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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歆借着喝茶的时候偷偷一瞄,将士们的眼光早就被牢牢勾住了。而陶翔只顾拿眼往自己这里看,如歆正觉奇怪,突然就觉察到了芸烟早就已经通红的脸庞。心里一阵暗笑,陶翔真是个呆头呆脑的,哪有这样盯着人家姑娘看的道理。
看芸烟心里也是好笑,偏偏招惹上了这么一个实心眼的呆瓜,好在陶翔虽然呆,但人也忠厚老实,芸烟跟了她也算不得什么。哪里就真的让芸烟再等五年呢,那芸烟可就真成了老姑娘了。
如歆想的出神,轻轻握着杯子动也不动。元晟看如歆一直发呆,两眼都是茫然,低声对如歆道:“想什么呢,可是看这些舞姬出神了?”
如歆回过神白了元晟一眼,笑道:“可是想着一桩好姻缘呢。”
元晟挑了眉,“本王今日是要做媒人的,不妨再加上一桩。”如歆忙道:“哪里要你做这个现成的媒人,横竖我要好好的做媒人才是。”说罢拿眼一溜陶翔,元晟定睛看去,也是明白了,笑道:“我只当陶翔平日里没什么看的上眼的,拖到现在也没有成家,如今竟是在这里。”
如歆正了神色,嘱咐元晟道:“这两个人,我是要撮合到一块儿的,你可别插手。”
元晟笑着点点头。
很快,歌舞也结束了,舞姬行礼之后并未退下。元晟举起酒樽,敬齐国二等威猛将军道:“金将军近日操练辛苦,这为首的雪儿就赏了你罢,雪姬,可要好好服侍金将军才是。”
被唤作雪儿的女子猛地抬起了头,她是众舞姬的领首,样貌舞技皆是一流,骤然之间就要给人做妾,面上微微变色。可这毕竟是元晟的意思,不敢也不能违抗,当下低了头,不再发一言。
金东强忙站起来谢了恩,脸上皆是喜色。而西边的坐席里站起来一位盛装的妇人也是对元晟谢了恩。如歆知道这是金东强的原配了,心里大约也是万般的不愿意,猛然之间府里就多了这么一个舞姬,年轻貌美,自然是心里添堵,可面上还要做出一副千恩万谢的样子。
一旁的将士窃窃私语,“这么一个美人,就这样给了金胖子,当真是可惜了。”
另一人接口道:“不只是嫁给金胖子可惜,他那老婆是个醋瓶子,这么娇嫩的人儿不知道多久就会被折腾成什么个样子了。”
如歆定睛看去,那雪儿身量纤纤,面上微带愁容,当真是我见犹怜。而那金东强五大三粗,一脸横肉,果真是糟蹋了。如歆扭头看元晟,他却还是一脸的笑意,如歆心里也微微不忍。
接下来,元晟就将另几名看着出色的女子赏了旁的将领,那些人无一不是站起谢恩的。元晟也是高兴,欣然接下几名将士的敬酒,喝得猛了,也微微有些头晕起来。王爷不舒服了,剩下的人也不敢过多打扰王爷休息,没过多大会就散了。
年三十照样也是歇在王妃屋里,如歆吩咐了人给元晟脱了外衣又喝了茶,打发了下人之后就在一旁坐着,看着灯下元晟安静的睡容。
如歆轻声道:“你今日赐的那几名舞姬,当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作者有话要说:
☆、过往
如歆又道:“你不过是说了一句话,那些女子就要给人做了小妾,而那夫人又要看着自己夫君身边多了一个貌美的女子,即使她不是真心喜欢,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那些夫人们不知道要用怎样的手段去对付那些人了。”
如歆一阵默默,静静地看着蜡烛上燃着的火苗,猛然间听见了元晟的答话,“你真是这么想的?”
如歆被吓了一跳,看元晟的双眸甚是有神,哪有一点醉酒的样子,“你不是喝醉了吗?”
元晟笑着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本王若不喝醉,那些得了美妾的人如何回去快活,不得都在心里骂死本王。”
如歆撇了嘴,“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也都听见了?”
元晟道:“你觉得那个雪儿怎么样?”
如歆细想了想,“长得模样漂亮,舞也跳得好。”
元晟微微笑了下,“她演的也很好。”
如歆这下糊涂了,“演的?”
