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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安康到了这时还想着是不是安萱被他强迫,结果抓脸就听到安萱细声细气地哄着对方,三言两语就安抚了下来。
安母躺在床榻上,止不住地泪流。
安家一辈子的名声,都毁在了这个女儿身上。原本想趁着事情还没闹大给她订了亲事绝了她的念想,不曾想到……
都是命。
她泪流满面地给许家人道歉,求许家人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许文臣和王雅容作为父母也能体谅她的心情,但是面对咄咄逼人出言不逊的纨绔,两人脸上也浮现出怒色来。
许安康差点以为事情不能善了,谁料对方听了许家的来历,看着许文臣的目光变了又变,最后恶狠狠地挥手:“你们出去,这件事跟你们没关系,出去了之后别乱说。”
居然是将几人放了出去。
许长乐不解,许文臣和王雅容却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飞快地拉着许安康回来了。
许长乐听到这里,皱眉想着这件事,心中更在意的是为什么那位金玉楼的纨绔会这样轻易地让许家回来。这位纨绔,平日里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性子。
许文臣将她的走神看在眼中,不动声色地对许安康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也休要出去乱说,只当是双方没有看中罢了。”
许安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微微地笑着,对许文臣躬身行礼,答应下来。
“我和你娘会为你再相一门亲事。”许文臣接着说,“若是再不成……”他停了一会儿,看向许安康,“那就只能是你的命了。”
许安康点点头,随后却又摇了摇头:“爹,我暂时无心于此。况且,若是当真在这里定了亲,到时候去了……”
许文臣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此事就这样定了,你休要再说。我和你娘自然会为你选最合适的人。”
无奈地点了点头,许安康答应了下来。随后他想许文臣告了个罪,出去歇着了。许长乐目送他的背影出门,只希望他能尽快从这种情绪中走出来。
许无忧看向许文臣,轻声问;“爹,最后,还是要回京城,是吗?”
许文臣转向她,长叹一声,点头:“是,要回去。他们要带小杰回去,我们也必须回去。”
“为什么?”许无忧问:“爹您当初不是说是为了让自己过得自在才到这里来的吗?为什么还要回京城去?京城里有什么呢?去了那里我和长乐,都不会过得好的。”
许长乐回神就听见许无忧在这样说,她惊讶地看向许无忧,目光又转向许文臣。
后者面沉如水,面对女儿的问题似乎毫无反应,“这件事已经定了,”他说,“反对没有什么用。”
“为什么?”就连许长乐都忍不住问了一句,许文臣抬头看着两个女儿,心中轻叹,道:“京城,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和许家已经分家,就算是嫡母,也不好过多插手我这一房的事。但是,你们三个,却只有去了京城,才有更好的日子。”
他低头,声音中带着感伤:“你也看到了,你哥的婚事,就算挑挑拣拣,这满城里,能够和他配得上,日后也不会拖累他的姑娘也没有几个。”
“你们是我的女儿,我也不愿意看到你们将来如同农妇一般手伸出来,连十指已经变形。”许文臣轻声说着,也许是在说给女儿们听,也许是在是说给自己听,“我也希望我的儿女日后悠闲自在,出入有仆从伺候,从不为钱财日常度日烦心。”
“这样的日子,我已经过了十几年了。”
“当家的!”王雅容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她站在通向后院的门口,手里抱着许顺杰。许顺杰脸上刚刚还带着笑,现在却已经渐渐消失。
“姐姐……”他呐呐地叫着,对许长乐和许无忧伸出手。
许无忧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终离别
天气一天一天地冷了下来。许顺杰穿上许长乐给他做的新棉袄,在村里和自己新认识的小伙伴们一起去玩了。
许长乐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低头开始重新描花。
门响了一声,许无忧走了进来:“京城里来信了,再过半个月,许顺荣和许琬就到了。”许长乐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笔:“我想也差不多了,总要趁着过年祭祖的好时候,将小杰的事情办了。”
许无忧浅笑,点头:“说得是。我们也该收拾东西了。”
许长乐叹:“爹娘这次又相看了谁?”
