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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很清楚,如果只是下致幻剂的话,皇上开口求情孔贵嫔的罪或许还能从轻,只是这一颗子虚乌有的绯鱼眼一出,她就是更加直白的蓄意谋杀重病的太后,再也逃不掉重罪。
“来人,将麟趾宫所有人押禁,带孔贵嫔到坤宁宫问话,在这里惊扰了太后。”
皇后此言一出康妃、宁妃的眼睛里都露出解恨的欢喜神情。
往后的事情,就不必景阳参合了,给太后再次装模作样的问诊之后景阳,离开慈宁宫,此时的慈宁宫后殿门已经没有了锦衣卫搜查时的鸡飞狗跳,显得冷清寥落很多。
事情尚无定论之前佳玉被暂压,经验孤身一人提着医箱走下门外的台阶。
“好计策了,景医官。”
景阳回头才发现刚刚被自己忽略在身后的贺彦瑞,他站在汉白玉台阶上对她露出淡笑。
“方子是王太医令开的,可见这事他脱不了关系,可他是康妃的人,如果想让王太医令上船就一定要有拿得住他的筹码,这个筹码就是王小环。”
“继续。”景阳转过身,乐得听贺彦瑞继续分析,有这样一个能够看清设局真相的曾经对手,她觉得很愉快。
“孔贵嫔利用王小环急于得到圣宠的心思让她某害太后,又利用王小环与王太医令鲜为人知的关系威胁太医令。根据原文,王小环视太医令如父,必然恨透了孔贵嫔拉太医令下水,所以事情败露,她必然咬出孔贵嫔。”贺彦瑞不急不缓的步下台阶,走向景阳,“怎么样?”
“不错,孔贵嫔自以为高明,让他们父女俩互相牵制,不难推测她会用告发一方的方式威胁另一方,但她这个炮灰,太蠢,不知道王小环并不傻。事情不露馅还好,你好我好大家好,出了事,她想独善其身却绝不可能。”提起孔贵嫔景阳有意思不屑的说。
“只可惜,抓住王小环,搬到了孔贵嫔,太医令却逃过一劫。”贺彦瑞在她面前停下来。
“王小环一口咬死太医令不知这件事,现在也没有其他证据指向太医令,况且还有康妃为他开脱,只能暂时先放他一马,等康菲倒了,在收拾他不迟。”景阳说完眼眸虚眯一下,她自然不会放过每一个试图对自己不利的人。
贺彦瑞看到她一闪而过的锐利眸光,清冷一笑,修长的手指轻拍景阳的削肩,“不错。下面看看我的。”
景阳略微低头,并不在意他说什么,只是想起自己的计策更有深意的笑了,“贺彦瑞,这个事情,还没完呢。”
三天之后事情终于尘埃落定,王小环被杖毙,孔贵嫔指使宫女王小环毒害太后,废除封号囚禁安宁苑,兄弟封侯的事情也不再被提起,当然她之所以没有死还是狂帝对她于情未尽,并不忍心。王太医令虽然有康妃说情,但还是革掉了太医令的职务,留任宫中。
只可惜纵然有景阳求情佳玉还是被赶出宫廷发配北境。这种事情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害太后的药是天真的佳玉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亲手交给了王小环,作为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医女,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
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和真正的病因,景阳神器熬出来的几服药就为太后除去病根,她的神医名头在宫中叫的更响,还史无前例的称谓了本朝第一个女太医令。
专宠的孔贵嫔倒了,皇后心里舒服了,宁妃也跟着除了眼中钉再加上她有身孕的事情公布,显得越发得意,这次时间过后似乎只有康妃闷闷不乐。至于原因嘛,还有从钦天监的一个占星师说起。
孔贵嫔一事被处理后的当天,钦天监一名叫郑奎的占星师就进言皇上,他夜观星象测出陇西岐山将要发生地动,并有天谕出现。
