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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胥子丹为什么会碰巧姓“胥”,第一次见太后的时候,太后还特意问自己跟胥姓的人有什么关系,自己便把胥子丹说了出来,从此便引起了太后的注意。而这个冷香苑里先皇的美人,也姓胥。
比如,何以梵来找自己玩耍时,胥子丹为什么故意踢毽球砸到何以梵,然后四个人一起踢毽球。最后青蝉把毽球踢到了围墙外面,与何以梵一起出去捡时闯进了冷香苑。
比如,在何以梵似乎并不喜欢胥子丹的情况下,太后为什么偏偏选中了胥子丹。而胥子丹的封号,正是“美人”,就是胥美人。
比如,在胥子丹搬去子无宫之时为什么非得拉着自己一起搬过去住?害怕,显然不是真正的原因。说出来,也真的不具有什么可信度。
对于这些奇怪的事情,青蝉虽然心里猜疑,还是宁愿相信胥子丹只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农家女孩儿。而此刻,在青蝉看到胥子丹与柳行之、凤九桑在一起时,所有的猜疑终于得到了确定。那么,这个确定的答案就是,胥子丹是风流桑手下的人,也是凤九桑想办法让她跟着伶官乐队进了宫,既是照顾自己,更是监督自己,以及推动自己在宫里所做的事情。
对于凤九桑的能力,青蝉还真是没有怀疑过。青蝉在栾凤阁里住了两年,当然知道风机桑是干什么的。
栾凤阁表面上是一个男人很喜欢的地方,却也是一个非常有钱的男人才去的起的地方。也就是说,凤九桑除了认识一些达官贵人之外,单凭着栾凤阁攒下来的钱财,似乎并不比戏老六的听戏楼少。非但不比听戏楼少,而且好像还比听戏楼多,甚至多了很多倍。而凤九桑平时只是经营栾凤阁,又没有什么大的开销,那么,她攒下来的这么多钱财,究竟拿来做什么了?
难道是什么都没有做,把那么多钱财堆起来生儿子了吗?钱财不会生儿子,只会发霉。所以,凤九桑的钱财,好像并不是什么都没做,堆在那里等着发霉的。只是,青蝉也不知道凤九桑的钱财到底拿去做什么了而已。
青蝉很清楚,凤九桑既然有办法让自己凭着胡琴跟着伶官乐队进宫,就能在栾凤阁里找到同样一个有才艺的女子,让她也同样随着伶官乐队进宫。而胥子丹,碰巧就是这么合适的一个人,因为她既能把陶笛吹的很好,又能用脸上害羞的红晕骗过很多人。
所以,到目前为止,胥子丹所做的一切,都是奉了凤九桑的命令而已。甚至,是胥子丹一步步地引诱着自己往冷香苑里找去,也是她把自己从牢笼一般的清秋苑里带到子无宫,然后可以自由出入。同时,更是胥子丹把自己在皇宫里的一切行踪与消息,传给凤九桑的。
青蝉这么想着,突然间觉得很悲哀,凤九桑这么监视着自己的一言一行,到底是真的对自己好,还是只是想利用自己找到《编钟乐》?如果是前者,凤九桑现在,为什么会突然来到皇宫里?如果是后者,自己似乎只是凤九桑的一枚棋子,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似乎也是有目的。
而且,跟凤九桑一起进来的,还有自己的小师父柳行之,他,又是出于什么原因?自己住进栾凤阁,是柳行之送过去的,也从此经历了五行城里的诸多事情。这么说,柳行之为什么偏偏把自己送到了栾凤阁?不单是自己长大了,跟着他男女有别多有不便吧?同时,柳行之跟凤九桑很熟吗?
悲哀!这真是一个非常悲哀的问题!
对于这么一个悲哀的问题,青蝉真是不忍心再想下去。
幸好就在他们都进了胥静姝住的屋子之后,白薇也带着她与何以梵往那间屋子走去。所以,青蝉就有幸听到凤九桑揭露胥静姝装傻的秘密,更有幸在此时此刻,看到何以梵的剑,指在柳丝丝胸前这么精彩的一幕。
一个被杀了全家然后被辅佐成为皇上的养子,拿剑指着主使这件事情阴谋又对他有着养育之恩的养母,似乎并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所以,青蝉能看到这一幕,似乎也并不能称为有幸。
何以梵拿剑指着柳丝丝,直接而又简明地问出了那句话之后,双眼似乎有些发怒地胀大了。然后这么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柳丝丝,似乎很想听到她的回答。是真是假,给出了结论才好。
可惜,柳丝丝只是这么苦笑着看着何以梵,一句话都没有说。确切地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快说啊!”何以梵看着苦笑着不说话的柳丝丝,发狂地抖动着手中的剑,然后又继续吼道,“你快说啊,我要听你亲口说出来!别人说的,我都不信!”
