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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钟老改变主意的是初七那天晚上来找他,她看起来神色有些犹豫,钟老忍不住问:“初七丫头,是厂里出什么事了吗?”钟老把那个小作坊喊做工厂,因为那里的确是不小,和大兴服装厂差不多规模了,只是工具还比较简陋。
初七抿了抿嘴角,才开口道:“钟爷爷,我……能跟你商量点事吗?”
“到底是怎么了?”钟老心一沉,以为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你能借我点钱吗?我……资金一时周转不过来。”
“我还当什么事呢,看你一脸严肃的,不就是钱吗?还缺多少?”
初七粗粗做了打算,比出八的手势,“不会太大,八千,因为要雇人,工资可能没办法马上就给,但是应该能当季就结算,钟老你帮我看着有谁合适,找几个人来帮你,现在需要的是进货,这段时间因为都在忙厂的事了,所以已经没有材料了,我所有的资金也都投进去了,所以只能……”
钟老想了想自己的存款,八千还是拿得出来的,“初七丫头你也别这么客气,八千也不是多大的数目,你爷爷这里先给垫上,只是你说这事要不要跟你妈他们商量下,我看他们……”
“先不说了,他们的接受能力可没你强,知道我砸下那么一大笔钱,那还不吓晕了,我妈看得短,我爸怕风险,等我赚了钱再说吧,而且我现在还小,让人知道了modest luxury是一个六岁孩子做幕后,销量肯定是要下降的,再说了,我是要创业,一下子就被局限住了不好,我妈他们知道了,肯定是要插上一脚,到时候我要做什么都会束手束脚的,当初我用了十块钱打基础,现在我把那十块钱收了回来,之后花的钱我也不会有心理负担,这要是赔了,那也不过是回到最初,要是赚了就是我运气好,没必要这点小事和他们商量。”
这么大的事在初七口里不过是小菜一碟的样子,钟老愕然,心里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初七和钟老走得近,全村都知道,都说初七比钟老的亲孙子还亲,钟老只是笑笑,季敏也乐得初七他们整天乖乖的待在那里不出去乱跑,所以渐渐的也就放心他们每天扎根在那里。
钟老找了几个村里的大婶过来帮忙,一来大家知根知底,二来这村里的女人多少对缝缝剪剪都有那么几手,容易上手,而钟老出的工资不低,大家也乐意,只是都纳闷,什么时候钟老也办起工厂了?没想到人老了思想却年轻了,不过家里有个有钱的女婿就是好,想开工厂就开工厂。
钟老也只是笑笑。
工厂最后定名“永和服装加工厂”,因为初七懒得起名,既然在永和村,那就叫永和服装厂,而村民却沸腾了,那叫啥,咱村里也有服装厂了,多了不起!三天两头有人都要过来晃几圈看看新鲜,只是后来看是实在是没什么特别的,又都兴趣乏乏的离开了。
初七渐渐把管理的任务交给钟老,自己尽力不出面,她主要负责设计和钟老交涉,然后没事就到附近的几家杂货铺看看,心里想着,等服装厂办起来了,她就开个专卖店,而且要比皮尔卡丹专卖店气派。
本以为自己当个幕后小老板应该能瞒过一段时间,可是初七没想到这么快的就被发现了,而且还是自己揭穿的。
大夏天的雷雨天气多得很,那天夜里风雨交加,初七本来在家睡得好好的,突然就被叫醒了,却没想到竟然是钟老来找她。
她一咕噜爬下床,和父母一样满脸的疑惑,看了眼时间,已经三点一刻了,怎么会这个时候来找她?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钟老全身都湿透了,一脸的焦急,声音几乎是颤抖的:“初七丫头啊,那批货交不齐了!”
一个闪电突然闪过去,照的初七的脸煞白,紧接着一声雷响,震耳欲聋。
“怎么回事?”初七拉住钟老的手,深吸了口气,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批货指的是一个月前和城里一家定制的一批货,初七他们除了自己做自己设计的衣服外,还有接外面的订单,一般货量不是很大,慢慢的也和几家成衣店有了固定的货物来往,而这次的货却不同以往,这家成衣店主要是面向比较高端的人群,做的衣服质量都不错,布料更是肯下功夫,因为听人介绍他们厂出的衣服质量过关,而且价格公道,便与他们签下了一批货,截止日期就在三天后,这批货的数量不是很大,但是初七却很重视,因为这次的老板认识的圈内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之后若是要发展,定然是少不了要走他这里的人情路,如果能一举拿下他们以后的订单那是最好的,可是这次却出了事!
