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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璧冷哼一声:“你是自己掉下来的。”
“呃,对,”杨念晴点头,还是不解,“这和我是不是帮凶有什么关系?”
何璧却不再回答了。
“自然有关系,”李游摇摇头,悠然道,“他只是想说,当时除了我们四个,并没有第五个人在,所以,你是自己掉下来,绝对不是被人丢下来的。”
“你怎么知道?”
问出来以后,她才发现这是句废话,所以也没有人回答——他们的身手,连那高明的凶手都要借助猫才能安全逃离,又怎会发现不了头上有没有人。
李游又有趣地看着她:“何况……”
“何况什么?”
“何况,”李游咳嗽一声,转向何璧与南宫雪二人,“若是你们两个要找人作探子,会不会找她?”
南宫雪只是苦笑,他既是第一善人,自然不会回答这个困难的问题。
但何璧却说了出来:“不会。”
杨念晴奇道:“为什么?”
“他行事既如此周密,自然不会这么冒险,”何璧看看她,“你太笨,又是女人。”
“什么!”她终于反应过来,跳了起来,“女人怎么了?你以为你很聪明?!”
何璧不言语了。
李游那张俊脸上又渐渐露出有趣之色。
YY的,还以为他刚才那么肯定是因为信任自己呢,居然……过分!杨念晴咬牙切齿,气愤地瞪着他们两人。
李游却已转过身踱到窗边,负手而立。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清秋佳节黄花遍地,菊花先生想必也该回到悠然居了。”——
第一天;多写多发:)
第一卷 何必找理由 蝉…螳螂…黄雀
“为什么要分成两路?”
没有回答。
淡淡的晨风拂过小径,温和的阳光如薄纱般垂下,几片黄灿灿的叶子擦身飞过,一切都美好极了。
然而,杨念晴却满肚子不高兴,慢吞吞地跟在李游后面,边走边嘀咕。
想不到早上一起来,居然发现何璧与南宫雪已先行带着张明楚的尸体走了,剩下自己和这个花花公子,色狼。
“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她终于忍不住大声吼道,顺手扯下了一把树叶,好在这里不用担心破坏环境有人来罚款。
李游停下脚步,苦笑:“在下耳朵都要聋了,又怎会听不到?”
“我们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走?”
“因为要找菊花先生。”
“和找人有关系吗,”她一个白眼丢过去,又好奇,“菊花先生到底是什么人?验尸体的?法医?还是……”
李游打断她的话:“他不是人。”
不是人?!杨念晴吓了一跳,虽然是大白天,但想到昨晚的事,她居然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个世界实在太古怪了!
李游却似乎早已料到了她的害怕,立刻又咳嗽一声,面露有趣之色:“他虽然不是人,却是个神,第一神医。”
原来如此!
听到这么有悬念的介绍,还好自己心脏好也没高血压,不然早就送急救了。杨念晴郁闷极了:“想不到来这里,神医神捕闲人善人都遇上了,我运气是不是很好?”
他居然点头:“能同时遇上四个,你运气的确不错。”
杨念晴张了张嘴,立刻又恍然:“你们是想去请他鉴定尸体到底是不是中毒?”
“他当然是中毒,”李游摇头叹气,“我们只是想知道……”
“想知道他中的什么毒!”杨念晴忽然转过弯来,两眼发亮,“听南宫……公子昨天说的话,那毒好象不太普通吧?”
“聪明。”他继续往前走,步伐悠然。
“一般般!”
被帅哥夸奖自然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杨念晴不由快走几步跟上他,不过下一刻她立刻发现,夸自己的人是个花花公子。
“可我们干吗要分成两路?”警觉起来。
闻言,李游似乎有些失望:“还不明白?”
她摇头。
他叹了口气:“倘若你是那凶手,你会让我们查出那毒的线索么?”
“不会!”杨念晴截口打断他的话,兴奋道,“他可能会想办法毁灭证据,说不定要来个毁尸灭迹,所以我们要分成两路,暗中监视,‘螳螂补蝉,黄雀在后’?”
