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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荷出尘不知青蝉的下落,也不知她是否还活着,不能照看她,那也就罢了。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青蝉的身份,若是再有谁敢伤害她,荷出尘第一个不会饶了他!今生今世,不管能不能常伴于青蝉身侧,荷出尘都必然会守护她的安全。
纵然跟着南无敬亭做了很久的事情,荷出尘还是不喜欢杀人,或者说从来不杀人。所以跟罗袖风算完账,看到了走过来的找罗袖风报仇的李三之后,荷出尘便悄然而去。而且,荷出尘走的时候,并没有带走青蝉,更没有看她一眼。因为荷出尘已经看到了躲在不远处大石之后的青远与柳行之,他们两个好像对青蝉都还不错。
荷出尘躲在暗处,远远地跟着青远和抱着青蝉的柳行之,一起往蟠桃山庄后山的小径走去,连身后罗袖风的死活都不再管了。最后,青远独自离开,把青蝉留给了柳行之。对于这样的一个结果,荷出尘虽然很无奈,也觉得别无他法,因为他也知道青蝉肚子里的鞭红蚁,只有“不二郎中”柳行之一个人才能治得好,否则会有丧命的危险。
即便自己上前强行带走青蝉,又如何安置她?自己现在仍旧是寄人篱下,该如何照顾另外一个人?而且,现在的青蝉,必然不记得两岁时的事情,怎么说,她才肯认自己?在自己的心里,又该给她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妹妹,还是其它?这些现实的问题都摆在荷出尘的面前时,他只得选择让柳行之带走青蝉,这似乎也是最好的选择了。
往后,青蝉跟着柳行之一起时,荷出尘也偶尔会去看她,只不过都是远远地躲在暗处,从来不与她正面相见。荷出尘见柳行之把青蝉教的很好,心里也很是开心。过了五年,柳行之居然把青蝉送到了五行城里的栾凤阁,这让荷出尘意外了很久,也同时惊喜了很久。因为这样一来,他就能离青蝉很近,而且还是非常近。
只是,即便青蝉来到了五行城里的栾凤阁之后,荷出尘还是没有胆量与她相认。更何况,栾凤阁是黑晶无常凤九桑的地方,荷出尘并不想太过暴露自己的踪迹。就这样暗中偷偷看望着,又过了两年,荷出尘知道凤九桑送往南疆学戏的白芷就要回来之时,怕凤九桑在“收棋”之时伤到了青蝉,才大着胆子出来与她认识。
那是六月,那是西湖,那是六月的西湖,那是西湖的六月。荷出尘看着已然长大的青蝉,心里对她的情愫也是越来越复杂,甚至连他自己都分不太清楚,到底是怜爱多一点,还是喜欢多一点。或者说,以前是怜爱多一点,现在是喜欢多一点,只是,荷出尘从来没有对自己承认过。
看到在西湖上泛舟玩耍的青蝉,荷出尘便走了过去,以一种极其美好的方式与她结识。为了想让青蝉记得住自己,或者是玩笑着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荷出尘对青蝉的第一句称呼便是“娘子”。这般轻佻无礼,本不是荷出尘的作风,不过幸好,青蝉也不是太过小家子气的女子。
当青蝉问自己以前是否见过她时,荷出尘多想说出实话,非但是见过,还在很小的时候一起生活了两年,只是那时候她还太小,什么都不记得而已。之后,在蟠桃山庄里见过,在柳行之的住处见过,在栾凤阁里见过……而且还是见过很多次,很多很多次。只不过每次,都是荷出尘见到了青蝉,青蝉却没有见到荷出尘而已。
所以面对没有见过自己的青蝉,荷出尘还是选择了隐瞒,笑着回答道“没有,我这是第一次见你。”这种不得已而说的谎话,多么凄美!说话的人,又该多么伤心!不过幸运的是,从此往后,青蝉便戏谑地称呼荷出尘为“小荷相公”,荷出尘则称呼青蝉为“小青娘子”。
荷出尘很清楚,在青蝉的心里,这种称呼只是好玩的玩笑,而在他自己心里,他却不敢下定论了。也许玩笑说多了,也会希望它变成真的,更何况这玩笑本就是荷出尘的真心。
