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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听完何以梵的话,轻轻一笑,抿着嘴说道:“不瞒皇上,白芷,正是臣妾的兄长。”
何以梵听闻,再次惊讶,好吧,原来白薇与白芷之间,竟有着这般亲密的关系。难怪南无彦曾花那么高的价钱把白芷买回南无王府,原来这些事情的背后,还有这些剪不断的关系。
只是,何以梵并没有把这些想法表现出来,他只是爱怜地笑着,然后对太后说道:“母后,白芷可是青衣第一人,母后你那么喜欢听戏,一定会很想见见白芷的!”
“是啊!哀家的伶官乐队总共才有九个人,先不除去那些不方便的,人也挺少的,若能在加上一个唱戏的,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太后笑着说道,然后又看向了白薇,温和地问道,“白薇,不知你哥白芷可否愿意加入哀家的伶官乐队?”
白薇看着太后期盼的眼神,轻柔一笑,说道:“我想我哥应该会很乐意的,只是他并不方便进宫加入伶官乐队。”
白薇说完,大家似乎忘了刚才紧张而又惊讶的气氛,都很想笑。因为白薇说的白芷不方便加入伶官乐队的原因,自然是因为白芷不是女子,不能自由在皇宫里出没。
皇宫里真正的男人,永远只能是皇上何以梵一个,因为别的那些,都是非真正男人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104】 十二匹骆驼十三个人
不知有没有一种关于十三年的说法,比如,什么事情过了十三年都会有一个重大的转变,都会遇到很神奇的一种轮回。但好像坊间并没有听说过,毕竟天干地支黄道吉日等等,都跟十三年没有关系。
那么,大丽国的皇上何以梵继位十三年后的这个秋天,确实可以被称为多事之秋了。比如,太后选拔有才艺的女子组成伶官乐队进宫,比如何以梵选秀女选出了贵妃、嫔妃与美人,比如言靖公子与古拉国的意凉公主大肆在五行城成婚,再比如现在传的沸反盈天的一件事情。
那就是,平抚大将军南无敬亭私下练兵、囤积粮草,有意谋反,但念于他为大丽国南征北战十六年,既有苦劳又有功劳的情分上,被打入天牢,监禁终身。除了没收南无敬亭的兵权、操练的军队以及囤积的粮草之外,并不对南无王府进行抄家。南无王府里的一切家业,都归南无敬亭的世子南无彦所有,算是对南无彦的一种抚慰。
这种说法最初传出来的时候,百姓们虽然一直窃窃私语,却不敢大声宣扬,直到看见贴出来的皇榜。
皇榜上字迹清晰而又分明,写的就是南无敬亭的罪过,而且旁边还附着一张略显沧桑的画像。见过南无敬亭本人与皇榜的人,便对着画像指指点点,说这确实就是南无大将军,绝对错不了。
只是,很多百姓见到南无敬亭谋反的消息时,便摇头感叹到,都坐到那么高的位置了,居然还不知足,果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当然,还有一部分百姓却不这样想,他们会觉得,也许只是因为皇室担心南无敬亭手握重权,会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所以提前给他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然后解决后患而已。所谓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读过史书的人,应该都不会陌生。
至于事实的真相如何,别说百姓们不知道,就是真正知道的百姓们,又如何敢说的出来?也就是说,流传出来的说法,可能都是假的,是某些人为了自身的需要而故意让它流传出来的。而真正的消息,却像是古井里波澜无起的水一样沉闷,甚至有些不见天日。
比如,南无敬亭是否真的有操练军队、囤积粮草?比如,南无敬亭是否真的有谋反的心?比如,言靖公子明明说过南无敬亭是与乌兰国勾结的,那么皇榜上为什么没有把这么重要的一点写出来?
这些,大约是因为怕写出南无敬亭与乌兰国勾结之后,会引起乌兰国的迅速出兵,或者引起大丽国的百姓们人心惶惶。什么都可以乱,唯独人心不可以乱,虽然何以梵不算年长,但是这个简单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不然,何以梵凭什么做大丽国的国君,又拿什么管治大丽国的百姓?
再比如,南无敬亭真的是被打入天牢了吗?为什么不斩首示众,而是囚禁终身?这点,也许并没有百姓们怀疑。不过,没有百姓们怀疑,就不代表没有人怀疑。因为那个管理天牢的邓首领,他就很郁闷,明明说着立时就把南无敬亭打入天牢,可这到中午的时间,都整整一天过去了,为什么还没有见到南无敬亭的人?