“错,”李游又停下脚步,“我们只是省了些麻烦而已。”
“麻烦?”
“你以为,我们跟在后面,他会不知道?”
她立刻摇头:“不可能,他一定知道了。”
“既然知道我们跟在后面,你若是他,会轻易动手么?”
“不会,他那么聪明,肯定不会冒这个险,”杨念晴懊丧极了,“那我们跟在后面不是没用了吗?”
“又错了,有用得很。”
“有用?”
“看来,杨大姑娘已将我们此行的真正目的忘了。”
还好杨念晴不笨,立刻明白了过来:“是把尸体安全送到菊花先生那里!他一边要想毁灭证据,一边又要注意不让我们发现,我们这么做可以让他分心,比起全都守着尸体反而安全多了。”
“聪明!”
“谢谢!”她摆摆手,又担忧道,“可他若不是一个人,还有帮手怎么办?”
“正好可以确定他是否一个人,”想了想,李游摇头,“他行事如此谨慎,总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多一个人就多一些麻烦。”
“聪明!”这回换杨念晴满脸佩服,拍着他的肩膀赞叹。
李游看看肩膀上的手,忽然嘴角一弯:“你不怕?”
她不解:“什么?”
“你难道不知,如此一来,危险的不是他们,反而是我们,”修长的双目中隐隐又泛起有趣之色,他若无其事道,“或许,他会先对我们下手。”。
笑容立刻僵住。
她杨念晴可不是什么“第一”,万一真动起手来,估计也只有挨刀的份儿,虽然说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不过挨刀还是需要勇气的,何况这事根本与自己无关呐……
“我可不可以回去?”
“可以,”李游继续朝前走,“老何原本就交待叫人将你看起来,不得离开南宫别苑,想必凶手暂时还不会回那里……”
“算了,”杨念晴立刻摆手,“我又没那么怕死,再说你不也是轻功暗器第一嘛,记得到时候带我跑快点……”
说完,望望四周,不由靠近了他一些。
李游忍住笑,叹气:“有一个麻烦在,只怕不跑快点也不行。”
“麻烦?”她立刻离他远远的,愤愤地瞪着他,“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一起?”
“不会,”他悠然道,“但你也绝不会愿意跟老何一起。”
何璧那张冷漠阴沉的脸立刻从脑海里蹦出来,杨念晴一颤,瞪眼道:“当然不会,可还有那个南宫雪呢,干吗非要跟你一道?”
闻言,李游奇怪地看着她。
杨念晴没好气:“看什么看!”
李游笑了:“你要跟他一起?”
“对,”她翻翻白眼,“跟着他也比跟着你好!”
“可他却不愿意跟你一起,”语气仿佛十分惋惜,“谁都知道,第一公子南宫雪从不单独与女人打交道的。”
杨念晴立刻无语。
半晌。
她忍住气,冷哼一声,忿忿道:“原来他不喜欢女人的,哼哼,我看他多半是喜欢男人吧,说不定就是个玻璃!”
“有道理,”李游似乎觉得很有趣,“在下却没想过这个,说不定他果真喜欢男人,下次倒要记得问一问他。”
杨念晴不再说话,闷着头便走。
“现在是不是很感激我?”
“我是女的,居然愿意跟色狼一起走,”她努力平静下来,咬牙道,“你难道不觉得该感激我?”
闻言,李游似乎有些意外,摇头:“色狼只对漂亮女人有兴趣。”
……。
黄昏。
何璧与南宫雪因运着张明楚的尸体,所以走的水路。而李游与杨念晴却是坐的马车。古代的马车哪有想象中那么舒服,只颠得杨念晴浑身酸痛,却又不好说出来,那也显得自己太娇惯了吧……她愁眉苦脸地趴在车窗上,望着远处河上的船向往了半天,待回过身时,才发现李游居然已经睡着了。
长得帅的男人,睡相一定更迷人。
飘洒的长眉下,那双总是欢快明朗的眼睛此刻正闲闲地闭着,略略上扬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
杨念晴虽然坐得不近,却还是能清楚地看到,那长长的惹眼的睫毛正随着马车的颠簸,有节奏地抖动着。这个时代有假睫毛制造么?她简直要怀疑那漂亮的睫毛是嫁接上去的了。
看看他,仿佛还睡得很熟。
终于,杨念晴忍不住好奇,将脸凑到他面前,几乎贴着他的鼻子,屏住气,细细地观察起那两排可爱的睫毛来。
是真的,这么漂亮的睫毛怎么长在男人脸上!她用手悄悄碰了碰,又摸摸自己的睫毛,自卑地叹了口气,坐回原位。
“一个男人也有这么长的睫毛,过分!”