当时青蝉为了惩罚荷出尘的轻薄无礼,便把他骗到了水中,找几个粗壮的大汉抓住他。荷出尘为了陪青蝉一起玩,便顺应了她,当青蝉说要弄瞎他的双眼时,他便开玩笑说,瞎了之后要她照顾一辈子。那天之后,荷出尘还经常回想起自己说的这几句话,若是青蝉真的肯留在他身边照顾他,瞎了一双眼又何妨!只是,若是自己的双眼瞎了之后,自己还能保护她吗?如果不能,自己是绝不会连累她的。
只可惜,事情并没有按照荷出尘内心的想法发展,比如,他忽略了青蝉对白芷的感情。当在听戏楼里,青蝉不顾一切地向戏台子上的白芷走去时,荷出尘的心都碎了。一刹那的崩裂之感,明明白白地在荷出尘的胸腔里,轰然之下,犹如一朵绽开的鲜花。自己在暗处偷偷守护了她七年,没想到她的心里守护了另外一个男子七年。这么一件阴差阳错的事情,不知是荷出尘太过奢望,还是老天太不给他机缘。
看着青蝉一步步走向戏台子,跟青蝉坐在一起的花和尚无动于衷,坐在前排的凤九桑也无动于衷。而他荷出尘,却做不到无动于衷,所以他便什么也不再顾忌,直接出来拉走了青蝉。荷出尘甚至没有顾忌,坐在前排的南无敬亭名义上的儿子,南无彦。
荷出尘把青蝉拉出来之后,并且给她说明了现在的情况。当青蝉伏在荷出尘的肩膀上大哭着发泄之时,荷出尘的心里绝对比她还要难过。因为青蝉的发泄,是为了白芷,而与他荷出尘无关。荷出尘看着哭的很是可怜的青蝉,多想把她抱在怀里护起来,说好的守护她不让她受伤害,可是有些事情,他终究还是无能为力的!
因为荷出尘知道白芷、白薇的身份与关系,却很好奇柳行之与凤九桑的关系,所以在凤九桑部署着白芷那颗棋子之时,他便布置着白薇的棋路。在南无彦把白芷买回南无王府之后,白薇那边也安排完毕,只不过让荷出尘始料未及的是,青蝉居然也跟去了南无王府。这么一来,本来可以冷眼旁观的荷出尘,再也没办法旁观了。所以,荷出尘便暗中交代过白薇,除了要保护她哥哥白芷之外,也要保护好青蝉。
南无王府的这场混乱终于过去了,只不过事情依然没有结束,荷出尘也如愿得知了柳行之、凤九桑与浣流涟之间的关系。只不过,凤九桑好像很容易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她竟然让白芷装作痴傻,让青蝉跟着太后柳丝丝的伶官乐队进宫。
荷出尘无奈,只得让恢复容貌的白薇跟着进宫,而南无敬亭为了得到皇宫内部的消息,便欣然同意,名义上收白薇为义女,赐名南无飞雁。荷出尘让白薇进宫的目的,也是为了得到皇宫里的消息,只不过,他更注重皇宫里青蝉的消息。只是,荷出尘没有想到的是,在一切进展都很顺利时,却发生了两件让他很难接受的事情。
一件事情是,南无敬亭瞬间垮台被流放之后,居然在自己帮他取水的片刻被人暗杀。另外一件事情是,自己离开大丽国没太久,青蝉居然一跃而当上了大丽国的女皇上。
这两件事情,别说荷出尘没有想到,即便是在发生之后很久,他还是难为接受。
南无敬亭被人暗杀之后,荷出尘便抱着他的尸身出关,回到了他的故乡,乌兰国。荷出尘把南无敬亭与他娘亲葬在一起之后,本想着在乌兰国停歇一段时间,再回大丽国查探刺杀南无敬亭的凶手。可是得知大丽国一夜之间易主,皇上变成青蝉之后,荷出尘似乎变得急躁了,在安抚了父母的在天之灵后,荷出尘便回到了大丽国。
而此时,荷出尘站在大丽国的国都五行城之外,心里当真是思绪万千,回忆着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宛如昨日。事情的发展太过迅猛,几乎到了荷出尘无法言说的地步。
大丽国还是那个大丽国,五行城还是那个五行城,只是五行城里的人,却让荷出尘感到非常陌生。以前,即便荷出尘并没有住在南无敬亭的王府里,可只要南无敬亭还活着,他就感觉自己还有家。而今南无敬亭死后,五行城对荷出尘而言,当真就只是一座空城了。漂泊无依的流浪感,岂非正是荷出尘现在这个样子?
