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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宫几刀?+番外 作者:樽前月(晋江vip2012-06-01完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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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澈一脸愁苦的进了屋,当房门合上的那一瞬,他哀怨的望了门外的金贵和杜少悠最后一眼,随即便被仲老爷一把拽了进去。
  
  这一夜他都在不停的努力编着故事,原来说谎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比说真话还要辛苦。
  
  ***
  
  第二天牙赐来找曲徽羽,不料刚一迈进大门,他便被老槐树前高高堆起的土丘所惊呆了。
  
  他走到土堆旁拢手望向这个大深坑,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牙赐环顾四周,终于在茅草
  屋前的水井旁发现了曲徽羽的身影。
  
  “老大,你挖那么大的坑干什么?”牙赐好奇的蹲在一旁。
  
  曲徽羽单手拄在水井垒砌的石砖上,怨念的咬着嘴唇,“你看不出我家遭劫了么。”
  
  在对方的提醒下,牙赐再度环顾了四周,随即他发现连曲徽羽平时用来画图的笔墨纸砚都被贼人一并偷走了,看来这个贼也是穷的如饥似渴,他望着曲徽羽躺尸一样的姿势,又回望了下树下的大坑,“我懂了,老大是要跳井自缢,然后让我把你的尸体埋在这颗槐树下,对吗?”
  
  话音一出,牙赐感觉到了面前这个弱柳扶风般的姑娘喉间发出了阵阵低吼,他惊吓的后退了数步,小心翼翼的捂住了嘴巴。
  
  曲徽羽还来不及打掉他另一半脸的牙,门外便传来了一声惨叫。
  
  “哎呀!我的门啊!”
  
  糟了,是杨妈的声音,她眼前一黑,险些轰然倒地,幸好有人高马大的牙赐扶住了她。
  
  “我的门——是怎么回事!”杨妈说着就踏着门板直冲曲徽羽而来,“你赔我屋子!”
  
  望着这样泼辣的杨妈,素来张扬跋扈的曲四万也没了动静,她几乎已经感到了迎面而来的腾腾杀气,那双刀子般的眼睛恨不得立刻将她杀的死去活来。
  
  不,这杀气是她招架不住的!是要钱还是要命?这还用问吗!
  
  曲徽羽迅速的伸直了手臂,将在胸口唔得火热的钱袋递了上去,“这是昨日……赚的……三百刀币,全都——拿来还你!”这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像在吐血啊!
  
  嗅着浓浓的铜臭味,杨妈浑身弥漫的腾腾怒意才渐渐的淡了下去。
  
  “吱嘎”一声轻响,不幸的悲剧却再一次重演了。
  
  曲徽羽的坑许是抛的太深了,那颗歪脖子的槐树不住的向前倾斜,她还来不及冲过去扶住它,那槐树便势不可挡的向下砸了过来。
  
  “老大!”牙赐眼见粗壮的树干正砸向了曲徽羽的脑袋,凄怆的惊呼而出。
  杨妈也倒吸了口凉气,却疾步向后退了开。
  
  唯有曲徽羽是最淡然自若的,她灵敏的一个旋转,动作少有的优美流畅起来,然而砸落在地的槐树仍旧扬起了一片灰尘。
  
  “阿嚏”灰头土脸的她不停的打起了喷嚏。
  
  “曲姑娘,我这可是上好的临阳树苗,一颗种子就要三百刀,这棵大树活了二十多年了,怎么也值个几千刀了,看在你初来乍到也不容易的份上,你赔我一千刀了事算了。”杨妈摆出一副大度的模样。
  
  狼狈不堪的曲徽羽却已经说不出半句话,她眼睁睁的看着杨妈扬长而去,而此时手中已经分文不剩,如今连买纸墨笔砚的钱也拿不出,却居然还莫名其妙的为了这颗鬼槐树背上了一千刀的债!上天是连咸鱼翻身的机会也不给她啊!
  
  “是哪一路盗匪这么不仗义!连我吃饭的家伙都要偷啊!”她仰天为这次的飞来横祸长啸一声。
  
  曲徽羽垂下头,悲壮的望着槐树旁边抛开的大坑,那里——足够躺下一个人的位置。
  
  片刻后,破败的茅草屋里传来了牙赐的鬼哭狼嚎,“老大!你不要想不开啊!不要跳坑啊!”




☆、第六章 一纸婚约

  直到这个清晨,苏澈才顶着黑大的眼圈从苏仲的房里走出来。
  黄金贵在外守了一夜,是心也惊了,肉也跳了,此刻见到公子忙急不可待的扑了上去,“怎么样啊,公子!”
  
