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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做的东西有人吃总不是坏事,杨念晴庆幸之下,白了李游一眼:“看到没?我下了功夫的,哪有那么难吃。”
李游瞧瞧吃得不动声色的何璧,喃喃道:“杨大姑娘,你难道没看出来,他故意做出这副样子,只是想引我吃罢了。”
“邱大哥也是想引你吃?”
“老邱我不知道,但他我是知道的,”李游仔细瞧了瞧何璧,“自小时候起,他每次都是这么引我上当。”
杨念晴失笑。
何璧却仿佛没听见似的,只冷着脸吃,并不辩解。
南宫雪也笑了:“如此,在下也要上当了。”
俊美的脸上,神色依旧没有半点变化,温和动人,你绝对想不到这样一个人也能将心思隐藏得丝毫不露。
看看三个人,杨念晴终于也开始糊涂,不明白自己的蛋糕到底好不好吃了。见李游还在发愣,她不由好奇:“这么说,何璧以前这么骗你,你现在已经可以不上当了?”
“错,”李游摇头,“还是会上当。”
他终于也拿起一块。
然而就在他将那块蛋糕放入口中的那一刹那,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另外三人迅速放下了手上的蛋糕。
于是他只有苦笑,吃了一口,放下:“明明是同样的法子,为何每次用在我身上都这么有效?”
“因为你如今好奇的,已不是它好不好吃,而是你能不能控制自己不吃,”何璧拍拍他的肩膀,“我保证,你下次还是会上当。”
李游瞪眼无语。
南宫雪点头微笑:“战胜自己总是比战胜别人困难得多。”
正因为战胜不了自己的决心,战胜不了心中那些顾虑,我们每个人才会时常做出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
杨念晴看看他,又看看李游,最后看着何璧:“你们两个既然这么喜欢斗嘴,以前是不是还经常打架的?”
何璧点头:“打过四百多场。”
四百多场!
杨念晴又惊讶又好奇:“谁赢了?”
何璧不回答,俊脸上却已露出了看笑话的神色。
李游咳嗽:“胜负未分。”
何璧看了他一眼:“不错,只因每次打到后来,你都逃了。”
杨念晴忍住笑:“原来是这样。”
李游一脸头疼:“在下平生最擅长的,乃是轻功与暗器,这个人却偏偏要跟我比打架,自然要吃亏了。”
话音方落,连邱白露也忍不住好笑。
南宫雪向何璧笑道:“明日一早李兄还要赶路,何兄最好不要再气他。”
何璧一愣。
杨念晴解释:“他要去替南宫大哥取药。”
“明日是十五。”。
不错,十五。
曹通判是最后一个下手对象,而众人也已经察觉,在这紧要关头,凶手会不会铤而走险?李游离开了,正是最好的时机……
南宫雪皱眉:“办案重要,取药之事,早一日迟一日也不妨的。”
杨念晴急了:“可是……”
李游忽然打断她的话:“我去取药。”
南宫雪摇头:“李兄……”
李游缓缓道:“他当初选在十五杀人,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如今我们既已知道他的目的,他也没必要再掩饰,几时杀人都可以,不一定非在十五。”
他看着南宫雪,黯然:“譬如唐姑娘,还有……谣儿。”——
大人我昨晚上做了噩梦,醒来发现拍的人果然多,很高兴看到长评,感谢lqscut、蓝子、竹心、543:)
本文剩不了几章,真相也要大白了——
回来说句,南宫的戏分没完,关于他,会联系到最后一章,那时应该才是最感动的时候吧,恩恩,我骗点读者
第四卷 人在江湖 回忆
李游果然一大早就走了,临安离洞庭并不近,纵然是他这样的轻功,只怕也要好几天才能赶回来的。
杨念晴其实很想叫住他,因为从早起她就一直感到不安,以往每次出现这种预兆的时候,总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然而,一想到南宫雪的身体,她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今天十五。
李游又不在,岂非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杨念晴虽然担心,却又不好说出来,何璧与邱白露的功夫也都是一等一的,如今二人在一起,天大的事情也不至于乱到哪里去。
门又被敲开。
踏进门,杨念晴便发现院子里似乎笼罩着一片奇怪的气息,带着些危险,还有几分肃杀,于是,她心中的不安更强烈了。
难道已经出了事?