她郁闷地嘀咕一声,又苦恼地捶捶腰:“强,这么着也能睡着……”
话没说完——
“在下只是喜欢在车上想事情而已。”。
原来他并没睡着。
杨念晴尴尬极了:“原来你的灵感都是马车给的,想什么?”
那双明亮的眼睛带着有趣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她足足一分钟左右,忽然眯起,升起无数促狭的笑意。
不是吧,刚才自己的动作他都看到了……想到这,她不由更心虚:“你在想什么?”
他喃喃道:“在下一直在想两件事。”
“什么事?”
“第一件,”他又闭上眼睛,“下一段路我们是不是该换成水路,坐船?”
“当然!”杨念晴心花怒放。
这该死的马车太难坐了!
咳嗽两声,她掩饰住解脱的喜悦:“我早就想提醒你了,你看他们也是坐船,那样我们可以跟在他们后面更近一些,随时注意那边的动静,而且在船上比较隐蔽……”
她几乎是搜肠刮肚,把所知道的坐船的优点全都说出来了。李游却只是睁眼瞟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杨念晴这才想起:“那……第二件呢?”
“第二件,”他叹了口气,“有的人分明不惯坐马车,只怕已浑身发疼,在下只是奇怪,她什么时候才会说出来。”
我靠!杨念晴目瞪口呆。
片刻。
“你故意整我!”一拳过去。
他侧身往旁边一靠,手枕着头,动作仿佛再自然不过,然而,那送去的拳头却也刚刚擦着他的衣服过去了。
她愣了愣,冷哼一声,又要打。
“等等,”他忽然摆手制止了她,“你打得过我么?”
“打不过也要打!”又一拳过去。
果然不出意料,那拳头又刚好擦着他的衣服过去了,倒显得是她出拳不够准一样。
李游看看她,似乎很无奈地摇了摇头,喃喃道:“明知道打不过却还要打,实在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
“你!”
这次他干脆连避让也免了,修长明亮的双目中透出更多有趣之色。
一个人莫名其妙掉到这鬼地方,出门就是马,上厕所没卫生纸,晚上没电灯,还要受气!怀念起现代舒适的生活,杨念晴越想越委屈,终于忍不住埋头擦起眼睛来,老妈肯定以为自己死了……
抽噎声越来越大。
终于。
李游叹了口气:“原来,不只漂亮温柔的女人才会哭。”
她不理。
“再哭下去,眼睛一定会难看。”喃喃的声音。
“关你什么事!”
“叫别人看见,还以为在下换了品位。”
品位?
杨念晴火大,终于吼出声来:“你以为我会愿意跟一只色狼在一起!”
“不会。”
话音刚落,一只手已伸到面前,修长干净的手指上,竟然是一块洁白的丝巾。
他眨眨眼:“再哭就难看了。”
杨念晴愣了愣,赌气不接:“是你太过分!”
“我过分。”
“你混蛋。”
他苦笑:“我混蛋。”
见他认了,杨念晴不由暗暗发笑:“你色狼!”
“这也要认么?”
“对!”
“跟女人斗,吃亏的总是男人,在下平生最怕女人哭,”他无奈道,“我色狼,你别哭了。”
杨念晴这才满意地擦擦眼睛,伸出手去,然而令人想不到的是,她并没有去接手帕,却紧紧扣住了他的手臂。
“嘿嘿,有本事再躲啊,逮不到你!”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