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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之礼被萧莫直呼本名,气愤极了,向皇上说道:“皇上,萧莫太无礼了!”
萧莫不等赵权说话,就抢着说道:“怎么?就许你唐之礼直呼萧莫的名字,不让萧莫直呼你唐之礼的名字了么?”
唐之礼道:“本官乃是谏议大夫,官至三品!”
萧莫道:“本相乃是‘布衣卿相’,是皇上御赐!”
唐之礼无语了,萧莫抬出了赵权御赐的‘布衣卿相’来压他,他还能说什么?况且,唐之礼自称本官就很神气了,但是萧莫呢?
自称‘本相’!
自从前朝改制,取消宰相之职位以后,天下就再也无人敢以‘本相’自称,萧莫倒好,直接当着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不但自称‘本相’,还称呼得理直气壮!
这边一班老臣,像纪平和石中元等人,都在心里对萧莫点头了起来,特别是纪平,他和石中元挨得近,趁人不注意,低声道了一句:“可惜了,这样一个人物,却无心为官,不然朝中后继有人矣!”
石中元低声道:“人各有志,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以后成了驸马,也还是可以为国出力的!”
第272章 舌战唐之礼
被萧莫强势的态度给顶回去了的唐之礼,也拿萧莫没辙了。{}
没办法,白衣卿相是皇上封的,自己要是这个时候对萧莫这个称号表现出不满的话,那不是打赵权的脸么?
于是唐之礼将话题一转,说道:“好,就算你是白衣卿相,但是你总不能和圣人相比吧?你萧莫在慎县亲商重利,你自己也承认了,这难道不应该罚么?”
萧莫道:“请问唐大人,圣人可曾为官否?”
唐之礼摇摇头,说道:“圣人一生,倒是养威于民间!”
“那便是了!”萧莫笑了笑,心道,和我耍嘴皮子,你唐之礼终究还是太嫩了!笑完之后,萧莫继续说道:“那么唐大人为何以一位百姓之见为准则,来要求官员办事呢?彼时萧莫临危受命,担任慎县少府,时值慎县三年大旱,滴雨未沾,又兼战乱刚过,人口逃离,百姓失所,这一县三万七千户人家,十几万人口,眼见就要饿死,试问唐大人,若当时担任少府的是你,你能力挽狂澜么?”
唐大人大言不惭地冷哼了一声,说道:“有何不能?”
萧莫闻言一笑,说道:“看不出来唐大人还有如此吏治之才,看来这朝堂真是能人辈出,到让萧莫打开眼界了!”
听到萧莫讽刺的话,唐大人好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总不能真当众表示自己要到地方上去,还要挑一个贫困的县,然后让它岁入数百万贯吧?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
连周礼也对唐之礼无语了,这个猪一样的队友,还真是能大言不惭!
不只是周礼,连赵权和一干朝臣也摇摇头,对唐之礼的大话觉得反感!
你以为慎县那样的治理方法是你能做到的么?这萧莫凭什么以布衣之身能上早朝?又为什么萧莫能有今日的风光?还不是人家在慎县拼出来了么?
将一个连续三年颗粒无收的贫苦县,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发展成一个岁入上百万两的繁荣之地,这样是本事,你唐之礼能有才怪!
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也许是见朝中很多人这个时候对唐之礼都鄙视了起来,周礼没有办法,只好稍稍往旁边站了站,不敢离唐之礼太近了。
和唐之礼站得太近,周礼都赶紧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
这时候萧莫突然走近了唐之礼,脸几乎是贴在了他的脸上,然后厉声说道:“且不说你唐大人养的这一身肥膘,就光说吏治之才,你唐之礼要是真能行得,也不会到今日还只是个谏官!偏偏你这谏官又不知道刚正,只知道胡言乱语,陷害好人!本相大病三年,为了给慎县的百姓谋一条生路,病还未痊愈,脚不能沾地,便开始呕心沥血,然后开铁矿、造风车,引流淝水,以为百姓立命之本!继而立商会,定法制,将粮食从乡绅的手上换了出来,然后才解了慎县粮荒之围!又遍阅古籍,寻找石灰炼制之法,为慎县的商人开路,这一些,都是萧莫在慎县做的事情!”
