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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鼻尖,她大步走到四敞的大门前,西施正娇柔无骨的斜倚在坐榻上,淡黄色的纱裙轻轻铺开,勾勒出了修长的腿,白皙的脚裸处是一串七彩的银铃,随着微风拂过发出清脆响动,慵懒闲散却极尽媚态。
微光映在她尖细的脸颊,朱唇微张,“你们都退下吧。”
伺候了一圈的侍婢宫人全都流光飞影般的退了下去,庭院里响起几声突兀的鸟叫,曲徽羽定睛望去,此时这里已然只剩下她和那位倾国倾城的西施姑娘了。
媚!魅!美!
可这与她曲徽羽有何关系,她又不是男人,不会对眼前的尤物产生任何生理反应。
“曲总管进来吧。”清脆而柔媚的声音再度夹着香风愀忽飘来。
曲徽羽双眼打量上下,没发现夫差的踪迹,想必是被西施找个借口打发了。
你男人和我男人都不在,那么就好办了!
她大步上前,一脚踢开了迎风扑向脸颊的纱帘,带着呼呼风声直迈入屋内,“西施姑娘是想我了不成,刚见过面就又要召唤我?”她的到来,仿若一把锋利的大刀,一招就劈散了满室暧昧缱绻的气氛。
然而被氤氲香气环绕的人却不紧不慢的吐着字句,“我,想请曲姑娘为我画一幅画。”
曲徽羽道:“在殿上我便已说了,微臣擅长画春宫,西施姑娘是想我为你量身定做一幅春宫图?”
西施安然浅笑,“听说曲总管的画千金难求,如今西施愿出五倍价钱,请曲总管为我画一幅画像,时间不限,你可愿意?”
曲徽羽微笑答对,扭身拧了一颗葡萄入嘴,用含糊不清的声音答道:“我苏府并不缺钱。”
西施静望着她,微笑着张开手掌淡淡道:“六倍……八倍……十倍……”
摇头摇头还是摇头,咽下了口中的葡萄,曲徽羽突然皱眉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阿嚏——
曲徽羽揉了揉鼻尖,“我对香气好生过敏,西施姑娘若无其他事我还是先走了。”
西施微微蹙起了眉,在对方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她利落的抬手掐灭了香炉中的熏香。
“曲总管难不成没自信画好我,生怕砸了自己的金字招牌?”慵懒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嘲讽。
曲徽羽淡笑着敛住了脚步,伸出了两个手指,一字一顿,“二十倍。”
西施嘴角勾起一抹别有意趣的浅笑,清晰的字句淡淡吐出,“成交。”
曲徽羽灿然笑着回头坐回了椅上,翘着腿再度抓起了桌旁的一枚樱桃丢到嘴里,“西施姑娘以前是生意人吧!出手真是爽快。”
“曲总管的画,值这个价。”
“西施姑娘是想要我的画?还是想套我的话?”她嚼了嚼口中的樱桃,笑意愈浓。
却不料西施笑容丝毫不减,“都想。”
曲姑娘摇了摇手指,“后者可是用钱买不到的。”
“那——”
曲徽羽舔了舔嘴,“用你心里的话来换我心里的话,这才公平。”
“有趣。”西施微笑着轻柔起身,“听王上说你和苏大人同时进入朝廷,他更为了你拒不纳妾,看来你们的感情很深厚。”
“苏澈的确对我始终如一,他更永远不会牺牲我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说到这里,曲徽羽一脸无辜的抬手指向了西施的脸颊,“咦!西施姑娘,你的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
事实上西施听了此话除了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神情再无半分变化,然而听了此话,她顿时垂眸详装无事的理了理发丝,“刚来到吴国,有些不适应这里的气候罢。”
“哦……”曲徽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心里却也着实有了眉目:刚刚在殿上,她便看出西施和范蠡的目光交汇时有些异样,如今她特意用言语相激,对方果然露出了些马脚。
她神态自若的笑问道:“西施姑娘询问此事,难不成是想学我,要让王上为了你罢黜后宫?”
“西施可没有这等鸿鹄大志……”
曲徽羽摆摆手神情失望的站起身,“无趣无趣,我和姑娘说了实话,西施姑娘却还要骗我。徽羽还是回家准备颜料,明日来给姑娘作画好了。”
西施笑而不语,只淡然看着她起身离去。
然而曲徽羽刚一脸恬静的走到门前,在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如遭雷击的僵在了门前。
纱帘随着清风撩拨着视线,透过那薄透的纱帐,她看到了那个久违而熟悉的身影——瑶玥公主!
