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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虽然嘴上说是,但却一个个不敢上前,生怕女子怀中两个孩子得的瘟疫传到自己身上。
“大人,皇上天恩,让大人来救民命于疫病,大人怎能见死不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孩子病的要死啊……”那女子跪在地上指着佳玉控诉道。
佳玉的脸色更加难看,忽然起身站在步辇上道:“卑贱之身!你可知道我是谁?内廷正四品医官景阳,皇上亲自赐我封号‘慧质妙医’拜为太医令,如今奉旨出宫,统领灭疫大事,岂能因为你们几个贱民分了我的心力!本太医数到三,你若不走,当即杖杀!”
后面的四名卫兵立刻手执碗口粗细的棍棒遥遥站在步撵一旁就等佳玉一声令下,就要杖杀那女子和她的两个孩子。
景阳没想到曾经亲近自己的佳玉会在这里出现代替自己成了“景阳”,更没想到她如此狠心,说要杀人就要杀,简直与曾经纯真善良的医女判若两人。
“一!”
“你们快走吧,太医的官威大,怎么会顾及我们这些草民的性命,离开阳朔城去刘家村,走得急兴许还能救一救你的孩子。”旁边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向那女子喊。
但那女子似乎灰了心,抱着孩子动也不动的跪在地上。
“二!
“快走吧,医仙娘娘肯定能救你的孩子,医仙娘娘比这万事不管只知享乐的狗太医强多了,快走吧!”人群中又有人喊,这一次得到了更多人的赞同与附和。
景阳蹙眉看着佳玉的表情。听到热群众有人赞“医仙娘娘”却骂她是“狗太医”,佳玉的脸色更加难看,眼中狠戾之光一闪,“三!给我杖杀她!”
“医仙娘娘!”
眼见四个精壮的士兵就要上前杖杀女子和她的孩子,景阳身边忽然有人喊了一声,接着更多地人认出了景阳,“医仙娘娘!哎呀医仙娘娘在这里!”
这一喊不要紧,景阳心知不妙,佳玉肯定要对她不测,果真佳玉一脸震惊也不再管那对母子,指着景阳的方向大喊道:“什么医仙娘娘分明是妖言惑众的妖人!给我抓住她!”
“胡说!医仙娘娘救人性命,比你这狗太医强上万倍!你就知道整日在城中吃喝玩乐鱼肉百姓,我们的死活一概不管,狗太医!”有人在人群当中大声呼喊,更多地老百姓跟着喊起来。
景阳身在人群中佳玉想让侍卫抓她也不容易,她如今被很多人认出来,大家都爱戴她帮她说话,她要是不说两句转头就跑实在是有违民意,太不地道。
“佳玉,你这个假御医做的还快活吗?!”景阳朝步辇上被民众骂的十分窘迫的佳玉露出嘲讽的微笑,眼角的余光却看向周围,寻找可以逃离躲藏的巷子。
“假御医?!她是个假的……”群众闻言,一片哗然。
佳玉望着人群中的景阳先是恼羞成怒,不过马上就露出了阴测测的笑容:“假御医?本御医有天子的圣旨还有皇上亲赐的印信,你竟敢说我是假御医?!”佳玉一边说着一边在身上取出了那枚玉质的印章,上面用流畅的笔法篆刻着“慧质妙医”四个大字。
果真佳玉投靠了一月前伏击暗杀她的那些人,不然不可能得到那枚印章和圣旨。
“还敢说本太医是假的?我看你是妖言惑众,煽动刁民,侮辱命官!来人,把她和那些领头闹事的刁民统统都给我抓起来!”
此言一出,士兵们蜂拥而上,不但要抓景阳,连刚才帮景阳说话的人也要抓,稠密的人群中人们四散逃走,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无比,这下倒是帮了景阳的忙,景阳挤出人群,向一条小巷跑去,跑出很远到了另一条街上才松了口气。
不料没过一时半刻又有追兵追上来,四处搜查她。景阳心知不好,佳玉一定是下死力气要抓到她,她站在街上,紧要关头正在思考下一步该去哪里,忽然听到背后马蹄声响起,景阳以为追兵将至,仓皇回头的瞬间又觉得腰上一轻,接着整个人都被带上了马背。
“是谁?!”景阳心知追兵断然不会拉她上马,口中轻呼一声,回头只见一个年轻男子,二十三四岁上下软甲轻裘,英气的脸上浓眉星目,十分英俊帅气。
男子唇角一挑,双臂环她紧握马缰,□良驹依旧疾驰如故。
“一别经月,景医官竟不记得晏昕了吗?”男子的声音醇厚,闻之犹如美酒。
“正北侯……”
晏昕这个名字她记得清清楚楚,正是皇后之弟武威上将军正北侯的名讳。
“景医官还识得我,晏昕就放心了。”正北侯一边打马一边微笑道。
“侯爷你不是在虎方率领大军吗,怎么……”景阳十分不解正北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阳朔府。
“年关将至,本侯自然要回京述职,本与东厂督公贺彦瑞一道顺便护送皇后回宫,在路上收到锦衣卫的禀报你奉旨出宫止疫,他皇命在身,就请本侯就先行一步来阳朔看看你这‘威风’的止疫钦差。”
景阳一听这话就明白,贺彦瑞知道她出宫必然会有危险,他一时来不了让正北侯来看看她的情况。
“多谢侯爷了。”景阳稍稍松了口气,有正北侯在,估计佳玉那伙人是奈何不了她了,缓了缓口气又问,“贺彦瑞……嗯,贺督公可曾回京了?”
