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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家里的日子也渐渐地好了起来。
王雅容看着许安康,笑眯眯的,“小二对这位姑娘倒是赞不绝口,说是温柔又有礼,听起来倒是个好姑娘。”
许安康大喜,连忙对王雅容行了一礼,道:“谢谢娘帮忙打听消息,接下来的事,也要拜托娘了。”
许文臣在牛车前头含笑,听着王雅容和许无忧打趣着许安康,敲了敲车板,道:“既然知道是谁家的姑娘,就先去打探着吧。难得安康看上一个人。”
许长乐低着头想着这位安萱姑娘的事迹,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在里面。
总不会……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样……吧?
忽然间坚强起来的少女,之前从未有过的出色绣艺,对所有人温柔可亲的态度,被纠缠也能随意脱身的能力……
许长乐默默地为自己的原本畅想的穿越人生画了个圈大叉。
这个世界,当真是个筛子啊……
家有女
安萱到这个世界,如今也不过一年左右的时间。
最开始的时候她懊悔自己不是名门贵女,居然取代的是一个乡下女孩,家里面还是没有男人的女户。
等到安母病倒在床之后,她就渐渐地清醒了过来。不管最开始落到的是什么样的身份,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于是,才有了现在的安萱。
这些许家人都不知道,回去之后第二天王雅容已经开始偷偷地打听安萱的性格了。
就许长乐自己来说,如果安萱是个性格好的,她一点都不介意安萱做自己的嫂子。不管怎么说,第一是许安康自己看中的,第二来说,穿越者也都相对会过日子。
许顺杰这些日子也渐渐地洗去了以前的那股骄纵之气,开始更像一个小孩来。许安康的事在家里面都兴致勃勃的气氛下,他也很是有兴趣掺上一脚。
于是,这天他扑通扑通跑回来说起安萱的事情时,许长乐一点也不吃惊了。
反倒是王雅容笑着,将许顺杰一把抱了起来,笑道:“小杰还真是关心哥哥,哥哥会记你一功的。”
许安康含笑瞟了许顺杰一眼,许顺杰立刻得意地笑:“哥哥要给我买糖。”
许顺杰打听的角度自然与常人不同,都是些童言童语,但是王雅容不曾听到的另一个角度。
但是,这个角度来说,并不见得很好。
安萱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个好姑娘,只是,很不巧印证了许长乐的某个猜测——这姑娘,自以为是主角。
这种感觉,可一点都不好啊……
她偷偷看了许安康一眼,对方正含笑听着许顺杰的话,却并不曾觉得许顺杰的话有什么不妥当。许长乐在心中转了一个圈,放弃了现在就给许安康当头一棒的主意。
如果安萱当真以为自己是主角,那必定是看不上许安康这种乡下少年的,就算是个富户,也不放在眼中。她的目标,毫无疑问更加高远。
许长乐这样想着,将自己心头冒出来的那点想法按了下去。
又过了几天,许文臣和王雅容自以为已经打听得够清楚,和许安康商量过之后,就请了个在本地还算德高望重的老妇人上门去试探地说了这件事。
对方回来后,笑眯眯地说许家的眼光不错,安萱看起来就是个不错的姑娘。
东扯西扯了一通,对方才在许安康焦急的眼光中,慢悠悠地说了安母的看法,她自然是觉得许家不错的,但是这件事,她要多考虑考虑,也要和安萱商量下。
“家里头就我和萱姐儿,掌家的也是萱姐儿,况且我又是这么个身子。这件事还得看萱姐儿的意思。”
许安康脸上立刻就露出喜悦之色来。
没过两天,安家就传来了消息,安萱同意上门见上一面,然后再来说下面的事。
她也说得很清楚,不管自己嫁不嫁人,都是不可能放弃自己的母亲,总要给她养老送终。丑话已经说在了前头,许家要是同意这个基础,就来见一面,要是不答应,剩下的话都不用说了。
许文臣和王雅容商量了之后,在许安康的坚持下也同意了这个条件。
许安康喜不自胜地跑了出去开始准备去拜访安萱的事,没过一会儿就听到外面出来他喜悦地纠缠许长乐,要她帮忙给自己改一改衣裳的声音。
许文臣和王雅容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些担忧。
“当家的,我倒不是觉得安萱那姑娘不好,只是……”她有些说不出口,飞快地抬头看了许文臣一眼,又偏过头去,“小杰这些日子说的那些事,安康听不出什么不妥当,但是我听着,怎么就那么……不舒坦。”
许文臣叹息一声:“既然是安康乐意的,也总要让他试一试。要是那姑娘能改改,也好。要是不能,安康也受不住那样的性子,终究会分的。”
许长乐在外面敲了敲门,得到王雅容的同意之后推门而入。
顺手关上了门,许长乐表情凝重地对许文臣和王雅容行了一礼,然后才道:“娘,真的要去给哥哥提亲吗?”