瑶玥黑着脸从牙缝里狠狠挤出了字句,“曲徽羽!你当年竟敢哄骗本宫!”她本是听说宫里来了个冠绝天下的美人儿,是来看热闹的,没曾想却机缘巧合的在窗外将两人的话尽数听了去。
曲徽羽满面茫然,“微臣哄骗公主什么了?”
“你骗我说苏澈和王兄……”说到这里,瑶玥突然生生的刹住了闸。如今光天化日,她身后还跟着成群结队的随从,难不成要她说出那句丑闻?
那曲徽羽脸皮厚如盾墙,她堂堂皇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更重要的是,当年谈及这事的只有她们两个,没有证人没有证物!时隔多年,她要拿什么指证她?
瑶玥哑巴吃黄连,她长在深宫,到底备受呵护,和那在世俗礼摸爬滚打了好几百圈的曲徽羽较量始终还是嫩了些,最终她服气甩袖愤然离去,丢□后两个绝大家人,风一般的冲出了皇宫,直奔苏府。
***
苏澈此时正和范蠡喝着小酒在院子里的石板桌上静静博弈。
棋局中杀的风生水起,两个人也不住那言语调侃。
鸟语花香,翠荫萦绕,溪水脉脉,斜晖悠悠。
然而院外传来的那篇厉喝声顿时刺穿长空,直惊得奔雷马嘶鸣不止,鸡飞狗跳不息。
瑶玥几乎是横着闯进了后院,很显然她并没有料到此处还有别人,但看着范蠡一副稳重大气的样子,便知此人当是个大臣。
她正了正衣襟,轻咳了声,傲然道:“苏澈,本宫有要事要和你商谈。”
看公主神情,苏澈顿时明白那件事想必露馅了,但他只不慌不忙的回头对范蠡颔首道了句,“失陪。”便施施然走上前,同瑶玥一起向后院的小溪旁走去。
这里人迹罕至,所有的侍婢和护卫都被远远的留在了外面,瑶玥深吸了口气,停下脚步回头道:“你知道么苏澈,你夫人居然说……”
“我知道。”丝毫没给对方说下去的机会,苏澈只淡然抬眸回答。
公主道:“那你居然可以如此包容?你不怕她诋毁你的声名?”
苏澈道:“这本就是我夫妻间的事,旁人怎样看与我并无关联。”
瑶玥紧咬着嘴唇,终究别过头去,“都说你苏澈是个聪明人,可你为何连驸马都不做,偏偏要守着这么个小画师甘愿一生?王兄疼惜我,你若成了吴国驸马,莫说地位永固,兴许这吴国天下以后都会有你一半!坊间都说:每个女人都有公主梦,每个男人都有后宫梦,难道苏大人不想妻妾成群傲视天下么?”
“小羽没有公主梦,苏澈也没有后宫梦,怕是要辜负公主的后爱了。”他轻轻的呵了口气,望着暖阳嘴角不自觉的牵起浅笑,“我是个很懒的人,对天下霸业并无兴趣,只求平平淡淡,能喝喝酒、下下棋已知足矣。”
望着他恬静而淡然的模样,瑶玥似乎在一瞬间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张了张嘴,终究用平静的语调幽幽道:“我始终以为男人爱天下重于女人,王兄如此,父亲如此,如今却才知这天下还有苏澈这样的男人,或许你终成不了一代枭雄,但却是个让人足够温暖的人。”瑶玥顿了顿,深深吸了口气,“因此——我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文风现在变得简洁了一些,不知大家有没有感觉到。
因为边写边学边研究,樽一直在努力进步让文字更精练 渲染更到位。
于是希望这种文风大家能够喜欢。
明日继续更 早点睡亲们晚安~~~顺毛~~~~~
PS:苏澈真的是只淡定攻咩!!!!!!
☆、二九章 含笑七杯倒
瑶玥决然转身,微微顿了顿,便大步流星的向院外走去,她摆摆手用惯有的傲慢声音喝令道:“摆驾,回宫!”