现在朝堂之上,几乎就是萧莫一个人的表演,听到萧莫历数自己的功绩,不管是石中元和纪平等一干老臣,还是周礼这边对萧莫有意见的人,都不由得为萧莫点点头,要不是朝堂上拘谨得很,只怕都有人要为萧莫叫好了!
连赵权也对萧莫做的这些事由衷地感到高兴,现在想起慎县,那简直就是一个奇迹,赵权不得不承认,萧莫确实有两下子。
那些开铁矿、造风车、炼石灰什么的,赵权都不懂,只知道这慎县的银子倒是真的!
萧莫的话还没有完:“此乃吏治,然后是谋略!”
众人无语了,大爷,你自夸也有个限度吧!虽然说你刚才说的吏治,那确实是你的功劳,但是说到谋略,你在慎县能有什么地方施展?
慎县又不是边关,你还能在慎县打仗不成?
反正今天不把话说满了,只怕唬不住赵权和这一干文武官员,萧莫也就放开了,道:“本相初到县城,脚不能行,又带着病重的老母,住的宅子是鬼宅,乃是托人买下的!因为是鬼宅,所以便宜,因为没有别人敢住,但是本相却敢!”
“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大丈夫立身天地之间,心存正气,何惧鬼怪之物?”萧莫说得义正言辞,众人不得不点头。
“好个风采无双的萧二郎!”纪平又在石中元的耳边夸了了一句。
这时候石中元才知道,原来萧莫还有这样张扬的一面,以前萧莫给他的映像是性子随和,人也很平淡,有才华而已,但是不知道,萧莫发起飙来,也这样的豪放!
不豪放不行啊!
镇不住人,自己说再多也没用。
于是萧莫不给众人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说起鬼宅,倒也好笑,自从本相入住之后,闹鬼之事就悄然无踪了,而本相也每日念着正气歌,令凶鬼怪物不敢靠近!”
“正气歌?”赵权疑惑地问了一句。
萧莫赶紧对赵权弯腰道:“回皇上,那正气歌乃是拙作,便无须在朝堂上念出来了吧?”
萧莫这样,赵权和大臣就还非要见识见识这正气歌了。
赵权板着脸说道:“听闻你在江宁,对石卿为公主做的辞赋留有批诗,说石卿溜须拍马,无病呻吟!这文人相轻,古来有之,既然如此,何不让朕也见识见识你这个庐州第一才子的本事?”
萧莫只好缓缓念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用念古诗的语气,一字一句,萧莫将正气缓缓而又有力地念着,诗句大气刚正,不禁让朝中的文武大臣纷纷肃目!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
念到这里,萧莫顿了,后面两句在安朝的历史上是没有这样的事的,得改!
怎么改?萧莫突然灵机一动,然后继续念道:“为杨破鞑虏,为徐太守德!”
听到这两句,朝中众人都是心里一震,然后惊讶地看着萧莫。
这萧莫是想干什么?怎么连杨业和徐清源都扯上了?
赵权也是一样,前面听到好好的,怎么到了这里,一下就变了,连杨业和徐清源这两个三年与辽国一战的罪臣也扯出来了?
难道萧莫不知道,当初安朝兵败给辽国,就是因为杨业和徐清源他们这些将领和无能的官员么?
第273章 正气歌
赵权和满朝文武都搞不懂萧莫是什么意思,而萧莫这边,正气歌还没有结束!
“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或为撞石死,不肯降辽国!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这里萧莫又改了一句,将‘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一句改成了杨业兵败之后,宁肯头撞石头而死,也不肯投降辽国的事!
听到这里,赵权又是一震,然后心里隐约地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妙了!
连石中元和纪平也担心地看着萧莫,又一边注意着赵权的脸色,看萧莫的架势,似乎是要为杨业和徐清源平反啊!
石中元无语了,你萧莫现在自己的罪名还没有脱呢,还敢扯到杨业他们的身上去!难道你不知道,这杨业和徐清源是皇上亲自定罪的,你现在要翻案,这不是要打皇上的脸么?