王雅容微微一笑,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不过是相看罢了。这娶亲,也没那么简单的。”
许长乐低头,心中忧虑。之前她觉得让许安康受点挫折也好,这几天看着他总是欢欣雀跃的脸,却又有些不忍心了。偏偏从许顺杰口中说出来的安萱一点都让她放心不下,许长乐自己去偷偷验证了的结果也并不让她觉得好许多。
王雅容看出了她的不安,含笑问:“怎么了?可是有什么想法?”
许长乐鼓足了勇气,对王雅容道:“那位安萱姑娘……我前日里和姐姐偷偷去看过了。”
王雅容挑眉,和许文臣对视一眼,将教训这两个私自乱跑的女儿的想法先按了下去,装作不经意地问:“看到什么了?”
“娘您别罚姐姐,我知道我做错了,姐姐也是被我拉过去的。”许长乐当先就认了错,让王雅容有好气又好笑,嗔怪地点了点她的额头,才继续追问了一句看到了什么。
许长乐这才说了出来,那一日她和许无忧两人,在安萱家门口徘徊了不长的时间,借着绣活的借口和安萱聊了两句。在这短暂的时间内,有好几个村里的小伙子都上门来对安萱问好,期期艾艾地送上自己的礼物。
“她的那副态度……”许长乐蹙眉,给王雅容学了两句:“大牛哥,这么怎好意思,平日里你就对我多有照顾,哪里还好意思收这些东西。”随后,她比划着学安萱给对方擦汗的举动,挥手送人离开,在门口徘徊的样子。
王雅容不动声色,道:“这也表明不了什么。”
许长乐道:“才不是……”她偷偷地看王雅容一眼,说:“她对每个人都是这般亲热,只是……”
王雅容失笑,敲了敲她的头:“快说。”说这话的时候,王雅容看了边上许文臣一眼,后者脸上写满了担忧。
“但是,她其实看不起任何一个人。”许长乐飞快地说完,连忙跳了起来往外跑:“姐姐也知道的。”
说完,整个人都已经溜了出去。
王雅容听着这些事,看向许文臣,彼此心中都盛满了对许安康的担忧。
许安康却一点都不曾察觉到家人对他的担忧,他很是兴奋地闹着许长乐给自己做了新衣裳,又特意拜托许文臣去了趟县城给安萱和安母买了礼物,一心期盼着上门去的那一天。
等那天一大早,他就闹腾着将许文臣和王雅容吵醒了,急急地就要往安家去。
同样被吵醒的许长乐和许无忧穿着夹衣站在门口,懒懒地打着呵欠。许无忧听了许安康迫不及待的话,慵懒道:“哥哥,就算你现在去了,安家也不见得都起了。这么早呢。”
许安康尴尬地笑,对许无忧和许长乐说声抱歉。
许长乐看着许安康这些日子以来越发常见的少年的跳脱,心中一叹,脸上却露出笑来,对许安康说:“哥哥,祝今天顺利。”
许安康呲牙一笑,坐了下来。没过一会儿,又开始坐立不安。
许无忧又打了个呵欠,拉了拉许长乐,两人接着回去睡觉了。
天气渐渐冷了,被窝里真是暖和啊……
到了下午的时候,没有跟过去的许长乐和许无忧终于盼到了上门去的三人的回来。
回来的时候许文臣和王雅容脸上都有显而易见的怒意,许安康脸上却满满的都是愧疚,以及说不出的疲惫。
姐妹两人对视了一眼,边上许顺杰扒着许长乐的腿,拉了拉许长乐的裙子,等到许长乐弯下腰之后,格外小声地问:“看起来,事情没成?”
