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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得知临近的泰山郡、济北国以及东平国等地皆已成为空虚之地后,正苦无办法进驻的徐州的曹性当即便学起了曹洪的围魏救赵之法,琅琊国内的五万大军更是直接被分出三万去进取临近的兖州之地。
建安三年【198】年冬——东平国无盐城城守府
“如果以后打仗都是这么爽就好了。”眼见才过去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兖州除了东郡、陈留两地之外便已几乎完全落入到己方的手中,曹性心中的痛快自然是无与伦比。
不仅如此,在冀州以及青州张辽两方的夹击之下,原本已经危在旦夕的平原郡顿时便脱离了困境。至于率军出征的曹洪最终也最能带着万余残兵灰溜溜地赶回到东郡之内然后便绕路去了徐州之地。
“按照这个进度,只怕徐州还未取下,兖州便会是主公的囊中之物了。”此次跟在曹性身边的谋士是陈宫,至于法正则留在琅琊国以策万全。
听了陈宫的话后,曹性也不由得笑道:“想不到曹操的围魏救赵之际反而把自己给陷进去了,真想知道到底是何人出此无能之谋。”
“若此谋当真无能,那授只怕也不需特意赶来此处了。”在曹性惊讶的目光之下,已有许久未见的沮授正慢步来到了自己的身前。
眼见早已成为刘备麾下第一文官的沮授出现在此,曹性倒是不由得吃了一惊:“公与,你怎么来了?”和陈宫法正这些谋士不同,资历最老的沮授早已成为了刘备身边不可或缺的臂膀,因此除非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沮授是不应该离开邺城来到这里的。
“呵呵,本善倒还是一如既往地开朗啊。”稍稍闲聊了一句,沮授倒是不由得叹道:“只可惜,此次尔等是当真中了那郭嘉之计了。”
这话一出,曹性当即便大吃一惊,一旁的陈宫也耸然动容道:“这…。公与何处此言?”
沮授问道:“据探马回报,兖州大部分城池已落入尔等之手,此事应该没有错吧?”
陈宫点头道:“不错,而且未免曹操乘机突袭,琅琊国方面本善也留下了两万大军以及孝直坐镇。”
沮授苦笑道:“也就是说,如今琅琊国的人马已不足以攻取徐州对吗?”
陈宫先是一怔,随即已然醒悟道:“公与的意思是,这兖州空虚也是那郭嘉之计?”
沮授颔首道:“正是如此!那曹洪率军突袭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其真正目的便是为了要引本善攻取兖州。”
稍稍停顿了一下,沮授随即说道:“若授所料不差,那郭嘉定然会派人在这几郡中大肆宣扬我主的仁义之名,如此一来我等便更加无法从此地抽身而出了。”
曹性倒是有点疑惑:“纵是如此,那也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难不成郭嘉就为了争取这么一点点的时间而弃兖州于不顾?”
沮授摇头道:“本善此言差矣,曹操如今麾下将士的粮草可说有一半以上都是由徐州供给;至于兖州本就是贼寇横生的贫苦之地,孰轻孰重自然是一目了然。”
稍稍停了一下,沮授又继续说道:“据探马回报,曹洪所率的万余残兵竟然直接去了徐州,由此可见郭嘉根本就是想将兖州拱手相让,从而让我等愈发地无力顾及徐州。”
“想不到那郭嘉的智谋当真如此可怕。”一想到郭嘉先是利用曹洪使出围魏救赵之计作为障眼法,随后又故意引自己攻取兖州以便疏忽了徐州之地的连环计,曹性便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如今已是冬季,在我等兵力不足的情况下,攻取徐州根本就是不可能办到之事了。”
沮授点了点头:“不仅如此,那曹操未免我等还有余力,竟早在月前便已遣使前往辽东请公孙度出兵攻伐幽州,如今三将军也已是无法抽身之状。”
陈宫此时也是满脸凝重地向沮授问道:“以公与之见,我等要到何时方才重新攻取徐州?”
沮授沉吟道:“若无意外的话,只怕我主需明年年中方才重新聚集兵马开往徐州。”
“若无意外?”曹性倒是从这话里听出了一点不一样的意味:“公与的意思,莫非是已经出现了意外?”
沮授笑道:“不错,或许是天不助曹操吧,此次授前来除了为本善说明郭嘉之计外,还有一事便是让本善即刻返回琅琊准备进取徐州!”