别说是南无敬亭的人,其实邓首领连南无敬亭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整个天牢都在邓首领的监管之下,连他都没有见到南无敬亭的话,那只能说明,南无敬亭并没有被打入天牢。
可是,南无敬亭若是没有被打入天牢,皇榜上为什么还要那么写?难道是想欺瞒全国的百姓吗?
邓首领暗自琢磨了一下,这样欺瞒全国的百姓,似乎并没有什么很明显的好处。因为,邓首领根本就没有看出来其中有什么好处。而且,南无敬亭若是不被关在天牢里,那他又被关在哪里了?难道,还有别的什么地方,会比堂堂大丽国的天牢更加牢不可破?
邓首领脑子都想破了,还是想不透。可是,这却不是没有答案的问题,比如有其余的十二个汉子,他们就知道南无敬亭在哪里。只不过,南无敬亭不是被关着,而是在路上。
秋天的万物本来就很萧索,更何况是通往西域关塞的路途之上。关外,是漫漫黄沙,不着边际的黄色,秋天没有景色,冬天只有雪。所以,这样一个荒凉的地方,怎么可能比得上五行城?比不上五行城,又怎么会有五行城里出来的驼队,愿意在萧索的秋天去往关外?
也许,这支驼队,并不是自愿的,而是非去不可的。
这支驼队总共有十二匹骆驼,所以骑在骆驼上的人也总共有十二个。但这支驼队的总人数,似乎却不是十二个,因为还有一个没有骑着骆驼的。这个没有骑着骆驼的人,也不是跟在他们后面走路,而是被中间一匹骆驼后面系着的长绳拖拉着。
也就是说,这支驼队的整体情况就是,十二个人骑着十二匹骆驼,中间那个强健的汉子的骆驼后面,还拖拉着一个人。而且,这些骆驼之上,似乎只带着干粮和水,并没有其他的东西,那么他们又出关去西域做什么?
秋天正午的太阳斜斜地照在驼队上,他们连人带骆驼的影子,也只有圆圆的一片,落在骆驼的腹下。而那个拖拉在骆驼后面的人,更是没有影子,他的影子,已经完全被他自己的身体遮住,并且压在身下。
因为这人双手被缚住,捆绑在绳子上,这一路上走来,身体各个方位都曾在地上摩擦过。所以,这人看起来早就面目全非,身上白色的囚衣也沾染了土黄色,甚至被擦烂。唯有前胸与后背上大大的黑色的“囚”字,还依然保持着最初的明显,让人一目了然——这是一个罪犯。
前面一个骑着骆驼的人,突然仰头看了看天上巨大浑圆的太阳,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然后看向中间的那个骑骆驼的人,有些请求般地说道:“头儿啊,这么热的天,我们先停下来歇歇脚吧,兄弟们应该都累了。再说,前面不远处,应该就是雁门关了,下午可以早早地到达,我们时间充裕的很,不如就先先找个地方下来歇歇吧。”
这个骑着骆驼走在中间的人,正是这支驼队的头儿,其余的便是他的十一个兄弟。
头儿听言,往前方看了看,又转头看了看后面被拖拉着的这个人,才朗声向周围的人问道:“老四,就数你最不能吃苦了,我们一路上不是一直都在走走歇歇。不过,兄弟们若是都累了的话,我们还是可以找个地方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的。”
“好嘞!”头儿说完,老四已经高兴地叫了起来。其余的十个兄弟也很是开心。
不过,因为这支驼队为了掩人耳目,避开路径,走的并不是管道,而是一条小路。路两边不仅没有庄稼,几乎是寸草不生,一眼望去,周围好大一片也都是荒芜,所以不可能有什么遮蔽阳光的地方。于是,他们就当即停了下来,把骆驼管理好之后,各自拿着干粮和水壶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头儿坐下来之后,兄弟们围了过去,稀稀落落地坐在他旁边,一起大大咧咧地说着话。不过,老四这次却有点例外了。因为老四非但没有坐下,他反而是牵着自己的骆驼向远处走去。头儿他们几个看到老四的行径之后,并没有感觉很奇怪,因为他们都知道:难怪老四这么急着要大家停下来休息,原来是憋不住内伤了。
老四也不理他们在自己身后面笑,牵着骆驼走了一段不远的距离之后,便让骆驼挡在他与兄弟们中间,开始脱下裤子嘘嘘起来。就在老四微微眯着眼睛,解决的正爽快之时,却突然从眼缝里瞥见左边有一个影子。
老四以为是老七过来和他一起嘘嘘,便也懒得睁大眼睛,只是懒洋洋地说道:“老七,你又不牵你自己的骆驼,过来跟我凑什么热闹!”
