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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头一胎都是这样,不要紧张,慢慢来,深呼吸,跟着我做,不要急……”
“穆扬,出去。”凌霄一把拉住还在原地站着的人,命令。
祁麟和凌云已经被凌霄轰出去,站在屋子外。而此刻,凌慕扬仍旧是一动不动。
“穆扬,她会没事。”
“我不走。”凌慕扬望着床上的女人,痛的连身体都开始都写抽搐,却努力的想要稳住,不让自己喊出来。她是在生孩子,她肚子里的是他们的孩子,是他,让她承受这一切的。
心里,泛起愧疚。
原来,女人生孩子是如此的痛苦。
原来,每一个孩子的到来是伴随着母亲的痛苦。
……
“我守着你。”凌慕扬抱住她的头,让她靠在他的腿上,然后紧握住她的手。“云夜,我会一直在。”
凌霄已经出去了,屋子内,除了凌慕扬和她,只剩下忙活的产婆。
一次次的疼痛过后,祁云夜感觉到身心疲惫,累的几乎没有一丝力气。
“不要睡,继续,孩子就在出口了,继续。孩子他爹,你给她说说,快继续,一鼓作气。”产婆急急的吩咐着,凌慕扬被一声孩子他爹弄得失神,低头看向祁云夜,见她已经累的使不出劲,整个人,差不多瘫痪在他身上。
“快啊,还愣着干什么,这生孩子就是鬼门关走一遭,要是睡过去了那就醒不过来了!”
凌慕扬心一紧,听到产婆的声音,心口发堵。
她会离开他?
不,绝对不行!
云夜,你说好,要陪着我!
“云夜,不要睡,睁开眼,看看我。”
“云夜,乖,听话,努力,好吗?”
……
一声声,凌慕扬不断的俯在祁云夜耳边,说着,怀里的人,依旧是闭着眼,睫毛颤抖,却睁不开眼。
凌慕扬心头一沉,看着大汗淋漓的人,心中一痛。
“哎呀,不要睡啊,唉唉,这可怎么办?”产婆第一次焦急,这样子,根本没法出力,要是孩子头出来还好,如今,连头都还没出来。“这样下去,孩子也等闷死在里面呐!”
凌慕扬低着头,注视着祁云夜,心里却没有任何感觉,抚摸着她的脸,一次次,一遍遍,轻柔。
“云夜,你当真要睡着吗?”
“云夜,你若真是睡着了,那么,就睡吧。”
产婆一颤,看着凌慕扬,大概是没见过如此的夫君。凌慕扬却是不管,继续自顾的说着。
“云夜,睡着了,还记得你说的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说。陪着我到白发,如今,你怕是要食言了。”
“不过,也不怕。”男人倏的一笑,“你说去了,我定陪着你,即便地狱,我们也是同在。”
“所以,不要怕,我会陪着,你活,我便给你幸福生活。你若离开,我就陪你不寂寞。”
怀里的人动了动,艰难的撑开双眼,看着男人,眼角带泪。
“不许。”
祁云夜握住环在脖颈的手,拉着靠近自己,“不许这样说。”
男人一笑,点头。“好,不说。”
“我会活着。”
“是,你会活着。”
“你不能先我离开。”
“好,我会一直守着你~”
……
“哇——”
一记响亮的声音划破长空,产婆抱着孩子站在一边,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凌慕扬看着再也没有力气的人倒在自己怀里沉沉的睡去,这一刻,他没有再去叫醒。
云夜,有那么一刻,我真的怕。
碧落黄泉,不离不弃,你若走了,我怎能不随!
凌慕扬轻叹抱着祁云夜,感受着她的气息,才算是安心。
……
庭院外,祁连抱着一个多月大的奶娃娃,乐得合不拢嘴。
“这娃娃,可真会折腾他母亲,啧啧,一出来就如此大个头,长得激灵着,真是有趣。”
“可不是,一出来就是哭了一两声,一直安静的很,笑得没边的样子,哪里像是认生的。”凌霄一边逗着小娃娃,一边英和。
凌云在两边哪里都插不上,气鼓鼓的嚷嚷,“我也要抱,我也要抱。我是姑姑,给我抱!”