“你不想想为什么这次赏人,陶翔是第一将军,可本王却略过了他,只是赏了其他的将军。”
如歆答道:“陶翔心不在这个上面
。”
元晟笑道:“他的心的确不在这个上面,不过,是因为本王信任他。那些舞姬,都是本王偷偷训练的细作罢了。”
如歆一惊:“细作?”
元晟冷声道:“齐国虽然不大,但却是边防重要位置。不仅狄夷是觊觎着,就连京都那边,也未必放心得下我。所有的事情,我不得不防着。这几个女子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各个待人处事的本事都是了得。跟着这几个将军,不出多久,定能成为他们心头爱。枕头风的威力是最强的。”
如歆听了,心里暗暗咋舌,本以为元晟只是个齐王,并未想到他要思量的事情也这么多,要做的事情也是这么多。
元晟笑道:“我如今可是将我的底牌都告诉了你,你可不要将这些东西告诉别人。”
如歆听了也笑,可这笑却骤然冷在嘴边,她看着元晟,烛光下的他显得这么不自然,缓缓道:“我刚来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怀疑过我?”
元晟听了也是一怔,顿了顿,“我不想骗你,我是怀疑过你。”
一股冷意自背脊缓缓冒出,沁入肌理,如歆道:“你果真怀疑过我。”
元晟突然一笑,揉了揉如歆的头发,“傻丫头,你是子轩的妹妹,我怎么会怀疑你。”
如歆眸子里还是冷色,“就因为这个?”
“你嫁我的始末,我全都知情,还会为这个怀疑你吗?更何况,我知道,你不会的。”元晟定定地看着如歆,“我从小就知道,我的母妃是父皇的宠妃,可就因为这个宠妃,我受了太多的礼遇,也受了太多暗地的伤害。当初立储时,父皇召见过我,我的天资、能力并不比皇兄差多少,父皇更是属意于我,他说过,我是他最喜欢的儿子。”
元晟的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寂寥而落寞,“后来,就是因为皇兄是嫡长子,更是有现今太后的一手操纵。父皇不能违背了整个朝堂与祖宗规制,更兼后来病重,父皇要与母后归隐,诸王之乱,呵,当真是诸王之乱。”
如歆安静地听着,元晟的眉心渐渐蹙起,“母妃知道事态不好,偷偷用了父皇的玉玺,将通关文书交给我,假借父皇的旨意周游诸国。避过这次的事件,护我周全。可是,诸王是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来的,纷纷说我母妃是狐媚。当今太后就将我母妃处置了,那时候,我还在西夏,听到的消息,是我母妃暴毙。”
元晟的拳头紧紧握住,声音里不住地颤抖:“就借着我母妃去世,趁诸王麻痹的时候,皇兄一举平乱。可自打我收到消息赶回来,连母妃的尸骨都没有看到。太后倒好,说是当时事态难以控制,母妃尸骨混乱中再寻不到了。她当真是个好样的,害了我的母妃,我还要对她毕恭毕敬。”
元晟说到后头,声音里早带了一丝狠意,“可我没办法,我不过就是只有一个名号的亲王,我什么都没有,又拿什么跟太后去斗。我只能忍,当做不知道我母妃真正的死因,还要拜谢她肯费心寻我母亲的尸骨,还要向她叩首肯给我封地。”
如歆看着元晟眼里渐渐积起的雾气,心里更是一阵酸涩,自己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个看着一身英气的齐王,竟然也有着这么心痛的过往。
元晟握住如歆的手,“因为我们都是被太后,被皇上算计过的人,所以我信你,也不会怀疑你。”
如歆鼻子一酸,算计,太后对自己的笑意何尝不是满满的算计,算着自己对元昊的用处大不大,算着她如何能更好的利用沈家。
如歆咬紧了下唇,元晟伸手慢慢把如歆拥进了自己怀里,低声道:“母妃走后,我就知道了,这世上依靠谁都没有用。只有自己手上有了兵权,才可以有资格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守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如歆伏在元晟的肩上,重重地点了点头。
夜色渐浓,墨色逐渐将整片天空氤氲起来,越发显得暗沉没有了一点生机。
次日一早,如歆早早就起了来,发现对面榻上早就没了人。芸烟道:“王爷早就走了,是到大营去和将士在一处了,说是早膳时就能回来和您一起用的。”
