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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她默认了。
“为何不与云叔说?”
“我跟爹爹说了,可爹爹骂我……”很小的声音。
许久。
“好,我答应你。”
她立刻抬起头,似不敢相信:“真的?”
他微微笑道:“真的。”
那张俏丽的小脸上立即布满了喜悦之色。
片刻,她又担心地望着他:“二哥哥,你不怪我吗?”
怎么会不怪?
但,他不能叫她内疚。
“自然不会,”笑容带着平日的洒脱,“此事也不过是老爷子定的,你喜欢无忆便好,明日我便上门退亲,过两个月叫他来提,如何?”
“二哥哥最好了!”这一刹那间,她终于又变回当年那个爱玩爱笑的小丫头了,拉着他的手开心不已。
手已有些颤抖,他不动手色地将它从那双柔软的小手中抽回,微笑道:“出来这许久,也不怕云叔知道,仔细罚你!”
她似乎才想起来,遗憾道:“那我走啦。”
他点点头。
她转身走了两步,忽然又回过头,开心而又羞涩地冲他一笑,随即以一个曼妙的姿势掠起,从他的眼前消失了。
白衣潇洒,静静地望着那方向站了许久。
枕墨阁。
廊外的灯笼并没有亮起,四处漆黑一片。
“任叔,好好的中秋,怎么又让二哥喝成这样?”
两个人扶着另外一个醉醺醺的年轻公子走进门来,那青衫少年燃起灯,看看四周,便将他轻轻扶到了床上,又替他盖上薄被。
“他不是很喜欢云儿的么,怎的突然退亲?”青衫少年皱眉,担心道,“前日爹才打了他,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如今又喝酒……”
另一个年纪大的也看着床上那白衣公子,眼中满是疼爱与不忍:“你爹也是怕云堡主怪罪,他这么突然登门退亲,叫小碧今后如何做人……”
说着,他停下来叹了口气。
半晌。
青衫少年看看漆黑的窗外:“太晚了,喝成这样,若被爹知道怕是要气的……今夜二哥就在枕墨阁歇着好了,我去流风轩。”
灯,熄灭。
“二哥哥……你退亲好吗?”
她要自己退亲,她竟然要自己退亲……难道这许多年过去,她眼中始终只有弟弟,对自己就没有一丝爱意么?自己对她的好,她也没觉察半分么?
头很痛,心中却更痛。
“怎么喝成这样啦!”朦胧中,似乎有人在推他。
他立刻清醒了些。
“平日里都不喝酒,一喝就醉成这个样子!”话语就在耳边,似乎是在嗔怪。
声音甜美无比。他微微睁开眼,立刻,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坐在床前,原来他内力深厚,已能夜中视物。
那不正是自己日夜思念的人么!
心中一喜,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云儿?”
“是我啦!”赌气的模样更可爱,“一年多了,好容易溜出来想跟你赏月,偏偏今夜又没有月亮,你又喝得像只醉猫!”
醉猫?他笑了。
醉意朦胧,他竟忘了一件事,自己能看到她,她却未必能看到自己!何况这几年她并不常来走动,相互之间也不如往常熟悉,喝多了酒,声音也有些变化。
她依旧自说自话:“门口那两个人真笨,我点了她们睡穴呢。”
忽然发现他拉着自己的手,不由又羞得垂下头,轻轻笑了。
甜甜的笑容近在眼前,时而清晰,时而又模糊,他想抓住它,让它永远绽放在自己面前:“云儿,我喜欢你……”
半晌。
“我知道,”她凑近了他,悄悄笑道,“我也喜欢你啦!”
她也喜欢?
她喜欢!
她还是自己的!根本来不及细细思考其中可疑之处,他心中狂喜,将手一拉,紧紧将她抱住,随即一个翻身。
“别,不要!”低低的惊呼声。
“云儿……。我喜欢你……云儿……”呓语般的喃喃,夹杂着微微的喘息声。
“……我怕……”
“不怕……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
“中秋,枕墨阁。”中秋那夜,歇在枕墨阁的竟并非白三侠,而是白二侠!
真相竟是如此!
