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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你换衣服了啊。”温婷婷看见他发络微湿的性感模样芳心一颤,“这套休闲服穿在你身上挺好看的。”
“人家是衣架子嘛,当然怎么穿都好看啰。”李翔朗声开口,语调不无酸味。
他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不吃点寿司吗?吴妈做的寿司很不错的。”
“你还是那么喜欢吃寿司啊。”少女唇畔漾开娇娇的笑,“我前阵子发现一家日本料理很不错,改天我们一起去。””
“要吃寿司就应该吃生鱼片,这种的没意思。”李翔发表评论。
“唉,你不晓得,云飞就爱吃这种家常寿司。”对于自己心上人的喜好,温婷婷还是很注意的。
宋云飞闻言,抬抬眼皮,没说什么,拿起一块包着海苦的普通寿司塞人嘴里。
微酸的滋味立即在唇腔散开,醋与饭,在颗粒分明间融合得恰到好处。
这是……
总是淡然的脸庞,蓦地抹上震惊。他颤着手,又拾起另一块。
一样完美的滋味,一样是深深烙印在记忆中思念的味道。
“有这么好吃吗?”见他的表情,温婷婷与李翔不禁都有些发愣,各自拿了一块送人嘴里。
“味道还不错,不过好像……有一点点太酸。”这是他们的感觉。
可他却觉得这样才叫完美,这才是他想要的味道!
右手几乎是有些激动地朝另一盘蛋寿司伸去,捡起了其中一块金黄剔透,搁人嘴里,缓缓咀嚼。
忽地,他站起身,双腿狠狠撞上了桌缘,碰得桌上的杯盘 一阵摇晃。
温婷婷尖叫了一声,“云飞,你怎么了?”
宋云飞没有回答,几乎是失魂落魄地瞪着桌上的寿司,好一会儿,蓦地转身,往厨房奔去。
他找到吴妈,急切地握住她的肩,“吴妈,吴妈,真是太好吃了!谢谢,谢谢你。”
“少爷,少爷。”吴妈喊,不明白她的少爷看来好像兴奋得快疯了,“你怎么回事?发烧了吗?”
“没有,我没事。”他朗声笑,“只是想谢谢你的寿司,真是太好吃了!”
“是为了寿司啊?”吴妈又是高兴,又是疑惑。只是两盘普通寿司值得少爷乐成这样吗?“今天的寿司其实不是我做的。”
宋云飞闻言一愣,“那是谁?”
“是小姐的朋友。”
“雅茵的朋友?”
“少爷刚刚没碰见她吗?她才又端了一盘寿司去客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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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她做的寿司不大受欢迎。
端着一盘铁火卷,看着桌上几乎未曾动过的寿司,章怀箴心底不禁微微失落。
她也想过,自己的手艺自然上不得台面,可妈妈说过爸爸以前超喜欢吃她做的寿司,所以她以为……也许她做得不那么糟。
看来她太自以为是了。
送上寿司,她微笑望了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女一眼,点点头就要退下。
可少年却开口唤住她,“以前好像没见过你。”
“我?”她扬眉。
“你是宋家新请的佣人吗?”少女问,好奇地打量她,“好年轻啊,看来跟我们差不多大呢。你几岁?”
“十七。
“那不是跟云飞一样大吗?”温婷婷眼中掠过同情,“这么年轻就出来工作,真可怜。”
可怜?
章怀箴凝眉,正想说些什么,低哑的嗓音忽地在她背后扬起。
“她是我们学校的同学。”
心韵一乱,她缓缓转过身,“嗨”强自镇静地打招呼。
“晦。”宋云飞淡淡回应,透过镜片凝睇她的眼神却深刻逼人。
她呼吸一屏,“我……是雅茵邀请我来的——”嗓音有些发颤,她几乎想伸手摸自己的头发,确定一下是不是乱了,否则他为何要用这种让人心慌意乱的眼神看她?
“寿司是你做的?”他突如其来问道。
她呆了果,“啊,嗯。”
他凝望她,许久,隐在镜片后的眸恍似掠过一道道暗影,却是一言不发。
细汗悄悄冒上她的前额,“……不好吃吗?”