“他回京复命后会立刻请奏赶来,应该近日就到阳朔府。”正北侯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今日之事,本侯都知道了。”
“侯爷,那你这是去哪?”景阳看着这条路很是熟悉,好像刚刚她刚逃开的那条大道。
“呵,帮你讨个公道!”
正北侯一扬马鞭,骏马飞驰而过,待到街口看到佳玉的步撵,立刻勒住缰绳,神骏的血汗宝马前蹄跃起长嘶一声,引来无数民众侧目,这其中也包括不远处面对他们的佳玉。
“冒牌御医,可识得本侯?!”正北侯英气的脸上微微含笑,傲视一切的睥睨眼神下一代名将的风采展露无疑。
景阳听到身后士兵跑动的整齐步伐,余光一瞟,见正北侯的军士严阵列于马后,虽不甚多但军容肃整,一看就是一只骁勇的军队,非佳玉手下阳朔府的兵丁可比。
“正北侯……”佳玉秀眉蹙起,站在步撵上看着他们,却没有慌乱的神情。
正北侯一来她当然离拆穿不远了,横竖是死,她更是豁出去了,冷声道:“将军不在虎方守边,却带着兵甲来到阳朔,难道要造反不成?!”
“特来,拆穿鱼肉百姓的假御医。”正北侯声音浑厚,引来了更多的围观百姓。
“我有皇上亲赐的印信,还有圣旨在手,将军说我是假的,先要看过圣旨才能……”
佳玉毫不慌张的拿出圣旨举在手中,只是话还没说完她已经惊呼一声,再看身后的步撵木缘上,一只将圣旨钉入其内的箭羽还在颤动。
正北侯单手握弓,冷哼一声,另一只手竟揽住景阳的腰将她托起,轻松地就像在举一个小女孩,“众百姓听着步辇上是冒牌的皇家御医,这位,才是真正的御赐医官,太医令,景阳!”
“是医仙娘娘!”
“医仙娘娘才是太医令!”
“果然皇恩浩荡,皇上派医仙娘娘来救咱们了!”
“严惩那个骗子!”
“杀了假御医!”
……
☆、第49章 小肚鸡肠
一片欢呼与义愤当中;佳玉被正北侯的军士拿下;她并不服输,朝景阳大声喊着;那声音被淹没在百姓一片叫好声中;但景阳却听的真真切切。
她说:“你在宫中设计害我不成,今天也不要嚣张,自有人取你性命!”
景阳袖下的手,拇指用力的扣上中指的指节,哼。想杀她,做梦;这么好的一颗头;怎么会如你们所愿!
“晏昕在此;景阳只管放心。”正北侯的声音自景阳的身后传来,轻飘飘的,冬日里带着一丝暧昧的暖。
“侯爷的耳力不错。”景阳的思绪拉回,赞了他一句。
正北侯不无骄阳的一笑,扬声道:“塞外沙场十里之外我都能听到马蹄踏动,何况几步之遥的人声。走吧,回阳朔府,好好为你这个太医令正正名。”
正北侯一拉马缰将马头调转,景阳坐在他的马上无意间向远处看去……贺彦瑞!
