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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叫你芽芽，以后跟着我吧。”姜毅按下她小手。
“你要收留她？”田茵顿时惊喜，她最近经常挂念着小娃娃，生怕在这里被其他乞丐给卖了。
“天越来越冷了，再这么下去要冻死了。”姜毅打量着小娃，营养不良的缘故，发育很迟缓，智力也没开发，看不出真实年龄，就现在的样子跟一两岁婴孩差不多。
“太好了，谢谢你。”田茵笑颜绽开，拉拉小娃的脏兮兮的小手：“你要有家啦，高兴吗？”
小娃娃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见田茵笑的甜，她也嘻嘻笑了。
姜毅举了举芽芽：“走喽，回家洗澡。”
“我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田茵进木棚里翻了翻，掏出些脏兮兮的衣服，泛着股霉臭味，很难想象他们爷孙俩怎么在这里坚持的。
马龙蹲下来，挑了挑破烂的衣服，眉头微微皱起：“这些衣服是他捡的，还是穿的？”
“怎么了？”姜毅正抱着芽芽逗她开心。
“这些破洞……有烧的，有切的，还有些野兽咬的。一件衣服上这么多破洞，八成是被人和野兽围剿留下的。”
“可能是逃难的时候遭遇了什么不幸。”姜毅没多想。
马龙点点头，也没多想。毕竟，没有灵纹。
“没什么东西了，我们走吧。”田茵拍拍手上泥土，里面全是破烂，真没值得注意的东西。
姜毅抱着芽芽，在其他乞丐们奇怪的目光中离开这边角旮旯。
芽芽抱着姜毅不断回望简陋窝棚，似乎有些胆怯和不舍，毕竟在这里生活很久，她简单的思想里就把那木棚当成了家，突然要离开了，难免不适应。
不过在姜毅给她买来糕点的时候，芽芽的注意力就全放在这甜甜酥酥的东西上。
第071章喝血
姜毅抱着芽芽简单的逛了逛古元城，买了些必备的东西，很快便返回聚贤阁，烧了热水给她洗澡，梳理，换上新的衣服。
芽芽确实营养不良，梳洗打扮后更明显，脸色蜡黄，头发枯涩，皮肤干瘪，瘦的夸张的脸上两只眼睛特别凸显。
“咦，买回来个丫头？”楚六甲正好抱着他的熊崽从外面回来，这厮从前天晚上就扎进聚贤阁的厨房里，到现在才回来，自己吃的肚子溜圆，熊崽也似乎撑着了，四仰八叉的躺在他怀里，很滑稽。
“你看看你长得，再看看她，你惭不惭愧。”姜毅甩他个白眼，一把夺过他怀里的金熊，抱到芽芽怀里：“来，玩具。”
“那是我的。”楚六甲当场急眼。
“给我妹妹玩两天，就两天。”姜毅硬是推开他。
芽芽正用亮亮的眼神看着楚六甲，似乎被这个奇形怪状的生物给吸引住了。直到怀里的熊崽发出咕咕的声音，扬着脑袋直直的看着她，她才注意到小熊崽。
“哎？它都不拿正眼看我，怎么对上她了？”楚六甲正急眼呢，忽然看到熊崽跟芽芽大眼瞪小眼，似乎看对眼了。
芽芽看着熊崽，熊崽看着芽芽，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不动。
“她俩都是孩子，同病相怜，一个爷爷走了，一个被你盗了，现在是……”姜毅刚要调笑，芽芽竟一口咬向了熊崽的嘴。
“嗷……”熊崽当场哀鸣，剧烈挣扎。
“啊！！”楚六甲一跳半米高，比熊崽叫的更惨：“我的熊大啊。”
“这不是吃的。”姜毅也慌了，硬是从她嘴里夺下来。
熊崽疼的嗷嗷叫，在她怀里一阵挣扎，鼻子嘴上多了排牙印，渗着鲜血。
芽芽则吧嗒着嘴，舔着血迹，定定看着熊崽，似乎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你拿招来的毛孩子！喝血啊？！”楚六甲慌忙夺过熊大，心疼的哀嚎。
“吖……吖……”芽芽似乎没尽兴，伸着手还在索要。
“看好你家孩子！”楚六甲小心翼翼的抱着熊崽，冲出去找医师处理伤口。
姜毅他们面面相觑，芽芽吧嗒下嘴，又朝着他们咧嘴笑了。