如歆点点头,待洗漱完,孙氏就在外头求见了。如歆忙笑道:“孙妹妹起得倒是早,现在就来了。”
孙氏笑道:“今儿是年初一,赶着到王妃这里求个好彩头。”说罢亲手给如歆装扮起来,挑了一对金錾花嵌珠宝扁方并一支嵌宝石点翠花簪,道,“这个颜色又好,也配王妃今日穿的这件金滚边衣服,看起来正是衬得好看呢。”
如歆点了头,“妹妹的眼光果真是不错。”当下收拾完就带着孙氏到了正堂,吩咐芸烟拿出新得的华顶云雾。
孙氏忙道:“听说这茶可是精贵的很,因着产的量少,一两可是价值千金呢。”
如歆笑道:“凭他是什么好茶,今日是初一,合该咱们喝点好的才是。”没过多久,芸烟就端茶上来,孙氏打开盖盅,清浅的嫩绿色的茶叶上上下下浮着。一阵清香扑鼻而来。略尝了一口,恰是先苦后甘。
随即赞道:“果真是好茶了,还是今日来的巧,王妃这里的东西全都是好的。”
如歆道:“难得你喜欢,走的时候我让芸烟包一点带给你。”孙氏忙道了谢。
两人正说着话,吴氏和高氏也一前一后地到了堂前,依次向如歆见了礼。
话题渐渐引到了昨日晚宴上赐下去的那几名舞姬,吴氏笑道:“我看那个雪儿倒是老大的不情愿,保不齐是想着攀高枝儿入王府呢,这一下子跟了那个金将军。那个金夫人倒是个厉害的,且不定是要怎么整治她呢。”
孙氏道:“好歹也是王爷给的人,金夫人怎么样也得看着面子吧。”
吴氏撇嘴道:“深宅里的法子多了,害一个人不能生孩子的法子也多了,明面上是看不出来,暗里可是吃了大亏。”
一听她说了这话,高氏面色一变,前段日子不正是害沈如歆滑胎吗。这个蠢货,像是事情不是自己做的一样,还敢拿出来说事。
如歆也是微微一愣,这个吴氏竟然还敢说出这件事,真是不知道是有没有脑子。孙氏也意识到吴氏的话不对,忙转了话头,“王妃这胎看着可是安稳呢,算着也快生了吧。”
如歆微笑道:“二月末就差不离了。”
高氏忙插道:“可是要恭喜王妃了,咱们府里也是有喜事了。”
如歆心里大大不喜,明明是她出坏心要害自己,现如今又说什么恭喜自己的话。也是微微笑了下,“多谢高妹妹了,只是你们也都要上点心,多多为王爷开枝散叶才好,咱们府里才能人丁兴旺。”
几人忙点头应了,吴氏突然想起什么,对如歆道:“王妃,您家里可是出了一件大事,您可是知道?”
如歆见她猛地一说,心里也是一慌,“倒是不知道是什么事,妹妹知道了?”
吴氏喝了一口茶,惊奇道:“整个京都都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还是听王爷前两日跟齐连说话时知道的呢。原来王妃不知道,我说呢,出了这么大的祸事,您怎么还能这么淡然在这里喝茶聊天呢。”
如歆听了她这番话,心里更是慌乱,“你倒是说出来,总在这里打谜吗,我家里是出了什么祸事?”
高氏见沈如歆问得急,怕吴氏这个蠢东西真的说出什么惊了如歆的胎,忙道:“吴妹妹真是说笑了,大过年的有什么祸事,只怕是逗王妃顽了吧,也不该拿这个开玩笑。”
吴氏一听这话,还以为是高氏激她,大声道:“我开什么玩笑,都是我一耳朵一耳朵听来的,王爷说的总没有假话吧。”
如歆见她又说别的,心里更急,咬牙道:“你只说是什么事情就是了,在这里磨什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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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产
吴氏道:“这事说来是我听见齐连跟王爷说才知道,原来王妃还蒙在鼓里呢。说是沈将军带兵不利,出战狄夷已经被俘了,现今还是生死未知。沈丞相因被人参了一本挪用军需,贪污受贿,圣上查明了,证据确凿,龙颜大怒。就让在菜市口斩首示众了,好像就是年前完的事情。家产也都被抄了,听说沈夫人抄家当日就悬梁自尽了。哎呦呦,这真是,好好的一家子人,全都没了。”
高氏暗叫不好,自己这个旁人听来还觉得惊心,更何况沈如歆这个亲生的女儿。果然,自己看向她时,沈如歆早就脸色发白了。
高氏忙上前扶住她,发现沈如歆早就已经牙关紧闭,额上更是冒出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