许长乐飞快地低声回答一句:“显而易见。”然后直起腰,笑眯眯地迎上去:“爹,娘,哥,你们回来了啊。我中午做了桂花糕呢,要尝一尝吗?”
许文臣和王雅容都露出了有些应付的笑脸,夸奖了许长乐两句。许安康在后面游魂一样跟着他们飘进去,在边上坐下来,连手上被塞进了一块糕点都毫无感觉,将它捏坑坑洼洼的。
许长乐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微疼。
许无忧已经上前在许安康身边坐下,将许安康手中的糕点拿出来,给他塞进去一杯热茶,烫得许安康立刻就回过了神。
“清醒点吧。”许无忧看着许安康,神色难得地严肃,“事情不管怎么样,都别丢了自己的风度。哥哥,你是许家的儿子。”
许安康定定地盯着许无忧,好一阵,屋子里都是一阵寂静。
好一会儿之后,他长叹一声,唇边缓缓展开一个虚弱却又坚定的笑:“嗯,你说得对。”
“不能丢了自己的风度。”
表心迹
“你先去歇一歇吧,”许文臣在边上说,“你今天也够辛苦。”
许安康抬起头,依旧有些眼神黯淡,却也清醒了许多,坚决地摇了摇头:“不用了。爹,我是许家子,总要学到一点爹您的风骨。”
许文臣看他确实不再和回来的时候一样,笑骂:“我有什么风骨。”侧脸看了看边上好奇又担心的许无忧和许长乐,许文臣敲了敲自己的椅子扶手:“你们都先坐吧,事情我先跟你们说一说,免得到时候从外人嘴里面听了,反而让你们乱想。”
许无忧对许文臣行了一礼,默不作声地回到了许长乐身边坐下。
姐妹两人相互交握着手,全神贯注盯着许文臣。
王雅容在边上愤怒地冷哼一声,将许顺杰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小杰,要不要一起去吃些东西?”
许顺杰犹豫片刻,很是欢快地点头:“要。”王雅容立刻将他抱了起来,往后院去了。
许文臣等到她的身影消失,才对许安康点了点头:“是你自己来说,还是我来说?”许安康虚弱地微笑:“我来说。说出来了也许心里面会舒坦些。”
其实今天的这一场相亲,最开始还是颇为让许安康愉悦的。安萱确实是他想象中的美人,性格也温柔大方,虽然不擅长厨艺,却有一手出色的绣活,对着他的时候虽然不够亲密,但是却不曾失礼。
甚至,连病卧在床安母都对他很是满意,许安康能看出安母周身洋溢的那种欣慰。
但是,所有的事情都被忽然找上门来的某个脚夫破坏了。
许安康认得那个脚夫,在县城里做了这一行多年,平日里信誉极高,贵重的东西拜托给他也丝毫不用担心。
他只是没有想过,安萱会和他扯上关系。
等到对方将别人委托的东西送上来的时候,许安康才明白,不是安萱和脚夫有关系,而是和东西的主人有关系。
送上来的,赫然是一套银头面,在盒子中闪耀着银色的光芒,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当先发现不妥当的是王雅容,这套头面也许在许家看来算不得什么,却也绝对不是安萱买得起的。况且……就算是安萱自己买的,又怎么会不自己带回来,而随随便便地找一个脚夫让他带回来?
安萱在短暂的吃惊之后很快收下了东西,将脚夫打发走了。
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谁料还没等吃完午饭,就有人打上了门来。
来人许安康也认识,城中金玉楼的掌柜之子,平日里许安康只能远远看着的存在。金玉楼在全国各地都有店,云州却是起家之地,所以金玉楼的东家平日里待的最多的就是云州。
作为他的儿子,这位纨绔平日里还当真不负纨绔的名声,斗鸡走狗无有不玩。唯一算不上纨绔的方面,大概就只有女色……
结果……
直到对方找上门来,许安康才知道,自己当做神女的安萱,和这位纨绔多有暧昧,纨绔甚至已经动了将她娶进家门的心思,正在和自己的父亲闹着。平日里更是各种好东西流水般地送上门来,生怕安萱受了一丁点儿委屈。
许安康到了这时还想着是不是安萱被他强迫,结果抓脸就听到安萱细声细气地哄着对方,三言两语就安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