“不好吃。”他抿着嘴回答。
“啊?”她容包一白,掩不住失望,抬眸望他,却再度坠入一双湛幽的眸。
为什么?她似乎在他眼底看到某种压抑……
她不觉仔细睇他。
不知他为什么要戴眼镜?他的眼睛很漂亮,如果摘下眼镜肯定更加迷人——想起了那一夜他曾那么近地俯视她,章怀箴的身子忽地发烫。
她……也许她该离开客厅了,他看她的眸光实在太深邃,太放肆,她把持不住。
她该走了,可却无法移动分毫。
气氛,有些怪异……
“你跟她很熟?”少女的本能令温婷婷迅速察觉两人之间
的视线过于胶着,连忙站起身走近来云飞,强迫他的眼光落定 自己曼妙的身躯,“是你们班同学吗?”
‘不,只是同年级。”
“真不好意思,我差点以为她是你们家佣人呢。”温婷婷伸手攀住宋云飞的肩膀,一面转头对章怀箴盈盈地笑,“你好,我是温婷婷,云飞的‘好’朋友。”
“啊,你好。我叫章怀箴。”明眸不觉落向亲密贴近宋云飞的藕臂,心有些刺痛。
“既然跟云飞同校,那你爸爸一定是大学教授啰?或者是哪家公司的老总?也许我们的爸爸认识?”
“……不,我想他们不会认识的。”
“那可不一定,我爸爸认识很多人的,你说说看。”
“这个……”她勉强微笑,双拳却悄悄握紧。
“说说看嘛。”
“她爸爸已经去世了。”开口的是宋云飞,微微粗鲁的语气让厅内众人都是一怔。
其中尤以章怀箴最讶异,愕然望他。
他怎么知道她父亲去世了?雅茵告诉他的吗?
仿佛意识到她询问的眼神,宋云飞偏过头,躲开了她,径自对准温婷婷,“她爸爸不在了,妈妈在工厂工作,所以你不必问了,她们家的社交圈跟我们不会一样的。”
“啊,原来如此。”温婷婷望向她的瞳眸不再礼貌,隐隐浮上几分疏远与不屑。
一个女工的女儿却跑来来家做寿司给宋云飞吃,麻雀变凤凰的心机也太过明显了吧?
领悟到温婷婷的轻蔑,章怀箴的心更加刺痛,她咬紧牙,瞪向宋云飞的眸不觉蕴着几分愠怒。
“你是雅茵请来的客人,吴妈真不应该还让你进厨房的。”宋云飞清冷着嗓音,“真不好意思。”
“我只是想帮忙。”
“下次别这么做,否则人家会以为你是我们家新请的佣人。”
她这么像佣人吗?低头瞥了一眼自己平凡的吊带裙,再望向温婷婷一看就是名牌的丝质短洋装——
是的,她确实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跟他们根本是两个世界。
“我……我想做什么应该碍不着少爷的事吧。”别过头,轻轻咬住下唇,“想进厨房帮忙是我的自由,你自己也说,我是客人,你应该不会小气到连厨房也不让我进吧?”一字一句自齿间迸落后,她弯腰端起两盘寿司,“你们大概不喜欢我的寿司,我还是端上去让雅茵尝尝吧。”
语毕,她转身,上楼。
望着她挺直的脊背,隐隐笑芒跃上宋云飞的眸,淡淡的,教人分辨不清。
然后,他弯腰,拾起一块蛋寿司,缓缓放人嘴里,咀嚼……
“云飞,不好吃吗?”温婷婷望着他奇特的神情。
“很好吃。”
“那你刚刚为什么对那个女生说不好吃?她的表情看来很失望。”
宋云飞没立刻回答,推了推镜架,瞥她一眼。
那一眼,既冰冷又热烫,冰与火交融。
温婷婷不禁全身发颤。
“我想怎么说是我的事。”他淡淡地答。
可她却无法如他一般淡然。因为少女的聪明与细致让她听出了他口气的不寻常,让她忍不住要猜测方才那个女孩在他心底有着不同的地位。
否则为什么总是以一种冷淡的礼貌疏远着所有女孩的他,会独独对她特别苛刻,仿佛有意欺负她呢?