何以梵已经急到发狂了,柳丝丝却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因为柳丝丝知道何以梵听到了她刚才说的话,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现在,只是一时之间的无法接受而已。既然这样,柳丝丝根本就没有再说话的必要,辩解是无用的,解释又是多余的。
这种情况下,似乎只有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对于那些比较残忍的答案,沉默岂非又是唯一的回答?不想亲口说出来伤人伤己,那就沉默吧,反正沉默的意思,就是等同于默认。
没错,沉默就是默认。这个简单的道理,何以梵很清楚,所以当他看到柳丝丝一直沉默之时,心里便接受了全部的真相。或者说,早在刚才躲在暗处亲耳听到之时,何以梵就已经接受了。
既然接受了事情的真相,那便是承认柳丝丝是杀害自己全家的幕后主使,对于这样一个有着深仇大恨的恩人,何以梵该当处何处置?难道,真的要杀了她,为自己十六年前就已经死去的全家人报仇吗?
何以梵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不该做决定,所以拿在手里的剑,便随着自己发狂的心智而激烈地抖动着。抖动着的剑尖,距离柳丝丝的胸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于,就在那一刹那之间,何以梵的剑尖“嗤”的一声刺入了柳丝丝的胸膛,甚至穿了过去。
只是这一刺,并不是何以梵出的力,而是柳丝丝自己冲上前去的。柳丝丝看着艰难地克制着自己的何以梵,还是心疼了,所以她便自己走上前去,替他做一个决定。
何以梵看着柳丝丝的血顺着剑流了出来,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溅成血花,开始有些惶恐,然后又狠着心说道:“我只是要你的一句话,并没有想要你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想要我为此而惭愧吗?!不!我绝对不会因为你而感到惭愧的!”
“梵儿,是我对不起你。若不是当初我为了自己的私心,你现在肯定跟全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而现在,你跟我住在皇宫里,虽然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却不能得到足够的爱。而且,我知道我把大丽国的国家交给你,也给了你很大的压力,于你而言,生活从来都不是快乐的。”柳丝丝的胸口剧烈地流着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只是柳丝丝依然在笑着,然后继续说了下去:“梵儿,我很清楚你宅心仁厚、心地善良,即便我真的亲口承认是我做了错事,你还是狠不下心来杀我的。我不忍心看着你内心这么痛苦,这么为难,所以才擅作主张,替你做了这个决定。往后,只怕你再也不肯承认我,我也没有机会帮你做决定了。杀了我虽然不能让你的家人起死回生,至少可以让你为他们报仇,这样,你的心里大概就会好受一些吧。”
“你这个擅作主张自以为是的女人!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何以梵疯狂地吼叫着,快速地拔出了刺在柳丝丝胸口上的剑。剑拔出去之后,鲜血几乎喷涌而出。
就在此时,泥颜姑姑准备过来扶住失血过多几欲昏倒的柳丝丝之时,居然又是那个比她出手更快的柳行之抢在了她前面。柳行之把柳丝丝半抱在怀里,拿出一枚止血的丸药给她吃了下去。柳丝丝的伤势,这才得到了最基本的控制,不会继续恶化下去。
柳丝丝没有出言感谢柳行之,也没有看向柳行之,因为她的双眼,仍旧在盯着何以梵看。
何以梵看着受伤的柳丝丝,不想承认自己心里的愧疚,更不想承认自己心里的心疼,便猛地把剑仍在地上,重重地吼道:“仇我已经报了,恩,我也一起报了!我把你给我的东西全都还给你!我什么都不欠你的!从此以后,我再也不认识你!”
何以梵怒吼着说道,把头上象征着皇权的帽子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然后整个人飞身而起,融入到黑黑的夜色里。地上,带血的一把剑,摔落了珠子的皇冕,都默默无语地躺在了地上。
别说它们都不会说话,即便会说话,在面对主人的抛弃之时,又能说些什么呢?