“你还姑姑,哪见过你这么没样子的姑姑,自己还是个小孩子。”
凌云恼了,“爷爷,我都十五了!”
“是,十五了,还是没长大。”凌霄一本正经。
……
祁云夜站在窗前,看着院中的一幕,有些感怀。
这些,都是她的亲人,可是,这一切似乎有那么不真实。
如今,孩子出生了,他们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这里,不是他们的久留之地,祁云夜心里明白,凌霄几人心里也知道,他们会离开。所以,这一个月大家闭口不提,只想享受着一个月的快乐。
“阿彦,孩子满月酒也过了,我们差不多该走了。”一个多月过去,她已经修养好,身体并没有虚弱,反而精神很好,只是,她也没说,不想破快他们眼中的快乐和幸福。
似乎,她也对这里有了感情。
“嗯。”凌慕扬抱着祁云夜,看着院中的人,心里很柔软,这种怡乐,她喜,他也喜。
“孩子叫什么名字?”
祁云夜抬起头,望着凌慕扬,嗯,这就是她孩子的父亲,她的夫君。
凌慕扬看着她,说道,“凌浩。”
“嗯?为什么?”
凌慕扬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你喜欢。”
祁云夜觉得脑子一懵,她何时说过喜欢了?想了想,才恍然大悟,却又哭笑不得,她只是说过这孩子一股子浩然正气,十分喜欢,仅此而已。
不过,凌浩,也是挺好听的。
“嗯,就凌浩吧。”
……
当日,名字公布之后。
在庭院中,凌云抱着凌浩小娃娃,喜欢的不亦乐乎,乐呵呵的凑过去逗着,“凌浩,以后你就叫凌浩了,嘻嘻,叫姑姑啊!”
“小浩,小浩子,小浩子,乖乖……”
祁云夜嘴角一扯,有些黑线,小耗子?
看着凌云的笑容,再看自己的儿子一脸享受的模样,祁云夜觉得,这名是不是太……
“小耗子?嗯,确实,有意思。”祁麟露出一弯弧度,笑得开怀。
“真的,我也觉得,小浩子这小名挺好。”凌云笑眯眯的自得。
祁云夜直觉,两个这笑,一个天真,一个无邪。但是,显然,此浩非彼耗。
祁麟和她想的,那是一样的。
“小耗子,小耗子……”
“哎……”祁云夜轻叹,这名字果然是天注定。
……
上船的的那一刻,祁云夜怀里抱着孩子,一回头,忽地瞥见凌云憋着嘴哭泣的样子,心里一酸,别过脸。
他们终于要走了,不同于来时,受排挤。走时,凌霄和祁连都一并出来送行,他们,俨然是被列为岛上的人。
“云夜,穆扬,……”凌霄半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送行的话。说什么,都是没有什么意义。
该走的,终会走。
祁云夜和凌慕扬本就不属于这里。
只是,他们来过,留在过足迹,等到若干年之后,他们回想起,会记得。有两个孩子,回家过。
“唔,小浩子,以后不要忘记姑姑啊!”凌云一边抹着脸,一边还不忘多瞅几眼凌浩,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娃娃。
“嫂子。”
祁云夜一愣,看着凌云走近自己,这是她听见凌云第一次这么叫她,却也是最后一次。凌云将一个火红色的珠子放在祁云夜手中,珠子中间穿着红绳,可以戴起来。“这算是我给小浩子的礼物,你要收好啊。”
祁云夜看着手中的珠子,通透光滑,在阳光下十分耀眼,一眼就知道是不寻常之物。但是,这是凌云的心意,并不是因为贵重。
“我会给他戴好。”
……
船使出湾口,祁云夜再次看去,凌霄等人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远。
海风吹拂过脸,是薄薄的凉意。
来时,是五月。
走时,是十一月。
等他们到达天启的最东边,回到大陆时,这里已经是十二月。
坐在酒楼,祁云夜抱着孩子,凌慕扬拿过披风披在她身上,“这里冷,你穿的太少。”说着,又为她倒上一杯热茶。
酒楼内,是久违的热闹,而正说着他离开后的半年事情。
这半年,天启已经完全忘却曾经的岁康帝,薄辰已经将天启治理的很好。
祁云夜微微半开着眼,看着怀里的孩子,听着一声声的闲音。