先不说这批货单单原材料以及加工费用的损失,且不说到时候赔付的金额有多少,初七认为当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她没能及时交出货,那么永和服装加工厂的诚信度必然是要下降的,这是个值得重视的问题,初七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到时候工厂可能倒闭!
初七咬着牙,“钟老你先坐下,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先和我说清楚。”
关琳莫名其妙的看看季温文,季温文也一头雾水,看钟老的情况应该是服装厂出了问题,可是出问题了他来找初七做什么?可是季温文也不好赶人,虽然和困,还是客气的泡了茶,钟老德高望重,他的学识季温文还是很尊敬的。
钟老把事情的缘由大概说了下,原来一直负责仓库存储的张大伯有个侄子,一直没有工作无所事事,便拜托钟老安插个职位给他,工资不用太高,让他不出去乱搞就好,张大伯是钟老的棋友,他都这么说了,钟老不好意思推辞,便让张大伯的侄子张大宇去帮忙货物搬运,一个月就五十块钱的工资,前几天张大宇也勤快,做事干净利落,钟老也算放了心。
谁知这天张大伯因为有事就临时走开了,让张大宇把货物搬完之后锁好仓库和厂里的门窗,一直以来这些都是张大伯负责的,张大宇二话不说就点头答应了。
不过才下午五点,有人就来找张大宇,据说是张大宇之前的狐朋狗友找上来了,张大宇安分了几天也开始蠢蠢欲动了,看厂里没人注意他,便把钥匙交给打板的李婶就走了。
谁料李婶回去的时候没注意到窗户,锁了门就走了,这天夜里雷雨天,雨水都泼了进来,张大伯看天气差,心里怕出什么事就回去看一眼,这一看就吓傻了,那批货正好都叠放在窗口下,被雨淋得不成样,急忙关了窗去找了钟老。
初七眉头紧锁,站起来走了两圈,然后套了件外套就要出门,关琳喊了一声:“初七你要去做什么,去捣什么乱!”
初七紧张那批货,回过头:“妈呀,我的货我能不急吗?”
“什么你的货,大晚上的,快回去睡觉,有事我们和钟老商量。”关琳看外面天气差得很,又对今天晚上的事一头雾水,看初七就要跟着出去,更是觉得可笑。
初七脖子一红,喊了一句:“这批货是我签下的,到时候交不出货是我要赔钱的!”
说着拉着钟老急忙朝工厂的方向跑去。
关琳和季温文两人都懵了,相看了两眼,也穿上外套跟着跑出去。
到工厂的时候,就看到张大伯和喝得醉醺醺的张大宇在那里,初七看了眼狼藉不堪的厂房,为了通风,厂里的窗户都开得大,这雨水也都泼得凶,所有的工具包括这几日做的成衣也全部遭殃。
“钟老啊,真的是对不住了,这……这需要赔多少……”张大伯显然把事情想得简单了。
初七脸色差极了,她过来的时候被雨打得如同落汤鸡,这么大的风雨天打伞根本就没用,可是现在她的心思根本就顾不上那湿嗒嗒的衣服了,她走过去看了那批放在窗下的货,沉声问道:“衣服之前清点过了吗?”
28、动员大会 。。。
张大伯楞了下,想不透钟老叫初七来做什么,而初七又为什么那么问,疑惑的看向钟老,钟老朝他点点头,张大伯有些奇怪的说道:“点过了,货都完成了,就等到时候陈老板过来验货。”
“既然齐了为什么会放在这里?厂里没有仓库吗?强调过多少次了,过道不准堆放东西,你们都当耳边风吗?”
张大伯一愣,对初七这么疾言厉色的模样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反应。
一旁的张大宇喝高了,又被气急败坏的张大伯拉过来,整个人摇摇晃晃的,龇牙咧嘴的指着初七道:“你个小丫头,凶什么凶!你算什么狗屁!是老子放这里的,你想怎么样!”