何以梵走后,柳丝丝才隐去了脸上的笑容,与此同时,眼角的泪珠也不加控制地流了出来。十六年,她真的是太累了,今天的这一剑,如果真的就是解脱,那该有多好!只怕往后的往后,还会有更累的事情在等着她。当初选择政权的那一步,岂非已经为日后的这许多步埋下了伏笔?现在一步步地走来,又能怪谁呢?
何以梵与柳丝丝的事情解决之后,屋子里一片安静,只是安静的时候,并不代表没有事情发生。因为此时此刻,青蝉双眼里的眼神,已经不是任何一种感情所可以描述出来的。
青蝉这么复杂的眼神,到底都有些什么感情呢?每个人的解答,似乎都还不一样。因为每个人对青蝉的感情与了解都不一样,做出来的解读自然也就不一样。
比如,柳行之觉得青蝉的眼神里有怨念,在怪罪自己瞒了她很多事情,在某种程度上,又欺骗了她。
比如,凤九桑觉得青蝉的眼神里有憎恶,毕竟自己瞒着她做了很多事情,而且还是利用她的那一种。
比如,胥静姝觉得青蝉的眼神里有责怪,既责备自己装疯装傻骗大家,更责备自己十六年前抛弃了她。
比如,胥子丹觉得青蝉的眼神里有埋怨,因为自己隐瞒了她,还引导着她做一些事情,并监视着她。
而泥颜姑姑倒不觉得青蝉的眼神里有什么,即便真的有什么,也多半与自己无关。因为自己跟她之间,确实没有什么利害关系的接触。她的一切,似乎真的与自己无关。当然,这个无关,除却胥静姝在中间的牵连。
而白薇,看着青蝉这般的眼神,简直都快得意死了。虽然得意并不能让一个人死,但白薇确实很得意,因为目前的状况,正在按照她的计划,一点一点地呈现出来。而且,再接下去,会按照自己的计划,变得更加精彩,精彩到把他们所有人都卷进去,一个都别想逃脱。
自己的计划这么准确而又完美,白薇能不得意吗?
作者有话要说:
☆、【115】 一个非常特殊的人证
何以梵扔下剑从屋子里飞奔出去之后,他与柳丝丝之间的恩怨,目前似乎就这么了结了。没有人追出去,甚至没有人说什么,即便何以梵是皇上,即便柳丝丝是太后。
众人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集中在了青蝉身上,似乎默认了青蝉会是接下来事情的主角一般。没错,在这几个人中,他们的故事,似乎都跟青蝉有着某些程度的牵扯。如此,青蝉就算不想站在漩涡的中心,又如何能够避免的了?
更何况,旁边站着的白薇,分明就是在推波助澜,一步步地把青蝉推往风口浪尖上。
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青蝉只是眼神复杂,漫无目的地向前看着,并没有真的在看什么,更是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如青蝉这般问心无愧地平静着,尤其是在白薇进门就问胥静姝一句话之后,胥静姝怎么可能平静的下来。
——“无论什么你都肯给她?若是她想要大丽国的皇位呢?你能给她吗?又该怎么给她?”
是的,在白薇、青蝉、何以梵进来这间屋子之前,胥静姝就已经从凤九桑的话里,知道青蝉此次进宫的目的,是为了拿到《长生诀》的第三卷《编钟乐》。说是,去救青蝉一个至爱的男子。
所以,这时,胥静姝便翻了翻自己床上的褥子,从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拿出一卷泛黄的书册,然后悠悠地走到了青蝉面前,满含爱怜地说道:“你要?给你。”
众人自胥静姝拿出这卷书册之后,就已经看出来了。这卷泛黄的书册与前两卷的《胡琴曲》和《箜篌引》相似,封面上只写着“编钟乐”三个字,旁边也毫无疑问,简单地画着的是一架编钟。
这卷书册,赫然便是《编钟乐》,也确实如凤九桑所言,在胥静姝的手上藏着。
胥静姝把《编钟乐》递给青蝉,青蝉反倒犹豫起来了,到底是接,还是不接?接的话,自己就会欠下胥静姝很多恩情,即便她是自己的生母。不接的话,白芷还在等着她救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