发生了安萱的事情,许安康在短暂的沉闷之后似乎就从情绪当中走了出来,恢复了往日里沉稳的少年形象。只有偶尔一个人的时候,才会露出脆弱之色。
落在家里任何一个人眼中,都显得很是心疼。
许长乐和许无忧也渐渐地觉得,就算是为了许安康不再多想起这件忧伤往事,也该离开这里一阵才好。
许文臣和王雅容却坚持不懈地在帮着许安康选媳妇,似乎不在去京城前定下就不放心一样。
只是不管是许安康或者许无忧姐妹中的任何一人,都知道这不过是许文臣和王雅容的自我安慰。
许长乐和许无忧聊了一会儿天,过去给炭盆里加了点炭,许无忧忽然在她身后叹息了一声:“你说,哥哥是不是还念着安萱?”
回身到许无忧身边坐下,拿起笔,许长乐道:“终究是第一次心动的人,受点伤也难免的。”
长久没有听见许无忧的回答,许长乐回头,就看先许长乐怪异地盯着自己。她吓了一跳,问:“怎么了?”
许无忧轻轻地抿了抿唇,展颜一笑:“长乐说话,也有大人的架势了。也是,过了年,长乐就十三了。”
“过了年,姐姐就十五了。”许长乐立刻回答,“也是时候考虑嫁人的事情了。”许无忧笑着过来挠她痒痒,姐妹两人嬉笑着滚做一团。
王雅容推门而入,笑骂道:“你们两个没正行的丫头,快起来帮着收拾收拾,明儿有客人要过来。”许长乐和许无忧两人一个压着另一个的手臂,相互将对方压制得动弹不得,闻言同时停了手,诧异地看向王雅容:“娘,这么冷的天,谁会在这个时候上门。”
许无忧从许长乐手中挣开,拢了拢头发,就听王雅容说:“给你哥哥找的媳妇。”
姐妹两人对视一眼,各自都在对方的眼中找到了十足的迷惑。
许长乐率先过去撒娇,柔声问:“娘,哥哥不是不愿意吗?怎么还会有人上门来相看?”王雅容伸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看她嘟着嘴捂着额头看向自己,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不由得轻声笑了起来:“啊,我根本就没告诉他。”
惊讶地睁大眼,许长乐侧脸看了看许无忧。后者的表情也有些抽搐,显然对母亲的这个说法实在是准备不足。
王雅容将姐妹两人的互动看在眼中,轻笑着拍了拍许长乐的头:“无忧过来帮你娘我准备东西,女红厨艺你已经尽够了,也该学学持家之道了。”
许无忧闻言故意做了个哀怨的表情,随后就跟着王雅容出去了。
过了好一阵,许无忧回来了,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是不安。许长乐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看着许长乐却又不肯说。这副模样越发让许长乐担心,抓着许无忧的手轻声问:“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别让我担心好吗?”
许无忧失笑,摸了摸她的头:“没事,我没什么事。”她停了停,长叹了一声:“安萱去了。”
最开始许长乐还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之后,她才愕然地闭上了刚刚不自觉展开的嘴:“去了的意思,是我想象中的那个意思吗?”
许无忧点点头:“金玉楼的少东家要娶她,她当面没有拒绝,也不成答应。那少东家自以为她是应了,于是请了媒人上门。她将媒人骂了一通,赶出门去,收拾了东西准备外逃,然后……”许无忧抿了抿唇,眸色沉沉,“路上遇到假作卖身的骗子,做了仙人跳的局骗了她的钱财,她在客栈里自尽了。”
“她走的时候,是一个人?”许长乐忽然问,“她没有想过,她娘要怎么活下去吧。”
果然是很多穿越者都有的冷酷,对原身的家人不怎么在乎。许无忧一愣,跳了起来:“我去问问娘。”
许长乐看着她快步走了出去,坐下来将边上的书籍纸张堆到一边,慢慢地想着这件事。
她觉得有点奇怪。并不是每个穿越者都有这样的勇气去直面死亡,就算知道死亡的瞬间有可能回到自己的家。
为什么安萱敢这样做?
