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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小心!”杜少悠的惊呼声还在半空中回响,那名唤奔雷的烈马已经皱着眉十分不客气的扬蹄踩向曲徽羽。
苏澈脸色微变,心中却并不着急。他这位娘子能名扬黑街,靠的可不是运气,她自幼在树林里打猎锻炼出的敏捷和反应力是常人无法比拟的。
果然奔雷马刚抬起了蹄子,曲徽羽已经转身绕开了老远,她扬着俏脸拍了拍手,“脾气这么暴躁,还真该好好调|教调|教。”
奔雷不快的吭吭哼着,似在对曲徽羽发出严重的警告。
几名贵公子看出了端倪,忙起哄道:“久闻苏少夫人出身山林,自幼与虎狼野兽为伍,相信马术自不在话下,不如就驯服这匹奔雷,让大家开开眼。”
另一名公子也不怀好意的帮腔:“是啊,也不知苏少夫人和苏兄的马术,谁能更胜一筹?”
这帮心念不死的人,总想着挑拨他们夫妻关系让她出丑,不过她曲徽羽也不是吓大的,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曲姑娘挑嘴微笑,“那赌注是什么?”
“一块金砖。”苏澈淡淡的替众人做了答,他缓步走到那几名贵族公子面前,脸上的笑意透着些许不容违背的语气,“赛马是我们几个男人之间的游戏,不必搅女人进来。”
几名贵公子半张了嘴,有些不甘的对了对眼神,他们各个都是官宦贵族的后裔,从小到大早已被娇惯的不成样子,虽然这些人心中一直对苏澈有些畏惧,却不肯在一堆女人面前失了面子,他们虽然敛默不语,心中却已积蓄了强烈的不满。
眼见原本融洽的气氛因了自己而变成了僵局,曲徽羽干笑了一声上来解围,“没事,既然大家有如此雅兴,我也就献丑了。”反正她也不想和那帮九曲回肠的女人们凑在一起,就不如硬着头皮陪他们跑上一圈。
苏澈微微侧头,“那奔雷就由我来骑。”
“放心,我驾驭的了。”曲徽羽感激的轻轻拍了拍苏澈的手,虽然这相公还是非正式的,但还是他懂得疼自己。
“嫂子真是敞快!”众公子们赞许的目光下,还透着一股看戏的心。
苏澈深深的凝望着那个坚定的妻子,轻叹了口气,“那夫人便小心些吧!”
接下来,众人各自选了马匹,到预设的马道准备好,比赛的规则就是绕过整个西郊,谁先到达前方的土丘,谁便获胜。
此时苏澈□骑的是一批枣红烈马,虽然不如奔雷强壮,却也是灵气逼人的罕见马种。
而曲徽羽的奔雷的确不怎么听话,她花了半天功夫,又是喂饲料又是谈心的,好不容易才跟它商量好让她骑了上去。直到她慢悠悠的走到了赛道旁边,那奔雷却也是拉着一张马脸,老大的不情愿。
贵妇们在树下指指点点,望着场中的众人,六个公子哥各个英姿勃发的抓紧了缰绳,唯独到了曲徽羽这里显得尤为突兀,奔雷不停踏着蹄子,好似心情十分烦躁。
曲徽羽手执马鞭,高高的扬起了头,随时等待着比赛开始的那一刻。
一柄旗子挥出,众人顿时挥鞭打马,一个个都如箭一般的飞射而出,贵妇们拢着嘴爆发出不合乎形象的欢呼声,她们为自己的男人加油呐喊,而曲徽羽则斜眼睨着身边的苏澈,咬紧牙猛的一甩缰绳,催促□的奔雷超过他。
过了片刻的功夫,众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拉了开来,苏澈毫无意外的成为了领先的那个,而曲徽羽紧追其后,也是只差毫厘。
她的马术终究比苏澈略逊一筹,加上奔雷与她的配合不甚默契,曲徽羽纵然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总是落得在苏澈身后徘徊的水准,始终都无法超越他。
苏澈淡然自若的俯身驾马,嘴角扬起的笑容在烈日下竟让人感到了春风般的清爽。
“苏少,看来今次的头筹又非你莫属了!”杜少悠在二人身后大声笑赞道,众人的欢呼声也随之连成了一片,“看来少夫人的水平也不过如此啊!”