至于杀害南无敬亭的凶手,荷出尘现在虽然还没有确定是谁,但他还是觉得,有一个人能给他一些有用的消息。那个人,便是他的徒弟,白薇。既然白薇能给自己有用的消息,而且白薇还是住在皇宫里,所以,荷出尘回来大丽国之后第一个要去的地方,便是皇宫。
荷出尘心里却不敢承认,他之所以先去皇宫的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青蝉也住在皇宫里。
作者有话要说: 坚持~
☆、【142】 远远地自作多情
热闹不是一个人的常态,孤独才是。而这种孤独的感觉,只怕白薇体会的比较深刻。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
之前何以梵是大丽国的皇上,后宫里的嫔妃寥寥无几不说,还对白薇情有独钟。即便何以梵不能每天夜里都留在白薇的朝阳宫,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朝阳宫整日整夜里都没有人来。
现在是一个比较尴尬的阶段,皇上青蝉除了上早朝几乎从来不出白青宫,太后柳丝丝又终日守在自己的无忧宫,至于徐美人徐静姝,更是在冷香苑里不出去。上官灵灵与上官颖儿相互作伴,金香玉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胥子丹早已跟着凤九桑出了宫,所以这样的皇宫里,又有谁来找白薇?缓解一下白薇的孤独感不说,至少可以跟她说几句话。
更何况,冬天的夜,已经不是“初长夜”了,而是非常非常非常长的夜。就在这非常长的夜里,孤独的感觉才会来的更浓烈,而且一直都不肯离去。为了躲避这种非常长的孤独之夜,白薇已经很尽力地减短它的长度了,比如,早起,再比如,晚睡。
所以现在天色早已黑暗之后,白薇还没有休息,就连那些太监宫女们都熬不过她,被她遣回去睡觉了。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而是已经出现很多次了。这种夜里,白薇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思念起故人来,比如哥哥白芷,比如夫君何以梵,比如小王爷南无彦,再比如,师父荷出尘。
这四个男子,每一个在白薇心中,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就连对他们每个人的感情,白薇都分不出一个明确的界限来。于白芷,有爱怜与喜欢;于何以梵,有利用与依随;于南无彦,有合作与畏惧;于荷出尘,有敬仰、服从、叛逆、甚至是模模糊糊的暧昧。
白薇坐在宽敞的朝阳宫里,桌子上满满的全是点着的白色蜡烛,映衬着她白色的衣服以及宫殿里白色的帘幔,更增强了那种凄冷之感,仿佛是死人之后的灵堂一般。只不过,白薇这样装饰朝阳宫,只是纯粹的喜欢而已,无关乎任何死人不死人。
而且,就算是义父南无敬亭,他也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南无敬亭义女南无飞雁的这个称呼,或者说是身份,在别人看来,定当是风光无限高高在上,而于白薇而言,非但什么都不是,却简直是一种痛苦的提醒。
白薇所有痛苦的阶段,都是在南无王府度过的,所以这个姓氏,还真是一种赤|裸裸的讽刺。更重要的是,白薇与南无敬亭之间,几乎是没有见过面的,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没有非见面的不可的必要。就是这样几乎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因为某种利益的牵扯,偏就成了义父与义女。这好像,更是一种光天化日之下的讽刺。
白薇坐在桌子旁边,眼睛怔怔地盯着桌子上的白色蜡烛,蜡烛的火光影影烁烁,跳跃之中仿佛全是人的影子。朝阳宫的大门并没有关着,外面的寒气直逼入内,但是,并没有风。
只是,在这没有风的冬日寒夜里,桌子上摆着的蜡烛的火苗,却在突然之间,齐齐地往同一个方向偏去。换做是别人,只怕早已吓得魂不守舍双眼圆睁了,而白薇却没有。因为白薇知道,这只是有人来了,而且是一个她非常亲近的人,她熟悉他的身影,更熟悉他的味道。
这个来的人终于站到了朝阳宫内时,白薇一直低着的头,才抬了起来,然后站起身来,恭敬地施礼说道:“徒儿白薇,见过师父。”
这个来朝阳宫里的人,正是荷出尘。白薇的朝阳宫,也正是荷出尘从乌兰国回来后第一个到的地方。
白薇说完,抬头看着荷出尘,但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竟然惊讶到张大了嘴巴。因为此时此刻,荷出尘并没有戴着白无常的面具,这对白薇而言,还是第一次。
没有了那张恐怖的面具之后,荷出尘的一袭白色衣服,当真就更有淡然超脱的意味了。只不过此时的荷出尘,并不是为了单纯的看望白薇,而是要来询问一些事情,所以他明净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