这一套动作下来是没有丝毫的拖沓,很快众宫人便随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然而在她离去的道路上,苏澈却明明看到被太阳烘烤的快干裂的地面上多了一滴水珠。
他轻叹了口气,便负手转身回到了院子里。
***
石桌前是一盘已然下完的棋局,绿柳枝仍在风中飘来荡去,范蠡却已然没了踪影,只余下牙赐和黄金贵一脸慌张的迎向了苏澈。
牙赐抢先解释道:“公子,刚刚范先生说口渴,便要我去倒水。”
黄金贵无辜摊手:“我原本一直看他在那里用左手和右手下棋,哪知我不过闭眼打了个哈欠,再睁开眼他已然不见了!”
苏澈淡淡点头,“人没了多久?”
“刚没的。”牙赐和黄金贵一起扭头指向范蠡消失前所坐的那个石凳,然而当他二人再回过头来之时,空荡荡的草地上却哪还有苏澈的身影?
“公子?”“大人!”二人一脸茫然的慌张四望,然而无论他们如何呼唤,回答的也只有呼呼风声。
***
苏宅屋顶面的风可比下面大了许多,在姑苏城里,苏家的房子也算高,站起身已然可以将繁荣的城郭尽收眼底了。
屋底下人山人海,屋顶上却只影形单。
范蠡的衣衫被风扯得呼啦啦响,他压低身子,想尝试抬手掀开屋顶的瓦片。
使劲儿!瓦片纹丝不动。
再使劲儿!瓦片仍旧不动。
范蠡蹙了蹙眉,深吸了口气挽起袖子便运了内力狠狠的捏向了那块无辜的瓦片。
“范大夫是要拆苏某的房子?”
苏澈熟悉的声音在身后不紧不慢的响起,范蠡的手微微一顿,神态在瞬间便恢复了正常,他泰然起身,丝毫没有一点“被人撞到不轨行为”该有的羞愧之色。
“范某看苏大人正忙着应付公主,便想自己在这里溜溜风,为了安全起见,便顺带试试这瓦片的牢固程度。”他范蠡说谎的功夫相当高深,这一番话言之凿凿,合情合理,神情更是自然而真诚。
苏澈抱臂微笑,“范大夫还真会选地方,特意找苏某卧房的屋顶乘凉吹风。”说话间他走到范蠡身边,甩开衣襟便淡然坐下,“范兄尽管放心,苏府的每块砖瓦我都用特制的胶砂黏合过,坚固的很。”
范蠡干笑了数声,随即坐在了苏澈身旁,“苏贤弟把房子盖得铜墙铁壁一般,不会觉得闷?”
苏澈淡淡答,“那不还有窗子么。”
这时二人的视线突然被院子里牙赐和黄金贵此起彼伏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公子……”“大人……”他们急的大汗淋漓在院子里转圈,拢手四处寻找。
苏澈脸颊浮起笑意,“范兄酒量如何?”
范蠡也毫不谦虚,“只怕苏贤弟招架不住。”
苏澈漫不经心的微微一笑,招手对屋檐下焦急寻找的两个人招了招手,“这里!”
牙赐和金贵心头的巨石这才落下,忙慌不迭的寻声望去,“公子怎么上屋顶去了!让奴才们好找啊!”
苏澈一脸和煦的笑容,“我要和范兄在这里看看风景,你们二人去将酒窖里所有的越州佳酿全都搬到这来。”
金贵诧异道:“咱窖里可还有十坛呢啊公子!”就算是喝水,这十坛也足够把人撑死了。
苏澈浑不在意的摆摆手,“去就是了。”
二人听罢,只得无奈的轻叹一声,便扭头赶向了酒窖。
牙赐将手臂搭在了金贵肩膀上,“你说大人和范先生怎么好端端要上屋顶?”
金贵认真道:“高人,自然要坐的高一点!”
牙赐恍然大悟,“有理!不愧是跟苏大人跟久了的!”
***
夕阳如画,浮云悠悠荡过天边,惬意的凉风拂走了炎热的空气,吹得人神清气爽。
“叮”二人酒壶相撞发出了一声脆响,随着咕嘟咕嘟声响起,清澈的液体顺喉而下,又是一坛酒被清了空。
范蠡看着远处的红日一点点沉入山坳之中,心旷神怡的笑道:“高处的风景果然不同寻常,怪不得,人人都想爬到这高处。”
苏澈淡淡抿了口酒,“不过,看样子范兄自己并不想爬上去,倒是想帮别人爬上去。”
“呵呵,苏贤弟已然身在高处,自然不着急。”范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