南望,圣子接任君主,再一次成为南望史上的的两位合一。而司空延,再也没有踏出南望一步,但是,南望却开始和三国互通经商。
西枫,辕穆蚺放下干戈和天启再次友好。而就在上个月,西枫国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三王爷,迎娶了他的王妃。她叫,简舒。
北夷,……
……
“阿彦,我们不要回去了,找个地方,过与世无争的日子吧。”
凌慕扬筷子不顿,直接说好。这是当初他给她的承诺,待一切过后,给她无忧的日子。
“多吃些,明日我带你去。”
“好。”
祁云夜露出笑容,知道他们都好,那便好。安静的生活,与世无争,应该更适合她。
十日后,祁云夜停在一个小镇。
第二日,镇上开了一间药炉,名为“扶伤”。
祁云夜想,救死并不是她能做到,真正能从阎王手中救下认命的屈指可数,但是,扶伤,她想,可以。
一个月后,“扶伤”药炉生意日渐兴隆。看病的趋之若鹜,据说,这里的一对夫妻,男的俊逸非凡,宛若谪仙;女的温温而雅,美若倾城。一个冷,一个温,但却同样内心怀善,救人扶伤。
……
143大白的由来
四年,陶静镇。
“扶伤”药炉。
太阳还没有下山,药炉内今日人很多,不知为何,祁云夜心里有些打鼓。对着眼前的病人笑了笑,算是歉意刚刚自己的走神。
“可以了,拿着方子去那边那药材。”祁云夜指了指药炉内的另一处,也是排着人群,等着拿药。
憨厚的男人看着祁云夜,脸颊一红,摸着后脑勺嘿嘿的笑,“凌家娘子,哦,谢谢,谢谢,额,大夫。”
啪——
男人一声嗷唔,摸着后脑勺憋屈,一个转身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顿时没气,“嗯,婆娘!”
那女人一把拉过男人,又对着祁云夜笑,“大夫,您别理他,他傻劲,没恶意。”说着,揪着男人的耳朵去领药,一路念叨,“凌家娘子也是你叫的!嗯?那是我们女人对她的称呼,你们男人给我乖乖的叫大夫,祁大夫,知道吗!”
说着,又是一个回头,冲着走过来的凌慕扬歉意。
“俺男人,呵呵,俺男人。”
凌慕扬点头,直接走向祁云夜。那女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这凌家娘子哪里都好,就是她男人,实在是太冷。又是宠妻的命,哪里容的了其他男人多看一眼。饶是没恶意的,就因为这祁云夜的美貌多看几眼的,都是刷刷的遭到凌慕扬的冷风。
女人感叹,虽说有些冷,但是,这宠妻的名声,可是羡煞她们这些女人,这样的丈夫真真是好啊!
“休息去,这我来。”凌慕扬一手按住祁云夜的太阳穴,一边轻揉。
她顿了顿,露出满足的笑容,却没有真的起来。
说好是每人一天,但是,每次轮到她时,他总是在下午就接过去,算起来,便是他一日半,她只有半日。
而奇怪的是,虽说凌慕扬性子冷,但是,找他看病的却有增无减。而且,男女老少都有。
“哎呀,借过,借过!”
突然,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在人群后头响起。祁云夜心里一禀,终于明白为何自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今日,这药炉前少了一个人,凌浩不在。
凌慕扬眉头一皱,看着人群被拨开,而后一个浑身是血的娃娃站在他面前,脸上是少有的兴奋。
祁云夜心头一跳,霍然站起来,神色紧张。
看着妻子突然担心,凌慕扬眼神一边,凌厉的直射向小娃娃,“干什么去了!”
他仿佛没看到凌浩身上的大滩血迹,在他眼里,看到的是他兴奋雀跃的神情,哪里是受伤了。一看,就知道这血不是他的。但是,祁云夜却仍旧是担心。
这个孩子,从出生,就没给她消停过。
这四年,在这里,却更是越来越大胆,棒子,木棍都满足不了他的好奇欲望。
拿着就医的刀子都能玩的起劲,祁云夜看着这一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