老四说完,却没有听到回答,这时,老四的心里才有些惊慌。按照老七的性格,老四每次这样说的时候,老七必定会笑嘻嘻无赖地说道:“四哥,凡事你都要罩着我嘛!”
而就在现在,老四并没有听到老七常往的回答。难道,这个人影并不是老七的?不是老七又会是谁?其他兄弟几个,在嘘嘘这件事情上,都不会过来跟老四凑热闹的!
老四心想着,猛地睁大了眼睛,这才发现,眼前站着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男子,看起来温文尔雅。只是这个白衣男子的眼神,似乎显得并没有那么和善。
这么一瞬间,老四脑子里便闪过了“来者不善”这四个字。既然他们这支驼队是用来押解犯人的,那么这个人,显然便是过来劫囚犯的了。
老四这么想着,也不顾自己下面还没有滴淌干净,便赶紧提上了裤子,有些惊恐地看向这个白衣男子。这个白衣男子,似乎只是站着一动不动,并没有向老四动手的打算。
老四弄明白现场的状况,便迅速地牵起骆驼,想要与其他兄弟汇合。就在老四牵着骆驼准备大声喊叫之时,却突然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能动弹了,显然,在他未觉察出来的那么一瞬间,已经被这个白衣男子定在原处了。
于是,老四只能一手牵着骆驼,一只脚抬起做出往前跑的姿势,而其裤子中间处,似乎还湿了一小片,眼睛里留下的,则是大大的恐惧与不甘。
这本该是一副很有趣的画面,可是这个白衣男子并没有继续欣赏下去的打算,他只是极其快速地向驼队的另外十一个人飞掠而去。这白衣男子身法之鬼魅飘忽,当真不如尘世之人一般。
“头儿啊,你看那个人都渴着饿着两天了,我们要不要给他些东西吃,或者让他喝几口水也是好的?”一个稍微有些瘦弱的汉子说道,看着几欲昏倒在地上的那个囚犯。
头儿也看了看那个囚犯,叹着气说道:“我们的水,他是不能喝的。因为……因为给他喝了,我们就不够了。”
头儿说完,另外一个兄弟也跟着附和着说道:“是啊,十二,就你心肠好,还管他的死活。要知道我们这路途遥远,带的食物与水够不够,还不一定呢,哪里还要管一个死囚犯。”
这人说完,其他的几个兄弟们也跟着笑了起来,可就在他们笑了一半的时候,却突然间戛然而止了。因为那个身法鬼魅的白衣男子,已经飞掠到这边来了。而起后面不远之处,老四已经以一个极其不舒服的姿势定在了原地,他的骆驼好像也不能乱动了。
“你是谁!来……”头儿看到这个白衣男子之后,当即快速地拿出藏在袖子里的刀,厉声问道。只可惜,在头儿的话还没有问出来时,他整个人也已经不能动弹了。
其余的这些人也赶紧拿出兵器,围在白衣男子的周围,一个个机警而又恐惧地看着这个白衣男子。而这个白衣男子,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他只是轻柔地拿出了一架纯白色的玉算盘,然后看向了刚才说话的十二。
就在十二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之时,便已经觉察到其余的兄弟们都已经站在原地不能动弹了。也就是说,白衣男子把其他人都定在了远处,唯独留下了他一个。
十二惊恐而又疑惑地看着这个白子男子,白衣男子却没有看向他。不过,这个白衣男子却用儒雅的声音说道:“念在你刚才说要给他水喝的一句话上,我可以饶你一命。从现在开始,你赶紧跑,能跑多远便跑多远。免得,过会儿,我反悔了。”
这个白衣男子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已然看向了那个被拖拉在骆驼后面的囚犯。十二看了看这个白衣男子,心里想要挥刀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