曲徽羽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她才不会中了这些人的激将法,去和自己的相公争什么头筹,然而不知从何处突然射出一枚石子,直打在奔雷马的臀|部。
“嘶!”一声愤怒的长鸣响彻当空,随即奔雷当真如闪电一般的直冲了出去。
曲徽羽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突变的速度,身体仿若被扯出的风筝,被快马拉牵着向前攒射而去。
奔雷的速度片刻便超过了苏澈的枣红马,然而它却并没有按照规定的赛道奔跑,而是径直横冲向前。曲徽羽尝试着勒紧缰绳控制住它,然而那奔雷却无论如何也不听她的话,生生的抻长了脖子扬着四蹄狂奔而去。
滚滚尘土在蹄下翻滚而上,如同炸开的云雾一般迷住了人们的双眼。
苏澈却已经没什么心情赛马了,他看出奔雷马已经愤怒到了极为异常的情况,忙勒马转向试图追上曲徽羽,“夫人!抓紧缰绳,千万别松手!”
曲徽羽那厢已经是险象环生,她居然不慌不忙的弯身抚摸着马毛安慰,“喂!说好了不抽你就不发火的,我又没失言,你干嘛生气啊!”
奔雷却丝毫不听她的话,只急速的向前直奔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出意外了啊……JQ来了= =
乃们说这场赛马最终会演变成怎样的囧样…………翻滚……出现吧姑凉们,撒撒花,发发言,咱们交流交流吧~~~
☆、十六章 意外堕河
湍急的河水在前方奔淌着,水柱打在石岸上,顿时激起大片水花,奔雷马挥舞着蹄子闪电一般冲向河岸边,脚下没有丝毫要停止的趋势。
曲徽羽却仍耐心的抚着马毛哄着,“哎哟,你脾气怎么这么大!”
突然奔雷高高跃起,跳过脚下的一块巨石,剧烈的晃动险些把曲徽羽甩了出去,她本能的抓住了马鬓。
“嘶!”奔雷马咬牙痛呼,只觉得后背的毛都被曲徽羽这一爪子拽下大把,它变得更加愤怒和狂躁,以更快的速度冲向了河堤旁。
而苏澈依仗卓越的马术,已趋着枣红马追了上来,可现下奔雷马的速度实在太快,他一时也不能赶上,只得在曲徽羽身后大声提点着,“小心!前方是河堤!抓紧它!”
看着砸在岸石上的水花崩裂的粉身碎骨,曲徽羽终于有些怕了,她瞪着求助地望向身后渐渐追上来的人,“怎么办!要不我弃马吧!”
“不能弃马!”苏澈猛的挥了一下马鞭,枣红烈马似是与主人心意相通,虽然它远没有奔雷强健,却还是一咬牙飞快的冲了上来,而此时,那湍急的河流已离二人越来越近了。
奔雷还是没有要停止的架势,花容失色的曲徽羽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难不成它要一头撞死在河水里和她同归于尽吗!她又没有杀它全家,只是不下心抓掉它几缕毛,何至于如此盛怒啊!
苏澈紧抿着细薄的嘴唇,很快便趋马追了上来,然而它们此时湍急的河水已近在眼前。
奔雷马突然猛的停住了身子,纵然长时间的急速奔跑也没有影响它掌控自己的脚步,就在距离河岸边不足一尺的地方,这匹纯黑良马稳稳的止住了去势。
“啊!”曲四万发出一声漫长的惊呼,她整个身体都被远远的甩了出去,在白日晴天的半空中画出了完美的弧线。
苏澈猛的跃起,踏着枣红马的身子便纵身扑向了即将落入河中的人。
“噗通!”一声巨响,两个人几乎同时落入了湍急的河流,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苏澈的手终究牢牢的抓住了那个惊魂未定的人。
“夫人,别怕!”苏澈绷紧了手臂上的力量,尝试着将顺流而下的人抓回,然而他自己都在水流中无处着力,又如何拉的住她。两个人就这样被急转而下的水流卷了下去。
此时,岸边的众人早已看傻了眼,杜少悠和众人忙骑着马顺着水流向下游追去。
河滩上的巨石撞的人骨头都要散开了一般,苏澈一手拉着曲徽羽,一手尝试攀住河堤的石块树枝,可那些被河水常年冲刷的石壁实在太过湿滑,在如此激荡的水流下,他根本抓不住。
双眼被河水冲刷的有些睁不开,曲徽羽努力抬头望着那个咬着牙关倔强的人,心中竟泛起了莫名的酸楚,“苏澈你放手吧!”一句话说完,她以呛了满口水,她知道,自己是在拖累他。
倔强的人却好似没有听进去去她的话,只是蹙着清秀的眉大喝了一声,“抓紧我!”