果不其然两天之后,陇西陈仓县令就上书说岐山山中发生大地动,当地山民在地动出现的天坑当中寻到了一只古老的石晶盒,他当然不敢打开,快马加鞭送到宫里。
天谕一出,皇帝激动的亲手打开,竟然只有几行秦汉时代的篆字:战平北地,国泰民安。嘉天祭北,必得嫡传。
经占星师郑奎给一翻译,这句话就成了:与北方胡虏作战,圣上亲自祭天之后必能够战胜,此役过后国泰民安,龙脉嫡系千秋万载。
自古有哪个皇帝是不信神谕的?原作者君笔下的这个“架空帝”当然也不在话下,激动的热血沸腾,立刻就让正北侯仔细准备,倾全国之力迎战蒙古入侵。他自己在内阁的建议下还要亲自去北方视察祭天,连日子都被很快的定好。
景阳得知这件事,干笑两声,神谕这种事有没有说不清,但在贺彦瑞看过剧本知道陇西要地震的情况下,帮助上帝他老人家制造点“西贝货”还是不难的。连那个占星师郑奎都是他安排好的。
这样做的目的,当然是牵制西厂,将皇上刚刚调给朱誉轩管辖的京城十二营羽林军势力消耗大半在战场上,消弱宁妃的势力和朱誉轩的兵权。
康妃娘娘不在乎这些,她只要圣宠。事情本来不复杂,她关心的就是皇帝出宫北巡祭天,带的是哪位宫妃随侍。
因为上天有嫡子一说,皇后娘娘被星官断言此次若北去不久便会有孕,所以皇后肯定会去。
以往皇帝春秋狩猎的时候康妃一定会被选择随侍,这一次宁妃有孕去不成了,舒才人刚生了公主也去不成,怎么说都要有她,哎嘿,偏偏还就没有,谁让贺彦瑞暗中让人告发了他父亲江南总督贪污治河赃款,有了这事,皇帝如鲠在喉,她受到牵连皇上就没点她。
其实这也是贺彦瑞设计的,要是长相狐媚的康妃去了,还有皇后娘娘的好吗?
最后皇上带着皇后娘娘与亲近宁妃的和嫔,由东厂提督贺彦瑞护卫,前往北地虎方视察正北侯率领的大军,同时实行祭天仪式。
皇上此去宫里的嫔妃本应该能消停几天,可是偏偏,更大的风浪立时就出现了。
☆、第42章 太后心思
几道红墙里的事儿;自古就说不清。皇上离京将近两月,按说应当一片安宁的皇宫里;又出事了。
曾经的贵嫔现在的罪妇孔氏,死了;孤零零的吊在安宁苑的寝室里。
送饭的老宫女发现她时她还没有完全断气,医女拿气魄去了三魂的孔氏完全没有办法;去太值房传御医的时候,留京调理太后身体的景阳刚巧当班。
景阳快步来到安宁苑时;慈宁宫二总管喜公公已经等在外面了。
“景医官,有礼。”身穿暗蓝缁衣内廷外袍的喜公公笑眯眯的向景阳行了一礼。
“公公安好,景阳这里还有事务;就不能陪公公闲叙了。”景阳还礼,心里还想着里面将死不死的前孔贵嫔;心说怎么好好的就死了,还是上吊,难道不应该是康妃用暗针弄死她吗。
“咱家可不是来跟您闲叙的。景医官,是太后身体多有不适,特命咱家来请景医官。”喜公公一边说着一边努努嘴,笑的别有深意“里面这位主儿重要还是太后娘娘重要,景医官心里明白。”
景阳当然不糊涂,不过觉得奇怪,太后早不传她晚不传她,偏偏在这时候传她过去,还是在安宁苑的门口让大太监亲自来传,有些蹊跷啊。
两柱香的功夫过后景阳已经来到了太后的寝殿,层层纱幔后,太后半躺在凤榻上,似乎在合目养神。
景阳恭敬地行完礼,太后并没让她近前搭脉,而是用极慵懒的声音问道:“安宁苑的那位,出事了?”
“是。”景阳低头回答。
“嗯”太后淡淡的回了一句,“说说吧。”
景阳微一蹙眉,思量着太后的用意,谨慎的回答:“发现她的宫女看到她吊在梁上,用一条和合花绫子。”
“都是命。”太后的话停了半晌才悠悠的感叹一句,“这会儿,也该咽气了,让下面的人准备准备,虽然她是罪身,毕竟也受过皇恩,事别办的太寒酸了。”
景阳一听太后这话里的意思,心中更是纳闷,孔氏现在还没咽气,怎么就要办事了呢?敏感如景阳,很快就明了,太后,一定不希望这个女人再活下去。而且孔氏悬梁的事儿也很蹊跷,她深受皇帝的宠爱,就算如今落到了这个田地也毕竟保住了性命,再说皇帝对她多有姑娘留下五皇子在她身边,何必要自杀呢?
