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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百名和尚听完灰衣和尚的话,便齐声答道:“是!”然后各自散去。尚天塔楼外面瞬间空无一人,辽旷如初。
这时,青远和柳行之正盘旋在大堂的上空斗得不可开交。忽然青远一个虚招引开了柳行之,快速向大堂外飞奔而去,柳行之看青远飞奔出去,也快速地跟在他身后。
凤九桑看着柳行之与青远两个人打斗着飞奔了出去,只是轻轻一笑。桃花站在凤九桑旁边,对她的这轻轻一笑很不理解。花和尚看着他们两个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灰衣和尚依旧只说了那句“阿弥陀佛”,便再无言语。
此时不过未时正中,三月的骄阳刚经过最炽热的阶段,慢慢的转为温暖。大堂内部又何不是如此?经历过最混乱的打斗,此时终于恢复了以往的安静,当真有些难得。
蟠桃山庄的后山,却一直都很安静。最炎热的太阳照射不到这边,这边有的只是半上午和半下午的温暖。温暖的阳光,温暖的春风,真是一个可以享受的好地方。
罗袖风抓着青蝉一口气奔走到这里时,忽然看见前面悬空坐着一个人,他面前悬空放着一架正常大小的纯白色玉算盘。而且此人一身纯白色衣服,头上戴着一顶高高的帽子,面上戴的,赫然就是白无常的面具!长长的红舌头耷拉到胸前,只有两只眼睛的孔洞处发出阴森的光芒!
罗袖风看到此人,慌忙地走上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032】 跟白无常算账
罗袖风跪下之后,青蝉便失去支撑,昏倒在旁边的地上。
这个戴着白无常面具的白衣人,依旧低着头噼里啪啦地拨着面前的白玉算盘,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罗袖风一眼,冷冷地说道:“念在你为老爷出了不少力,挣了不少钱的情分上,我可以让你选择一种死法。比如,凌空一掌拍死、半截断剑刺死、算盘当头击死,或者算珠穿眼入脑而死。不过,第一种死法,脏了我的手,收你五百两银子;第二种死法,脏了我的剑,收你一千两银子;第三种死法,脏了我的算盘,收你一万两银子;第四种死法,弄散了我的算盘,收你一千万两银子。看在你我这些年的交情上,我可以给你一个友情价,无论你单选哪一种死法,或者多选几种死法,甚至把四种死法全部选完,我最多收你五百万两银子,算是封顶。”
白衣人的声音听起来恐怖而又诡异,显然是在白无常的面具后面安装了转换音色的机括,隐去了他本来的声音。
罗袖风一听,吓得全身发抖,跪着地上砰砰磕着头,求饶地说道:“白大人饶命!白大人饶命啊!小人一生为老爷效力,连半点私心都不曾有。二十年前,我为老爷出谋划策,设计联合江湖中的十大高手围攻青远,虽然未能一举杀了他,但至少也用毒破坏了他的体质,让他再不能饲养鞭红蚁。而且还刺瞎了青远的一双眼睛,让他失去了很多凭借。”
“出策围攻青远,给你十两银子;阻止青远饲养鞭红蚁,给你一百两银子;刺瞎青远的一双眼睛,给你一千两银子。死亡的八大高手中,有五个是老爷的人,三个不是,老爷这边多死两个人,每人五百两银子,收你一千两银子。而且,青远现在又复出江湖,已经重新饲养鞭红蚁,收你一千两银子。这笔账,总计收你八百九十两银子。”
“你……你怎么知道……”罗袖风一听此人知道青远又开始饲养鞭红蚁,很是惊讶,又心惊胆战地继续说道,“十大高手中,除了我没死,我胁迫另外一个没死的人,他们一家一直在为老爷做事。而且还占据了他的全部家财,并收了他的两个儿子做徒弟,教他们武功收来为老爷所用。”
“全盘策划中竟然发生李四眼告密的事情,收你一千两银子。李四眼为老爷做事,给你一百两银子;胖婆为老爷做事,给你一百两银子;吞并他家家财,给你十两银子。收了两个徒弟,李二敦厚老实,给你八百两银子,李三精明痴情,给你一千两银子。这笔账,总计给你一千零一十两银子。”
听到这里,罗袖风脸上的汗珠直接啪啪地往下掉,即便现在是温暖的三月,即便这里是清凉的后山。