没来得及紧张,她立刻就看到了曹通判。
还好,他是活着的。
心中仿佛有一块大石头放下——最近看的死人多了,自己竟也变得疑神疑鬼,现在那个凶手就算再厉害,又能当着何璧他们的面把这个活生生的老头怎么样?
一见到何璧,曹通判立刻大笑着拍起他的肩膀:“老夫早料到你们今日要来,连酒菜都已备好了,请!”
那笑声让杨念晴有点想捂耳朵。
何璧皱眉。
这只老狐狸,言语间还是没有半点破绽,好在众人今日来倒也并不是为了打听事情,只不过是保护他而已。
菜色不多,却烧得十分精致,几乎每一样杨念晴都叫不出名儿。酒也是好酒,刚一开坛,便已芳香四溢。
看来这曹通判的“退休”生活过得很滋润。
执行任务的时候,何璧通常不喝酒。邱白露也只是静静坐在旁边,非但不喝酒,连菜也不吃,仿佛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只有南宫雪偶尔微笑着动动酒杯。
而这里的主人,曹通判,却是一大杯接一大杯地灌,看这个老头儿喝酒的模样,杨念晴几乎都要以为他是在喝白开水。
“老夫向来不喜欢那些破礼数,你们一切自便。”
听到这话,杨念晴有些无语,众人都紧张他的性命,他自己倒放心得很,什么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终于,何璧也忍不住看着他,冷冷道:“前辈最好不要喝醉。”
曹通判愣了愣,反应过来居然“嘿嘿”一笑,又露出狐狸才有的神色:“老夫平生树敌太多,日日提防,已有十几年未能好好的醉一场了,如今有你们几个在,岂不正好放心一醉?”
何璧瞪眼。
杨念晴暗暗好笑,这老头儿果然精明得很,先就说要喝醉,还挑明了要众人保护他。
南宫雪笑了:“久闻前辈海量,何兄也只是怕我等不敌,倒先醉在前面,惹前辈笑话。”
曹通判仿佛这才注意到他,细细打量了片刻,目中精光一闪,露出几分惊讶之色:“你……果真是南宫钰的儿子?”
南宫雪点头:“先父在世时,倒时常提起前辈。”
曹通判来了兴趣:“哦,他说我什么?”
南宫雪微笑道:“当年,前辈威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先父自然是敬佩不已,只不过好话实在太多,晚辈若一一道来,恐前辈听了厌烦。”
人越老,反而越喜欢听别人夸赞自己。
曹通判淡淡一笑,终究掩饰不住目中那一丝满意之色:“南宫钰那老儿嘴笨,想不到却生了个会说话的好儿子,可惜他早早便走了,老夫如今倒有些想他。”
南宫雪黯然。
曹通判竟也叹了口气,老脸上浮起几分沧桑之态,人老了,眼看着昔日的老友们一个个都离开自己永别而去,心底又是什么滋味?
片刻。
他又恢复了素日的精明与镇定,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故意瞪着南宫雪:“如此,他可有说过我坏话?”
南宫雪笑道:“前辈若果真想知道,须要先喝上晚辈敬的一杯酒。”
说完,他含笑提起了酒壶。
清冽的酒水变作晶莹的一缕,从壶口悠悠泻下,在杯中激起小小的旋涡,声音虽不大,却均匀而美妙,更衬着气氛宁静了许多。
俊美的脸上始终荡漾着亲切的笑意,黑发衬着金冠,神态举止间无一不散发着天然的贵气。
冰冷的酒似乎都浇在了心上,杨念晴只觉冷意阵阵袭来,竟然开始发抖,不安的感觉也愈加强烈,她发现,先前那种肃杀之气也越来越浓。
为什么会这样?