她看到不远处的巷口,白色狐裘的贺彦瑞坐在黑色的骏马上,马蹄踟蹰。他看着他们,远远的脸上无悲无喜,一如既往的平静,却让她觉得脸色犹如彤云已布的天空。
“在看什么?”景阳放空的眼神引起正北侯的注意,他顺势望向远处的巷口,却已无人。
片刻的怔愣后,景阳垂下眼帘,淡声道:“侯爷,我们回阳朔府吧。”
阳朔府府衙外,身穿大红官服的知府吴聊满脸堆笑的迎在门前,看到正北侯立刻迎上去满面春风语速极快的开始恭维。
“今天真是个喜庆的日子,下官也不知道吹的是什么风,先是锦衣卫指挥使贺督公莅临,接着又是侯爷您,下官真是三生有幸,蓬荜生辉啊。侯爷果然如传说的一样英武不凡,仪表堂堂,非历史上的周瑜韩信所不能及,简直是天神下凡,天神下凡啊。”
景阳看着留山羊胡的知府吴聊胖头圆脸,再看他那一开一合的两片嘴,怎么看怎么让人想到德云社的郭德纲。
“……哎嗨,这位是?”吴聊还在嘚吧嘚吧的恭维着根本不理他的正北侯,这会儿才发现正北侯旁边还有一个景阳。
“这位才是皇上派来的止疫钦差,你看好了。”正北侯一面向府衙内走一面解下外面的黑色轻裘大氅扔给侍从。
“啊?!那,那太医不是……”吴聊闻言傻了眼,亦步亦趋的小跑跟随着正北侯的大步。
“那个假太医已经被我拿住,她们偷了真太医的东西。好生看着那个假的,擦亮你自己的眼睛!”
“啊?啊是是,是,侯爷放心,下官下官之前眼拙,这回一定看好假冒太医的钦犯,我就说啊,那女子怎么也没有眼前景太医这气度,差太远,比不了比不了,您说下官怎么就眼拙到了这个地步啊,景太医,您别在意啊,下官这就给您赔不是了……”
景阳怀疑吴聊当官之前真是天桥上说书的,不接他的话都能自顾自说半年。
“贺督公在哪里?”来到正厅景阳环顾四周不见贺彦瑞,问吴聊。
“贺督公他……”
吴聊正要给景阳回话,正北侯却插话道:“贺彦瑞的速度真够快,算算日子他昨天才回京,竟然今天就到了阳朔,一日几百里,必定累了。吴知府,贺督公可是在休息?”
“啊,没有,贺督公晌午才刚到府衙,问我景太医在何处,当时下官不知道哪个是假冒的,只说太医出去巡城了,贺督公什么都没说就飞马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无聊毕恭毕敬的回答。
这么说来,刚才看到的,一定是贺彦瑞无疑了,她几百里加急来到阳朔府,看到自己为什么不说话呢?景阳低头沉思。
“既然他不在,那你先预备午膳给景御医接风吧。”正北侯对吴聊吩咐。
“是,是,下官都已经准备好了,久等侯爷与景御医,二位请随下官到后堂,请,请。”吴聊陪着笑脸将两人引入了后堂。
珍馐美食罗列了一桌,景阳与正北侯相向而坐。正北侯三代皇亲贵胄,吃饭算得上优雅,但毕竟是武将,饭间要饮酒相合。
景阳只略微动了动筷子,她心思不在吃饭上,一则在想佳玉为什么会说自己害她,二则在想贺彦瑞既然来了阳朔府为什么不见自己,他到底去了哪里。
“景阳?”正北侯执起酒壶,不紧不慢的给景阳斟上美酒,“连月不见,怎么你跟我到生分了。”
景阳抬头微微一笑:“侯爷说的哪里话,我在想那假御医的事情。”
“多想无益,到时候锦衣卫审一审,她不说也全说了。”锦衣卫的刑讯逼供天下一绝,正北侯毫不在意这件事,端起酒杯玩笑道,“看你不动筷子,难道看着晏昕吃不下饭?来,我敬你一杯。”
景阳立刻举起酒杯轻碰了一下正北侯的杯子勉强笑道:“侯爷说笑了,当然没有。其实我在闹世上看到贺督公了,我在想是不是等他一等再一起用饭。”
正北侯执着酒杯,听完景阳的话手在空中微微一顿,继而恢复了常态,唇角一勾,笑容略带些不屑,“景阳,贺彦瑞的势力再大,他东厂仍然是个不能见人的地方。说不好听的,他自己也不过是皇家的家奴而已,你又何必在意他呢。”
景阳听正北侯一席话不知哪里来的气,竟然立时放下了唇边的酒杯,变脸冷声道:“侯爷,恕景阳直言,皇后娘娘的性子您最了解。在宫里没有后也庇佑,要不是贺督公帮忙,别说景阳,就连皇后娘娘恐怕也早就受奸佞小人的暗害了。侯爷怎么想臣下没办法,但这样的话,以后就别对景阳说了,景阳不爱听。”
正北侯没想到景阳会说出