在经过一颗老树的时候,苏澈猛的伸直胳膊,攀住了树枝。他绷劲的手臂猛的暴起了青筋,两个人的身形随即微微一滞,终究飘飘忽忽的停了下来。
可情况并不容乐观,在巨大的冲力拉扯下,老树粗壮的树枝正在逐渐折弯,看下去,也支撑不了太久。
这辈子,有一个人愿意不顾安危的去救你,便已知足了吧!
曲徽羽深知这树干难以再支撑两个人的力量,她很想劝他松手,就让她听天由命的被水冲走吧,反正她曲四万命大得很,也不一定会香消玉殒啊!“苏澈……”
“我还欠你八万刀币!不要了是不是!”平时温润的人此时却没耐心的冲她吼了一声。
虽然第一次见他发脾气,那张秀气的脸也扬起了浅浅的怒意,但曲徽羽还是没心没肺的笑了,她努力抬起另一只手,死死抓住苏澈的胳膊,“要!当然要!咱俩还有很多帐没算清!”
“咔嚓”树枝开始缓缓裂开,两个人再度一点点坠了下去,眼见不多时便会折断。
这时候远方传来了得得的马蹄声,苏澈抬起头透过水花和蒿草向上望去,清俊的脸上已满是不耐,“杜少悠!你怎么不再慢点!”
“来了来了!找绳子也需要时间啊!”杜少悠那边应着声,一个系好的绳套已经当空甩了下来。
“咔嚓!”树枝在这个时候应声而断,在二人再度顺着水流冲向下方的那一刻,苏澈扬手抓住了绳套。
岸边握绳的杜少悠被绳索另一边突然传来的冲力,拉了一个趔趄,另几位公子忙上前帮他拽住绳尾,才堪堪稳住了局势。
曲徽羽却被下坠的力道猛的推向了潜藏在河水中的暗礁,那礁石深藏在磅礴的水流下,所有人一时都没能察觉到。
只听“咯噔”一声脆响,曲四万水灵的大眼睛几乎当场就飚出泪来,“嗷呜!”她痛呼了一声,险些松开抓住苏澈的手。
好不容易安全了,不知道下面又出了什么状况?苏澈将绳套挂在在身上,咬紧牙关手臂一用力,才将几乎昏死过去的曲徽羽揽入怀中,“你怎么了!”
水花在两个人身边咆哮而过,曲徽羽感受到了温暖踏实的怀抱,她缓缓睁开泪眼婆娑的双眼。当看到了那张俊秀而熟悉的脸,她心里顿时感到了无尽的委屈,一张俏脸挤成了苦瓜状,“我……腰骨好像断了……”
她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昏死过去的时候,她只记得苏澈那双逐渐放大的瞳孔。
***
苏少夫人险些魂丧马下的故事几乎一夜间便传遍了阖闾城,她曲徽羽再度成了街边巷角的焦点人物。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曲徽羽都是系着木板在床上度过的。最初的几天,她每日都郁郁寡欢的担心着自己那条纤纤细腰,怕会因为这一次的重创,导致她后半生都只能坐在椅子上生活。
后来在几番确认自己还可重新做个顶天立地的女人后,她便暂时快乐的接受了这个残疾的身体,乐呵呵的等待着伤势恢复。
苏澈却一直为马场的这样意外内疚不已,这些日子他大部分都待在家里照顾这个暂时瘫痪了的夫人,而曲徽羽也乐得隐藏了伤势在几天前便已康复了的事情,惬意的享受着他无微不至的呵护。
这一日苏澈正耐心的举着药碗哄那个卧病在床的人喝下。
“唔……太苦了,还要喝多久。”曲徽羽将碗里的药添得一干二净,心中却十分怨念。
苏澈微微一笑,指向桌旁的菜肴,“就知道夫人怕药苦,于是我今天命厨子做了一桌苦瓜。”他走到桌旁将每个菜式都夹到碗里一些,“吃了更苦的饭,夫人就不会觉得药苦了。”
曲徽羽秀眉拧成深深的结,“你——辛苦了。”
“不辛苦。”苏澈脸上一如既往的温柔,他的声音软软的,举着碗筷夹着菜送到曲徽羽嘴边。
早已饥肠辘辘的她毫不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