这一次，笑的特别灿烂，直到这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丫头……四个尖牙！
“她不会……真喝血吧？”月玲珑迟疑着把手伸过去，连田茵都吓坏了，以前怎么没注意那四颗小尖牙。
芽芽则奇怪的看着她，并没有什么举动。
姜毅也把手指头放到她的小牙间，结果芽芽还是很奇怪，并没有咬的举动。
众人长长松口气，还好，不喝血，刚刚应该是饿了，把肉嘟嘟的熊崽当成是烤鸡类的东西了。
第二天早晨，苏慕青亲自陪着姜毅走进了紫罗兰学院。
此时距离昨天的‘苏明莹被扇’事件正好过去一天时间，引发的轰动越扩越激烈，非但没有减弱的势头，反而引起各种各样的推论和不同派系之间的争斗。
对于昨天的事件，有人纯粹是为了听个热闹，感觉新鲜又刺激，解恨又惊讶。
有人则关注事件焦点——王室的人揍了侯府的人。
王室跟侯府从来都是紫罗兰学学院里泾渭分明的两大势力，平常井水不犯河水，除了在正经比赛中拼个你死我活，平常都默契的互不干涉。可突然间，聚贤阁派人来抽了二小姐的耳光，揍了侯府的亲善者，是不是有种宣战的意思？
当苏慕青亲自带着姜毅走进学院大门的时候，学院里里外外轰动了。
之前还怀疑那孩子到底是不是聚贤阁的人，现在明确了！
不仅是，关系还不错！
苏慕青堂而皇之带着那孩子走进学院是为的什么？故意给侯府的人看？
消息传到苏明莹等人耳朵里，无不气的直跺脚。
“看样子昨天的事情很有轰动效果。”苏慕青跟姜毅笑谈，也注意到越来越多的人从其他地方聚过来，远远地跟着，悄悄地议论着。
“你是不是在偷着乐？”
“有点。”苏慕青笑的很爽朗，自己险些被苏明诚杀死，一直憋着股火，只是碍于身份和局势，不可能冲到侯府里杀了苏明诚，可姜毅竟然转手就把苏明诚的妹妹给抽了，还把侯府的弟子给揍了。
虽然知道姜毅不是专门为自己做这些，但心里就是舒坦，等于帮他吃了口恶气。
“我看这群人记仇，不会善罢甘休。”姜毅回头望了望，后面浩浩荡荡跟了几十个人，有兴奋地有仇视的有的贼兮兮。
“要不要我替你解决？”
“不必了，我就当练手了。对了，你昨天跟我说陆机导师加入王室了？”
“紫罗兰学院有一位老院长，两位副院长，除了他们，五位最优导师的影响力都很强，陆机夫妇就是其中之二。陆机夫妇在教学和为人方面都很严苛，也可以说是……清高吧。
有些事情在处理上不近人情，惹得很多导师不高兴，有次竟然得罪了两位副院长，后来是聚贤阁多次帮助才得以息事宁人，这些事让他们心怀感恩，也让他们知道应该有个靠山才能更好地生存。几年前，他们或明或暗表示加入王室，只是碍于学院内部动荡，一直没直白挑明。”
“那我更放心了。”姜毅还真找对人了。不过想想陆机当时在村子里的表现，确实有点不讨喜，但既然归了王室，不至于对自己太差。自己可以放心的向他们讨教知识。
“有一点不可否认，陆机对灵术的基础认知有独到之处，我已经派人通知了，他会带着他妻子一起培养你，应该能让你更好更全面更系统的认知灵术、灵脉，以及御灵人的不同体系。”苏慕青不清楚姜毅为什么会追求这种最基础的东西，但既然对方请求了，他会尽所能做到最好。
相较于顶级势力，紫罗兰拿不出最强御灵人，但在基础体系方面确实有值得称道的地方，足够姜毅‘吃饱’。毕竟姜毅不是什么初学者，而是拥有八品灵脉的真正御灵人，学习基础知识应该会更容易接受和理解。
“谢了，我现在就缺这个。”
“我先把你送过去，就不陪你了，我要拜访学院的副院长们。”
“忙你的吧，不用管我。”姜毅走了几步，忍不住道：“其实吧，我说句话你别不愿意听。”
“什么？”
“你稍微有那么点……优柔寡断！”
“哦？怎么有这种想法？”苏慕青笑了，自我感觉还算是比较强势的。
“换成是我，直接带人杀进侯爷府，该杀就杀，该抓就抓。你只要把侯府毁了，战门还能把你们怎么样？只能是由你们王室统治星月王国，难不成还得重新扶持个新人？他们现在急着冲击天枭榜，没时间也没那个精力。
你们王室在事后再把屁股擦干净，想方设法去讨好战门，事情很快就过去了。
至于像你们现在这样低声下去的求人吗？”