杨念晴听得无语,得到很大启发:做这种事的时候绝不能没有灯,太纯洁不一定是好事啊,这古代女孩子连对象都不弄清楚,居然就轻易被人吃了,现成一个小龙女失身版呐!
李游皱眉:“云碧月自是认错人,但白二侠事后岂会不知?”
任老伯摇摇头:“第二日我去时便发现不对,只当是哪个婢女,因怕老爷子加倍责罚他,便替他隐瞒了,他宿醉醒来后也并不怎的明白,虽有怀疑却无凭据。”
原来白二侠也不知道,只怕还当是在作梦吧。
“小碧也只当作是无忆,因此见他后来与三夫人订亲,气急之下,这才悄然出走,那时我们都不知道,她其实已有了……”
不对啊……
杨念晴忍不住道:“白三侠不是也很喜欢她吗?而且当时他还不知道这事,怎么反而跟别人订了亲?”
任老伯黯然:“他是有苦衷的。”
“不得已”几个字不能成为负心的借口,这向来是杨念晴的爱情理念,若他是真爱,又怎么忍心为了别人而伤害自己最喜欢的人。
她撇撇嘴:“什么苦衷,借口!”
任老伯摇头:“他只是不想害了小碧。”
他又看着众人,忽然问道:“你们可知道当年的一指医仙?”
见他扯到别人,众人都不解。
李游点头微笑:“这位前辈虽无名,却又有名,只怕当年的名头与如今的邱兄差不多,可惜他老人家已离世多年,也无传人。”
任老伯点头:“当年,无非退了亲,无忆原本很是高兴,准备求老爷子再去提亲,哪知就在第二个月,一指医仙正巧路过庄子,借宿时,无意中见到了无忆。”
渐渐,老脸上又泛起一片悲哀之色:“一指医仙说,无忆他……他此生是不会有子嗣的。”。
众人愣住。
竟是这个原因!
这个时代,不能有子嗣,男人是十分屈辱的,难怪白三侠宁愿死在云碧月掌下,也不愿意将缘故说出来。
任老伯咳嗽一阵,黯然。
“老爷子知道此事后,自然不会再去提亲,如此岂不害了小碧?正巧表夫人之女患了不治之症,无忆便求老爷子与她订亲,只想以此绝了小碧的心意,哪里知道小碧已有了身孕,所以才如此恨他。”
因为爱,不忍伤害她。
因为爱,最终还是伤害了她。
不就是不孕不育吗!杨念晴终于忍不住了,嘀咕:“其实也没什么,云碧月肯定不会计较的,以后随便去哪儿领养一个不就有了?”
随便领养一个?除了已经习惯她的何璧等人,叶夫人与任老伯都怔住。
一个大姑娘家居然好意思谈论这种事,还说出这种话!
沉默。
李游咳嗽一声。
南宫雪微笑着转移话题:“倘若在下没猜错,那日在断情山庄,我们并未见到云前辈的墓,莫非她是与白三侠合葬了?”
任老伯缓缓点头:“此乃三公子吩咐,二夫人才将他二人葬在了一处。”
他从头到尾都是爱着她的。
然而——
死后的殉情,又怎能弥补一生的遗憾?
活着,才是最应该珍惜的时候——
我是好人,我多更——
第三卷 问情 美人救英雄
何璧看着叶夫人:“好个问情掌,却不想夫人如今也拿它来问情了么?”
叶夫人不语。
任老伯脸色一变:“你们错了。”
“如何错了?”
“自然错了,”任老伯冷笑,“你们别忘了,小碧死时,只有我一个人在旁边,万毒血掌的心法,便是落在了我的手上。”
何璧冷冷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说,人都是你杀的?”