美妙的声音终于静止,酒杯斟满了。
南宫雪放下酒壶,亲手将那酒奉到曹通判面前:“难得前辈还记着先父,想来先父在九泉之下,也是极高兴的。”
曹通判点头:“南宫老苑主与我交情虽不深,却也……”
他没有说下去,只重重叹了口气。
南宫雪不语。
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曹通判不禁露出些尴尬之色,立刻瞪着他:“这杯酒老夫既已答应要喝,老夫先前问的话你也该说了罢。”
南宫雪微微抿嘴,笑道:“纵然先父果真说了前辈坏话,晚辈也是万万不敢当着前辈的面说出来的。”
曹通判愣了愣,随即大笑,接过酒就要喝——
“等等!”。
面对众人意外的目光,杨念晴竟呐呐地说不出话,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会突然阻止曹通判喝酒。
温和的凤目一如既往地带着笑意,却又那么的复杂,几分关切,几分忧伤……
气氛顿时僵硬了。
曹通判紧紧盯着她,目光锐利起来,似在询问。
杨念晴急中生智,忙关切地笑道:“我是说……你老人家还是先吃点菜再喝吧,酒喝得太急了,对身体不好的。”
不等众人反应,她拿起筷子,夹了些菜放到他面前的碗里。
好在女人天生就特有一种关怀别人的本能,曹通判看着她笑了笑,怀疑之色已尽去,却换成一脸嗤笑:“这点酒岂能难倒老夫!”
人越老反而越不服输。
眼见他又要喝了,杨念晴不由焦急起来,也不好说什么——不,不应该那么想的……她一遍又一遍提醒着自己,却还是不由自主抓紧了南宫雪的手臂。
南宫雪看看她,终于开口:“前辈且慢。”
曹通判果然放下酒杯。
“原来今日你们是安心不叫老夫喝酒。”
“一个人喝酒岂非太无趣,还是边说话边喝的好。”
曹通判觉得有趣:“如此,说什么?”
南宫雪笑道:“前辈想知道的事,晚辈已经说了,晚辈却也有一件事想请教前辈。”
“何事?”
“前辈可有后悔?”。
南宫雪看着他,唇边笑意依然:“当年前辈明知陶门是被冤屈,却还是亲自领兵诛杀了一百多条人命,前辈可曾后悔?”
沉默。
曹通判突然大笑。
说实话,这只怕是在场每个人都会好奇的事,杨念晴也很想知道,这位心狠手辣的老人当年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完成那件残忍的任务?为了个人的功利,他放弃为陶门申冤的机会,亲手勾去了一百多条人命,如今,他可会为当年犯下的错而内疚?
笑声倏地顿住。
他看着南宫雪,老脸上却还是颜色不变,反而带上了几分嗤意:“事情既已做下,又何必后悔?”
何璧皱眉。
南宫雪默然片刻,又微微笑了,举杯:“晚辈明白了,前辈请!”
曹通判哈哈一笑,也端起酒。
不知道为什么,先前那种强烈的不安又涌上来,眼见他就要喝,杨念晴也不知道该不该再出声阻止,总要有理由吧?
怎么可以怀疑他!
杨念晴终于还是选择了沉默,然而,旁边却有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来。
“且慢!”。
南宫雪缓缓放下手中酒杯,看着何璧。
何璧也看着他。
曹通判终于发现了其中不对,放下酒杯,怀疑地看着众人。旁边的邱白露也紧紧盯着酒杯,皱起了眉。
何璧道:“先不喝。”
南宫雪道:“等李兄?”
何璧不语。
南宫雪摇头:“他已来了。”。
门口赫然多了道白影。
杨念晴失声:“你怎么回来了!”
李游站在门口,神情似有些疲惫,好象是急着赶回来的,邱白露的南山阵并不近,什么事会让他突然去而复返?
南宫雪缓缓站起来,神色依旧平静无比,静静地看着他不言语。
奇异的沉默。
李游终于轻轻吐出一口气:“我回来了。”
“我知道。”
“我没去南山阵。”
“你打听事情去了。”微笑。
长长的睫毛下,泛起许多惭愧之色:“南宫兄自小并没住在南宫别苑,十岁上才被南宫苑主接回来的。”
南宫雪但笑不语。
李游停了许久,似乎很艰难地说道:“六七年时间,足以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