“这……”苏慕青怔了怔，貌似还真有道理，他诧异的看了看姜毅，这小娃娃年纪不大，心……够狠啊！直接杀过去？然后强行跟战门说——老子杀了侯府了，星月王国只能由我们做主？
“我就随便一说。”
“你说的是有道理，可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地，国家大事不比个人恩怨，牵扯太多，最忌冲动鲁莽。这么做倒是干脆利落了，可后果太严重。战门更不会允许我们王室以这种姿态向他们对话，这等于是威胁！”
所以说你们没魄力。姜毅撇撇嘴，没说出来。不管了，人家自己的国事，有自己的应付方式，自己不了解情况更没有经验就随便这么一说。
苏慕青带着姜毅走到陆机专属的隐秘树林，在这里见到了等候的陆机，也见到了陆机的妻子凌雪，一位略带傲气的冷艳女人。
简单交接后，苏慕青离开，要去拜访学院两位副院长。
陆机和凌雪则打量着姜毅。
凌雪奇道：“你的境界在几品？”
“灵徒，八品。”
“就是你打败了苏元朗，一人揍了十多个学员？”
“是。”
“你既然有这么强的实力，应该追求更高的境界，为什么非要寻求最基础的认知类知识？”
“我基础不稳固。”姜毅不想横冲直撞的提升实力，那样做太危险。他必须把基础打压牢靠，稳稳的打定基石，并对灵术有个专业又系统的认知，不能两眼一抹黑的胡乱探索。
陆机和凌雪交换眼光，问出个很尖锐的问题：“你的境界是被强行提升的？”
“可以这么说吧。”姜毅其实自己都搞不太清楚，如果境界从一品晋入五品又晋入六品都可以勉强解释通，那么突然从六品晋入八品则让他心里忐忑。这也是他坚定要学习基础的原因之一，起码让自己对御灵人世界有个更全面的了解。
陆机恍然，怪不得这孩子年纪轻轻就能有八品灵徒。可谁能有这种能力去强行提升一个孩子的实力？是不计后果的生硬提升，还是灵药秘宝促成的成长？
“别管那么多了，我只想得到基础的指导，总之越全面越好，我都接着。”姜毅相信自己的学习能力。
“既然二王子亲自带你来了，我们自会倾心指导。在开始之前，能不能让我们先相互认识认识？”陆机对眼前的孩子很好奇。
“没那么多讲究，开始开始，我都迫不及待了。”
“你先说说你对灵术都有哪些认知，我们也好有个方向。”
“一无所知！你们权当在教个刚刚进入学院的新人。”
“这……好吧。我负责基础，我妻子负责扩展。我擅长的是灵术的施展，我妻子擅长的是灵脉的开发。”陆机简单介绍后也不矫情不推迟，开始对姜毅展开系统的指导。
姜毅先向两人鞠躬道谢，师者，大也！
第072章根基
接下来的几天里，姜毅直接住在了陆机的树林，如饥似渴的汲取着‘养料’。
从灵术的来源、演变、发展，以及灵脉的特质、孕养，灵术与灵脉的配合等等多个方面，全面又系统的认知御灵人世界。
这些寻常御灵人眼里最普通不过的东西，对于现在的姜毅而言太过重要。
陆机和凌雪在起初的时候打算按部就班的指导，循序渐进的指引，可姜毅近乎变态的学习能力，以及超强的记忆力，让夫妻两人的表情从冷漠傲气变成了十足的惊讶。
他们夫妻二人在紫罗兰学院执教十多年，自认接触过很多天才，可真没经历过这种程度的夸张学习能力。
他们起初还以为姜毅根本就是什么都知道，故意耍他们，可渐渐发现这孩子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也真的是有种特殊的学习能力。
两人心态在不断变化，也不由自主的产生了喜爱。
作为执教的导师，潜意识里就欣赏聪明智慧的学员。
陆机和凌雪逐渐放下姿态，言传身教，很多原本不打算传授的知识也不自觉的相继表露。
这孩子不简单！他们暗暗给姜毅做着评价，教导上更卖力了。
如果姜毅真的很有天赋，将来成长空间会很大，到时候自己这两位当老师的也会很有面子。
姜毅不管他们怎么想，一头扎在这基础知识的海洋里，鲸吞般的汲取着。让自己对御灵人的世界有个更清晰更真实的认知，对灵脉灵术以及成长体系有个更完善更层次的认知，不再模糊，不再仅凭幻想。
陆机和凌雪教的舒心又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