“进取徐州?”陈宫皱眉道:“公与且到底发生了何事?”在陈宫看来,此时无论是己方兵力还是天气原因都不适合继续进取徐州,因此倒是很想知道沮授口中所说的‘意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陈宫有些不信的样子,沮授先是一笑,随即慢慢说道:“河内太守张扬,日前已在部下的叛乱之中不幸身亡!”
——
徐州境东海郡郯城
“想不到张扬竟在这个时候陨了!”曹操脸苦意:“莫非当真是天不佑我曹孟德吗?”眼见曹性在短时间内已然无力进取徐州,偏偏这个时候一向保持中立的河内郡太守张扬却在这个时候身陨,这还真是颇有‘人算不如天算’的意味。
作为关中与豫州兖州的交界之处,河内郡的重要性可谓是不言而喻:毕竟只要控制了此处,便等于是阻断了关中与中原之地的联系;而以前的河内郡太守张扬一向保持中立,为人做事更是滴水不漏,因此才让曹操以及刘备都找不到攻取河内郡的借口。
如今张扬一死,河内郡必然会成为刘曹两家的必争之地,特别是已经坐拥关中的曹操来说,河内郡更是决不允许落入他人之手的重要地盘;毕竟如果河内郡为刘备所得的话,只怕关中之地甚至雍、凉二州都会岌岌可危了。
除了已经没有多少兵马剩下的兖州外,如今曹操唯一可以抽兵的便只有豫州以及徐州两地,但如今俨然已经成为帝都的许昌正好在豫州境内,因此换句话说曹操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动豫州境内的守军。如此一来的话,唯一还有兵可用的自然就只剩下徐州了。
“刘备本有地利之便但却迟迟不出兵,其目的便是为了让我等做一个抉择。”郭嘉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在他想来,只要曹性当真攻取了兖州,那么短时间之内就绝对不可能有力气来图谋徐州;如此一来的话曹操自然也就可以争取时间来筹备兵马以及粮草。
“河内之地断不可失,否则关中之地便会尽数落入刘备之手。”曹操的语气很是坚决:“若关中失守的话,只怕雍、凉二州也就难保了。”
这个道理郭嘉自然不会不懂,只是他现在一时之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早知道张扬会在这个时候身陨的话,只怕郭嘉当初便无论如何都不会把兖州过半的城池作为弃子了。
“报!”就在郭嘉曹操苦思冥想之际,一名士兵急急地跑进来报道:“启禀主公,贾诩、李仇二位先生在府外求见?”
‘他们怎么来了?’郭嘉和曹操都感到十分意外,只不过曹操在沉吟片刻后便对那士兵说道:“请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贾诩和面具文士便已慢步来到郭嘉以及曹操的身前,而跟在面具文士身后的自然是他的徒弟司马懿。
自从知道面具文士的计谋几乎都会把曹操推入到一个又一个的困境之后,郭嘉对此人便已半分好感:“血彰,你竟然私自离开许昌,难道就不怕主公怪罪吗?!”
面具文士似乎根本就不怕郭嘉的责问:“若某再不来,只怕主公便离大祸不远矣。”
第二百五十五章定计弃徐州
听了面具文士这话,郭嘉当即冷笑道:“什么大祸?李仇,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面具文士根本就不为所动:“郭嘉,你先是让曹洪攻打平原而掩饰你真实的意图,然后再引曹性攻取兖州以分散刘备的兵力;此计虽好,只可惜如今却反倒成为了主公的大患,可笑你还说某胡言乱语。”
“你!”郭嘉很想反驳,但对方所说句句都是实话,当下他也只好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向面具文士问道:“莫非你还有什么妙计不成?”
面具文士回道:“若无妙计,某来此作甚?”
这话一出,曹操的眼中顿时便是一亮:“血彰有何妙计?”
面具文士缓缓说道:“丢卒保帅。”
曹操还没说话,郭嘉已然问道:“不知在李兄看来,哪里是卒,哪里又是帅呢?”
面具文士毫不犹豫地说道:“卒者,自然是徐州也。”
郭嘉问道:“若舍弃徐州,主公手中岂不是再无盛产粮草之地?”曹操此时也皱眉地看向了面具文士。
面具文士继续说道:“若河内有失,只怕主公从此就会失去退路矣。”
“退路?”曹操疑惑道:“血彰不妨详细说来。”
面具文士向曹操说道:“敢问主公,可有十成把握胜过刘备?”