第三章 她为什么总要自讨没趣?
为什么在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她后,她还要不由自主地牵挂着他?
她是受虐狂吗?或者暗恋一个人本来就是如此盲目?
不,她不该这么傻,或者暗恋一个男孩是所有怀春少女共有的纯真,可她们喜欢的,应该是一个值得喜欢的人。
不是一个总是轻蔑她、椰榆她的男孩。
他真的那么讨厌她吗?吴妈告诉她他很喜欢她做的寿司——既然如此,为何偏当着朋友面前嘲弄她?
我们俩,永远不会有任何交集。
是的,他们不会有任何交集。他是天,她是地;他是家境富裕的贵公子,她却只是平凡女孩。
他们不会有任何交集的,她根本就不该喜欢他。
可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是思念着一个她不该喜欢的人?
为什么?
琴声随着思潮的起伏逐渐汹涌,逐渐澎湃,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此刻成了一个少女借着琴键抒发的愤慨。
她用力地敲打琴键,用力到刚刚踏进音乐教室的一位女老师不禁扬起两道秀气的眉。
“怀箴,你怎么了?”
清柔的嗓音吓了她一跳。
琴声戛然而止,她转头,尴尬地朝女老师微笑,“对不起,老师,我好像弹得有点大声。”
岂止是有点大声,是非常大声。
高二A班的班导师,也是被学生们戏称为恒山师太的于静逸抿了抿唇后,稍稍柔和了一向端凝的容颜。
“我想跟你谈谈你这次月考的成绩。”
“啊?”章怀箴蹙眉,知道不妙,她连忙站起身,低眉敛眸,“我知道自己考砸了。”
“英文跟地理低空飞过,数学不及格。”于静逸推了推眼镜,“还有我教的语文,这次居然只考了七十八分。”
“对不起。”章怀箴脸颊发烧。
高二A班号称文艺班,班上同学卧虎藏龙,几乎个个都有一技生花妙笔,而她的语文居然考不到八十分,连她自己都汗颜。
“我听说你最近放学都留下来练琴,是不是因为这样,成绩才退步了?”
“呃,其实——”
“老师知道你很喜欢弹钢琴,可别忘了,你是个学生,读书是你的本分。”
“是,我知道。我以后会用功的。”
于静逸深深睬她,在确定学生面上闪过的是自惭后,玫瑰色的唇角不着痕迹地扬起浅笑,“不过有个好消息。”
章怀箴愕然,“什么?”
“这次考试因为数学不及格的同学很多,学校决定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下礼拜举行补考。”
“补考?’
“嗯。加油啰。’于静逸鼓励地拍拍她的肩,“这次一定要及格哦。”
“啊?嗯。”章怀箴几乎傻了,愣愣地看着导师窈窕的背影。
要她补考及格?老师难道忘了吗?这次她的数学成绩只有……十七分啊!
从十七分进步到六十分——章怀箴抬眸,仰望窗外霞光满天。
看来她这几天日子不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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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拜托,教教我们吧。”
放学后的班联会办公室,在夕阳余晖掩照下,一个清秀俊美的少年正被几个女同学团团围绕。
可那张脸的神情,完全不像一般男孩在此情况下会有的,既不志得意满,也不尴尬羞涩,只是冷淡与漠然。
“这次数学真的好难,我们也不是故意不及格的。好不容易有补考的机会,如果这次再没过,会影响平均成绩的!”女孩们求着他,“拜托拜托,你是数理资优班的,这些题目对你而言一定很简单,拜托教教我们吧。”
“去找丹青。他的成绩比我好多了。”他冷着嗓音。
“他最近忙着练棒球,没空。”女同学们苦着脸。
“子麒呢?”
“练篮球。”少女们容颜更苦。
丹青和子麒没空,难道他就有空吗?而且最近老爸还要他到公司实习——课业、班联会外加工作,他连休息时间都没了,哪还有空理这些女同学?
“我也没空。”冷着脸伸手排开她们,他毫不留情地走向办公室大门。拉开门扉,然后转身冷冷瞪视一于女同学。
送客的意味明显。
女学生们蹙眉捧胸,难抑几乎心碎的疼痛。她们痴痴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