  “给仲哥编了一夜的故事,我这些年在坊间听的戏文全部用上了,总算糊弄住了。”
  
  黄金贵长吁一口气,“过了这关就好。”
  
  “仲哥让我把她带回来。”
  
  “什么?老爷要见曲老板?”黄金贵这破锣嗓子几乎掀开了房盖。
  
  屋内的苏仲自是听到了,居然还从窗户探着头问向门外的苏澈,“儿子,你看上的还是一位老板啊,做什么生意的?”
  
  “呃……字画生意。”苏澈支吾着回答,心想这也不算骗他。
  
  “今天就把她领回家来吧……”
  
  后面的话苏澈已是听不下去,他捂着黄金贵的嘴几乎给他横拖到了街上。
  
  直到确定苏家大宅已被抛到身后,他才松开了手;“黄金贵!你听好了,我这就去找曲老板,如果公子我回不来——你也活不了!”
  
  黄金贵睁着惊恐的大眼睛,忙一路小跑得跟了过去。
  
  ***
  
  苏澈着实费了番功夫才打听到了曲徽羽的住处,他按照地址七拐八拐的在巷子里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那个茅草屋,望着静静躺在地下的木门,苏澈探出脑袋尝试的呼唤着,“曲老板?”
  
  此时曲徽羽正一脸沮丧的坐在自己抛出的坑中,牙赐哭丧着脸守在一旁,表情悲痛的就好像送葬的家属。
  
  黄金贵一眼便望见了粗壮的槐树后那个高大熟悉的身影,他雀跃的招手,“牙赐!你在做什么?你亲人离世了吗?”金贵一向都是这么直接的。
  
  “你才过世了!”曲徽羽尖锐的咆哮响彻碧空。
  
  苏澈踏过了木门板,却始终没有望到那个身影,“曲老板你在哪?”
  
  是他?曲徽羽浑身一个激灵,正想整整仪容站起身,却不料牙赐那厮比黄金贵还口不择言,“我们老大家遭贼了,她现在分文不剩还欠了一屁股外债,说是要跳到坑里等死,让我一抛黄土埋了她……”牙赐干哭着的脸半晌一滴泪也没掉下来,他无辜的指指土坑下的人,“苏公子,我下不去手啊!还是你来埋吧!”
  
  听了这句话曲徽羽好不容易站直的身子再一次卸了力,她“咚”的一屁股坐回了坑中。好你个落井下石的混账小厮!你曲奶奶不能死!曲奶奶还要等飞黄腾达的那一天好亲自埋了你!
  
  她正在坑中咬牙切齿的发狠,土坑的上方已经笼罩下了一片阴影,曲徽羽抬起头,阳光有些刺眼,她用那脏手抹了抹眼睛,面前的画面更朦胧了。
  然而透过这朦胧的画面却仍然让她看到了那一张白皙俊美的脸,只是今日,他的眼睛好像肿了些。
  
  苏澈将手友好的伸向了土坑下站着的人,“曲姑娘,先上来再说吧!”
  
  随着她身子一抖,曲徽羽的发髻上掉下了一层飞灰,苏澈虽然极力控制住自己敏感的喉咙,却仍禁不住咳了起来。
  
  沙尘在阳光下散发着金灿灿的点点光芒,没想到,他们之间的第三次见面,就是这样开始的。
  
  在这个决定着他们未来的重要时刻,曲徽羽明明从苏澈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情,是真真切切的同情!
  
  ***
  
  四个人围坐在曲徽羽家仅剩的那块四方木桌前,开始了他们的谈话。
  
  曲徽羽正举着铜镜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她那张灰溜溜的脸,“苏公子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反正她在他面前已经毫无形象可言了,那她也没什么可顾及的了。
  
  苏澈调整了坐姿,一脸严肃的开了口,“家父要给我指门亲事。但是现在我还不想成婚,便搪塞他说,我已有心上人了。”说到此处他偷瞄了曲徽羽一眼,见她只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汗巾专注于那张精致的面容,并没有对他的话做出任何反应。他便继续说了下去,“家父让我将这位心上人,今日带回家中相见。”
  
  “公子找个姑娘带回去胡诌一顿不就成了。”曲徽羽悠哉的举着帕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随后等风声过了,就编个由子,说那姑娘不要你了,此事也就皆大欢喜了。” 
  
  苏澈点点头,“最初我也是这般想的。”随即他将声音放缓,“但是昨日杜兄来找我,说在街上看我到和曲老板散步,这话被我爹听到……”
  
  曲徽羽的手帕停住了,她缓缓转过身,“因此令尊把你那位心上人,当成我了?”
  