一直出汗的罗袖风,有些变得结结巴巴,继续说道:“我……我当阳春城的州府大人的十二年内,为老爷谋得飘香酒楼的巨额家产,还在一夜之间焚毁了他们习家上下所有物品,并留下学武功的三郎。因为此次事件,还□□出阳春城里最有名的神捕,深受百姓的爱戴。另外,我把华阴县的县令卖给赵公明,给老爷得到一大笔钱财,还收买了他的六姨太做眼线,及时为老爷汇报消息。”
“让你当阳春城州府大人十二年,收你一千二百两银子。谋得飘香酒楼的产业但破坏很多财物,给你一百两银子;你根本就杀不了卓三郎,不过看在他的身价上,给你一万两银子。培养出捕头常知秋,非有意为之,而且他现在已经疯傻,给你一百两银子。把县令卖给赵公明得到钱财,给你十两银子;收买赵公明的六姨太,是你为自己的风流成性考虑,不收你银子也不给你银子。这笔账,总计给你九千零一十两银子。”
听到这笔账,罗袖风更是吓得魂不守舍,他居然连自己勾搭赵素尸六姨太的事情都知道!罗袖风当下不敢轻懈,更加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我用当官便利收来的钱财,为老爷建造了蟠桃山庄这样大规模的庄园,并且请来了灰衣和尚与花和尚做住持,还利用老爷给我的那卷《胡琴曲》里面的方法,为老爷制作仙桃,奉献过去。”
“建造蟠桃山庄的钱财,一大部分原本就是老爷的,给你一百两银子;请来灰衣和尚,给你两千两银子;请来花和尚,给你八千两银子。一直为老爷制作仙桃,但《胡琴曲》却不是你的,给你一百两银子。这笔账,总计给你一万零二百两银子。”
罗袖风听到自己的进账越来越多,心下稍宽,赶紧说道:“还有还有……我依老爷之计,除去不听话的李四眼和胖婆。还设宴蟠桃大会请来了不二郎中柳行之和栾凤阁主凤九桑。”
一直拨着算盘不抬头白衣人,此刻终于肯抬头看向罗袖风了!只听他恐怖而又诡异的声音叹息着说道:“这笔账,得好好算啊!老爷让你开蟠桃大会请来柳行之和凤九桑,目的是让你借助他们把‘仙桃’的秘密公诸于世,以引起江湖大乱,然后再把这一切推脱给柳行之,让他替罪,以便老爷坐收渔翁之利。结果,柳行之居然把蟠桃大会的请柬给了李四眼,把他们一家四口引了过去,老爷这才临时决定要你除去李四眼和胖婆两个人。这么算来,损兵折将的,好像是我们。而凤九桑,接到蟠桃大会的请柬后,竟然把青远、卓三郎、常知秋都引了过去,导致我们的计划全部被打乱,根本就没有达到预计的效果。这笔账,你说该怎么算啊!”
罗袖风大惊失色,赶忙使劲儿往地上磕头,不住地求饶道:“白大人,念在我为老爷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了我吧!这二十多年,我虽有了阳春城州府清官的好名声,但我夜里却过着一种极度恐惧的生活,经常做噩梦被吓醒。这些年,为了老爷,我昧着良心做了很多事,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而且,你看你看,我现在还把青远的孙女掳过来了!这也可以将功抵过吧?”
罗袖风说着,赶紧回头看了看昏倒在地山的青蝉,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继续说道,“她,是青远的孙女,也就是青远重新用来饲养鞭红蚁的人选。我把她杀了,青远就没法再继续饲养了!”
罗袖风一边讨好这个白衣人,一边准备站起身来去杀掉青蝉。
“你敢?”白衣人说着,右手食指和中指虚空一点,刚站到一半的罗袖风便膝盖一瘫软,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罗袖风大惊,不敢说话,仍是不住地磕着头。
“你敢杀了她?你敢动一动她,我立刻免费让你死一万次!青远既然可以找到她来饲养鞭红蚁,就同样能找到别人来饲养!你以为杀了她,一切就可以阻止了吗?!天真!”白衣人说的话似乎很愤怒,但经过机括改变的声音,完全听不出他的情绪。
但这话的内容,却让罗袖风牢牢记住了。罗袖风就是想死想的去自杀,也万万不敢再动青蝉一手指头。
为什么?青蝉明明是青远的孙女,是老爷的死对头,为什么白衣人却这般维护她?