她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虽然遇到了骗子,但是消息还能传回来,就说明她还有身后财,否则身后事不会这么好看。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许长乐想着这些事,想着自己遇到的那么多的穿越者,总觉得有什么事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吃晚饭的时候,王雅容说起了自己又给许安康找个了姑娘,明天对方要过来相看的事。许安康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无奈对王雅容道:“娘,你也知道我们马上就要去京城了,又何必赶在这个时侯去相看别人。”
总是对人不尊重。
许安康将这句话闷在心中,看着王雅容无奈而纵容。
王雅容看着他的脸,发现他在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似乎完全没有难过与不想提起的意思,心底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原本坚持要相看媳妇不过是为了让许安康早日摆脱这种黯然的状况,如今儿子看起来完全正常,她也放下心来。其实许安康说的也不无道理,不出一个月就要离开,如今还来相看媳妇……
“明日等对方走了之后,再说接到信件要离开就好。”许文臣忽然说,“你娘也是为了你好。”
许安康连忙低头应是,对王雅容致谢。
已经渐渐长大成人的儿子对着自己低下头,坚定而温和,那种翩翩风度……王雅容微微地笑了起来:“安康,也是大人了。”
第二天一早,许长乐洗漱过后就进了厨房,帮着付婶做吃的。
“二姑娘也这么大了,付婶也老了。”正忙着,许长乐听到付婶这样感叹,“当年三姑娘最爱吃我做的红枣糕,如今,三姑娘的女儿,都已经这么大了。”
付婶的年纪又多大,许长乐并不知道。
但是从许安康记事起,她就已经在许家落脚生根。虽然叫着付婶,但是不管是许长乐还是许安康,都从未见过付婶的丈夫,也不曾见过她的儿女。
如今的付婶看上去也依旧分辨不出年纪,若说四十多也行,说五十多似乎也可以。
她从不说过去,许长乐也就无从得知,她为何跟着许家,在这算不上富庶的村子里,一留就是这么久。
此时听到付婶主动说起过去的事,许长乐不由得愕然。
她抬起头,付婶正看着她,一副缅怀模样。对上许长乐的视线,付婶笑着擦了擦眼角:“人老了,总是喜欢怀念过去。三姑娘也终于准备回去了,我这把老骨头,也有机会在死前看看故乡的风景。”
许长乐眼珠一转,开始套话。
付婶却纹风不动,只是笑道:“付婶的过去是什么样的,以后二姑娘去了京城,自然有旁人来跟你说。到时候,二姑娘可不要被付婶做过的那些事吓到就行。”
套话失败,许长乐不得不将心思都放在厨房上来。
付婶在边上笑眯眯地看着,思绪却飞到了很远的地方。
当年的王家,现在的许家……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在这小村里窝上一辈子。没有人伺候又如何,自己有手有脚,三姑娘也会帮着自己养老,有什么不好呢?
只是,终究还是要回去。
那么,当年的那些人,不知道有没有后悔过,有没有害怕过?
没过一会儿,她又笑。现在的自己,有什么值得他们挂念的,只怕是早就忘在了脑后,更谈不上害怕。
往灶里又添了一根柴,付婶笑着低下头去。
不记得也没关系,自己也不想让他们记得。平平安安地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付婶与许长乐两人配合着,很快就做出了一顿丰盛的早饭。许安康见了不由得骇笑:“怎么这么丰盛?又不是什么大日子。”
许长乐微笑道:“虽然不是大日子,但是也是哥哥的好日子。所以要热闹些。不过哥哥放心吧,这些,都是预备给中午的东西的边角料。”
许安康笑嘻嘻地将碗端过去,对许长乐和付婶道了谢。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过了饭,许安康今日相亲的对象慢悠悠地就上门来了。
再一碗
杨南香与许家姐妹相识但并不熟悉,平日里不过是点头之交。许长乐却一直和杨南香的妹妹杨梅香不怎么对付,一个活泼外向,每天跟着小家伙们到处跑,另一个很是安静,平日里一派淑女风范。
两人因此而一个觉得对方太装,另一个觉得对方不像个女孩子。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