“不错,老朽当初受两位公子所托,半年前便找到了她。当时,我发现唐惊风对她不起,便暗中杀了他,将尸体放到了南宫别苑,如今你们来查,我怕泄露秘密牵扯到她,便下手杀了林星灭口。”
他又看着杨念晴:“上次要杀你的也是我,人都是我杀的,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沉默。
李游摇头:“为了夫人,老伯竟不惜背上杀人的罪名,实在是难得。”
任老伯咳嗽一阵,喘息道:“你们不信?我杀林星所用的手法,正是白门所有。”
“林星是老伯所杀,其他人却未必,”李游微笑,“那夜在断情山庄,老伯偷听我们说话,也是直到那时,老伯才猜到叶夫人就是白家的孤女,因此先一步赶来了这里,后来,老伯怕我们从林星那里问出什么对夫人不利的线索,才会杀林星。除此之外,在下实在想不出老伯有杀别人的原因。”
任老伯怒道:“老朽愿杀谁,岂是你们所能揣测!”
何璧道:“我等只知道,你必定不会万毒血掌。”。
苍老的脸上,面色渐渐变了,握着剑的手也开始发抖……忽然,他往前一倒,以剑拄地,捂着胸口大咳起来,边咳嗽边喘着气。
众人都有些不忍。
叶夫人轻轻叹了口气,正要说话,谁知就在此时,一片尘土败叶平地扬起,蒙蒙一片,铺天盖地而来。
众人大惊,立刻本能地闪避,杨念晴也被李游带出了十多米远。
尘烟散去。
何璧正要开口,却忽然变了脸色。
一柄秋水般的长剑,正指着南宫雪。
他这么突然动手,众人根本都没反应过来,也只是出于本能闪避,没料到,他竟是早已看准了目标,然后才借咳嗽作掩饰,制住了南宫雪。
空气仿佛凝固了。
剑光明如秋水,映在那温和俊美的脸上,更显出一片森森冷意。
只要那剑尖稍微再往前递上那么几寸,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而以任老伯的身手,完全可以在任何人动作之前,轻而易举将剑往前推上几寸,何况对象又是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人。
杨念晴发现手心已经湿润了。
没有人说话。
灯笼柔和的光线中,南宫雪依旧负手站在那里,神色间半点细微的变化也没有,高贵而典雅,隐隐透着几分忧郁。
看着那柄近在咫尺的剑,他微微摇了摇头。
任老伯终于开口了:“老朽的意思,想来你们也已明白了。”
一直站在旁边漠不关心的邱白露此时正冷冷看着他,目光锋利如剑,波澜不惊的脸上竟也现出了几分寒色。
他淡淡道:“你要挟我们?”
任老伯一边咳嗽一边摇头:“不算要挟……老朽不过只要你们一句话罢了。”
沉默。
何璧冷冷道:“若是不答应又如何?”
“一定会答应,”任老伯面色微微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镇定,“老朽不过是快要入土的人了,咳咳……也不想拉着这些晚辈后生作伴的。”
他虽说得斩钉截铁,却还是忍不住将剑尖往前推了一寸。
叶夫人摇摇头:“前辈……”
“你不必多言,”任老伯截口打断她的话,“如今白家已无人丁,老朽受你父母所托,既找着了你,就不能眼看着你……”
他不再说下去,只转向众人:“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咳……老朽没许多工夫与你们这些小辈细细耗的。”
半晌。
李游忽然道:“答应什么?”
见他装聋作哑,任老伯冷哼一声,立刻又将剑尖移到南宫雪的颈上:“老朽只要你们答应,永不再追查此事。”
李游笑道:“是不是只要我等答应,老伯便放了南宫兄?”
“自然。”
“那实在容易得很。”。
容易得很?杨念晴瞪大眼睛怀疑地瞧着他,只见那俊逸的脸上还是一副有趣的模样,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可这句话说得也实在太自然、太轻巧了!众人查了这么几个月,叶夫人手上又有这么多人命,怎么能说不追究就不追究?
除了何璧神色不变,几乎在场的每个人都诧异而怀疑地看着他。
任老伯也面露怀疑之色,犹豫道:“你……答应了?”
李游咳嗽一声:“看来,老伯也怀疑在下是在信口敷衍了?”
任老伯愣了愣:“你们都是江湖上成名人物,自然不会出尔反尔。”
“老伯若如此以为,那就错了,正所谓‘兵不厌诈’,”李游悠然踱了两步,看着他笑道,“老伯为何不想想,若是每个做了坏事的人都如此要挟我们,我们都要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