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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看透。”冀凤致如是评价。 从冀凤致的住处出来,微浓心头久久无法平静。人还没回到燕王宫,她半路又遇见了长公主府的人,道是长公主有急事邀她走一趟。 她以为是明尘远的三个孩子出了事,连忙转道去了长公主府,一进外院迎客厅,便见长公主在厅内焦急得来回踱步。 微浓连忙迎上去,一句问话还未出口,长公主已将手中一封信件交给她:“你瞧瞧这是什么?” 微浓扫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迹,便知是聂星痕的书信,展信粗粗一扫,更是惊讶不已:“他竟要还政给聂星逸?” 长公主“唉”了一声:“你看仔细点儿!” 微浓忙又定神细看,才发现聂星痕信上的意思是:若燕宁之战他得胜凯旋,天下一统,他就让聂星逸退位;可若是燕宁之战他不幸罹难,则希望长公主能摒弃恩怨,为家国计,支持聂星逸继续做燕王,向宁国和平投诚。 “这孩子是怎么了?他从前可是绝不言败之人,一次不行就养精蓄锐,再来第二次。”长公主抚着胸口叹气:“我看了这封信,一直是心神不宁,怎么觉得他像是在交代后事?” 其实也并不像长公主说得那般严重,聂星痕前头的语气一直很平和,交代了几件政务,还想请长公主重新出山稳定朝纲。只是到了信的后半部分,他才提及亲征期间的诸多事宜,猜测了几种交战结果,并将每一种结果都做了合理安排。 微浓攥着这封信,手已经不自觉地抖了起来,沉声道:“他也给了我一封信,但从头到尾没提过这些事。” 此时此刻,微浓也顾不得什么儿女之情了,连忙将聂星痕写给自己的信交给长公主。 长公主看后忧色更浓,一言断定:“这不是痕儿该有的态度,他这么喜欢你,怎会交代得如此潦草?” 一听这话,微浓心中更觉不安。 长公主面有怀疑:“会不会是有人假冒他之名写信?意图扰乱人心?” “不会的,这是他的亲笔字迹,而且信中也有我们约定的暗号。”微浓笃定道:“信绝对是真的,由驿站快马传递,送信之人也很可靠。” “那他为何如此鲁莽啊!”长公主又是担心,又是恨恨:“他也不打个商量就要亲征,明尘……不,臣远也真是的,竟不知劝着他!” 聂星痕做出的决定,谁人又能劝得动呢?微浓强忍心中情绪,当即说道:“我要去找那四位顾命大臣,看看他到底都交代了什么。” 长公主也是个急性子,立刻从座上起身:“我随你一起去!” 毕竟是名义上的母女两人,一齐出现倒也合情合理。一个是曾干政多年的长公主,一个是正执掌后宫的烟岚郡主,几位顾命大臣见到二人,态度也都恭谨有加,问什么答什么,但就是不愿出示聂星痕的亲笔书信。 这其实是桩好事,证实几位顾命大臣的确对聂星痕忠心耿耿,并不为权势所折腰。长公主和微浓问了许多问题,才发现聂星痕当真安排得面面俱到,不仅将他离开这一年所遗留的棘手问题全都解决,还将后续可能发生的隐患也一一列明,交代得清清楚楚。 此外,几位顾命大臣收到的其中一封信件,内容也同长公主的一样,聂星痕不仅交代了自己的后事,还言明若他此役有去无回,便让几位大臣劝说聂星逸停战投诚,促成九州一统。 至此,长公主和微浓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这不安在其中一位大臣说出一句话后更是达到了极点——“听说定义侯也收到殿下的信了。” 那大臣说得很谨慎,未再透露更多消息。他本意是告诉长公主,摄政王殿下还在重用定义侯,想为这对已经和离的夫妻缓和关系。熟料微浓和长公主闻言脸色大变,让他一头雾水。 她们自然是要脸色大变,因为定义侯暮皓是聂星逸的亲生父亲!她们实在想不出,除了跟聂星逸有关之外,这位完全失势、已是半隐居状态的定义侯,为何能在燕宁即将交战之时收到聂星痕的信! 几乎是当机立断,微浓对长公主道:“我要去姜国一趟。” 长公主大惊,连忙阻止:“你若走了,那宫里可怎么办?” 微浓沉默良久:“我有办法。” ***** 二月二十七,微浓去了一趟龙乾宫。