这样看来,孔氏的死不单纯,而这事八成就是太后做的,明面上估计皇上的感情,暗地里弄死曾经谋害自己的人。嗯,很符合一太后的行事风格。
可是如果孔氏就这样死了,岂不是没有证据扳倒康妃了?那怎么能行!景阳思量片刻下定了决心,就让孔氏肚子里的着急跟针出来替太后做个替罪羊吧。
景阳沉默片刻并没有退下去,而是双手抱握,对太后深深鞠躬,“太后娘娘,臣下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太后的声音淡淡的,带了几分警惕,“景医官,要讲什么话之前你要想清楚。”
“是。臣下之前有一次奉皇上之命给先前的孔贵嫔诊脉,曾诊出奇怪的脉相。根据这脉相推断,仿佛,仿佛孔氏体内大穴多有被硬物阻碍缩成的淤塞,当时臣下只是以为她产后失调,后来细想,恐怕是有人在她身上刺了大穴,导致她腹痛难忍,最终,最终不忍疼痛,自尽了吧。”
太后一听景阳说有人在孔氏身上扎针,导致她痛不欲生自行殒命便转过了目光,隔着薄薄的纱幔,仿佛笑了,“哦,有这样多事情。”
景阳仔细分辨着太后纱幔后面朦胧的表情,确定太后刚刚的微笑之后,心里更加有了底:这孔氏的死必定是太后派人所为了。不然的话听到自己给她找了个借口,把孔氏的死推到了那几枚暗针上,太后不会那么高兴。
这个皇宫里,果然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不过,真是天祝我也。景阳暗暗的想,表面上越发凝重。
“太后娘娘,孔氏虽然是罪身,但曾神的皇上宠爱,只怕圣驾不日抵达后问起她的死因还有一番查探。依下臣之间,若人去后,不如仔细为她的身体查探一二,倘或真能在其身上探出暗针,找到元凶,也算是给皇上一个交代了。”
景阳这句话的目的一则是告诉太后,皇帝对孔氏的死不会不闻不问,如果真的追究起来恐怕会引火烧到太后自己身上。第二,如果把死因归结在暗针上,那么甭管背后扎她暗针的人是谁,孔氏的死都跟太后半点关系也没有了。
太后是前一轮后宫争斗中的胜利者,在后宫权术上摸爬滚打了一辈子,不会不明白景阳的意思。
“既然景医官有如此猜测,哀家便给你权限,去查查孔氏的身子,若真能找到暗针,哀家必定要命人将此事一查到底,给皇上一个交代。”
景阳再次回到安宁苑的时候,孔氏已经彻底断气了。她吩咐了几名小医女连夜摸针,在快天亮时总算在孔氏的肚子里大穴上找出了六根暗针。
与此同时,康妃在这几天里也没有消停。皇帝出巡除去皇后只带了和嫔,就这件事让曾经圣宠眷顾的她简直气死,也越来越明白一件事,即使没有孔贵嫔,皇上待她也不会如从前一般好了,要笼络住皇上的心,她必须要另辟蹊径。
当棠眠惴惴不安的告诉她的大恩人景阳,她已经被康妃宣进了储秀宫伺候时,景阳就知道,自己必须快快的除掉康妃了,否则棠眠会被她献给色皇帝,不但那对苦命的情人要被拆散,恐怕原来的狗血剧情也要走上正轨,这当然不利于她完成任务。
皇帝因为收到了关于中原地区爆发大规模瘟疫的大量奏章,孔氏死后不出三日,他便带着部分车驾回到了京师。
皇帝回京本带来一个好消息:皇后有孕了。但面对皇帝陛下的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烂摊子:于公,冬日爆发的大瘟疫扩散势头正猛,于私,他曾经的爱妃孔氏的薨逝。
东于沙沙沥沥的声音传进大而空旷的隆圣殿,显得更加孤寂,高架烛台上的烛火安静的燃烧着,白日里自律威严的君王此刻也显出了疲态,一身明黄的龙袍也掩不去他的无奈。
皇后有孕,为保龙嗣三月之内都在行宫安胎,只有皇帝带着亲随亲兵日夜兼程赶回京城处理因大瘟疫引起的时局不稳之事。不过此刻他真的没有心思再过问这些了。
景阳本来不想在皇帝车马劳顿刚刚回京的第一天告诉他孔氏的死讯,但是她错误的忽略了皇帝的情报网。
“……虽全力救治,但,终究没能挽回孔……孔夫人的生命。”景阳低着头,字斟句酌的回答完孔氏过世当天的情况。
御座上的皇帝本吹着眼帘,单手支在额角,正当盛年的脸孔上落下深深的阴影。他对曾经的孔贵嫔可谓用情极深。
“死因,真的是上吊?”皇帝忽然抬头,目光灼灼的问。
景阳当然知道皇帝是瞒不住的,不然东西二厂都成了吃白饭的。
“关于孔夫人的死,臣下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