曹操脸上顿时显得阴沉起来:“血彰此话何意?”
面具文士缓缓说道:“若无把握,那便需退路。”
曹操似乎有些明白对方的意思:“继续说下去。”
面具文士道:“如今南方的江东以及荆州之地早已被孙坚以及刘表二人瓜分,其势力更是坚如磐石;因此除非主公能击败刘备,否则绝无余力南下争霸。”
稍稍停顿了一下,面具文士又继续说道:“如今刘备要得兖州已是不难,若主公再失去河内郡,只怕关中雍凉等地便会危矣;若是当真失去关中之地的话,只要他日主公稍有败势,那便绝无东山再起之机尔。”
虽然郭嘉很讨厌面具文士,但对方这番话却当真让他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如果只看眼下的话,那徐州自然是比河内郡更为重要;但若是从长远看的话,河内郡显然就要比徐州更重要了。
在听完面具文士的话后,曹操已然明白了对方的考虑,只不过他却不甘就此放弃徐州:“若当真放弃徐州,他日纵使我等攻取了河内郡,那粮草方面又该如何解决呢?”
面具文士缓缓道:“主公莫非还不懂刘备不取河内郡的真正意图吗?”
曹操不由得一怔,而一旁的郭嘉却已醒悟道:“莫非刘备是想与主公一决雌雄?”
面具文士点了点头:“正是如此,若刘备抢先攻占河内郡,那主公必然不会放弃徐州,如此一来刘备纵使占据上风也无法在短时间与主公分个高下;如今表面上看来他是诱主公放弃徐州,实则想与主公一战定天下。”
“好一个一战定天下!”曹操已明白了刘备的心思:“看似给操留了退路,实则想让操倾尽全力与之一战,看来那刘备当真是小觑了操的能耐尔。”
面具文士说道:“因此在下的建议便是让主公放弃徐州,然后全力整军与刘备决一死战,如此一来纵使不敌也可在雍凉之地重整实力以待时机。”
只听郭嘉冷笑道:“若主公当真兵败,仅凭那雍凉二州以及关中之地又如何能与刘备相抗?”
面具文士缓缓说道:“天下之大有何止二州?汉中益州之富庶绝不下江东,但坐拥其者却尽是无能之徒;若主公当真退守关中,届时自可从容取下川蜀之地。”
说实话曹操并没有能必胜刘备的把握,但如今见面具文士居然连失败的重整计划都已想好,当下他倒是不由得有些踌躇了起来。毕竟徐州好歹也是富庶之地,曹操自然不会甘心就此拱手相让。
仿佛是看破了曹操的心思,面具文士此时又道:“主公在撤军之时大可把徐州各地的府库钱粮尽皆带走,如此一来纵使刘备得了此地只怕也难以在短时间内有所作为。”
曹操顿时眼前一亮:“不错,不仅是府库钱粮,操还要把徐州各大世家都强行迁至许昌,如此一来徐州之地便成无用的空地也。”
面具文士摇了摇头:“主公万万不可轻动徐州世家之人。”
曹操奇道:“这是为何?”
面具文士回道:“各地府库钱粮的收集也需要时间,若主公在此期间轻动徐州世家之人的话,一旦他们将此消息传了出去,只怕主公想要安然带走徐州的钱粮便并非易事了。”
就在此时郭嘉突然道:“主公,嘉倒是有一计可败刘备!”
曹操大喜道:“奉孝快快说来。”
郭嘉笑道:“主公为何不佯装要退出徐州,随后再以伏兵击败曹性呢?”
曹操还没说话,面具文士便已说道:“郭嘉,莫非你欲置主公于死地吗?”
郭嘉顿时怒道:“李仇,你莫要在此血口喷人!嘉与主公乃是至交好友,又岂会无端害他?!”
面具文士说话似乎永远都是平平淡淡的语调:“若主公果真用你之计,想败曹性是不难,但过后只怕刘备便会立即出兵攻取河内郡矣。”
郭嘉不忿道:“那又如何,莫非主公就非得受刘备的摆布不成?”
面具文士回道:“若刘备当真攻下河内郡,只怕在下倒是要恭喜主公可以继续留守徐州之地矣。”
曹操倒是听出了对方话里的弦外之音:“莫非血彰觉得徐州在操手中反倒是一件坏事?”
面具文士说道:“若刘备当真取下河内,只怕下一步便会逐步进去关中雍凉之地尔;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