如今聂星逸每隔四十九天就要服用一次“饿蛊”的解药,迄今已用过两次,纵然他心里深有不甘,但因着这蛊毒,他也不得不低头。 不过聂星逸要比明丹姝有骨气,至少每次见到微浓,他不会像个狗腿子一样趋炎附势地谄媚,也不会过多流露出对中蛊的恐惧和惊慌,大多时他还记得自己是一国君王,在微浓面前只是默不作声,看着明丹姝像个跳梁小丑一样颜面尽失。 这一次微浓来见他,两人仍旧是客客气气地落座,不疼不痒地互相问候几句,极尽敷衍。当微浓不经意地将一瓶白色药瓶放到桌案上时,聂星逸的目光便直愣愣地盯着那处,渴望之意不言而喻。 但微浓没发话,只对侍卫命道:“去把淑妃娘娘唤来。” 一句多余的话都没,侍卫也没多问,片刻工夫便将明丹姝请了过来。她面上有些憔悴之意,明艳的双眸略显混沌,眼底还有淡淡的淤青。 微浓随口问她:“淑妃娘娘昨夜没休息好?” “没有……挺好的。”明丹姝勉强笑回,眼睛却已直勾勾落在微浓手边的白色药瓶上。 此时,她身后的婢女却抢言道:“启禀郡主,我们娘娘近些日子总做噩梦,晚上睡不安宁……半夜还时常流泪惊醒……” “住嘴!”明丹姝立刻打断身后的宫婢,佯作斥责:“谁让你胡说的?” 这把戏实在太拙劣,微浓冷眼旁观她们主仆二人演戏,并无任何反应。 “呵,”最终还是聂星逸讽笑一声,转回正题,“距离郡主上次‘赐药’,好像才过去十六日。不知您今日驾临龙乾宫有何贵干?” 饶是受制于人,聂星逸说话也仍旧充满了讽刺。不过微浓自然不会在意,她拿起药瓶把玩在手,缓缓说道:“大军已在姜宁边界安营扎寨,不日即将开战。连阔作为军中蛊医忙得脚不沾地,为免开战之后无暇制药,他将下一次的解药提前送来了。” 听闻此言,聂星逸倒还好,明丹姝脸上已划过一丝惶恐:“那开战之后呢?他还有工夫制解药吗?”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微浓垂下眸子,淡淡勾起一抹笑容,“还是先把眼前的困难解决再说。” 一句话,成功让聂星逸和明丹姝紧张起来。微浓也不再卖关子,径直又道:“此次侍卫送药之时,遇上国内春雨多发,其中一瓶解药不慎被雨水冲走,那侍卫没能找到。” 此言一出,聂星逸和明丹姝异口同声发出惊呼:“没找到?!” 微浓“嗯”了一声,故意叹了口气:“所以,目前我手中只剩下一瓶解药了。” “那……那就快让连阔再制药啊!”明丹姝亟亟说道:“时日还早呢!” 微浓又是一叹:“我也是这么想的,便命人快马加鞭前去姜国传话。谁料连阔长途跋涉病倒了,听说人正昏迷不醒,如今还需军医照料。” 明丹姝一下子惊呆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聂星逸则眯着双眼看向微浓,低声质问:“你是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微浓佯作无辜。 “我不信你手里只有一瓶解药,既然你和连阔要整治我们,必定会料到解药有延误之时,难道你不该提前准备几瓶吗?”聂星逸沉声反问。 “只可惜,我没有。”微浓仍旧微笑:“我当时就跟连阔说了,无需提前置备解药,若当真出了什么闪失……正合我意。” 最后四个字,她说得很慢,也很重。 聂星逸闻言勃然大怒,噌地便从座椅上站起来:“夜微浓!你不要以为抓住我的把柄便可以对我几番侮辱!你这烟岚郡主是怎么来的,难道我不知情?若让世人知道你根本不是长公主的女儿,你以为你还能坐享燕王宫的荣华富贵,把我们玩弄于鼓掌之上?” 听闻此言,微浓面色不改:“说这话之前,你好像忘了你自己的身世。相比之下,我想世人更关心燕王的血统,而不是我这个郡主的血统。”
第303章:暗藏杀机(一)37000票加更
