之内就充满生机，创造了适合人类生存的空间。而仙族也元气大伤，不得不再次用锁海针关闭地海入口，举族休养，长达万年之久。”木公涕泪交加，欷嘘不已。
斯林却无动于衷，调笑道：“阿公，你还真是感情丰富，敢与女人试比高，不可理喻，七老八十了，自己被自己感动，你又不是什么狗屁诗人作家，有自虐倾向，显宝！”
木公一口浓痰呛在喉咙，红润有如婴儿的脸庞憋成猪肝色，指着斯林骂道：“咳咳，死小子，我早晚被你……咳咳，不是笑死，咳咳，是被你气死！”
斯林做无辜状道：“金玉也这样说哦，可怜我天赋异禀，助人为笑，却没人欣赏……阿公，你往哪儿看？你们长脑子没有？连反应都一模一样！‘异禀’当然在脑袋里，下面有什么‘异禀’？”
木公咳嗽不断，连连点头：“你对，你对，我们错！天赋异禀……咳咳，还是讲我的故事，不然真被你气死！”
第四章 东王西王
木公续道：“万年之后，东王公、西王母再次联袂飞临人界，却发现当初匆忙之间又办差了一件事。原来，当时仙族虽然为人类创造了生存空间，但是棋差一着，却忘了消灭那些异类生物，特别是生存能力比人类更强大的兽族，经过一万年的繁衍，人口飞速膨胀，是人类的数倍之多。更可怕的是，它们与飞天族好像生来就是人类的天敌，与人类争战不休，以杀戮人类为乐。”
“如果不是人类有着比兽族和飞天族更高的智慧，光以种族人口的绝对数量来说，人类早就被消灭殆尽了。虽然人类不断开发自己的超能力，以开发肉体潜能的武技，开发精神潜能的魔法两种能力不断提高，但是在接下来的一万多年里，人类还是节节败退。”
“直到九百多年前，人类被迫退到大陆一隅，依靠地理优势才勉强抵挡住兽族和飞天族的进攻步伐，苟延残喘。但是以仙族的眼光来看，不管天森壁垒多么森严，兽族、飞天族终有攻破防线，让人类灭国灭种的一天。”
斯林端正身子，少有的皱眉沉思道：“阿公，你说的不是故事，是人类的真正历史，是不是？现在不就是天森历九〇五年吗？”
木公好像没有听见他的问话，抬头望着窗外灰暗的天穹，似乎正在寻找什么，继续道：“万年之前，东王公和西王母召集仙族长老会议，大家一致认为，此时消灭兽族和飞天族为时已晚。如果勉强发动仙族之力毁灭万兽王国和飞天王国，巨大的仙力将在人界造成另一场全球性的大灾难，人类也不能幸免，将和兽族、飞天族一起绝种。这个办法大大违背了仙族照顾人类的初衷，只有舍弃。”
“会议的最终结果，是让东王公和西王母找到兽族、飞天族视人类为天敌的原因，对症下药，消除兽族、飞天族的戾气。于是，两位神仙滞留人界；发誓要完成这被众仙称为‘终极任务’的任务。”
“皇天不负苦心人，东王公和西王母元神托身兽族、飞天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