罗袖风心里很好奇,但他却绝没有胆子问这么要命的问题,因为他还不想死的太快。
多活一分钟,便能多欣赏一分钟的三月美景。这个道理,一生都在刀口上舔血的罗袖风,简直是明白到不能再明白了。所以,罗袖风什么都没问,尽管他很好奇。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罗袖风魂飞魄散地说道,头一直磕在硬邦邦的土地上。
此时,罗袖风额头上的鲜血直往下流,加上在地上磕头时沾上的泥土,二者混合在一起,也不得不说有点恐怖。只是很可惜,罗袖风连伸手擦一下的胆子都没有。
“把你脸上的脏血擦干净,别再磕头了。我看着你现在脏兮兮的样子,觉得很恶心。”白衣人恐怖的声音冷冷地说道。
罗袖风赶紧擦干脸上的血和混合在一起的泥土,然后跪直了身板,一动都不敢动。
“现在,我问你答,是或不是。你逼死李四眼和胖婆的时候,把李二、李三引过去看见了?”
“是!是!”罗袖风说着,狠狠地点着头。白衣人只让他回答是或不是,没让他描述经过,他便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你引了乱影和李三一起去铁汉的地下密室里,救走了青蝉和另外一个小男孩?”
“是!是!”罗袖风点头如捣蒜一般,快速地回答道。
“你走的时候,把那本《胡琴曲》留给了他们?”
“是!是!”罗袖风肯定地回答道。只答简单的一个字,罗袖风却紧张到几乎痉挛,似乎有些说不出话来。
“好!很好!独独把《胡琴曲》留给他们这一件事情完成的很好!几乎可以买下你的命!不过,只可惜,你现在也把他们两个人引过来了,我还是不得不杀你。这笔账,咱们也不必再算了,还是回到最初的问题上,你选择一种死法吧!放心,等你死后,我会把刚才说的一万九千三百三十两银子全部烧给你。因为我不喜欢欠别人帐,更不喜欢别人欠我帐。至于你的老婆,你更完全不必担心,她一定会哭着下去陪你的。好了,后事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你就放心地去吧!当然,我要从刚才需要给你的银子中扣除掉我的策划费、劳务费、辛苦费,还有你跟你老婆的棺材费、占地费。”
白衣人本就诡异地悬空坐着,前面的算盘拨的哗啦直响,加上他恐怖而又诡异的声音和白无常面具,此时又说些死人、棺材之类的话,当真是像极了从阎王殿里走出来索命的白无常。
此时此刻,罗袖风的命,几乎已经死掉。罗袖风就像个死人一般,毫无回旋的余地,必死无疑。
还没有人能从无常的手下续来阳寿,除非无常的心情非常好。
三月的清风格外清凉,吹得蟠桃山庄后山很是茂密的树叶子哗啦啦直响。白衣人的心情,似乎就非常好。
白衣人依旧悬空坐着,并没有动手去杀罗袖风的意思。难道,他是在担心杀罗袖风脏了他的手、他的剑、他的算盘?
罗袖风却吓得跟个死人一样,早就面色土白,只是他还是动都不敢动。白衣人没出手,他却不敢反击,更不敢逃跑。
“来了!终于来了!你不用选择死法了,你可以省下很多两银子了!”白衣人终于开口说话,依旧是恐怖而又诡异的声音,继续说道,“要杀你的人,已经来了!我终于不用弄脏自己的手了!”
罗袖风待白衣人说完,好奇地抬头看是谁要来杀自己时,却找不到白衣人的影子了!他刚才还悬空坐在罗袖风面前,话音未落之时,人影却已不见!行走之飘忽,恍如鬼魅!
罗袖风一身冷汗,转头看时,却发现本来昏倒躺在地上的青蝉也已经不见了!难道在白衣人走完的瞬间,有人出来把青蝉救走?青蝉,根本不可能是自己逃走的!
而在罗袖风视线的远方,有一个一身白布披麻戴孝的年轻人,慢慢地向他走了过来。
这个年轻人,正是李三,罗袖风的二徒弟。
作者有话要说:
☆、【033】 师父调|教出来的好徒弟
跟乱影一起救出青蝉和摇木木之后,李三便与他们三个分路而行。李三不知道乱影是不是他此生选定的人,但在他与她背道而走的那一刹那,他却心如刀绞,觉得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
人世间,感情是最复杂而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