“相比之下,我想世人更关心燕王的血统,而不是我这个郡主的血统。”微浓毫无担忧之色。 聂星逸闻言冷笑:“那你就等着燕国亡国吧!宁王正愁没有把柄在手!” 他说出这番话之后,也知自己太过冲动,然而自从微浓执掌凤印以来,他屡屡受欺,服用蛊虫后更是没有一丁点儿自由可言,比从前聂星痕在宫内坐镇时还要备受束缚!这日日软禁在龙乾宫里、身心屡被折磨的滋味儿,他简直受够了!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他原本以为微浓一定会恼他,然后再将那瓶解药顺理成章地给明丹姝服用,而他也做好了再次受辱的准备。岂料微浓竟对他目露几分赞许,点头道:“不错,你还知道忌惮宁王。” 这话在他听来更像是一种讽刺,他想再次回击,又庆幸方才微浓没有恼火,只得硬生生忍了下来。 明丹姝隔岸观火,眼见聂星逸敢与微浓顶撞,心中自是庆幸,以为那唯一的解药能到自己手里。她在一旁默不作声,微浓倒是瞟了她一眼,再也无甚反应。 明丹姝心里“咯噔”一声,思索一瞬,连忙出言调和:“别吵了,眼下的关键问题是解药!一瓶解药,怎么才能两人分?” 聂星逸冷哼一声:“自然是只能一个人吃。” 明丹姝惺惺作态地看向微浓:“难道不能各吃一半?” “分量不够,吃了也没用,只会白白断送两人性命。”微浓懒懒答道。 明丹姝故意做出为难之色,不再往下说什么。 微浓的眼眸在他二人之间流转,最后竟扬起手中药瓶,轻笑道:“这样吧,我也不想得罪人,这瓶解药你们谁抢到就归谁,至于没抢到的那个人……左右还有二十几天才到蛊虫发作之日,我再想别的法子吧。” 此言甫罢,微浓已挥手一抛,只见她浅黄色衣袖翩跹如蝴蝶振翅,那透白的药瓶已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径直飞往聂星逸和明丹姝的方向。 人性的**在这一刻得到尽情的释放,无论如何掩饰,对生的渴求和贪婪还是表露无疑。聂星逸和明丹姝同时从座椅上起身飞奔夺药,皆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微浓在一旁静静看着,瞧见两人都伸长手臂去夺那药瓶,明丹姝个子矮力气小,又不会武,自然夺不过聂星逸。但见后者纵身一跃,抄手转身,手臂恰好在明丹姝头顶上方打了个圈。 明丹姝根本连摸都没摸到药瓶,便觉自己眼前一花,头上一阵冷风,东西已到了聂星逸之手。原本至此为止,胜负已分,然而明丹姝却忽然鬼哭狼嚎起来,惹得聂星逸身形一顿,众人也都朝她看去。 就在此时,她飞起一脚,径直踹向聂星逸裆部。后者眼疾手快想要躲避,奈何明丹姝的动作太过突然,他虽后退几步但还是中了招。男人那地方何其重要,聂星逸忍不住闷哼一声,疼得弯下了腰,而明丹姝就趁机夺过药瓶,拔开瓶塞一口气吞咽下去。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毫无仪态,却也快得令人来不及反应,更来不及阻止。 众人都眼睁睁看着解药被明丹姝咽下腹中,又看着她迅速后退,惊慌地对聂星逸道:“别怪我,别怨我,别恨我……我……我也是为了自保。” 聂星逸下体痛得直不起腰,额上已然冷汗直流,根本说不出半句话来。微浓见状也是讶异,先是剜了明丹姝一眼,才对一众太监们命道:“快请御医,快去!” 几个太监手忙脚乱地将聂星逸抬入内室,魏连翩此时也已听到动静,连忙跑出来查探情况。殿内一阵慌张,唯有明丹姝怔愣原地,流露出一丝后怕神情。 此刻不要说殿内的宫女太监们,就连她自己带来的宫婢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她,毫不掩饰鄙夷之色。明丹姝似乎感受到了周围的恶意,她在殿内张望一番,忽然浑身颤抖起来,心虚地垂下眸子。 耳畔隐隐传来嘲笑声,一阵阵,像是海浪一般要将她吞没。还有那些鄙夷的目光,就像是一道道锋利的剑刃,顷刻间已将她穿透!不不,是将她剥皮,将她的肌肤一点点剥掉! 她再也没了任何躲藏,没了任何伪装,就这样鲜血淋漓地被伤害,被残忍地示众!一切肌骨、一切内脏、一切美好的丑陋的部位,毫无保留示于人前! 她恐惧,她惊怕,她头痛,浑身上下都好痛!她双手抱着头,竟似疯了一般大叫起来:“啊!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我什么都没做!” 微浓以为她又要耍什么把戏,忙指了指她身后的宫婢,冷道:“你家娘娘心神不宁,先扶她回去休息!” 宫婢岂敢不从,立刻拖住明丹姝,然而后者惊叫几声,瞬间就挣脱了宫婢,一下子跪倒在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