  苏澈再度露出了那温润的笑,随即悻悻的垂下了头,酝酿着接下来的话,“听闻坊间流传着‘要娶曲姑娘,便取四万刀’的说法,如今这件事还要麻烦曲姑娘帮忙,在下——愿以八万刀迎娶姑娘。”
  
  擦去了脸上的灰,她已再度恢复了绝代芳华,女主人扶着桌角站起身,她的手臂不停的颤抖着,整个桌子也随着震动起来。
  
  这可是八万刀!八万刀啊!可以买所小宅子了!何况现在向她求婚的可是一个家里囤了座金山的阖闾城第一美男!
  余下的三人紧张的看着她,也不知这位佳人是高兴过度,还是愤怒过头,终于,女主人慢吞吞的吐出了两个字,“成交!”
  
  苏澈这才陡然松了口气,做了个感恩戴德的手势,“待得家父离去后,我会设法与姑娘解除婚约,将曲姑娘送到都城姑苏安顿。”
  
  “咳咳”曲徽羽听了这话讪讪一笑,脸上的肌肉也猛地绷紧,“还要解除婚约?”
  
  苏澈笃定的点点头,“当然,在下总不能让姑娘因为帮我而耽误了终身幸福。”
  
  黄金贵也急忙在一旁强调:“公子和姑娘再这期间只有夫妻之名,而没有夫妻之实,姑娘尽管放心,到时候你肯定还是个黄花大姑娘,也能再抱着公子给你的钱嫁个如意夫君。”他生怕这曲大老板不同意此事,如今他的安危可是和公子绑在一起的!
  
  虽然心中竟有着一点点莫名的失落,但是豪门也不是那么好待的,不是无尽的家族纷争,就是要命的门户之见。现在她不只分文不剩,还欠下了一千刀的外债!就连下一顿饭都不知道该落实在何处。老天就留给她曲徽羽这一条铿锵大道,有吃有喝还能赚比大钱找相公,还犹豫什么!
  
  曲四万袖子一撸,豪放道:“好,就陪你演这出戏!”
  
  ***
  
  四人这就浩浩荡荡的走上了大街,而以曲徽羽现下的这副尊荣是登不得台面的,索性离天黑之时的夜宴还有大把的时间,苏澈便先买了一身绫罗织锦衫和整套钗环佩饰带她去了客栈。
  
  留着这位灰头土脸的女摊主在房间沐浴梳妆,苏澈带着黄金贵则坐在楼下品茗等候。
  
  待得曲徽羽将那铺满花瓣的水染黑了一桶又一桶,才终于把昨日在土坑里蹲出的一身土气洗了个干净,直到瓷白的肌肤上散发出了淡淡的花香,她才满意的穿上了那刺绣繁复的织锦衫。
  
  眼看夜色将之,马上就到了与苏仲老爷约好的会客时间。
  
  曲徽羽正在客栈的房屋中仔细的对着一盘朱钗梳妆,牙赐扶着门框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他似乎心情十分低落,满脸都是郁郁寡欢的模样。
  
  梳妆的美人儿斜了他一眼,故意吊高了嗓子,“是不是没能把老大我埋到土坑里,你心有不甘啊!”
  
  牙赐拼命的摇着头,随即嗫喏的问道:“老大,你不是说跟公子增进感情要欲拒还迎吗?”
  
  “欲拒还迎?你若有办法立刻弄来一千刀币给杨妈赔那短命的槐树,老大我还不愿意卖身呢!”
  
  “老大这哪算卖身,明明是谈了比大生意!”牙赐不快的嘟着嘴,像极了弃妇,“只是老大风光了,我就要被抛下了。”
  
  原来这家伙是怕她富贵时抛弃了他。
  “怎么会呢!”曲徽羽忙回首安慰着他,“人家有陪嫁丫鬟,我有陪嫁打手,你跟我一起嫁到苏家去!”
  
  ***
  
  客栈楼下的大厅中苏澈轻敲着茶杯,神情皆是忐忑,“也不知道曲四万能不能过的了仲哥那一关。”
  黄金贵笑眯眯的凑上去劝说:“其实曲老板也不错,娶了她就可以天天为我们画秘戏图了!”
  
  通往二楼的楼梯扶手上猛然拍下一只满是老茧的手,客栈中的人全部噤声向上望去,随着蓝底绣金的织锦裙裾铺下台阶,一个妖娆的女子缓步走了下来。绣着金边的腰封裹住了纤弱无骨的腰身,轻柔的纱裙下露出了雪白的鞋履。
  当她的容貌从高台中露出,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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