偏偏萧莫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不顾石中元的眼色,萧莫继续念道:“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嗟予遘阳九,隶也实不力。楚囚缨其冠,传车送穷北。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阴房阗鬼火,春院闭天黑。牛骥同一皂,鸡栖凤凰食。一朝蒙雾露,分作沟中瘠。如此再寒暑,百疠自辟易。嗟哉沮洳场,为我安乐国。岂有他缪巧,阴阳不能贼。顾此耿耿在,仰视浮云白。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至此,正气歌萧莫唱完!
这样一首慷慨激昂的诗,萧莫念完了,朝堂就寂静了起来。
没有叫好,也没有人出来指责,只有一片沉静!
“拍,拍,拍!”
掌声从殿上传来,赵权鼓了鼓掌,然后对萧莫道:“果然是才子,果然是萧莫,果然是……好诗!”
众人不知道赵权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但是谁都看得出来,现在的赵权,有些不高兴!
萧莫也看出来了,赶紧对赵权说道:“陛下,不知道这首诗哪里好?”
赵权哼了一声,说道:“你自己写的,难道还不好了么?”
“不错!”萧莫说道:“也许臣觉得很好,但是皇上却不这么认为!”
第一次和皇上见面,居然敢和皇上抬杠,众人对萧莫的认识又多了一分,连纪平都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只有三朝元老的申仁义站在六部官员之首,微不可查地看着萧莫笑了笑。
赵权也笑了,他是被萧莫给气笑的,指着萧莫问道:“那你说说,朕认为这首正气歌哪里不好?”
萧莫头一扬,看着赵权念了起来:“为杨破鞑虏,为徐太守德!或为撞石死,不肯降辽国!”
这是要和赵权干到底了!大臣听到萧莫的话,都彻底地石化了!
这才是牛人啊,也别说什么第一次见皇上了,人家感情就是个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的人物,不然的话,萧莫能这样狂?
赵权的脸拉不下来了,这时候,刚刚被萧莫用嘴皮子说得抬不起头的唐之礼却仿佛找到了机会,他求助似的看了周礼一眼!
这个时候,唐之礼也终于明白了萧莫是一个怎样的对手了,人家分明就是个牛人啊!怪不得韩缨哼都没哼一声就给整到琼州去了,原来是自己轻敌了!
知道轻敌了,唐之礼就开始找帮手了。
周礼却仿佛没见到唐之礼的目光一样,他可不傻,这个时候,什么话都不说,才是最正确的,因为现在萧莫已经彻底地惹怒了皇上,谁都知道,杨家一直是皇上最忌讳的,现在萧莫居然敢当众为杨家抱不平,可想而知,在赵权的心里,现在对萧莫有多不满了!
果然,赵权眼色一紧,两道目光如电一般看向了萧莫,接着他一拍龙头案,然后就站了起来,指着萧莫道:“你好大的胆子!”
萧莫秉然不惧,看着赵权问道:“臣确实大胆,只因为忠言逆耳!”
赵权冷哼了一声,问道:“你说杨业不肯降辽而撞死在石碑上,那是臣子的本份,但也不能因此而将他的罪过给否认了!”
“罪过?”萧莫反问道:“试问皇上,为将之人,恪守军令,是本分还是罪过?”
赵权道:“是本分!但是杨业却没有恪守军令……”
“皇上!”不待赵权说完,萧莫突然高声打断了他的话,然后问道:“敢问皇上,说杨将军没有恪守军令的人是谁?”
“主帅王侁啊,怎么了?”赵权纳闷了,萧莫既然敢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三年前的案子,那么萧莫就应该知道王侁的啊!
“王侁此人现在何处?”萧莫又追问了一句。
“哼!”赵权冷冷地看了萧莫一眼,没有说话。
这时候石中元解释道:“王侁因战败,被贬至岭南去了!”
“那么请问皇上,这说杨将军不守军令,是王侁一人之言,还是众将之言?”萧莫又问了一句。
赵权冷哼了一声,说道:“此案乃是经过三司审立的,自然是众将之言!”
萧莫又要问话,这时候纪平终于看不下去了,出言提醒道:“子衡,少说几句!”
“不行!”萧莫不干了,说道:“今天我非要说下去不可!皇上,当日会审的三司官员如今何在?”
真要翻案么?
纪平摇摇头,叹息了一声,这个萧莫好是好,但是太倔了,这满朝文武,还有皇上,大家的脸面都摆在这里,你却硬是要来打大家的脸,你当你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