初七冷笑,“想怎么样?很好,张大伯你都听到了,你侄子好啊,打算扛下来是吗,我这批货是第一批打入高端成衣店的货,这料子都是直接从杭州运过来的蚕丝,你觉得你赔得起吗?再来,三天之后铁定是要违约的,这违约金你又赔得起吗?还有,再告诉你一件事,我不算是狗屁,我不过是这间厂的厂长,你的工资还是我发给你的,你觉得我有权利管你吗?”
初七说这话的时候,关琳正好过来,一听就尖叫了:“初七你说什么傻话!没看到人家钟老在这里吗?!”
“没事,初七说的也是真的,这厂真是她的,我不过是帮忙看下而已。”
关琳瞪大了眼,竟然再也说不出话了,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初七,好似看到了一个外星人。
初七没有那个时间去多想,过去翻了翻货物,眉头越蹙越深。
“季初七!到底是怎么回事!”关琳尖叫道。
“妈,这事我们以后再说,先把这里清理干净,你女儿现在是水深火热了。”初七抖了抖湿掉的衣服,因为窗台上灰尘被雨水带下来,这白色的丝质衬衫上面都是难看的褐色痕迹,看来是注定要重做了,可是却没有了原材料。
关琳也知道事态严重,压下心里的震撼,和季温文急忙过来帮忙清理。
还处于惊吓当中的张大伯被钟老喊醒,也加入了打扫大军,而一旁的张大宇醉得不省人事,倒在一旁的边角料堆里,砸吧着嘴呼呼大睡。
等到整理完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厂里的人也过来,看到这个场景也吓了一跳。
“钟爷爷啊,可能要麻烦你重新把机器上油维修了,这雨一泼说不定机子会有问题。”
钟老点点头,看着初七疲倦的样子突然有些心疼,不过六岁的孩子,遇到这么大的事竟然会这么冷静。
初七清点了下不能用的货,这批货有三百件,而被雨水污染的有七十四件,其中二十一件只是湿掉一点,剩下的那些因为压在下面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
“拿去洗洗应该……”李婶想了想说道。
“不行,被泼到的都不能要,一点也不行,现在把完好的都送到仓库,残次就按照严重程度分好,到时候折价卖出。”
“这多浪费啊,才湿那么点,洗洗就好了,放在中间,到时候他们也不会真的翻到太里面……”
“我说了不行,这关乎我们的诚信问题,这次要是以次充好,虽然混过了一关,但是对将来却是极大的隐患。”初七不容分说,这丝质的东西不同一般的布料,被雨水这么一冲刷就是要不得了,初七琢磨了一下,决定去采购一批新的原料过来。
“钟老,再补上这七十四件衣服需要多长的时间?”
钟老想了下,“加班加点的话最少也要一天半。”
一天半啊,初七摸了摸下巴,离交货的时间还有三天不到,扣除加工时间就只有一天半,那就意味着初七必须在一天半内解决从订货运货验货等所有的程序,而运输方面将是一个极大的问题。
初七考虑到空运,虽然价格明显超过了预算,但是应该来得及。
时间不容浪费,初七把剩下的事情交给李婶,连忙让钟老向杭州那边的原料厂下单子,并让他们立马空运过来。
对于初七这个决定钟老有些惊讶,但是也知道时间紧迫,也不多问什么,蹬着脚踏车就往镇里的邮局奔。
初七觉得头痛欲裂,脚步都有些虚浮,可是那么大的麻烦就在眼前,初七是怎么也没办法睡下的,刚回去的时候,就被关琳拉住了。
初七苦笑道:“这次的难关要是没过,我的麻烦就大了。”
初七几乎把所有的资金都投入到这笔订单中,这要是赔的话,她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钱,最后很可能厂子就要押给别人了。
关琳也是心急如焚,大概知道了初七不是开玩笑,却怎么也想不到她一个才多大的孩子竟然有那么大的胆子开起工厂来了,这钱又是哪里来的?
因为要上班,关琳没来得及多问便赶紧走了,留下季温文看着初七,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初七对这个好脾气的老爹也没多在意,走会房间把衣服换了下来,打算亲自去厂里把损失统计一下。
季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